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已经故去了!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璇珠。她虽然聪慧,却实在只是小聪明罢了。模样虽说温婉,奈何别人不知,我这做大哥的却知她这内里的脾气像极了父亲,此番失踪也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与葭葭寒暄半日,只谈到璇珠,虞度便一脸忧色。
“璇珠她……”葭葭正准备道两声璇珠的聪慧安慰一下虞度,眼角余光一闪,身体本能的作出了反应,一把推开虞度,那人虽是蒙了面,但那双阴翳的双眼,她是如何都不会忘掉的:刘正,正是她与虎谋皮的那只虎,饮鸩止渴的那只鸩。
本能的催动了神行术向丛林跃去,好在刘正对她的恨意太深,只顾追逐于她,一时间倒是没有对附近的百姓,一旁的虞度下手。
虞度眼看那两条人影不见了踪影,刚要追去,行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我去不说没用,白白送命而已,不定还会成为她的包袱,倒不若在此等候顾真人,叫他出手方为上策!”
不说虞度,且说那边仓皇逃跑的葭葭,虽说比起秘境之练涨了一层的修为,实力也略有长进,可比起刘正,葭葭记得他曾说过自己是“半步金丹”,便是这几月内刘正修为分毫未涨,葭葭也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葭葭不由的苦笑了起来:当时逃过一劫,自己所想不过是有一丝渺茫的机会尽快提升修为,期盼待到再见刘正之时,能与他相当。她自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成想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身后似有衣衫浮动之声,脑后灵气波动,葭葭只回头瞥了一眼,便见他那宛如鹰钩的右手破空而来,葭葭随即一个转身,刘正这一招却是刚巧袭到了一旁一棵绿树之上,将这棵三人合抱的绿树一招穿透袭向葭葭,葭葭身影极快,可饶是如此还是被他擦过衣角,当下便被他弄毁了一大片外衫,露出了里面的内甲。
葭葭不由的呼了一口气,不由的感谢起沈离光赠送于她的内甲,至于外衫,那件顾朗扔给她的流云锦破了一个大洞,煞是狼狈。
一击不中,葭葭足蹬追风靴,脚下朝着一旁的大树用力一蹬,又拍了两道轻身符,虽说用的是神行术,可轻身符也能加快一点速度,现下她却是无法,能快一点是一点罢!
阵法师的弊端也在此刻显现了出来:本身实力不够,阵法造诣不强,遇上强敌送命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的。便如刘正这等强敌,葭葭哪有时间来布阵?当然她若是此刻品级已至四五品,一个阵法不过瞬间,可她不过是个一品的水平,有这布阵的时间早已命丧刘正之手了!
这也是阵法师极少的原因之一了,本身难度最难,初期送命可能更是大上好多,是以沧海楼中有关阵法师的书籍曾建议和众人组队而战。尚且不说谁能保证永远不离彼此,便说这组队而战,修仙之人有几人能做到完全信任对方?便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冷不防送来的东西都要先用神识打探再做打算。那几百上千年的交情尚且如此,更何况修为低微之时,交情充其量也就几十年,完全信任这种话谁会相信?
刘正双眼一眯,恨恨的摘下蒙面的面巾,口中怒喝:“还想逃?”这一招却是来的比方才更快,葭葭如法炮制,可刘正这招速度太快,并未穿透大树便直接打到了她的后背。
葭葭只觉得体内小世界似是猛地一震,翻涌的灵气在体内扑腾,喉中一股腥甜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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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跑了
挨了这一招,论理应当立刻停下,调理内息,可她实在是没有那个时间,看也不看身后,抽手便是一掌,正巧对上了刘正。
葭葭这一掌乃是出自昆仑的千浪千叠手,内劲十足,延绵不绝。刘正冷笑一声,右手鹰钩出手,只一接触,葭葭便感觉到了这一招上带着的阴冷强大的冲力,千浪千叠手的内劲被全数逼回了体内,比方才那一招所受的冲力还要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飞将了出去。
刘正方才收回的右手却在此时猛地一个停顿,眼前的女修被自身的千浪千叠手所伤飞将了出去,竟在空中猛地一个翻身,竟是丝毫不顾体内的波浪滔天,疯狂的逃去。
在空中及时翻转过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这等反应也属不易,不过,就算猎物跑的再快,也决计翻不出他的手心。刘正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足尖一点,便要向前追去。
“刘正,住手!”随着一声冷喝,肩膀上随即搭上了一只手。
刘正头微微偏:“张巧手,你放手!”
