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盖棺定论

还未等鬼方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两只无限延伸的手臂将他牢牢的缠住。手臂逐渐结晶化，无论鬼方如何反抗，他都无法挣脱手臂和晶石的束缚。

鬼方拉回了地面，被急速膨胀的大怪物吞吃了下去，山岳巨兽的脑袋被大怪物吃掉，没有头的山岳巨兽在地面上横冲直撞。

李伊贺在空中俯视着这个急速膨胀的大怪物，它就像一团巨大的烂肉一般。身上长着吞噬人格的头颅，巨兽的脑袋在大怪物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凸出。

李伊贺心里明白，如果让这个大怪物变成主人格。那不光是九宫山海镇连人间都会遭受灭顶之灾，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抑制的眼前的大怪物。

大怪物的巨兽头颅仰天嘶吼长啸，那声音就像初夏时惊雷一般，响彻云霄震耳发聩。李伊贺施术祭出含光剑，含光剑在李伊贺意念的操控下分化成一百零八把，每一把含光剑足有数丈长，它们垂直急速落下。

耀目的金色光芒闪动，远远看出就去就像落地惊雷一般壮观。

天崩地裂般巨大的声响，当冲天烟尘逐渐消散，李伊贺惊诧的看到地表上慢慢蠕动的大怪物毫发未损，甚至比刚刚又膨胀了数倍。

大怪物身上的人格头颅发出刺耳的尖叫声，那声音绝望而凄厉。

“好饿啊！”那声音就像好多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李伊贺看着大怪物说：“现在已经沦为丧失神志的怪物了吗？”

“我要吃了你。”

“要是你吃了我，一定会消化不良的。”李伊贺俯冲而下，他用手中的含光剑向地面的大怪物劈去，雷电凝聚而成的雷龙奔袭向下面的大怪物。

大怪物张开巨兽的嘴巴，将奔袭的雷龙吞吃了下去。它的身躯再度急速的膨胀，此时李伊贺在大怪物跟前渺小就像一个蚂蚁。

大怪物身上伸出了密密麻麻肉色的触手，这些触手伸向空中的李伊贺。

李伊贺抛出了十二道黄色符箓，这些黄色符箓环绕他，触手因为有符箓保护李伊贺无法接近他。

“我好饿啊！”

李伊贺抬头看到头顶那个金色的漩涡越来越大了，他知道如果大怪物从精神世界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要吃了你。”

李伊贺恍然看到自己右手食指的塞缪尔王戒，他决定冒险试一试。符箓禁制解除的瞬间，李伊贺被肉色的触手牢牢的缠住。

李伊贺被大怪物的巨兽头颅吞吃了下去。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李伊贺感觉自己就像陷入了沼泽泥潭之中，他能够清楚的听到耳畔窃窃私语的声响，那声音极其的琐碎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李伊贺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的被吞噬，就在他陷入绝望的时候。右手食指的王戒闪动着金色的灵光。

李伊贺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创世语言的文字，李伊贺在心中默念着创世咒语。

亦如李伊贺所料，王戒第五次解锁，发动逆天秘术“无为涅槃术”这个术能够终结一切毁灭一切重生一切。

虚空中游荡的李伊贺跏趺而坐，他手持佛印。面目端正祥和仿佛进入了冥想状态，他的后脑勺闪烁着金色常寂光，这常寂光是诸天神佛智慧光明的显圣，只有拥有无尚修为的人才会显圣出常寂光。

虚空传来了佛钟之声，一声二声三声整整三十六声。

原本已经伸向空中金色漩涡的大怪物痛苦的哀嚎着，它的身躯瓦解溃烂。它身上开满了白色的莲花，每一朵莲花在绽放的瞬间都释放出金色的光点。

绽放的金莲中诞生了一个心生的小婴儿，随着婴儿的啼哭晦暗不清的世界露出了曙光。这个灰白的世界出现鲜活明艳的色彩。

李伊贺附身抱起金莲中的小婴儿，眼前的这个小婴儿就是他施展无为涅槃术融合重生的全新人格，亦如新生的赤子一般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亭台内李伊贺清醒了过来，岳北辰瘫倒在地晕迷不醒，他用手指按着太阳穴觉得头痛的厉害。圆形石桌上的鱼先生问道：“伊贺，你没事吧？”

“阿爸，阿爸……”坐在棋盘上的小睿什呼唤着李伊贺。

岳北辰起身，他看着在场的众人说：“你们是谁啊？”

“你不认识我了吗？”李伊贺怀抱着小睿什问道。

岳北辰凝视李伊贺，他摇头说；“不认识，怪叔叔你是谁啊？”

李伊贺说：“我才不是什么怪叔叔，刚刚要不是我舍命救你，你一定会暴走的。”

“我是谁啊？”岳北辰指着自己的问道。

“你是岳北辰。”李伊贺告诉他。

“岳北辰，这是我的名字吗？”

“其实你还有很多的名字的，但是这些名字都不存在了。因为我已经把所有的人格融合在一切涅磐重生了。”李伊贺看到岳北辰的眉心处有一个与戒子相同的痕迹。

“什么涅槃重生？”岳北辰不懂的问道。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个小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汤碗内的鱼先生问道。

