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从你面相中看到的。”其实我是从天眼中看到的。
天眼中所见,老黑正是跟这个政府部门的人接洽后才会被当了弃子而被炮灰掉的。市长之争,好几路人马掐得火,而老黑接洽的那个人,正好被另一方抓到了把柄,老黑就被推出来当了死马。说来,老黑也是时运不济,成了两方火拼的炮灰。这也是做为黑势力所要面临的可怕结局,因为一旦输了,只有拿他们开刀。
前世,他只怕也是因为这个才被枪毙的吧?
老黑虽然没杀过人,但是他也确实做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情。所以他也不冤。怨只怨他时运不好。
“给我马上断了这个接洽。从现在开始给我老实呆着,叫手下人都给我安分些。还有,能做好事就多做好事,新一轮的清查工作要开始,关键时刻,别当出头鸟,这碗饭可不是那么好吃。”
老黑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好久,他像是做下了某个决定,朝我鞠了个躬:“小大师,谢谢你。只要我老黑不死,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你就是我的小姐。”
能救下前世这个叱诧风云的黑社会老大,让他不至于后来走投无路之下连杀数名无辜群众,走上一条永黑而无生机的道路,也是我的功德。更重要的是,能收服这一员猛将,对我也有好处。
人金光KTV出来,我用力吸了一口气,觉得空气新鲜得让我心间冒泡泡。但我还没有回到家,半道上却遇上了戚爸爸,却听他说:“快,老爷子让我来找你,马上去港城。”
第38章 危机
方老叫得急, 我也没有什么准备, 只匆匆回家拿了我的风水法器和我的一整套医学银针,别的什么也没带。
如今港城还没有回归,内地去港城其实没那么容易,是需要签证的, 但因为有方老在, 所以我那个签证很快就办下来了。当我坐在去往港城的飞机上时,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前世我只是个小人物,打工赚得又不多, 怎么舍得买机票这样奢侈的事情?我前世能不回家, 尽量少回家,回家买的也是普通列车, 连卧铺也不敢坐,每次都买的硬座, 坐两天才能回到家, 每次回到家脚都要肿好几天。但下次去南城或是回家, 我依然会买普通列车的硬座票。
如今却不一样了, 不但坐了飞机, 还跟着方老去往港城——那个繁华而美丽的城市。这是我前世一直向往却不得的地方。
“小大师, 这么急地让你陪老头子去往港城, 真是不好意思。但臧生那边实在急,猫猫打来电话说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老头子也没有办法, 真老又不主事,只能麻烦你了。”方老带着歉意。
我倒没那么多心思,说:“方老请放心,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尽力而为。”要不是外公说这是我的因果,只怕也会陪着我一起过来吧?
又想师兄,这一次他倒没有主动要求跟来,他再怎样控妹,也知道这是我的因果,破坏不得。况且,师兄也要准备回燕京了,他说明年就要玄派大会了,需要他着手准备一些事,这次来海县就是来找外公的,既然找到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可惜了我没有孙子,要不这么好的姑娘,一定要拐回家当媳妇。”方老有些可惜地说。
“我和宝宝是好朋友。”
方老这才开怀大笑:“对,你和宝宝是好朋友,以后可要多来家里玩玩。你以后不要叫我方老,叫我爷爷,亲切些。”
我没忸怩,喊了声“方爷爷。”虽然不是直接喊的“爷爷”,但是方老还是开心得跟孩子一样。
一个人老了,哪怕他之前再叱诧风云,他也有一颗老顽童的心。方老人很和善,没有当下那些政客的一些破规矩,像当下的那些邻居大爷。
“好好,我又多了个孙女。那我也不叫你小大师了,有些生份,我叫你真真可好?”