“我说怎么一晃,你便不见了踪影。便是那个女修么?你莫要忘了主上的命令!”张巧手脸上笑意更深,只是空出的左手掌下荧荧出现了一团雾气。
只一眼,刘正便瞥到了他掌下的那一团雾气,面上出现了一片肃然:“张巧手,现在没人,只要处理的干净,没有人会发现的!”
“难说,不定那女修的同门便在附近,还是莫要冒那个险了!”张巧手一叹,话语中已出现了一丝松弛,只视线却迟迟没有离开过刘正。
刘正一脸不满,正要说话。猛然间。两人俱是脸色一变,却发现在二人说话间,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蒙上了一层蒙蒙的薄雾。
“这难不成又是那女修的阵法?”张巧手有一丝讶然,与刘正来凡尘之时,他自是早就做过功课了,知晓这女修精通阵法,见到这阵法,他不由的叹道,“这阵法造诣好生厉害,便是我也未曾察觉出分毫!”
“不。这不是她的阵法?”刘正却是吸了吸鼻子,渐渐冷静下来的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她还没有这等造诣。这是以身作饵。将我们引入了迷踪林。没有这层薄雾,她必死无疑,倒不如将我二人引入其中,若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侥幸逃脱,那便是福泽深厚。若是不能逃脱。那也要拉我们两个垫背的!”
张巧手这下却是松开了刘正的肩膀,面上的笑意早已不见了踪影。迷踪林乃是龙神御下的凡尘特有的一种奇景,乃是由龙神涎水所化,在凡尘便有几处迷踪林,多数是离大须弥正反九宫阵的阵脚很近的地带。这层薄雾,饶是修士目力极好。可见也不过数尺。除非是修习过瞳术的修士才能视若无睹。
可瞳术既被称作秘法,定不像轻身术那般满大街的修士都会。除了需要特殊的、极为少见的瞳术功法之外,还需要特异的、可练瞳术的双眼。有得到瞳术功法。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修炼的修士,强行修炼的,多数落至个失明的下场,练瞳术的修士极为稀少。他与刘正皆不是。
刘正虽说也身怀秘法,却是要低一级的嗅术。极容易被误导不说,受修为所限。他这嗅术必将施展有限。若在平日自也足够了,可如今在这迷踪林里,那女修似乎又离得不近,不是经常相处的人,身体气味又是极淡,真真很难发挥出嗅术的威力来。
瞧见刘正的鼻子已经被他揉的通红了,可依旧没有那女修的味道,他脸上的暴躁之意更为浓重了几分。
张巧手见状,不由轻叹:“罢了,咱们还是想办法快些出去吧!我答应你,若是恰巧能够碰上那女修,我便不再拦着。不过,待得杀了那个女修之后,咱们得小心些,莫要随便暴露了!”
