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宝宝也说:“童真从来不会骗人。”
卓兰问:“这世上真有鬼?”
“有,但鬼很少会招惹人,因为鬼怕人。”心里却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一旦招惹,那就是要死要活。
那三个男生显然不信,都在那哈哈笑着。我也没必要一定让他们相信,不信也好,胆子可以壮大些。人身上有阳气火气,一般情况下,鬼都会避着走,除非遇上恶鬼厉鬼,那另当别论。
杨菲儿凑近我悄悄地问:“你这么吓唬杨楠,就不怕她找人报复你?”
我“嗯?”了一声,又低头吃饭。至于报复什么的,我还真没报过。只是现在的小女生,真会为了一两句话而报复人?想想,有这个可能。我嘴角勾起一记冷笑,报复什么的,自然是欢迎越多越好,好久没打架了,手痒。
“她真的会撞鬼?”杨菲儿虽然不信,但还是问了一句。
“不是撞鬼,是闹鬼。”我纠正。
“那不一样吗?”
“不一样。”性质不一样。但这句话我没说出口,只埋在心里。
杨菲儿:“……”
有说有笑,说完饭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确实足够干很多事情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在店门口遇上了几个喝醉酒的混混。其实也不是混混,他们也是学生,只是属于校霸一级,经常打劫一下学生的零花钱,一般情况下,学生对他们敢怒不敢怒。不过,他们不是一中的学生,而是二中的,二中是出了名的混混学校,因为学校里这种校霸很多。
“妞,陪我们玩会。”为首的那个,手臂上学社会上的混混纹了一条龙。
“我们昌哥叫你陪,那是看得起你。”他手下的那些小弟叫嚷。
跟我们拼桌的那三个男生上前迈了一步:“在这欺负女生,算什么男人。”
“滚,否则连你们一起打!”为首的那个昌哥眯起眼。
我叹了一声,跟戚宝宝她们说:“你们先离开,我随后就到。”又对那三个男生说,“谢谢你们,你们打不过他们,护着我舍友离开。”
杨菲儿喊:“童真,我们是一体的,我们帮你。”
卓兰也说:“对,我们是朋友。”
戚宝宝却说:“童真不会有事的,我们在这反而碍手碍脚,影响她发挥,我们走吧。”
最懂我的,还是戚宝宝。也只有她知道我的本事,这几个校霸,还真不是我对手,但如果杨菲儿她们在,那些人狗急跳墙,容易伤到她们,所以我才赶她们回去。
那几个校霸,倒也没有为难戚宝宝她们,这倒让我刮目相看。就因为这,我决定对他们手下留情,不把他们往狠里打,意思意思就行了。
“是杨楠叫你们来的吧?”
校霸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猜到雇主的身份,我说:“行了,别瞒了,除了她,还有谁恨我入骨。”
昌哥道:“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们也不瞒你。别说我们欺负女人,我们也是拿人钱财,□□。”
“行了,别废话了,要打就打,我还等着回去整理东西,明天军训。”
他们又面面相觑,好像事情完全脱离他们的预料。这些人也不废话了,一起涌上来决定教训我一顿,但拳头还没有沾到我的身上,就听到拳头击打到肉里的声音,然后一个个地开始痛呼,像叠罗汉一样地被我叠在一起,各人不同程度地受伤,那个昌哥还被我卸了一条胳膊。
首领不是那么好当的,必然是要多受些“好处”。
“以后别再欺负学生,再让我看到,见一次打一次。”
我吐完这句话,又慢悠悠地回了学校。走到402室的时候,顿住,往里看了看,杨楠也已经回来,正在里面跟人说话,她脸上的黑线更浓了。
我心情又好,折回了宿舍,一进门,杨菲儿和卓兰就围了上来,问我伤到哪没有。只有戚宝宝坐在床上,嘻笑着说:“童真怎么会受伤,只有那些混混受伤的份。童真,你是不是把他们的胳膊或腿给卸了?”
杨菲儿和卓兰望向我,卓兰问:“真的?”
