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好生熟悉,葭葭只觉。上下看起这个长相虽然不小,却仍能感觉到一种“萌”的感觉的灵兽,结结巴巴的张口问道:“白,白泽?你是神兽白泽?”
“不错,我是白泽!”那灵兽点头轻笑,随即白光一闪,变回少年模样笑看向葭葭,“你该回藏剑锋了!不宜多于此逗留!”
葭葭只觉,白泽似有一种魔力,叫人不忍拒绝。是以听闻他的话,便微微点了点头,道:“如此,弟子走了!”言罢,葭葭朝段玉一点头便向着藏剑锋的方向而去。
“变数离开了!”白泽微笑,随即挑眉看向段玉。
“弟,弟子也离开了!”段玉被看的一惊,连忙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便飞也似的向着天机殿的方向离去。
白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双眼,却似是看着不知名的方向:“身上的气息越发浓重了。真没想到,原本是三人中最不可能的那一个,现在却成了最可能的那一个。不过,只要通天之路在此开启,总有回去的一日。晓天下事?”白泽轻笑一声,似是自嘲,“可天上事呢?”眼中仿若星光流转,无数尘封的秘密尽在此中。
门派大比的号牌灵签已发到众人手中,昆仑喜好随意排放各弟子的号牌。诚然,修仙之路上,运道一事亦是不可捉摸之物。
是以对阵之时,除了知晓对方是筑基期之外,其他一概不知。运道好之人,一个筑基初期若是侥幸碰到的竟是初期的对手,那也能一路直上。
不比想当年清心峰弟子之间的大比,只小小两个斗法台,虽说人数不定能多出多少,可实打实的,昆仑为此可是准备了八个斗法台。
或许真是昨日傍晚碰到白泽,沾了福气的缘故,门派大比第一日,竟完全没有她的名字。
葭葭双臂抱胸,穿梭于个斗法台之间观看斗法这厢正看得津津有味,是以并未曾注意有人于人群中看了她一眼,便挤出了人群,向着明昭峰的方向而去。
这一幕,葭葭并未注意,可是有心人却是正巧看到了。
有心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雅与神兽白泽。白泽幻化人形立于秦雅身侧,知晓他身份也只那么几个,是以,人人皆当他不过是个正向秦雅请教问题的小修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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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福泽太过
彼时,秦雅正与白泽一道谈论着葭葭,视线因此便未离开过葭葭身上。冷不防的,接收到了这道奇特的目光,不禁皱眉,脸上有一丝不喜。
白泽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半晌,终是疑惑的开口问秦雅:“你可知晓,那个女修是何人?”他说着,遥遥一指那个远去修士的背影。
饶是秦雅执掌执法堂,也不可能将昆仑的每个人都记住。可是不巧,那远去的修士,恰巧是秦雅所知晓的。于是点头回道:“那女修名唤林卿言,与葭葭却也有些过节。怎了,白先生?是否有哪里不妥?”
白泽眯起双眼,盯着那女修看了半晌,直到再也看不到之时,这才开口道:“那女修身上福泽冲天!”
“福泽冲天的女修也不少啊!”秦雅笑言。
“可是,她这福泽明显太过了!”白泽说道,随即眼珠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与那名唤萧璃雪的女弟子一般的福泽太过!”
“天地有规则!怎会有这般的存在?”秦雅忍不住皱眉。福泽过人是好事,可总也有一个度,那福泽冲天之人怎么看,怎么都不在规则之内。秦雅自知白泽存在之时,昆仑还未出现,活了许久的白泽什么人物没有见过。可自他记事以来,便再也没有听过白泽会如此感慨。定是那二位弟子的福泽远超规则存在了。
“萧璃雪的气运在转淡。”白泽道,“这似乎也在慢慢遵循天地规则。可她么?却一点不见衰弱之象。”
“白先生可是发现了什么?”秦雅看向白泽。
“发现什么不好说!”白泽神色淡淡的说道,“不过,我怀疑她身上被叠加了运道。数人之运道尽数叠加于一人之上。这福泽虽然冲天,与萧璃雪的不同,看起来甚是凶狠,应是用了极为霸道的手段强行叠加的。我欲看她过去。却发现她的脸与好几人的脸重合在一起看不清晰,绝不有假。”
秦雅了然,随即招招手,一位黑衣修士应声出现:“将明昭峰首座沈离光的弟子林卿言的卷宗拿来!速去速回。”
不过片刻,那黑衣修士便携着卷宗出现了,将卷宗交到白泽手中,这黑衣修士很快便隐去了身形。
白泽沉眉细看起林卿言的卷宗,越看这眉头皱的越紧。秦雅光从白泽的表情中便能看出大事不妙了。
这不过匆匆一扫的卷宗,白泽应是看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复又交还给秦雅:“她有问题。身上绝对是被人动了手脚,我猜林家应是不知情的。她那只知花天酒地的父亲亦是个蒙在鼓里的。这事不定与她那早已陨落、来历不明的母亲有关。如此古老的秘术,应当是来自于冥水之境,以转运石为引。采用的古老霸道的秘术!”