“好!”刘正一语应下。
周围突然出现的迷雾让葭葭却是既欢喜又担心:原来此番张巧手与刘正却是高看她了,进入迷踪林全是误打误撞而已。此刻,欢喜的是刘正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她,担心的却是自己无法走出。
想了片刻,葭葭撕下一块衣角,将双眼蒙住,将全身的敏感调至最佳,似乎在感觉所至的范围之内,并没有感到一丝杀意。
立刻躲在一棵大树之后,坐下盘腿调息,吞回春丸如吃糖豆子一般往嘴里送。她不敢过多放松,只能调息一会儿,再察觉一会儿。此刻她才感觉到自己这个对灵气波动的敏感感悟似乎很是有用。若是没有这般敏感感悟的修士,那只得放出神识察觉,若是放出神识,虽说只是一缕,可毕竟算的上有实体,被半步金丹的刘正发现的可能极大。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悟却是抓也抓不到的,比起神识查探,现在却更为实用。
调息了片刻,将体内的灵力波动暂且压制住,葭葭才站了起来,只刚一起身,神色便是稍变,那一瞬间,似有一阵寒意穿透了她的身体,这一丝寒意似是不过探路先锋,真正的后招却是在身后。
虽是说不清那种感觉,可葭葭却隐隐察觉,这一丝寒意似乎是一缕神识所带,刘正他已经找到了她,正向她而来。
想到这里,葭葭随即将灵力沉浸到了双腿,一步迈出,却惊异的发现自己竟还是身在原地,肩上搭着一只手,背上本能的起了一身冷汗,正在惊异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未用神识,你怎么知晓被他发现了?”
听闻这声音,葭葭却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回过头,对上的正是顾朗略带探究的双眸。
心中似是有一块大石落了地。顾朗既然找来,定没有不出手的道理。惊吓的后劲仍未完全过去,只结结巴巴的解释了起来:“我,我感觉到了,一丝寒,寒意,好像是他一缕神识所,所带,那个,我,我好像能比一般人,更,更敏锐的感觉到,灵、灵力波动……”
顾朗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只低头沉思了片刻,而后抬头询问葭葭:“哪个告诉你那是灵力波动的?”
“没,没有!”葭葭忙不迭的摇头,“我自己猜的!”
顾朗这才点头,似是满意的答道:“那不叫灵力波动,那叫战意!剑修修习到一定阶段,这种战意便会越发敏锐!”
葭葭连连点头,带动着方才用来蒙眼的衣角也从肩上落了地。
顾朗却是随即皱眉看向葭葭:“不对,我若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剑修啊,连伪剑修也算不上,什么时候有了这战意的?”
葭葭可说除了阵法一道,一直是无人教授的放养型修士,当然,她这类修士在昆仑也是最多的。无人教授的放养型修士多数对修仙界不甚了解,这战意一事更是闻所未闻,自然不晓得战意的用处,说来也是好笑,这顾朗说的战意被她用来多数竟是逃命用的。
葭葭想了想,似乎是从修炼之时开始便敏锐异常的,因此便回顾朗:“若这叫战意的话,好像是从修炼之时便有的!”
“好,我知道了!”顾朗却是没有再说下去,眼角的余光撇到了落地的蒙眼衣角,手中一晃,将衣角递给葭葭,“蒙起双眼,告诉我那道战意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顾朗说话间眼中星芒不减,瞳术发动。眼前这迷踪对他而言可说虚无,能将千里之外的景象一览无余。
依着顾朗所言,葭葭蒙上了双眼,有了先前的探路神识,葭葭很是容易的便寻到了那处寒意所在,正向她这边而来:“东,东南方向!”葭葭不由的皱起了眉,而后,面上却出现了一丝不解,“不对,好像不对,除了那寒意,似乎还有一层不同的,不是寒意,好生诡异!好像不是一个人散发出来的,这”葭葭却是一惊,“难不成是两个人!”
她这惊讶可说是在情理之中,原本追杀她的不过刘正一个,现在却凭空出现了一个,葭葭额上不由的布上了一层汗珠:她原先还以为只刘正一个呢,现在却是方才知晓原来还有同伴。若是顾朗晚来几步,只顾着察觉刘正,没头没脑的扎向刘正同伴那里,那真要白白送命了。
“是两个,面巾取下来吧!”顾朗眼神一眯,只一眨眼便跃向了那两人。
“顾朗!”张巧手一个转身拉过刘正挡在身前,转身便跑。这位年纪轻轻的昆仑天才修士便是魔道也有不少相识之人。
顾朗不发一言,右手斩神刀已然出窍,刀刃上惶惶的紫色电光在迷踪林中格外刺眼,一刀直斩神魂,张巧手却是在那双巧手来不及丝毫动作之时,被生生的斩了神。
第二刀袭向的是刘正,只电光火石间,似是颈间蓦地出现了一道红痕,再看时,人倒地已不动了。
葭葭顺着顾朗毫不收敛的金丹威势寻来,看到刘正的尸首之时,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听顾朗看了眼那“尸首”叹道:“叫他跑了,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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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破城(第一更)
“跑,跑了?”葭葭方才放下的心却是又提了起来,指着刘正的“尸首”,“那这是什么?”
