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柔软和极有弹性的触感似乎仍然残留在脸颊上一样……尤拉诺维奇根本不敢闭眼,一闭眼就会回想起刚才直飙R级的一幕,以及那软弹的人生初体验。
想睡地板。
想睡地板。
他想睡地板。
想睡地板冷静一下。
这样想着的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刚撑起上身,就被身后的人环抱着腰部抱住了。
“……”
小凶兽惊愕地回头,缪苗依旧闭着眼,呼吸很绵长,身子紧贴在他后背——她并没有醒来,大概只是梦游一样地在熟睡中寻找可以拥抱的物件,就像是小孩子总喜欢抱着巨型玩偶安睡一样。
很想继续被这样抱着……但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他试图扳开她搂在他腰腹上的手,因为怕吵醒缪苗,他一开始只是轻轻用力,可这个力道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他逐渐加大力度,直到最后他憋红着脸咬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双环绕着他腰部的手也纹丝不动。
该死为什么这个女人睡觉的时候都能拥有这等巨力?!
而且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有抱着东西睡觉的习惯,她的床上可从来没有摆放过什么抱枕一类的玩意儿!
而且像是跟他较劲一样,在他用力的同时,缪苗双臂的环抱的力度也随之上升。梦中的她似乎怒了,大概是觉得这个“抱枕”怎么能够那么不听话,最后干脆牟足了力气,将“抱枕”拉入了怀里,手脚并用地缠住了他。
“……”
后背倚着少女胸脯的起伏,下身则被她一个剪刀腿钳住……稍微幻想一下的话,她最柔软私密的那个部分是不是隔着他的衣物抵在他的腿上?
枕在缪苗手臂上的童贞男生无可恋,只想要想要自己给自己一刀痛快。
现在立刻马上。
……
已经是午夜了。
缪苗偷偷睁开了眼缝,怀里的少年又开始磨牙了,这代表他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就好,今天一天劳碌下来还想去睡地板,明天要是感冒生病了该怎么办?
手臂被枕得有些酸麻,不过忍耐一夜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以及,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吗……算了,反正这比起别的事情,暂且也算不上重要。
她在心里对他道了声好梦,然后自己也真正地闭上了双眼,沉入睡梦之中。
***你们懂的,去WB***
翌日醒来的时候,缪苗发现尤拉诺维奇已经不见了踪影了。
……为什么身上的被子也不见了?
取代被子的是一堆衣服,层层叠叠地盖在了她身上。
她起身,在床头看见了一张纸条。
【我去给你买衣服,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Y·S】
缪苗叹了口气,然后又从衣服堆里翻出一件勉强可以穿下的卫衣,套在了身上。
等待的时间非常漫长,她有些无聊,干脆湿了张毛巾,开始打扫着房间里的积灰。
出于礼貌,她也不敢随意翻动小凶兽房内的东西,只能大致打扫摆放在外面的物件。
一根棒球棍倚在书桌处,这棒球棍很明显没有被用于正道上,上面的凹痕和隐约的黑褐色血迹彰示着它曾经历过怎样的腥风血雨……缪苗拿着湿巾沉思片刻,还是选择将它放回原位。
她接着开始擦拭着书桌。书桌上有一个相框倒扣着,不知道是主人特意这样扣住,还是不经意时将它碰倒的。缪苗小心翼翼地将相框抬起,她本意是想把相框擦干净一些,却无意之中看见了照片上面的人。
然后她愣住了。
照片上两个青年并肩而立,其中一个缪苗觉得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这股既视感究竟从何而来,但另一个人她却是一眼就发现了特别之处。
瓦西里年事已高,头发早已花白,只有同样冰蓝的瞳孔彰示着他和尤拉诺维奇的血缘关系……但照片上的人不一样,他大概二十五岁左右,标志性的淡金色头发,海洋般的蓝色双眼,五官英俊立体,嘴角带着自信的弧度,简直就是尤拉诺维奇的青年版本……只不过相比尤拉诺维奇的不可一世,青年有一股更为平易近人的成熟气息。
这是谁?
是尤拉的哥哥吗?
抑或是……尤拉的父亲?
这个猜测让缪苗打了个激灵。
她终于抓住那一丝违和感了。瓦西里为什么要让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成为家主?为什么不是将家主继承人的位置给他的儿子,也就是尤拉诺维奇的父亲呢?为什么布莱克至始至终也没有提及尤拉诺维奇的父母的存在?最后……为什么尤拉诺维奇的父母并没有出现在晚宴上?
这一切故事里面,所有的重大决策都缺乏了最关键的那位人物,尤拉诺维奇的生父。
缪苗仔细端视了一下,然后发现了更让人为之震惊的一点。
她发现和金发青年并立的那个棕色鬈发的青年的既视感从何而来了,那人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嘴角噙着的淡笑像极她认识的某个骚包中二病……是的,她原以为这股相似感源于布莱克,但现在她发觉,比起布莱克,这是不是更像是年轻版的怀特·沃克?
她对怀特的唯一的印象只有对战赛开始之前的那番演讲。那是一把媲美瓦西里的利刃,温和的面具也无法掩饰他的肃杀,只有真正经历过战场的人才能拥有那样的喋血……可照片上的这棕发青年却与之大为不同,尽管面容有九分相似,却是真真正正地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温润如玉的书卷味。气质的巨大差距是缪苗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他的根本原因。
她从相框里抽出了照片。照片在这个年代是复古的东西,一般留下照片的人还会在背面留下手写的名字以作纪念。
果然,照片背后上留有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