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脚,他们几个玩家被麻绳绑得结结实实,背靠背坐在村长家的院子中央。肖渡、楚三三和余芭玲都还昏迷着,无力的身体歪歪斜斜地靠在她的背后,沉重极了。
此情此景,和被献祭的那几个人真有点像。
不同的是,这里是村长家,而他们周围站着全村的村民,里面有男人也有女人,不过只有几个男人在说话。
听他们谈话的内容,似乎是在讨论她们三个女人的归属,以及肖渡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男人要不要杀。
有的人注意到她醒过来了,有点紧张,不过看其他人仍旧昏迷,再打量了两眼她的小身板后,就当没看见。
容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容音抬眸,看着不远处的村民:“你们是想造出新的厉鬼吗?”
听到厉鬼二字,正在与身侧几个男人说话的村长儿子偏过头,微笑道:“放心,这次我们会吸取教训,温柔地对待你们几个的,就算哪天你们不能怀孕,村子也仍会养着你们。”
“毕竟,除了生育外,女人还有其他美妙的用处。”
村长儿子走到容音面前,倾身挑起她的一缕长发,放到鼻子前深深嗅着:“像你这种白嫩香软的女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管你去了哪家,丈夫轮到谁当,都会被好好对待的。”
“而且,就算真的有厉鬼,不是还有你在吗?”
村长儿子放下手,退回了人群之中,笑得很假:“你可是能画符驱鬼的。”
说实话,他的气质和肖渡有些相似,都温和而狡黠,只不过他的长相太过平庸,看起来就逊色很多。
甚至因为他刚刚的动作和表情,有了一种微妙的猥琐感。
容音微微皱起眉。
她望向其他村民,视线落在那群挺着肚子的女人们身上。
一瞬间,容音的眼里泛起了迷蒙的雾气,看起来无助又可怜:“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永远被困在这里!”
自然是没有人救她的。
那群女人站在男人们的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漠的双眼里甚至有些看好戏的情绪在。
和我们一样。
和我们一样凄惨,绝望,经受我们经历过的那些苦痛。
我们已经在泥沼里了,凭什么要看你脱离苦海?
她们眼里的情绪太过一致了,有些可悲的意味。
唯一的不同,来自于当初容音在水边看见的那个女人。
她心有不甘,但是却无能为力。
做完最后的试验后,容音恢复了面无表情。
她看着周围那些冷眼旁观的村民,声音很轻:“抱歉,我知道你当初的感觉了,我不会再劝你了。”
说罢,她在村民们惊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看到她居然自己解开了绳索,村民们都有些害怕。
村长儿子立刻朝肖渡看去,看到他和其他两个女人都还在昏迷,就放下心来。
看着眼前瘦瘦小小、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他甚至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你以为就凭你……”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现在是早晨的九点钟,阳光很是炽烈,地面上的影子显得格外的黑。容音站在院子中央,村民们在她周遭围了一圈,很多人都看到她的影子变了。
那个黑影原本看起来很纤细,却逐渐拉长,幻化成了一个有些高挑的长发女人。
没过几秒钟,村长儿子也注意到了。
不过他注意到的不是地上的影子,而是容音肩头突然冒出来的那双惨白的手。
那双手亲昵地搂着少女的脖子,随后,一张由针线勉强缝合的恐怖的脸,搭在了她的肩头。
张曼贴在容音的身后,对他露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本期秀儿:一只鬼畜的猫】
魏轩:没被召唤的第一天……才进游戏不久,小兔子不是废物;
没被召唤的第二天……毕竟是我选中的猎物,没那么容易遇到麻烦;
没被召唤的第三天……同上
……
……
没被召唤的第n天……不会已经被猎杀了X
第27章 女鬼的喜爱
“怎么会这样?”
红衣女鬼亲昵地贴在少女身后,低头将她完完全全搂在了怀里,看起来关系格外亲密。
看到这一幕,村长儿子在恐惧之余还有浓烈的震惊:“你不是已经让她灰飞烟灭了吗!”