“傀儡,那人是个傀儡师!”看到葭葭的表情,顾朗却是不觉奇怪,他自是早已察觉刘正对她的杀意甚重,说起来,那逃掉的那个不定才是要杀她之人,“那人是生死门的人!用了一张千里遁形符,舍了这一个傀儡,跑了!”
葭葭心中大惊:想不到刘正手里竟有一张五品的千里遁形符,便是顾朗也追他不上啊!
“正好,留着待你日后自己解决!”顾朗虽说对人情世故不是十分精通,却也知晓一二,看到葭葭的脸色便能猜测一二了,“对了,你日后遇上生死门的人,记着,要挖出那魔修的心,否则这尸首若是被同伴带走了,还能复活!”
顾朗这是在提点她?葭葭有一丝讶色,随即恍然:虽说顾朗这次没有杀了刘正,她一开始是有些失望的,不过,这种失望很快便被一种不知名的兴奋所取代!这次就算刘正死了,那也是顾朗动的手,这次靠顾朗,那下次呢?难不成要将顾朗绑着,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不成?身边的同伴、朋友、亲人再强那也不是自己,只有自己的强大,那才是真正的强大!说到底这便是狐假虎威的狐和虎的区别罢了。
一瞬间,一种叫做斗志的东西在葭葭的心中点燃了,跟着顾朗向前走去。
旁人诧异的目光被丢在了身后,虞璇珠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最喜的白衫之上有灰尘,有血迹,还有那些人留下的恶心的污迹。裸露在外的皮肤之上满是青紫的指印,隐藏在乱发后头的秀丽脸庞若隐若现,只一将视线落至她的身上。大概便能猜测出发生了什么吧,她苦笑,视若无睹,将同情、怜悯、可惜、不屑、厌恶等等的情绪抛在了身后。
既然决定走这一步,她便没有后悔过!她从来不知:一向高傲的自己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旁若无人的捡起身边的衣衫穿好,这样一步一步向这座丈高的大门走来。
手已触到城门,如此重要的地方,那位自小一起长大的帝王昏庸如撕,只有这少少数人把手。便是如她这般的女子也知道多派人守着城门的道理。瞥了一眼那般瘫软在地的几位士兵,夜半来此之时,便服下了黑寡妇之毒。离了大哥。离了虞家,她什么都不是,唯有的便是这身美丽的皮囊。
黑寡妇之毒,出自毒医赵仲景。年少之时大哥巧遇毒医,那时她便要了这份毒药。那时自己是怎么说的:“我将来的夫君,若是对我不忠,我便吃了这黑寡妇与他欢好。风流而死也算夫妻一场!”黑寡妇,女子服用。与之欢好者至死不知。
昔人有云:盛京有美名璇珠,千金难求闻一面。她曾风光至斯,那时。她美貌过人,等闲一笑,王孙公子。千金难候。谁想不过短短数年便沦落至斯,被那些她平日看来最是不屑的蝼蚁压在身下,平日想都不曾一想之事,她居然做了!
城外不远处是晋朝李宏部下的林南泰。想当初,她任性妄为。为一己私利,冒充大哥笔迹逼迫于他。没成想,这一日竟来的那么快,她要亲手大开城门,将他引入城中。
她高傲,她任性,她恨林南泰,可这一切竟也比不上得知母亲身死的噩耗时对这位昏庸帝王的恨意滔天。不重要了,亲手为林南泰打开城门也可以,几年单恋、几年执着比起生养之恩,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抑或是自己根本没有想的那般在意他!