我笑说:“只卸了一条胳膊。他们虽然坏,但没有为难你们,所以我放过他们了。”
杨菲儿说:“童真,你真把他们打了?”围着我转了一圈,不敢置信,“你吃什么长大的,那么多混混都打不过你?”
我朝她眨眨眼:“我有武功。”
杨菲儿切了一声,显然是不信。
我摸摸鼻子,有时候真话反而没人信,我真没说假话。
聊了会天,卓兰和杨菲儿去洗漱,才没出去一会儿,杨菲儿就跑了回来:“你们听说没,这儿闹鬼。”又朝我看了过来,“童真,你是不是听说了这个故事,才说杨楠会遇见鬼的?”
“我现在才听说,这儿真闹鬼?”似笑非笑,让人拿不准我话里是真是假。
戚宝宝说:“不会是真的吧?童真,你看出来了?”想了想,又说,“我得把你送我的平安符拿出来,避邪。”
我笑说:“晚上早点说,别胡思乱想,不会出什么事。”
有我在,就是真有鬼,它们也不敢出来。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真有些想念呢。
刚躺下,手机传来了短信声,打开一看,是俞成的:睡了吗?
我回:还没睡,马上睡。
他:嗯,晚安。
能想见他那一本正经回短信的样子,我调戏:梦里见。
他:……
将手机一放,不再去理他。
夜深人静,突然女生宿舍里发出一声尖叫:“有鬼啊——!”
第75章 出手
女生宿舍闹鬼了, 这件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
原因是昨天晚上, 四楼一个女生半夜起来上厕所,却见到了一个鬼影,直接就被吓病了。一大清早,很多人围在了那个女生的宿舍房前, 议论纷纷。
戚宝宝最活泼, 她一早就过去打听了, 把事件的真相也打听得八九不离十,然后绘声绘色地在宿舍里描述。我从洗漱间洗漱回来,听到的就是她在那里讲述的声音。
“行了宝宝, 快去洗漱吧, 等下要开始军训了。”我提醒她。
戚宝宝凑过来说:“童真,你知道撞鬼的是谁吗?是杨楠, 果然让你算准了。”
见我没什么反应,她的兴奋劲少了一半, 这才跑出去洗漱。这时卓兰也围了过来, “童真, 你怎么猜到杨楠会出事的?”
我开始整理军训所需的东西, 头也没抬地说:“我算出来的。”
“算命?”卓兰皱皱眉头, 不作声了。
军训是在学校举行的, 并没有出外去专门的训练场地。给我们班训练的教官是市某陆军基地的一名实习排长, 刚从军校毕业出来,还没有授衔。教官姓何,二十岁左右, 也没比我们这些高中新生大多少,高高瘦瘦的,穿着迷彩衣服,军资站得很正。
我们班有多半的女生都被他英姿飒爽的模样吸收,很多都星星眼。教官很铁面,全程几乎不笑,也不会因为我们是女生,就格外开恩。
一开始是站军姿,在太阳底下一站就是一个小时。别说女生了,很多男生都受不了,试想在太阳下站立,还不能动,体质差点,容易中暑。就有一个女生,因为来了大姨妈,这一站就脱水了,直接晕倒在地上,被人扶到了医疗室。
当教官说休息十分钟,很多人当场就瘫在了地上,毫无形象可言。我走到树荫下,拿了瓶水喝,却见到有几个女生围着何教官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女生怀春很正常,但看到何教官那面瘫似的脸,不由就想到了俞成。俞成也是军人,平日里也是这样板着脸不爱笑,他是不是也会给人军训?会不会也有小女生找他说话?或是喜欢他?想着,晚上得发短信问问他。
“童真,你好像一点不累的样子。”旁边有人说。
我回头望了一眼,是我的同桌蔡纤纤。我摇头:“习惯了,以前在乡下,经常在田地里干活,也是这样的大太阳,一干就是几个小时。”后来开始修炼,就更加不惧怕太阳。
“你是乡下来的?”蔡纤纤吃惊,“一点都看不出来,我以为你是城里人。”
“正宗的乡下人。”
蔡纤纤有些尴尬,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看了她一眼:“乡下城里,有区别吗?”