旁边陪同的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飞速地低下了头。
这次一起陪来的还有戚爸爸,本来戚宝宝也要吵着来的,但我们这次来港城是来办大事的,说不定还有危险,戚宝宝过来确实不太方便。而戚爸爸是过来保护的,他毕竟在部队里呆过,而且还是特种的军队。
我想起了师兄说的戚家的那些龌龊事情,再仔细看着戚爸爸的面相,这人确实老实忠诚,没有歪歪肠子,是个难得正直的人。只是可惜命短,在八年后哪逃一死,想到戚宝宝,我暗暗咬牙,能帮他就拉上一把吧,不能让宝宝有丧父之痛。
想到戚爸爸的危机,我又想起了俞成。俞成命中也有一个死劫,这个死劫九死一生,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他早在几天前就离开了海县,走的时候是师兄告诉我的,我托师兄把一块福禄寿喜的平安符给了他,这是我刻的第一块玉符,为此师兄还吃醋不已。
俞成身上被斗篷男人沾到的尸气,早在当晚就被我告知而解掉了,用的就是糯米。尸气一碰到糯米,自然化为了气体,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的死劫,我也不会那么急地帮他解去尸气,哪怕这个尸气已经薄弱到并不会给他造成伤害,但是一旦遇上他的死劫,就会提前加速并爆发。这就会变成我欠他因果了,欠人因果什么的最讨厌了。
“童同学,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是我脸上有什么?”可能是我盯得久了,让戚爸爸心里有些不安,他禁不住问道。
我从书包里掏出桃木符,玉石我只刻了一块,还提前给了俞成,手头并没有别的玉石,这桃木符倒有不少。当然现在的桃木符,可不是当时在后凉村大道上我给的那些木牌能比的,现在随着我功力的提升,桃木符的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那天我被天邪补了那股精纯的灵力后,回到家我就在外公的护持下将灵力提升到了练精化气的后期初。而且我的凌空画符的水平,也在那天打破禁锢后,一发不可收拾,再没有那么吃力了,只是还做不到瞬发,不是灵力不够,而是功力不够。尽管如此,也让师兄一阵的羡慕嫉妒恨,要知道他还不会凌空画符呢,直嚷着老天不公平。
惹得当时也在虎啸铺习医的陈洪表哥一阵地掩嘴发笑。
“戚叔叔,这个你拿着,能挡灾。”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准备,我从戚爸爸的眉心处看到了一丝黑气。再仔细看,又没有了,好像刚才的一眼只是幻觉而已。
戚爸爸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心情复杂地拿走了桃木符,这次倒没有拒绝。
方老一阵嫉妒,向我瘫开手:“真真,我的呢?”又对戚爸爸说,“臭小子,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若不要,都给我。”
戚爸爸忙把东西一收,说:“爸,这是童同学给我的。”
方老嘟囔:“小气鬼!”又望向我,一双老眼企盼地望着我,就怕我不给他似的。
我觉得好笑,但又忍住了,又拿出几个桃木符,一个交给方老,其他的分给了这次跟着方老一起过来的保镖。这次跟着过来的保镖,加上戚爸爸,总共有六个。方老是政府中的大佬,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是该有的规格还是一样不少。这些派来保护方老的保镖,身上我也看到了一丝黑气,但直到他们把桃木符拿过去,这股黑气才消失。
我心里咯噔一声,看来并不是我的错觉,看来这次港城之行,凶多吉少,我虽不能自算,但是还是能从身边的人看出些端倪。
我赶紧拿出帝王钱,之所以没有运用天眼,是因为卦不自算,天眼又如何能预测出跟我有关的一些事情?六爻预测虽然也会受到自身的影响,但是只要我不亲自动手,还是有几率卜出结果的。
“方爷爷,方便借你的手掷一下铜钱吗?”
方老不傻,自然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沉声问:“怎么,有情况?”
我凝重地说:“目前还不知道,但感觉哪里不对,心里有些难安,还是卜算一下放心。”
方老自然这件事的严重,毫不犹豫地拿起铜钱,心中默念之下连掷了六次。我排出卦象,却大吃一惊。
“怎么了?凶卦?”方老屏住呼吸问。
“坎为水,水为坑,双坑重叠,凶之又凶。”我再不愿意,还是把卦象说了出来。
方老虽然不懂,但是字面意思,既是坎又是水又是坑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卦。他说:“我们这次港城之行,不顺利?”
