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207的门打开了,显然男人愣了一下,紧接着门里出来的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拧……他的手拧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手里的打火机掉了下来。
后面的动作需要慢放才能看见一点点,总之结果是马壮躺在地上嘴里满满的都是血。
这个时候没跑远的住客和店主阿玉过来了,这帮人围住男人就是一通踢打。
而打人的男人则是回到了里面,几分钟后他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马壮身上,带着里面的一对母女跑了。
“经过面部识别,女性名字叫王铃,女孩叫马笑笑,马壮是她的前夫,有数次家暴报警记录,两人离婚后马壮仍继续骚扰他,因无视人身保护令被行拘了两次,他反而变本加利,数次叫嚣要杀了王铃。王铃在保护组织的安排下,离开了家乡来到了这里。”谢安读着相关的材料。
“这个是白天的视频。”说到底,这是一个“连续剧”,卢若愚把视频拿给谢安看,“这母女俩个有个守护天使啊。”
卢务虚从头到尾没有参与到两个人的对话中,他站在原地四下查看,他闭上了眼睛……
他看见了——
从一楼直接跃上二楼,直接暴力的拧断胳膊,一拳正面击碎对方的门牙。
看似“不合理”却干净利落,很显然,动手的人受过超常的训练,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以及让人觉得“眼熟”的五官。
他开始在记忆中检索这张脸,视频中的脸胖二十斤左右,加上胡子,五官的位置不变……
“龙达。曾自称外星人,想要与李宣进行交易。”他几乎与卢若愚同时开口,两人说了同样的话。
卢若愚继续道,“他曾是阳光集团帝京医疗中心救护车驾驶员,在案发后不辞而别。”
“消失了?”在这个时代,让一个人消失并不容易。
“消失在了所有的监控中,也没有乘座任何交通工具的记录。”
“帝京医疗中心怎么说?”
“他们说并不掌握他目前的行踪,之前他一直是模范员工,从不迟到早退,能很好地完成各项工作,每个月的绩效评价都是优。”
阳光集团给出的理由,“合理”又透着某种……
“王铃呢?”
“保护组织声称马壮有三个同样暴力的结义兄弟,王铃母女俩个此刻更加危险,利用特殊渠道将她们母女转移走了,已经取得了法官的同意。”
“把龙达的资料交给军方,请他们协助调查。”
这一桩案子,看起来案情非常清楚,细究起来却透着诡异。
像是电影中的超人一样的男人,一对陷入险境的母女,拍成电影会很火爆,细究细节,会让人觉得牛顿的棺材板快压不住了。
也许……外星人是真得存在的?或者超人也是存在的?
邬本强和梅林请的律师姓黄,是红圈著名律师,四十多岁,穿着合体的双排扣手工西装,头发梳得油亮,外表儒雅中透着一点精明,此时却是憨厚长者的面目,全无“攻击”性。
关于这一桩案子,法庭的意见是“调解”。
黄律师也摆出十足的诚意,在邬本强和梅林“未到”的时候,对着秦霜推心置腹了起来。
“我给我当事人的意见呢,还是希望能调解,我们唐国人有句古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后人讹传‘后’是后代的意思,实际上这个‘后’是禀告的意思,结婚这么大的事,邬优先生没有征得父母的同意,自行结了……当然了,这在法律上没有问题,但在人情上呢?更不用说邬先生情况有些特殊……”
“我们还是等着您的当事人吧,我也是学会一点法律的,我们这样提前讨论好像不太对。”
黄律师被秦霜一句话堵回去了,他向后靠了靠,拿起了桌上的钢笔,“好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长得只能说过得去,家境平平,学业平平,到律所应聘做行政,他都会直接把简历扔出去的存在,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成了阳光集团的法人。
他看了看邬优,这人是疯得厉害,还是别有所图?
他研究过阳光集团,阳光集团的规模庞大,财力雄厚,资产健康且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本利益集团,完全是吴保罗一手一脚创立起来的。
会员基本上将金字塔顶尖的一群人聚集到了一起,能量惊人。
研究之后,尽管他身体健康身材匀称没有特殊疾病,对药妆和数码都无兴趣,仍然选择了加入。
原因很简单,现在阳光集团的会员,已经是某种身价的象征了,你不是,就代表你不够有钱或不够有人脉。
你是,就代表你介入了某个圈子。
吴保罗对他的目光毫不在意,他半闭着眼睛,神游天外。
五分钟后邬本强和梅琳出现在了调解室,吴保罗完全没有看见的样子,秦霜则是送给他们一个冷笑。
他们两个的笑容立刻就有些挂不住了,“邬优,这就是你们对父母的态度?”
吴保罗睁开了眼睛,“呵呵。”
“邬优!”梅琳怒了。
“今天邬优问了我一个问题,妈妈,是不是长大之后我就要离开家了?我回答:是的,年满十八周岁你就是独立的个体了,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将回归本来的二人世界,你将独立探索世界。”吴保罗复述着梅琳某一天写在朋友圈的鸡汤。“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他是生命对于诞生的渴望……”
“住嘴!”梅琳制止了吴保罗,“我知道你的记忆力好。”
“可你们的记忆力却不好。”所有的“鸡汤”背后隐藏的全部都是控制。
第122章 调解二
黄律师的表情如果能具像的话, 一定是抚额+满头黑线,这一对猪队友眼看要带不动啊。
一方油盐不进,一方摆家长派头,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早走人了好么?