她更加尴尬:“没,没区别。”又说,“我听说,乡下那边,又脏又乱,还穷。你们乡下那边,是不是上个厕所也不方便,听说都没有抽水马桶,用的是那种木桶,很脏。”
“城里装不起抽水马桶的也多得是。而且,乡村并不脏乱,穷是没办法,但是他们很努力。”我的语气淡了几分。
说完,我就站了起来,想了想,又对她说:“很多城里的人,都是从乡下过去的。别忘了自己的根,你也是从农村出来的。”
蔡纤纤一张脸涨得通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却不再理她,话不投机半句多,本就如同陌路,同学又如何?三年之后,谁还知道会不会再相遇。
接下来,是走正步。何教官教得一丝不苟,他很严肃,不会因为你是学生,就会放松,反而更加严格。他说,让你们好好训练,是为了有一个好的体魄,将来你们去了大学,训练起来才会轻松。现在不努力,将来受苦的就是你们。
走正步,并不容易。要走得整齐划一,高度,速度,都要标准统一,不是那么简单。
一天下来,很多学生的脸都被晒红了。回到宿舍,听到了叫嚷声一片,都在哀悼自己的皮肤。
“童真,怎么没见你被晒红晒伤?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戚宝宝那在喊。
杨菲儿和卓兰也望过来,我笑笑说:“我有擦防晒霜。”
“我们也擦了啊,可是照样被晒了。”三人齐声道。
我耸耸肩,不再说话。其实我哪有擦防晒霜,只是不敢太标新立异。修炼之人,全身的筋骨皮肤都被改造过,又怎么会跟普通人一样被紫外线所伤,只是这句话我不敢说出来。
睡前,我拿起手机,给俞成发了一条短信:你也会给人军训吗?
俞成:嗯。
我:那有女生爱慕你吗?
俞成:……
402室的杨楠,听说当天就回家了,并没有参加军训。而闹鬼的事件,似乎随着杨楠的暂时离开而销声匿迹,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家对闹鬼的议论,也慢慢消失,到后来就没有人提起。
而就在军训结束的那天,老黑给我打来电话:“真姐,你忙吗?”
“有事?”
“我一个朋友的女儿病了,想叫你帮忙看看。”
老黑是我的头号粉丝,还因为我帮他解了危,救了命,他把我当成了大小姐,叫我一声“真姐”。因为知道我的本事,这许多年,他给我介绍了很多的客户。老黑早年是混黑社会的,后来洗白做起了建筑生意,现在生意做的很大,资产都已经上千万了,也是海县数一数二的大老板。
“好,你来接我。”我放下电话,却见到宿舍其他人都盯着我看,杨菲儿问:“男朋友?”
“不是,一个老哥哥。”我没有细说。
老黑来接的时候,正好是下课时间,校门口的学生很多。老黑看到我出来,急忙帮我打开后车门。老黑这些年生意做的大,车已经换了好几辆,这次来接的车是奥迪A6,因为这些年不再从事黑道生意,所以穿着西装的他很有一种成功人士的感觉。相由心生,一点不错,以前的老黑看着有点儿凶,现在的老黑脸上再找不出一丝凶光,满脸笑容,老板的派头十足。
路上,老黑跟我说起了他那个朋友。原来,那是他早年混黑的时候交的朋友,这个朋友现在依然没有洗白,还做着道上的事,姓杨。他的女儿也正上高一,一直好好的,前几天突然回家,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一开始,他们也以为是生病,送去医院,却一直不见好,反而越烧越厉害。
“听说是撞鬼了,也请了很多法师,但都不见好。我也是无意中知道这事,就向他推荐了你。”
这个故事怎么那么耳熟,又都姓杨,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杨楠?
很快,车子就驶进了一片别墅区,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门前一个中年男人正焦急地徘徊着。一见我们的车子停下,马上过来:“老黑,大师是不是过来了?”
还没等老黑帮我开后车门,他擅先上前帮我打了车门,当看到我下车后,也没仔细看我,还在找着所谓的大师,问老黑:“大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