“强行夺取他人运道,为己所用!”秦雅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由得“嘶”了一声,“这简直是,简直太过……”秦雅气急。已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不错!”白泽皱眉道,“虽然不知道这女修知不知情,可我想,不管知不知晓,她应当都会是甘之如饴的。”
“哼!如此之道,秦雅不耻。”秦雅早已冷了脸色。
皱了半天眉的白泽却在此时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秦雅:“你也莫气了。此术太过霸道,一旦反噬,结果难以预计。”
“她反不反噬与我何干?”秦雅摇头苦笑。“夺取他人气运,实为秦某不耻也。”
“你也莫老看着其中不好的地方。“白泽道,”我却从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白先生请说!”秦雅虽说被劝住了,可内心仍有些愤懑。
白泽轻笑:“按说如此过节,她的气运又如此之盛。换了旁人,不定早就死于非命了。可我发现了一点。葭葭她似乎天生有一种能力,可以不让自己受到外物的干扰,如你的威势,她的气运,皆一点也影响不了葭葭。如何,此事可好?”
秦雅先是一愣,而后却着实有些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只得连连点头:“好,好,此事甚妙。”
“你明白就好!”白泽说着再次看向场内抱臂看的兴味满满的葭葭。
却说此时被评头品足的葭葭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场内斗法的原痕。这才发觉,原痕这厮当真纯属喜欢斗法那个过程而已。
来者不拒。明明碰到的是半步金丹的修士,若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早就认输了,可他不然,哪怕被打的鼻青脸肿,也要冲上去打个欢快才好。
如此斗法,遇到修为低于他的,自然是斗得一旁众人看得直呼“爽快”,可若是碰到旗鼓相当或者修为高于他的,则能让那些修士生生有一种自己被牛皮糖黏住的感觉,当真是烦人的很。
如此时台上的一位筑基后期看起来真真有一种想劈死原痕的冲动,可是原痕身上防御法宝众多,似乎原剑一开始便考虑到了这种状况,从头到脚,原痕一身防御的法宝,倒让被他缠上的修士直呼苦不堪言。
看起来人见人怕的原痕终于遇上了克星。原本终于被那半步金丹打下台的原痕正眉飞色舞的与葭葭吹嘘方才的精彩之时,忽然又发现了自己的号牌被抽中,顿时大喜的奔上了斗法台,虽然鼻青脸肿,可那说起来的模样,倒似是分外自豪:“
那个混球,要与小爷斗一把?”
话音未落,一条法链如约而至,看到那条熟悉的法链,原痕终于脸色一变,转头便要向台下跑去,口中同时嚷嚷着:“展红泪那个夜叉来了,是男人的快跑!”
他边喊边跑,可或许是展红泪真是原痕命中注定的克星一般。展红泪眼疾手快的将法链甩向原痕腰间,勾住原痕便往台上带。
至于原痕的反抗么?当做没听见便成。终于他这粘人的到底体会了一遍被黏的感觉。原痕苦不堪言,但发现自己骑虎难下之时,身为男性的自尊心终于占据了他的全部,大喝一身,扑向展红泪。
结局似乎可以预见。葭葭看着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真真应了那句话“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的原痕,默然不语。
看那般的原痕还万分期待明天的斗法,葭葭只觉,他今日一回去,那位原剑真人会不会让他出来还是个问题。
看完一日的斗法,葭葭迈着轻块的步伐,回了藏剑锋。还未跨入自家院子,便看到了立于门口的顾朗。
于是上前一礼,道了一声:“师兄!”便目不转睛的看着顾朗,以目示意他有何事。
“明日有你与许天翼的斗法。”顾朗道,“你二人同是筑基后期,虽说他实力确实胜过你一筹,可也莫输的太难看了。”
葭葭干笑两声:“知道了,师兄!”同时心里虽是承认,却也有些不满:这说法听来似乎是我输定了一般,当真好生过分!
顾朗想了半日,又道:“不过,还是保存实力要紧,莫要如原痕那般下不了床。”
“好!”葭葭想了想,便应下了,顾朗觉得差不多了,便回身离开了。
望着顾朗远去的背影,葭葭撇撇嘴:又不能输的太难看,又要保存实力,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过,对于这样的问题,葭葭一向是不会记很久的,很快便打坐入定了。
第二日很快便来临了。当葭葭一脸淡然的站在斗法台上之时,许天翼缓缓而来,对着葭葭一礼:“连师妹!”
