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琼蹲了下来，她从随身携带的盒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戴在他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
杜宾低下头。
“项圈，原来准备给你的情人节礼物。”方琼琼笑着拨了拨上面吊着的小骨头吊坠，翻了一个面，露出一串字体，“还刻了你的名字。”
“我很抱歉。”杜德蒙感觉到更加愧疚了，“我下一次会控制自己的。”
“是的，您要学会控制自己，我会帮助您的。”方琼琼抬起头，她笑了笑，重新将骨头吊坠翻了过来，贴在它的脖子上，“我可能会采取一些‘刺激’您的行为，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第27章 二十七
杜德蒙感到了一丝不安，他感觉自己仿佛变作了一只昆虫，深陷蛛网无法自拔。
“你要怎么做？”
方琼琼笑了起来，狠狠揉了揉他的脸。
“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杜德蒙抬起眼，他望着方琼琼，耳尖颤了几下。
“你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方琼琼只是笑，她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别想那么多，享受当下，不觉得应该被你攻击的萨摩耶道个歉吗？”
道歉的时候，杜德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过那对萨摩耶姐弟也并没有多在意，相反被攻击的萨摩耶似乎也是杜德蒙的小迷弟，道歉的时候，一直都涨红着脸，挥手说着，没关系没关系。
方琼琼再一次见识到了帕特星的全民皆兵的风潮。
“看来，您的确挺受欢迎的。”
方琼琼笑着说。
“但我似乎并没有吸-引到我只想要人的注意力。”杜德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方琼琼被微微噎了一下。
“您说话水平提高了很多。”她并不太想在这个无意义话题上纠缠下去，“您等会儿还有什么计划吗？”
杜德蒙望着她。
“能邀请你去我家吃饭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这次不会再有甲型虫了。”
方琼琼多看了他一眼，摇了摇手腕的通讯器。
“我刚刚接到讯息，今天下午有一个客户，可能我得先走一步了。”
杜德蒙看起来有些失望，但他很快有对这个客户产生了警惕心。
“能够不去吗？”
随即在问出这个幼稚的问题之后，杜德蒙又感到了后悔，但他仍忍不住抱有一丝期望。
“我很抱歉，不能。”方琼琼笑了笑，以非常强硬的态度拒绝了他的要求。
杜德蒙再一次感到了嫉妒，似乎这种丑陋的情绪自从滋生开始，就深深扎根于他的心脏之上，不断扩大蔓延。
他开始嫉妒方琼琼身边的一切事物，甚至连女人都不放过。
【抓住她、抓住她】
幻听再一次，出现了。
杜德蒙皱紧了眉，他下意识握紧了双手。
“好。”
*
【杜蒙，杜蒙。】
杜德蒙捂住了头。
又来了，又来了。
他杜德蒙摸索着在抽屉里找药，幻听的症状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猛烈，甚至都在他上班集中注意力的时候都出现了。
【杜蒙，杜蒙。】
杜德蒙抓住了药瓶，他的手掌在不自觉的颤抖。
【杜蒙……】
似是有人在他耳侧呼了一口气，杜德蒙猛的抬起头。
“……杜蒙？”乌尔看着他，他看起来有些惊愕，他指了指门口，“我刚刚按了门铃，没有反应……所以就直接进来了。”
【杜蒙，杜蒙。】
杜德蒙按住了额头，手中的药瓶咕噜噜的滚了出去。
“杜蒙！”乌尔冲了过来。
杜德蒙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的嗅到了一股馨香。
他被这股味道诱的动了动鼻子，仰起头。
那纷扰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那是方琼琼身上的味道。
但是这股味道却是从乌尔身上传来的。
他忽的有了中荒缪感，但更多的却是愤怒。
“你昨天，和她在一起吗？”
这种犹如质问般的语气让乌尔微微一愣，随即他背后蒙上了一层冷汗。
思绪回到昨天晚上。
“你该履行我们之前的交易了。”方琼琼敲了敲手腕上的通讯器。
乌尔有些犹豫。
“这样不太好吧，虽然是帮忙，但撬我好朋友的墙角……”
方琼琼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前几天在军部播放宣传片会场，态度可没有现在这么畏畏缩缩，为了和你换上台的名额，我可是连我和杜德蒙的合同都告诉你了。”
“那不太一样，我以为你靠近杜蒙是别有所图，而且你也并没有告诉我合同的具体内容。”
“患者的隐私权，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在帮助你的挚友就可以了，然后你那时一出现，就像个大灯泡一样不停的往我和杜德蒙之间挤，就是因为这个？”方琼琼撑着脑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当时还以为你有点蠢。”
“好吧好吧。”乌尔伸出手，摊开，耸了一下肩，“还有一部分原因，因为你很漂亮。”
“谢谢。”方琼琼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来谈正事。”
“一定要这样做吗，杜蒙可能会撕了我。”乌尔做了一个吞咽动作，握紧了双手，“而且，杜蒙看起来很正常。”
“看来你对心理疾病有点误解。”方琼琼顿了顿，她仰起头，“你觉得患上心理疾病的人平时都看起来歇斯里地看起来很可怕吗？”
乌尔看着她，犹豫了一阵，点了点头。
“你知道艾米利亚吗？”
“那个因为抑郁症跳楼的歌手。”乌尔说道。
“是的，她在跳楼的当天上午还开派对，宣告下一场演唱会的开办地点，她看起来像是有心理疾病吗？”
乌尔愣住了。
“我只是觉得有段时间杜蒙情绪有点不太对劲，我没有想到……”
“你觉得他经历过内乱、外星入侵，这种小小的心理问题，他完全能够克服。”
乌尔愣了一下，低下了头。
“我很抱歉。”
方琼琼叹了一口气。
“不止你这么想，整个帕特星人都这么想。”
“好了，争取在能够挽回前挽回，我现在需要你的协助。”方琼琼拍了拍手。
“但你说的这些事情，基本就算挖他墙角了吧。”乌尔沉下了脸，他耳朵都耸拉下来，瑟瑟发抖，“你确定这样不是更刺激他。”
“我也不想这样。”方琼琼皱紧了眉，“或许，我得进入他的家里调查。”
“我原本以为杜德蒙产生极端占有欲的源头是来自他的那个前女友，但事实上，似乎是更早，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还没能调查出来，但现实状况是，时间不够了。”
说到这里，方琼琼抬起了头，表情难得严峻了起来。
“他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攻击无辜的人了，我想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囚-禁我，我需要再刺激一下他这种情绪，然后再采取一些手段，让他学会控制自己。”
乌尔端正了态度，严肃起来。
“我该怎么做？”
“乌尔！”
乌尔猛的回神。
杜德蒙看着他，眯起了眼，眼中似乎含着一道冷光，连着语气都带上了一丝命令的色彩。
“告诉我，你昨晚是不是和她见过面。”
乌尔凝了凝神。
方琼琼的话似乎还回响在他的耳边。
【明天，你的身上会留下我的味道，杜德蒙肯定会询问……不，质问你，你只需要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