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楠:【谢谢。】
按道理来说,安楠没被京市那边调过去查案,本身不应该插手。
可事情闹大,又有人在《福尔摩斯》上求助,能否破案到了国家颜面的份上,怎么能不插手?钟斯年的隐瞒挺好。
安楠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数着时间等尉迟舒发消息过来。
十分钟后,一份完整的资料传了过来。
父亲林兴国,30岁,木材厂普通员工,老婆嫌他穷跟人跑了。
儿子林同方,5岁,上幼儿园,和父亲一起住在简陋的员工宿舍里。
死者的父亲林兴国是个普通的工厂工人,以他的文化程度接触到什么密码的可能性比较小。
看个电视,知道出现频率较高的SOS摩斯密码倒还有可能。
现场表现出来的不像。
那么,排除密码的可能性,从表象来看,会是什么意思呢?
的确,生死关头,有父亲没注意到儿子手心握着玻璃弹珠的可能,玻璃弹珠不一定代表死亡讯息。
但安楠更倾向于是提示。
否则那颗特意被扔远的橙色弹珠怎么解释?
单从表面被分开的讯息来看,是一蓝、二黄二蓝三绿二红、一橙,数字排列组合一下没发现什么有特殊意义的讯息。
颜色代表的意义又太多,蓝色可以代表冷静等感**彩,代表蓝色XX恋等作品,代表大海、湖泊等广泛或特定地点与事物。
安楠的脑袋快炸了,依然没分析出最可能的那个选择。
CPU过热,她暂时放空自己,冷却一下换个思路再想。
文化程度低的人想要给提示或者死亡讯息,通常是从身边最熟悉的事务开始,比如日常的谐音,简单的绘画等等。
如某推理动漫那样随随便便死个人留下个解不出来的死亡讯息,是很少见且极为不科学的。
那么简单的谐音……蓝色、兰瑟?橙色、成色?
安楠放弃再死脑细胞的行为,摸出手机打游戏。
破什么案?有游戏好玩吗?
**
第二天,天下大雨,宁大体育馆没有室内网球场,安楠选修的体育网球课只能和其他班的人共用乒乓球场和羽毛球场。
网球课老师不管学生怎么玩,和其他老师结伴玩得愉快。
安楠眼瞅着没问题,拿着乒乓球板找了个角落坐下玩游戏。
樊淳美同选网球课,见安楠不玩,她懒得找不熟的同学,在安楠身边坐下,光明正大地拿着手机和谢伟奇聊微信。
樊淳美:【最近没看到我男神来找楠楠,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伟奇:【不知道啊。】
谢伟奇:【难不成安楠拒绝他了?】
樊淳美:【不太可能吧?】
樊淳美:【我男神哪里不好啊?】
谢伟奇:【……或许就是因为太好了?】
刹那间,樊淳美如被得道高僧醍醐灌顶,明白男神被拒绝的理由。
高赞人气太好,外表显示出来的一切过于完美,但是现实生活中如此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在安楠眼里,高赞的完美就成了面具,成了伪装。
安楠心思敏感,不喜欢弯弯绕绕,想来想去想得头疼,直接点更好。
或许,这就是安楠为什么可以接受贺泉和樊天瑞,反而对高赞和钟斯年抱有警惕的原因?
自认找到原因,樊淳美兴奋地去戳男神。
樊淳美:【男神男神,我知道楠楠不接受你的理由了!】
高赞:【嗯?】
樊淳美:【男神你太完美,太没缺点了,你要让楠楠明白你不是高高在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上神,你懂我的意思吗?】
高赞:【差不多。】
樊淳美:【试试试试!】
高赞:【嗯。】
樊淳美摩拳擦掌,时刻准备着观摩男神与室友的恋情进展,并在适合的时机推上一把。
然而……
直到下课,安楠全程低头啪啪啪游戏,没切换微信页面,没有其他表情,沉迷游戏不可自拔。
樊淳美悻悻地跟在安楠的身后回寝室。
“楠楠。”
“嗯?”
“楠楠,你为什么不接受男神啊?”樊淳美替高赞委屈,多好的男人啊,一心一意地喜欢她的室友,结果一腔热情东流水,没有半点卵用。
“不知道。”安楠讪讪地笑,“可能是我没做好恋爱的准备,而他出现得太早了吧。”
樊淳美:“……”说好的君生我未生呢?这边是反过来了?
“那你也不会接受钟队?”
安楠“呵”了声,“我可没有和徒弟抢男人的癖好。”
尽管苏瑾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便宜徒弟,有缘遇上,又是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她没道理和苏瑾抢青梅竹马长大的男人。
樊淳美放心了。
男神暂时没希望,最大的威胁也没希望,一比一打平!
“那你继续单身吧。”
安楠只觉好笑:“不给你家男神当红娘了?”
樊淳美摊手:“你自己没有谈恋爱的想法,我们再怎么使劲也没用,总不能把男神送到你床上吧?”说到这里,她的眉梢轻挑,“咦,这主意不错啊。”
“不错你个头啊!”
安楠按住头上冒出来的青筋,一巴掌拍在樊淳美脑门上,“你敢把高赞送到我床上,我就……”
“就什么?”背后突然冒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安楠汗毛直竖,跳了起来。
“小心。”腰间被条结实的手臂捆住,高赞帮助安楠站稳后又迅速收回手,保持一个合适、礼貌的距离。
安楠:“……”
樊淳美:“……”
说曹操曹操就到,还是开带色玩笑被当事人听到的那种,咋办?
两人面面相觑。
樊淳美笑着挥挥手,说了句“真巧”,低头一看,“啊,亲亲男票找我呢。”
演技浮夸,拙劣,可偏偏跑得快。
安楠暗骂一句玻璃室友情,选择性失忆,装作那一幕没有发生,“好巧。”
高赞笑了笑,没有回应,没继续刚刚的话题。
“下个月我生日,你来吗?”
安楠点头,翻出日历,“哪一天?”
高赞:“圣诞节。”
安楠标注好时间和理由,“圣诞节生日,那你每年过圣诞节还是过生日?”
“看情况。”高赞问,“你明年的生日还是过阳历的1月14那一天?”
“对。”
“办不办生日宴会?”
“我不是很想办,但助理应该会办,到时候你有空吗?”安楠意思意思问一句,礼尚往来。
“来。”高赞道,“一定来!”
一个生日邀约被高赞说得跟什么几百万生意似的那么郑重,安楠有点不太自在。
高赞忽然道:“安楠,我不完美。”
“嗯?”
“我很自私,我喜欢一个女生,希望她眼里只有我,希望她不被其他男生所看见,优点也好,缺点也好,全是我一个人的。我占有欲很强,希望她所有的一切全部属于我。”
“……”
“我又知道,她是自由的。我想拥有她,必须给她自由给她空间给她时间,让她建立属于自己的帝国。”高赞道,“我会等,等到我足够强大能够保护她和她的帝国,等到她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安楠:“……”
“下课还有课,我先走了。”
这是安楠第一次看高赞主动离开的背影。
没有送她到寝室,送她到家再离开,带着看透后的潇洒,放手后的释然。
或许,这就是高赞过来的目的。
告诉她,他明白她要做什么,他不会再追得那么紧,他会愿意等到两人成长后再进行选择。
安楠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大概是从她差点在海里溺死的那次开始,他不会再利用各种借口靠近她,不再主动刻意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如朋友般自然地相处。
“呵。”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