李伊贺说：“我摧毁了岳北辰的记忆宫殿融合他自身所有的人格，可能是用力过度，现在的他就像一张白纸，前尘往事他都不记得了。”

鱼先生说：“那他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活了。”

“要不然那些记忆人格，对于他来说都是负累。现在的他终于可以解脱了。”李伊贺觉得岳北辰也算是因祸得福彻底的解脱了。

水虎兽小虎子托举着一盘红彤彤的血灵果一路小跑的过来，这血灵果能够替代血液。他跑到岳北辰的跟前，他奶声奶气的说：“大人，你要的血灵果，我给你摘来了。”

岳北辰不客气的拿起一个血灵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笑容灿烂的说：“真好吃！”

“大人，你怎么不一样了？”水虎兽小虎子从未见过岳北辰对他笑过。

“你可以当我的朋友吗？”岳北辰问道。

“朋友！？”小虎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大人，你真的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岳北辰说：“你给我拿好吃的，你当然可以做我的朋友。”

李伊贺默念咒语岳北辰身上的金钢圈被他收了回来，他说：“现在的岳北辰不需要金钢圈来控制了。”

鱼先生说：“不晓得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的岳北辰真的像一个天真的孩童了。”

“鱼先生，你觉得我像人吗？”李伊贺问道。

鱼先生被李伊贺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问题搞糊涂了，它说：“伊贺，你这是怎么了？你当然是人了，你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李伊贺重复着这句话。

鱼先生说：“伊贺，你小子刚刚不会受了什么刺激吧！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跟我说一说，小老儿不才愿意帮你分析分析。”

怀中的小睿什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抚摸李伊贺的面颊，他发出：“哒哒……哒哒……”

李伊贺说：“我在岳北辰的精神世界听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什么可怕的真相？”鱼先生问道。

“原来真正的李从益已死，现在的我不过是借助他肉身封存神魂的容器而已。”李伊贺一脸落寞说道。

因为是鱼头完全看不出它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如果仔细看鱼先生的死鱼眼闪动着诡异的光芒，他说：“单凭他们一己之言，你就否定至今所做的一切吗？”

李伊贺说：“如果你发现自己活在虚假的生活中，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鱼先生说：“其实以前的我一直没有自我任由人摆布，但是现在的我，觉着我不该这么活着。人也好，妖也罢！他们都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李伊贺与其你在这里自怨自艾，还不如去当面问个清楚，也许事实的真相远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还能如何糟糕？”在精神世界所经受的一切，让李伊贺的心绪濒临溃崩的边缘，现在他再也无法直视周遭所有人，他感觉所有人都在欺骗他背叛他。

鱼先生说：“伊贺，如果你真是一个虚构的假人，那你怎么还有自我意识。一个假人总不会拥有如此真实的情感吧！所以伊贺，你不要把事情想那么极端，一切没有盖棺定论之前都只是猜想。不要把自己逼到绝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任何事情都存在转机。”

听了鱼先生的话，李伊贺感觉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他说：“谢谢你鱼先生，没想到你如此的豁达明事理。我现在要去找师傅和大师兄问个清楚，一个在这里胡思乱想只会钻牛角尖。”

鱼先生说：“我只会说教却不懂得如何做妖，如果真像伊贺你说的那么好，恐怕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了。”

“鱼先生，总感觉你深藏不露，像一个世外高人似的。”李伊贺夸赞道。

鱼先生说：“伊贺，你真会说笑，我算什么高人。不过是法力低微的鲶鱼精罢了。”

见李伊贺已经走远，石桌汤碗内的鲶鱼精鱼先生说：“主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下一步我该如何做？”

第275章 亵渎生命

李伊贺再次折返去大师兄照夜白的别院，路上他遇到了正在游玩的黄曦瑶和林唯雪。

看到李伊贺走过来，黄曦瑶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师傅，师傅，你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啊？”黄曦瑶问道。

李伊贺停下脚步，他将怀中的小睿什交给林唯雪道：“唯雪，小睿什就交给你了？”

“伊贺，你脸上好差啊！发生了什么事？”林唯雪语气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去大师兄哪里。”李伊贺朝石拱桥方向走去。

“师傅，你等等我，我想去看望大师兄还有太师傅。”黄曦瑶跟在李伊贺的身后。

李伊贺说：“曦瑤，今日你大师伯和太师傅不太方便，你还是改日在拜访他们吧！”

“师傅，徒儿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徒儿，就是想见一见大师伯和太师傅。师傅，您就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吧！”黄曦瑶不甘心的央求道。

李伊贺停下脚步，他扭头看着身后的黄曦瑶，表情严肃的说：“曦瑤，师傅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这次你不可以跟我去。”

黄曦瑶还是头一次看到李伊贺如此认真的神情，她说：“师傅，你去吧！徒儿不会打搅你的。”

站在橙黄色朱槿花丛旁的林唯雪逗弄着怀中的小睿什。

黄曦瑶走到她的跟前问道：“师母，师傅他今天是怎么怪怪的。”

“一定你是总缠着师傅惹他心烦了。”林唯雪脸上带着笑意。

黄曦瑶说：“我怎么会惹师傅生气呢？师母，你难道就不担心师傅吗？”

“我知道他行事向来谨慎很有分寸的。”

李伊贺步履急促的走到大师兄照夜白的别院，院内两只熊猫幼崽正在玩蹴鞠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