大哥,你定是失望非常吧!我又任性了一回,拿自己的身体做赌。
虽然林南泰攻进城中料想不过短短数日,可我等不急了,我要用这等办法,为母亲报仇!大哥你已纵我任性一世,便再最后纵我一次吧!来世我必定像那位凭空出现的“璇玑”一般,不再任性,做你一世的乖巧小妹!
“嘎吱”一声,大门渐渐开启,固若城的大门大开了。固若,固若,固若金汤,那固若金汤从此不再。那千百种攻城方法完全不必,我要送晋朝大军一个最简单的方法。败局几成定局,那位昏庸帝王的下场她似已能遇见。
回身爬上城墙,城墙之上,狂风猎猎,可再大的狂风,也吹不尽她身上的污浊,方才如此可怕之时,她也未曾哭泣,可这时眼中竟是控制不住的发热,不经意间,泪已决堤,这样的她,可还能葬进她虞家的祖坟?可还配姓虞?
视线落到了闻讯赶来的林南泰身上。马蹄踏起滚滚烟尘,只一眼便望到了那烟尘之中那位少年将军的剑眉星目。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竟是无悲无喜!
曾记得:当年被他吸引不过是因为他的眼中没有自己。使尽千般百般的手段,如今看来皆觉好笑的很。唯有那次无意间的受伤,那少年将军稳稳的背了她一路,那种温暖叫她怀念至今。
那一日与那兄妹的无意相遇,她生气、她怒骂,十几年端起的架子全数落下,只因为他眼中从未见过的温柔。她盯梢,她不服,发现的却是他早已是敌方的人,来这里不过是为窃取军令。对着他恶语相向,威胁恐吓,可却从未在他人面前露出一分。做过的最过分之事便是冒充大哥笔迹,绝了他的增援,那对他唯有一次的任性,却是彻底斩断了他的回路。本以为今生不能再见,可没成想还能再见他一面;本以为她恨他入骨,没成想再见之时竟是无悲无喜!
这一场单恋到此为止了!她闭眼凌空跃下,整个人如同一只落单的大雁落向地面。落地的那一瞬间,点点红梅,不禁莞尔:真是好看。
那少年将军已率众人来至跟前,在场有认得她的少年惊呼:“这不是虞美人么?”她认得他,那是一直在他身旁的小厮,金戈铁马之下,竟也有一种别样的风华。
弥留之际,她听到那少年将军怒喝:“你看错了,这不是虞美人!”顿了顿,那少年将军又道,“来啊,准备一副棺木,将她收敛,暂且放至一边!破城之后再说!”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好歹与他相处那么多年,她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她身上如此明显的痕迹,多谢,多谢你至今仍愿维护我的名声?在我害你九死一生之后!多谢,多谢你愿意送我回到大哥身边!多谢,多谢你是如此的男子,叫我明白,我这一场单恋也算值得?
今日这一遭,我从不后悔!若是时光倒流,我仍会那么做!我的心太小,盛不了整个天下!我只知他害我母亲,我便毁他城池!大哥,你纵我任性一世,便最后再纵我任性一回,可好?
PS: 这一章写完了,不知道为神马对虞璇珠这个任性妄为、高傲滴姑娘论理应该不喜欢才是,竟突然喜欢了起来/(ㄒoㄒ)/~~~~
第八十一章 被馅饼砸中了(第二更)
与顾朗一前一后回至原处之时,葭葭却是瞳孔猛地一缩,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那躺在虞度怀里,早已故去之人可不正是那位天生夜灵体——楚南风,虞度面上正一脸的悲戚之色。
葭葭不由的望了一眼顾朗,顾朗并未有任何动作,只开口道:“我去之时,他已伤了心肺,药石无医!”
“都怪我不好!”葭葭心里分出了一丝愧疚,“我若早些发现他在城里,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与你无关!”顾朗却是摇头,“他一早便发现了你二人,只时举棋不定,是以故意躲起来了!我到之时,他却是被城中的士兵刺伤了心肺,执意要出城见你,没想到终究是来不及见你了!”
“见我?”葭葭心中有些讶异,上前几步,蹲到了楚南风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