我却凝眉沉思,何止不顺利,只怕有生命危险,这卦真的凶到了极致,与当时卜臧老先生那个火山旅卦不相上下。
我们这边的动静,还是引来了周边人的好奇。我们坐的是头等舱,这里坐的可都是有钱人,去港城的多是港城人,那边本就信奉玄学,所以我们这个动静,立马就引来他们的关注,有人大着胆子过来,想让我帮忙算卦。
此时,乘务人员过来,空姐制止住了那个乘客的动作,那人这才作罢,但还是把企盼地目光看向我们这边。
无意是我回头望了他们那边一眼,这一望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头等舱中,那些乘客们头上飘着浓浓的黑雾,连空姐都没有幸免于难。
乘客和空姐都有黑气围绕,是说这架飞机会出事?我心里几乎欲哭无泪:我这不是灾难体是什么?为什么好好地平生第一次坐飞机,竟然也能遇到这飞机会出事?
至于这飞机出于什么问题,目前还不知道,但大致能猜到几个。一是,遇到空难,天气或是别的原因;二是,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无法降落;或是有人劫机,所以这飞机上的人都有危险。至于是哪种情况,目前无法预测,因为与我自身有关,所以天眼也无法预测到,这才是最悲剧的吧?
“怎么了?”方老问道。
我看了一圈四周,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方老他们,但又不敢惊动其他乘客,但不管这三种情况的哪一种,都务必要告诉这飞机上的乘务人员。至于他们会不会相信,可就不在我思考的范围内了。
我小声地对方老说:“我怀疑这架飞机会遇到危险。”
“什么?”方老几乎跳将起来,立马引来机上其他乘客的关注,他又按捺下心里的恐慌,不愧是经历过大大小小战役的老人,心理素质比一般人都强。他小声问我:“这事是真的?”
我解释:“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我们这次去港城会发生些什么,因为可能跟我自身有关,卦象卜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个凶卦。但刚才我看了一眼周边乘客的面相,竟然清一色都有死相,不禁如此,那些空姐也是。”
方老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知道这件事很大,不管是哪种情况,只怕都是凶多吉少。
我又说:“我一开始只是从你们脸上看到了不对劲,后来我把桃木符给了你们,你们脸上的黑气情况改善了,但是那些乘客们的并没有变化。所以问题,一定是出在这架飞机上,如果处理不当,这些人都会死,那可是上百条人命,其中不乏权贵。一旦出事,国际上的影响也不好。”我还没有说的是,现在港城还没有回归,一旦这事真的发生了,飞机上的人都出事,这里可多的是港商还有政要人氏,一旦出事,影响真的很大,说不定到时候对回归的事情也会有影响。
方老不傻,做了那么多年的封僵大吏,又怎么想不通其中的利害。
他思索一番,对戚爸爸说:“戚威,这件事我们不能放任不管,处理不好对回归的事情都有影响。这样,你去找机长,把真真预测的内容告诉他,让他不要大意,真真年龄虽小,但本事可不小,我相信他。如果必要,把我的身份告诉他。”
戚威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点点头,保证能办妥这件事情。
我想了想说:“戚叔叔,我陪着你一起过去,如果他不相信,只能采取特殊手段了。”又对方老道,“方爷爷,这个桃木符你贴身藏好,这东西关键时候能救命。”又吩咐那些保镖,“保护好方爷爷,保护好他,我到时候再给你们几个木牌。”想了想,又不太放心,又从书包里掏出几个桃木符,一股脑地塞进方老的手里,“方爷爷,这些你拿好。切记,一定要贴身藏好,不要弄丢。”
方老慎重地把桃木符一股脑地全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这桃木符不大,放在口袋里,一下能放好几个。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一直不安,总感觉会出事。但是此时又没有别的办法,只想着尽快处理了这件事,把危险降到最低。
第39章 尸油
这种不安的感觉, 越接近驾驶舱位, 就更加的强烈。我回头望了一眼方老的方向,却发现方老头顶黑云密布,刚才还没有的,怎么回事?
放心不下, 我又折了回去, 当着所有人的面, 我再不隐藏。双手运起灵力,开始快速地凌空画符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高压之下产生的动力,这次画符 速度竟然只达到三息, 之前在家里练习一直都是四息半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凌空而起的符箓闪着金光,向着方老当头罩下。罩上方老之后, 金光闪烁了几下,便整个隐入了他的身子, 再也不见。再用天眼看去, 方老头上那黑云滚滚的死气, 已然消失。我这才将心放下, 追逐着戚爸爸的脚步而去。
这一下, 就像激起了千层浪!
