“你到底想怎样?”木子直起身,恶狠狠的盯着琼姬。
琼姬扬起嘴角,朝她笑笑,“别紧张,我并不想害死你的心上人,我只是想将你的父君和母后引到妖界,借重紫之手,为我和父神报仇。”
“父神?”木子蹙眉,“你父神是……”
“帝宴,□□神君帝宴,”琼姬表情狰狞,恨恨不已,“我本是这十方天地内最尊贵之人,是你的母后将我诛杀于天门,她鹊巢鸠占夺了父神的天宫,最后还将我陈尸于神墓,受尽千年寒冰刺骨!”
“不、不可能……雪卿不会的……”
“呵,不可能?”琼姬冷笑,“等雪卿战败而死,我的复仇计划就完成了一半,到时,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父王母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木子擦了嘴角的鲜血,站起身想去开门,岂料她刚迈出一步,便被琼姬一把拉住,推倒在地。
“你想去哪儿?告诉你的父君?”琼姬呵呵一笑,“别天真了,现在我才是他们的女儿,而你,只是通缉许久的蛟王之女。你连自身都保不住,还想见他们?”
“如今我留你一命,也只是为了报你的恩,若不是念在从前的情谊,我早已将你剥皮抽骨,挂在天门上杀鸡儆猴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不成?”木子蹙眉,“我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救你。”
“为什么救我?呵,我只能说,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母债女还罢。”琼姬支着腰,笑得不可自制。
木子看准机会,让九霄剑破体而出,霎时,手中白光大胜,她用尽全力,刺向琼姬。下一刻,九霄刺入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到了木子的脸和身上。此刻的她就像修罗道的侩子手,浑身血污。
她杀了许多人,却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无力。
“你为什么不躲?”
“躲?我为什么要躲?”琼姬笑得狰狞,“我要的,就是这一剑。”
琼姬说完,几名侍卫便很恰当的出现在门口。他们立刻分开了二人,随后带走了琼姬。
我一定要阻止雪卿,我一定不能让他带伤上战场!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
木子耷拉着耳朵,将头埋在双膝中。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地上的鲜血陪着木子,她已经快崩溃了。
她无意中摸了摸耳朵,才发现右耳的耳环不见了。她疯了一般在床上和地上寻找,最后,在角落中发现了遗失的那一只,只可惜,宝石在落到地上之后已经摔碎了。
木子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耳环,小心翼翼的将它拾起来,才发现玻璃珠碎掉之后,露出了石头中几片暗红色的鳞片。
鳞片暗红色的波纹在指尖流动,与木子心灵相通,她这才发现,这鳞片就是从自己身上脱落的三枚主鳞之一。
“是我的鳞片?”木子大喜,立即取下左耳上的耳环,用力将它打碎,里面果然便露出了另外两片较小的主鳞。
木子喜不自胜,将鳞片嵌入自己的皮肉之中。
一阵华光过后,一声龙吟响彻九霄,摄人心魂。
作者有话要说:我后面的剧情写的多,这几天写了很多后面的,前面的连不上
呜呜呜,我努力赶紧写起来
重紫这章大概还有1章就结束。。。
第八章 重紫(9)
前传
(一)
与其追逐逝去的月亮,不如珍惜眼前的繁星。
如果爱一个人,
就应当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优秀到旁人只能望其项背。
然后,堂堂正正地与他站在一起,并肩看天地苍茫。
——帝瑶书。
三十三重天,离恨天最高,清净天最低。而沙弥陀天则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
不高是因得他与六欲天,夜摩天,化境天同处三十三天的中部,离政/治权力的中心离恨天尚有一定距离。不低则因这里有着天界最发达的水陆交通枢纽,上承碧海下引黄泉,将三界维系在一起,乘船去离恨天也不过几日的功夫。
可自从上界下令将枢纽移至六欲天后,树倒猢狲散,从盛极到萧条,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千百年来,此处污染严重,已经鲜有适合仙家修炼的洞天福地。如今大有一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态势,着实令人唏嘘。
慕紫记得,她下界的那日,风很大。她拖着五个月的身孕拎着大包小包,笨拙而又缓慢地走在仙灵道上,沿路皆是黄土,时不时有灰尘吹进眼里,疼得她看不清路。
她的夫君楚昭为了生计偷渡到夜摩天,她则留在沙弥陀天照顾他的双亲。自从年前一别,二人除了偶尔书信联系,就再也没见过面,而近三月他竟音讯全无,着实令慕紫担忧。自枢纽被废后,从仙灵道去夜摩天要走上一个月,而她却满怀欣喜,并不觉得苦累,只因她希冀着,前路迎接她的将是夫妻团聚。
到了夜摩天,慕紫并没有在楚昭所说的元君府找到他。元军府的管家听说她找楚昭,就警惕地问她是谁。
“我是楚昭的远房表妹。前日里去了沙弥陀天才知道楚府也跟着倒了,嫂子告诉我表哥在夜摩天元君府当差,于是我便来投奔他,想借他的府暂住些时日。”慕紫怀孕后法力全无,可防人之心较之从前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便出于本能的撒了个谎。
“半年前楚昭就得了上头提拔,你去六欲天找他罢!”管家闻言显得十分不耐烦,扔下一句话便匆匆将她赶走了。慕紫疑惑了,虽然楚昭信笺愈来愈少,可这半年来从未听他提起过被提拔至六欲天的事。她重返仙灵道,又走了月余才来到六欲天,这一来一去,慕紫的肚子已经隆起,时常要叉着腰才迈得开步子。可就算如此,她也舍不得扔掉从沙弥陀天带来的那几大包家乡零嘴,那些都是楚昭最爱吃的。
六欲天有着沙弥陀天往日的繁华,若不是路标不同,慕紫还真以为自己回到了沙弥陀天。她拖着笨重的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在拥挤的街道上,正不知何去何从时,便看到迎面走来一匹高头大马,马上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楚昭,他的身后跟着一众銮驾,显然地位不菲。慕紫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退到一旁,并没有上前相认,而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一众人等招摇过市。
慕紫一眼就认出,那是白家的车驾。
銮驾上的女子就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牡丹,惊才绝艳。她的车驾上雕着玉白青鸾,青鸾曾是天君赐予白家的殊荣,昭示着白家幺女比之凤凰,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连她的名号,也与天家公主只差了一个字,白家幺女,号帝锦仙姬。
路旁的仙人早已见怪不怪,他们的事迹早已传遍了上三天,不出三两句话,慕紫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委。原来楚昭被天君赐了婚,已经是帝锦公主的准额驸。这些事情,正巧发生在楚昭音讯全无之时。
慕紫突然明白了,为何这几月在沙弥陀天,人人看她都似乎欲言又止,眼中多少带着几分她看不透的神情。有些是讥笑,有些是同情;讥笑她这个盗取旁人幸福的女人最终将被另一人所取代,同情她这个风光大嫁的大小姐,与公主一比,最终也许只能隐姓埋名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