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捂着胸口，唇边流下一抹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你施了迷魂法…。”

素姌早就听说过，这苍灵在九重天上一向不怎么安分，尤其对帝君大人，那叫一个倒贴，死缠烂打的功夫很是了得，她痴缠帝君整个四海三界都传遍了，像她这种女人，做出什么肮脏事来都不为过。

她一定是给她父亲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你还敢诋毁神女！”夜阑手里的长剑立马就要刺过去，璇玑夫人的身体瞬间挡在了素姌身前，“夜阑！你是疯了不成？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什么吗？素姌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非要杀她不可！”她说着，一双眼睛冷冷看向苍灵，“不知道小帝姬此次前来到底所谓何事？难道就是来扰我镇明山的安宁的？”

“你们镇明山的安宁还需我来扰乱吗？”苍灵嗤笑一声，“现在的镇明山，已经天下大乱了！”

“你胡说八道！”素姌咳了几声，怒道：“你现在也在镇明山，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大乱了？我不知道你是存的什么心思，故意要和我们过不去吗？还是…。”她的眼睛斜了一眼婀娜，“受什么人嘱托，故意来找我们的麻烦！”

“住嘴！”夜阑仙君怒喝道：“你闯下弥天大祸，竟然还要怪到别人头上！今天我便替镇明山清理门户，免的你日后再生是非！”

“爹！”素姌哭喊道：“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您一定要杀了我不可！难道我和母亲的命，还抵不过别人说的一句话！”

“天帅！”此时，连无暇也出声道：“你到底为何要与镇明山过不去？”他的眼神在婀娜身上轻轻一扫，脸上一片冷酷的寒意，在他看来，苍灵之所以来这里找麻烦，多半是为了婀娜，想要替她出一口气。

苍灵当然是为了婀娜，当也不是全部。

婀娜看向连无暇，脸色苍白的可怕，她咬着唇想要说什么，连无暇却先一步将眼神转开，再不看她。

“灵儿…。”婀娜当然明白连无暇的心思，她也想到苍灵是不是因为她才来的镇明山，“你…。”

“阿姐。”苍灵笑着握住她的手，“你无需多说，你只要在这看着就好，我只是想给你一此重新选择的机会。”

“重新选择的机会？”婀娜有些不解，“选择什么？”

苍灵的眼神看向连无暇，带着浓浓的讥讽，“当然是你的另一半。”

“灵儿你…。”

“天帅！”连无暇脸色一沉，明显带了勃发的怒气，“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苍灵却懒得再与他说什么，只淡淡看向夜阑仙君，“夜阑，如今，我想问你，你当如何做？”

“我…。”夜阑一手执剑，虽然身子微微有些颤栗，握剑的手却是极稳的，“神女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公道！”

“夜阑！”璇玑夫人一声大喊，“你疯了是不是，你看看这是谁？这是我们的女儿啊！是你最宠爱的唯一的女儿！”

“都是你平日里太过纵容骄纵于她，才让她闯下如此滔天大祸！若不杀她，我将来没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说着，他的长剑又要往素姌身上刺过去。

“夜阑！”璇玑夫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算死，最起码你让她死个明白吧？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啊？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

夜阑的双眼狠狠一闭，他要如何说，这都是将来一千年后发生的事，他要如何说，眼前站着的这个九重天上小帝姬，便是那上古时期的神女，他要如何是一千年以后是他们的女儿亲自带着别人夺了他们镇明山的神器，亲手毁了他们镇明山，就算说出来，他们又如何会信？

毕竟，这些事情，现在还没有发生。

可就是因为还没有发生，现在他还来得及阻止这一切。

而现在的关键便是，杀了素姌，这样才可以保下他们镇明山！

他别无他法！

见夜阑一直不说话，只青白着一张脸默默流下两行热泪，璇玑夫人再也忍不住，一向涵养极好的性子也忍不住冲着苍灵破口大骂。

“不知道我们镇明山到底哪里得罪了小帝姬，让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置我们于死地！亏我平日里还对你赞赏有加，觉的你聪慧又善良，年纪轻轻便可独挡一面，我还让素姌多多向你学习，以你为榜样，不想你却是如此黑心肠，手段歹毒又卑鄙，如果素姌真的有错，你大可光明正大的惩罚于她，如此偷偷摸摸给人使用蛊术，简直下流！”

“你以为我给夜阑施用了蛊术？”苍灵嗤笑一声，冷看她一眼，缓缓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这个东西你该是认得的吧？”苍灵将手中的神器拿出来，“如今你们镇明山失了神器，仙基已断，就算之前凤心让时间倒流回到了现在，镇明山也只是凡间一座普通的山脉，再不是以前的神仙山，而你们…。”她特地停下来，眼神一一在他们身上扫过，“失了神器的庇佑，没有仙气，你们也便只是凡人一个。”

“你胡说！”璇玑夫人怒喝道：“还有，我们镇明山的神器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告诉你的夫君了，你可以去问他。”苍灵拿着神器看向夜阑，“你可想好了？”

夜阑哆嗦着身子，几步走到苍灵身前，重重跪倒在地上。

“神女，她们毕竟是我的妻子与女儿，我…。实在下不了手！”他的头重重往地上一磕，额头鲜血直流，“我求求您，饶他们一命吧！我愿意答应您任何条件！”

“爹！”素姌一脸满是不可思议，“你唤她什么？”

璇玑夫人也反映过来，“神女…。她是。神女？”

两人皆是一脸怀疑，心下一再确认，夜阑肯定是被苍灵下了蛊术，否则怎么会叫她神女？神女早就寂灭了！

由于时间的倒回，苍灵神女的身份还不被外人所知道，可是她作为神女的印记，法术，记忆，却是没有因为时间的倒流而有任何损少，只差法杖，还在婀娜的身上。

对于素姌与璇玑夫人来说，相信苍灵是神女，就好比相信神魔两族会重修与好一般，简直荒谬而可笑。

苍灵并不在乎她们会如何想，她只看着夜阑，“你知道，你的女儿曾经对凤翎羽许愿，夺了连无暇对我阿姐的爱，拆散了原本相亲相爱的一双人，导致他们现在虽然是夫妻，却形同陌路，而她却还不知羞耻的，每每在镇明山与连无暇私会，丝毫不顾及我阿姐的感受，一直在他们两人之间努力挑拨，我本就厌恶极了她，不说她夺了神器，单就这一点，我就杀她十次也不为过。”

“苍灵！”连无暇终于忍耐到了极点，怒气冲冲的冲她冷喝一声，连天帅的尊称都省了，直接唤了她的名字！

“你给我闭嘴！”苍灵一巴掌打出去，直接封住了他身上的穴道，使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现在没有说话的资格！”苍灵冷冷道了一句，接着对夜阑道：“于公于私，我都想让你的女儿死！”

“神女…。”夜阑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把素姌交给您，随您任意处置，能不能让您的气消上一消？”他的头再次重重叩在地上，“只求您拯救我镇明山！”

“爹！”

“夜阑！”

素姌与璇玑夫人纷纷瞪大了一双眸子，眼底是浓重的惊惧与恐怕。

“您真的要把我交给她？”素姌冲他嘶哑哭喊，“她会杀了我的！”

“夜阑！”璇玑夫人抱住素姌，“你就把我们娘俩一起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