飞机上有很多的港商, 港商都信玄学, 港城那边最神秘最得罪不起的就是风水大师,也是个重量级的职业。方老如何被人围攻,港商如何被乘务人员制止, 我也没心思去理睬,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方老那张无奈的脸还有港商们兴奋得嚎嚎叫的表情。
但是驾驶舱并不好进,别说那些休息的乘务人员会阻止我们进入,便是那些驾驶的机长副机长们也会严厉斥责。我却只是默默地跟着戚爸爸,这些事情交给他去烦恼就行了,我只做我的小跟班,只要关键时刻出一场露个脸就行。
戚爸爸一贯奉行他那张扑克脸,扑克脸有扑克脸的好处,有时候能够吓到那些责任心虽大但胆小的人。
“先生,你真的不能进入驾驶舱。”又有一个空少过来阻拦,却被戚爸爸推开。
他也懒得解释,有时候解释起来真的还不如不解释。他只是拿起证件在那个空少面前晃了晃,说:“别阻挠办案,我们需要机长协助。”
我有种捂脸的冲动,又不是警察,办什么案?不过这一招确实灵,空少有没有看清那个证件没有谁知道,但是他确实让开了,甚至还自告奋勇地说:“我去帮忙叫机长。”
我更想捂脸,万一有人假借军警之名行不法之事,是不是特别容易?
路过那些乘务人员的时候,分明听到有几个空姐在那小声地说:“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军警全往我们这查案?”
另一个空姐附和:“就是,先是查行李,说有危险品被带进行李舱,查了没有,现在又有人说要查案。”
“真是,多事之秋……”有一个嘀咕。
我一怔,突然折回身,问那几个空姐:“漂亮姐姐,你们刚才说有人去了行李舱?是在什么时候?对方是什么人?”
空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其中一个空姐说:“怎么是个小孩?小孩怎么上这来了?这多危险?”说着,就要揪着我往走道那边走。
我顿时怒了,小孩怎么了?小孩就不能办正事了?我自然是不能被空姐揪着送回座位的,也没怎么去用力,只是轻轻地用灵力一挣,就挣开了那个空姐的拑制,嘴里却道:“你的自以为是迟早会害了你,再限制我,你活不出明天。”
那个空姐以为我在骂她,伸手就抓了过来,又跟我拉扯在了一起,只拉扯得舱壁咚咚直响。其他的空姐空少也过来帮忙,企图把我抓回座位上去。
戚爸爸已经走出很远,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已经跟乘务人员拉扯在了一起。我不是不能跟这些人扯开,只要稍微用点灵力,但是又怕伤了这些人,何况这些空少也不是吃干饭的,颇有些力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戚爸爸过来把我从这些乘务人员的手里解脱出来,此时我的头发已经乱了,脸有些微红,是被气的。不等那些空姐辩白,我就已经急急地跟戚爸爸说:“叔叔,你问问他们,早些时候那些人检查行李是在什么时间?都查了些什么?当时手里可有拿着什么?”
“怎么?”戚爸爸愣然,他读懂了我眼神中的意思,也是大吃一惊,又将我刚才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这些乘务人员。
这次,这些空姐空少不敢隐瞒,这就是大人与小孩之间的区别,也是戚爸爸那张扑克力吓人,或是他之前掏出的证件起了作用。
从这些乘务人员的口中,终于了解了真相。
原来,在飞机还没有起飞的时候,曾经在托运的行李中发现过违禁的危险性物品,当时就已经剔除了出来。但没想到,就在起飞的那一刻,就有一个穿着便装的国际刑警,也是像戚爸爸那样向机务人员晃了晃证件,说是要检查,行李中还有爆炸性的物品,当时机务人员不敢大意,立马开了行李舱让他进行检查,最后也没有检查出什么。机务人员也没有怀疑什么,以为他们查的就是之前剔除出来的那些危险物品,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我却从这些只字片字中,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首先,这个国际刑警,怎么会突然要求查行李?二是国际刑警一般不会单人行动,都会有搭档,一般是一男一女,以免办案过程中遇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两个人正好有个证据。三,这个国际刑警是不是真警察都难说。
我总感觉,行李中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至于做的什么手脚,目前还没法确定。
“是行李舱有问题?”戚爸爸也想到了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