黄律师轻咳了一声, “吴先生说得对, 子女已经年满十八周岁,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 我国的法律与是提倡婚姻自由的, 但做父母的, 难免为子女担优, 有时候心口不一也是真的,我国毕竟不是外国嘛。”
全场安静,连黄律师的助理都感觉到了尴尬。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走到上庭的地步, 你们觉得呢?”
上庭?这两个字让秦霜头皮有些发麻, 她想到的是一旦上庭,她的身份曝光, 随之而来父母的惶惑和各种麻烦。
想要安静的当个平凡人这么难吗?她不想被媒体各种八, 不想生活被打扰啊。
她此生最难堪的时候就是确诊之后, 站在学校的大台子上, 向所有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向所有同学和老师乞求帮助, 她永远感激那些帮她的人, 但她永远不想回忆站在台上时的感受。
她希望自己是台下普通天真的学生中的一员啊!
“我觉得不管过去如何,叔叔和阿姨应该正视, 吴保罗已经长大了。他经济独立, 人格独立,有自己的价值观, 他做到了你们期待的一切,所以……为什么还执意要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他呢?”
“你这个骗子,没资格跟我说话。”梅琳眼里,秦霜就是个骗子。
“我是骗子。”秦霜笑了,“吴保罗离开的时候,你们找过他吗?他开始创建凤山的时候,你们就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他在哪儿了吧?你们找过他吗?你们真关心他吗?我也是为人女子的,我敢说如果我失踪了,我父母讨饭都会走遍天下找我,知道我在哪儿无论什么事都无法阻拦他们来找我。你们呢?”
邬本强和梅琳面面相觑,总算没了声音。
秦霜继续说,“你们不理他,抛弃他,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他是出了问题的残次品,不是你们的骄傲而是耻辱吗?黄律师,您口口声声说唐国自有国情,抛弃患病子女也是国情吗?您二位高知,您二位教育水平高,您二位懂得科学的教育子女,但是单论做父母,你们不如我最高学历只有高中的爸爸妈妈!”
“你们一直说不是这样教育邬优的,邬优受到的最重要的教育难道不是只要不够优秀,就会被抛弃吗?一个人四处流浪,一个人背着背包藏到深山里,一个人吃尽苦头,这样的人,你让他感激你们,继续受你们的管教,答应你们干涉他的生活和他的事业,你觉得可能吗?”
梅琳略有所动,她张了张嘴,“我们不是没找过,只是没找到。”
“我没有看见邬优失踪的报案记录。”以现的监控强度,一个人想真正消失是很难很难的。
“他成年了。”梅琳轻声说道。
“你们又不想说他有精神问题是吧?”
“不管怎么样,这不是他结婚不告诉我们的理由,也不是他不认我们的理由。”
“如果他死在外面了呢?”秦霜反问梅琳,“一个人或是死在路边或是死在深山了呢?因为你们没有报警,没有提供DNA样本,他做为无名尸被处理了也没有关系是吧?你们总说他是限制行为能力人,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吗?你们想过,但这些都不如你们的面子重要,对吗?”
面子,唐国很多人纠结了一辈子的面子,尤其是在某些成功人士身上无比重要的面子,有时候是会战胜一切的,包括做父母的“本能”。
邬本强冷哼了一声,“你就是这么给邬优洗脑,离间我们的吧?”
吴保罗笑了,“我们之间不需要什么人来离间,你们的事迹是我告诉秦霜的。0.1%的股权分红,每月每人三万元赡养费。这是我的底线,时限是24小时,不接受的话就上法庭。我倒要看看□□中婚姻自由四个字,是真是假。”
回程的车上,秦霜一直板着脸,她是怕上庭的,但说了一句“软话”后,火气蹭蹭就上来了,为人父母的责任是什么?仅仅是提供“教育”“物质”吗?
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要在孩子遇到危难的时候拉孩子一把吗?
当初家里那么难,多少人劝爸爸妈妈放弃她,可爸爸妈妈依旧不放弃,硬把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邬家无论是物质还是资源都是不缺乏的吧?
他们对邬优的态度却让人齿冷。
邬优的最后,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在了深山里。
一想到这些,秦霜就软不起来。
“你很同情邬优。”
“他本来应该是个优秀的人,有光彩的人生。观点特异怎么了?对外星人存在深信不疑的圈子大得很,在网络上随便就能找到他们的社区。
邬优不过是想用科学的观点证明这一点,将“冷门”的“科幻”带入主流学界。
受到外界普遍的质疑和嘲笑之后,回到家里遇见的是更严厉的指责。
邬优没有证明自己的机会,没有创业的机会,没有让父母“刮目相看”想要重新建立关系的机会。
他被抛弃了,他死了。
秦霜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她气得冰凉的手,她惊讶地看向吴保罗。
“要吃些甜品吗?多巴胺会让人感到幸福。”
甜品店在商业街的二楼,人气不算太旺,秦霜点了草莓蛋糕配奶茶,吴保罗要了一杯水。
吃了一口甜腻的蛋糕之后,罪恶的快感果然让秦霜觉得好过了一些。
“我是不是太激动了。”
“人类的情感一直是我最感兴趣的地方。”吴保罗慢慢喝了一口水,“邬优如果认识你,也许会很喜欢你。”
“不。”秦霜摇头,“我跟聪明人的关系都不怎么样。”学霸们都不太喜欢她。
“我觉得你身边很多聪明人,毛璃璃就是其中一个。”
“她?很聪明吗?”
“智商134,情商超过一般水平
“她的智商有
“当然。”
“完全看不出来啊。”秦霜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了毛璃璃的身上,吃完了蛋糕吴保罗又替她叫了一杯水果捞。
服务员上甜品的时候露出了羡慕的笑容,“你们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