“我为什么要让她灰飞烟灭。”
张曼也留着及腰的黑色长发,不过她的长发被鲜血浸透,不但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还滴滴答答地淌着血。
容音用指尖挑起张曼的一缕发,轻轻嗅着,唇角微微挑起。
因为平时很少笑,她笑得并不自然,不过这份不自然,在村民们的眼里成功升级为了惊悚和诡异。
“毕竟,我也是女鬼。”
话音未落,张曼的黑色长发便瞬间延伸到了恐怖的长度。
如同生长力极旺盛的藤蔓,她的黑发包围住了整个村长家,所有的空隙都被黑发占据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张曼脱离了容音的身体,飞到村长儿子面前。
这个看起来淡定狡猾的年轻男人此时面无血色,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连半点逃跑的意识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曼靠近,被她死死的抓住双肩。
那些湿漉漉的染血黑发,如利刃般穿透了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
男人和女人绝望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碎肉和鲜血成了村长家最多的东西。容音看着那道血红色身影来回穿梭,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指尖上的血,转过身来。
他们四个玩家是背靠背放置的,她站起来后,其他三个人便无意识地栽倒在了地上。
容音蹲下身,看着昏迷不醒的肖渡,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地上的血快要过来了,你确定不要换个姿势吗?”
肖渡勾起唇角,睁开眼睛,清秀温和的样子看起来柔弱极了。
“我不是见不得血光嘛。”
容音:“……”
她的体质还是太弱了,就算只沾了那么点酒,也会陷入昏迷。真正在这么早唤醒她的,不是她的身体或者意志,而是她指尖的伤口。
那个伤口是肖渡用小刀片割的,手法很熟练,伤口不大也不深,却足够让她痛醒。
在将她唤醒后,肖渡便悄悄将那个小刀片放在了她的手里,自己却没有任何动作,铁了心要看她的表演。
看着还在装柔弱的青年,容音抿起唇,帮他割开了身上的绳索,又去帮还不省人事的楚三三和余芭玲解绑。
“肖渡,你背得动她们两个吗?”
“可以。”
肖渡把余芭玲背到了身上,容音又费力地把软烂成泥的楚三三放了上去,还用麻绳绑住加以固定。
两个女人加起来有接近两百斤的重量了,肖渡背着她们两个起来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声音却还是很稳。
“你说过的保持警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呢。”
肖渡背着两个女人走向门口:“她们该喝就喝,该昏就昏。”
“很吃力吗,要不要我帮你。”
“不需要,我虽然是技巧类的工作,但也没弱到需要你帮忙的地步,不过你确实要帮我开门。”
肖渡停在门口,看着覆满门板的黑发:“你和鬼姐姐说说?”
容音回过头,看向正在掐村民脖子的张曼,视线越过她的肩膀,她看到了软在墙角里的那个女人。
想到那时她同情的目光,她朝墙角走过去,将那个女人扶了起来。
“跟我走,我会带你离开。”
看到容音过来,浑身浴血的张曼挑了挑眉。
她转了个身,将手里的待死村民换到了别的方向,确保不会让血溅到她,才满意地咧开嘴,将手里的猎物开膛破肚。
容音扶着女人走到了门口,黑发自动退去,门被冷风吹开,向外打开到极致。
几人走出了门,朝停船的地方走去。
就在所有人都走出门口后,门又紧紧地关上了。
惨叫声、求饶声和哀嚎声始终没有停过。
鲜血从门缝底下渗了出来,汩汩流淌。
在张曼开始屠杀后,包围着整个村子的大雾就散开了,露出了清澄的湖面。
杀手是一门需要多项技艺的职业,肖渡自然也会撑船,此时他一边撑着船,一边和容音聊着天。
“你是怎么和张曼搭上的?”
“在我初次梦见她的时候。”
“啊,那是我不知道的部分了,你和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