“许师兄!”葭葭回礼。
“师妹实力不凡,这一局,天翼是认输了!”只可惜,无论是顾朗还是葭葭都没有料到这一招,许天翼竟出人意外的主动认输了,徒留下神色有些怔忪的葭葭。
直到一旁一位金丹真人催促:“快些下去吧!”葭葭这才回过神来,下了斗法台。虽说记载的是她赢了。可似乎,众人皆觉许天翼不过是诚心让着她而已,葭葭此一局,胜之不武。
不过,这也只是引起一小会儿的议论而已,很快,众人的注意力便被斗法台上精彩的斗法所吸引了。
葭葭对着许天翼隔着遥遥人群投来的目光略一点头算是回应,便转过脸去不再看他。自见到许天翼这个人,葭葭便觉得此人所做似乎看起来都另有目的,虽然从未在明面上对她使过坏,严格来讲甚至还示过好,可葭葭就是无法亲近这个人来。不管他到底是何意图,葭葭是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了。
昨日未逢一场,今日便连逢两场。虽说胜了许天翼,可由于是许天翼主动退让,是以对于葭葭的实力,其实并无多少人认同。
紧接着便遇上了下一号沈兆非,与葭葭这个新进不同,沈兆非算的上是老牌的筑基后期修士了。踏入筑基后期已久,已接近巅峰。
此一战对手,可说是实力、斗法经验皆是不缺,对于葭葭来讲,要获胜沈兆非实在是有些难度。
不过也好,能与如此经验丰富之人斗法,想必从其中必能获益良多,葭葭心想。便一跃跳上了斗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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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君子之约(qm一一MM和氏璧+)
对上了身着内门弟子服,挽着发簪,外貌看去三十左右的修士一礼:“藏剑锋连葭葭!”
“千尺峰沈兆非!”那人应了一礼,面带微笑,可不止怎的,葭葭竟觉得他这笑容似乎有些勉强,不过并未细想,葭葭一剑袭向了沈兆非。
知晓此人不简单,也明白自己的胜算实在小的可怜,葭葭便歇了试探的心思,第一招便使了全力。以万叶飞花诀出手,配合着她天生的速度,一时间,竟快的无以复加,直直的一剑刺向沈兆非的面门,虽说可能这一剑的实力不足,可到底面上,足以惊艳。
这下,即使刚才还在对葭葭的获胜觉得胜之不武的修士便有一些转了观点,觉得葭葭或许也有可取之处。
滟滟的剑光中沈兆非原本白的就有些不正常的脸色更是白如金纸。,一个踉跄,虽说躲开了葭葭这一剑,可竟然累的以剑撑着地,气喘吁吁。
要说开始时,因着葭葭对着一场斗法的期盼,沈兆非又掩饰的很好,一时并未发现他的不妥。
直到一剑出手,看沈兆非的样子,葭葭终于发现了,这下便收了手,朝他一礼:“沈师兄带伤斗法,葭葭佩服!”
“连师妹不必如此!”沈兆非苦笑,勉强不再以剑撑着身子道,“我先一局苦战,不但灵力枯竭,而且还受了内伤。如今却已是强弩之末。虽然抱憾无法与师妹对局,但按着方才那一剑的威势,待沈某伤好之后,定要重赴今日之战!”
“好!”被沈兆非热血的言论激起了心底的一丝血性,葭葭当下便应下此战之约。
虽说这一场斗法不过葭葭刺了一剑便告终了。可其中的风光霁月,君子之定却也足以让人啧啧称道。
葭葭此一战不过刺了一剑而已。第一场许天翼主动认输。第二场遇上的沈兆非又是强弩之末。这两场若真论起来,当真是当得起“胜之不武”这四个字。虽说没有让众人看到精彩的斗法场面,却着实见到了昆仑修士间的另一种相交,足以为她赢得不错的名声。
“连师叔虽是女子,可做事果真也有秦首座的风范!”当下便有修士上前示好,葭葭微笑示意,抿唇不语。
“连师妹当真好运气!”随即一道男声响起,伴随着展红泪张扬的动作,葭葭被她一个熊抱之后,这才恢复了顺畅。
看着那笑眯眯一脸戏谑之意的段玉摇着折扇轻笑:“我虽学不到师尊万分之一的功力,可也瞧出连师妹今日的福运高照啊!此两场胜的当真是轻松!”
这姓段的拐弯抹角的说了葭葭的胜之不武之后。便亟待她气急败坏的动作。岂料,葭葭早已被这“胜之不武”的言论激的没了兴趣,淡淡的扫了段玉一眼:“段师兄是个男子。可我瞧这男子应有的爽快却一点没有,比起展师姐当真是差远了。燕真人虽是女子,可行事确实巾帼不让须眉,段师兄,你这看好戏的本事。对得起她二人的名声么?你不羞我都替你羞。”
段玉戏谑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最后变成了一抹苦笑,他摸了摸鼻子,很是郁闷:“连师妹真人不露相,说起话来妙语连珠。段某服了,往后不说便是。”
“哼!还有往后?”展红泪虽说神经有些大条。可是却也不是蠢货,甩着手中的法链,示威一般甩至段玉鼻前一寸复又甩回来。“对连师妹不敬便是对我的不敬,听到了没?”
“听到了!”段玉闷闷地回道,笑容里满是苦涩,摇着折扇的动作也越发的机械了起来。
斗法台上险象迭声。
“王凡对阵林卿言!”随着一声金丹真人微呼,一个模样应了那个“凡”字的修士甩着流星锤跃上了斗法台。
“王凡对阵林卿言!”
……
“王凡对阵林卿言!”
……
“王凡对阵林卿言!”那金丹真人举目四顾。终是有些不耐烦了,斗法的修士层出不穷。谁有空来等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一想到此,不禁皱眉,“林卿言去了哪里,再不出现,便做认输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