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的步伐顿了一下,这个麻烦的小尾巴确实是跟着他而来的。
“我说对了吧。”元庆也转向海涅,露出笑容,“她就是跟着亚伦来的。”
海涅眺向亚伦选择的方向,淡淡应了一声。
“嗯。”
“长亲你不觉得惊讶吗?”元庆看向他,“侍卫长那样沉闷的人,居然也会讨女孩子喜欢。”
“不奇怪。”海涅回答。
“哦?”元庆露出好奇的表情,“以前有女孩子喜欢过他吗?”
亚伦其实长得很不错,性格沉稳内敛,血族的身份又赋予他独特的吸引力。
若是能够自由的在白日里走动,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
“成为吸血鬼后,没有。”海涅回答。
“之前呢?”
海涅摇摇头:“他没有提起过。”
元庆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牵起海涅的手,穿过小镇的街道,向着镇外的密林走去。
亚伦将吉米娜引导一处人迹罕至的林地。
树影婆娑,遮住了阳光。
他摘下了兜帽,静静看着跟随他出现的吉米娜。
两个同样沉闷少言的人凑在一起,空气安静的诡异。
吉米娜抬头看着亚伦,手滑到腰际,抽.出了平日常用的匕首。
这样正面碰撞的战斗方式并不适合她这样的刺客。
但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吉米娜不想放弃。
她向着亚伦冲去。
翱翔天使的二副吉米娜,是为战斗而生的女人。
她是渔民的女儿,在巴塞罗那混乱的城区长大,在鱼龙混杂之中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非凡的本事。
在为了生存的厮杀之中,她发觉了骨头里的疯狂与弑杀,摸索成为了一位阴影之中的刺客。
直到一个叫做安吉拉的红发女剑客找上门来挑战。
那是吉米娜人生之中第一次战败。
战败就是死,但是安吉拉并没有杀她,反而丢给她一袋子西班牙硬币,和一面印着奇怪图画的破布。
安吉拉说,她的命暂时留给她,要她拿着那面布前往法国马赛,登上一艘叫做翱翔天使号的船。
只要她能够在船上服役满三年,她就再给她一次挑战的机会,直到吉米娜把自己的命赢回去。
吉米娜摔在地上,她的匕首飞了出去,落在远处。
她想要翻起身,却被亚伦制止。
这是她第二次失败,或许是第三次。
只不过这两次都是输在同一个人手上。
“你杀了我吧。”她说。
亚伦视线定住。
“为什么?”
“我输了。”吉米娜道。
亚伦看着她:“输了就要死?”
吉米娜沉默。
在巴塞罗那的地下城区,输就等于死,所以她从不失手。
“起来吧。”亚伦垂眸看着她,“死可不是那么好受。”
被钝器刺穿胸口,感受着鲜血涌出,却不足以毙命,躺在烂泥地里无力挪动身体,看着秃鹫乌鸦啄食躯干的感觉。
可不是轻飘飘一句话可以概括的。
“输不是死。”他补充了一句。
吉米娜抬头看着他,沉默了瞬间,从地上爬起,重新捡回她的匕首。
“我会打败你的。”她沉声道。
亚伦看了她一眼:“船抵达伦敦之前。”
吉米娜昂着头:“好。”
.
元庆拧断鹿脖颈,熟练地划开鹿的皮肉。
鲜血涌出。
她用瓶子接住鲜血。
海涅自坡下往上走。
稀疏树影见,阳光斑驳,将他的伊莉丝装点的如同天使。
也许天使都比不上伊莉丝。
海涅在半坡站定。
小山坡的顶端阳光明媚,他无法靠近。
元庆看到了海涅,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抛下鹿尸,飞速盖上装满鲜血的瓶子,不顾形象地将手指上沾染的鲜血擦在马裤上,向着海涅跑来。
她又一次,带着阳光,越过阳光向他而来。
海涅抱住她,带着她转一个圈,稳稳当当地将元庆放在地上。
“长亲,已经好了。”她炫耀一样举起手中装满鲜血的瓶子。
海涅搂住她的腰,感受着从伊莉丝身上传来的阳光的温度。
他不自觉的笑起来。
看着她这幅模样,更加用力的将她揽入怀中。
金永远都无法见到这样的她,这样越过一切阴暗,全力向他奔跑而来的伊莉丝。
他想起那一日手臂上金留下的血字。
She is mine.
不。
伊莉丝是他的。
“She is mine.”
.
加勒比海,诺亚号。
莱斯沃斯端着一杯朗姆酒,翻开平摊在船长室桌上的厚重笔记。
笔记来自他的父亲,一个无名的私生子。
而他,一个私生子的私生子。
若有可能,他将拥有一个海洋上鼎鼎有名的姓氏。
可绝无可能。
他的父亲输掉了私生子的争夺战,他唯一留下的是一个婴儿和一本笔记。
此时,笔记上放在一份信,信件来自血缘上的祖父。
巴巴罗萨·海雷丁。
这个诡诈狡猾的老家伙,许下一个空头承诺,让他的父亲在不断的厮杀之中,成为了海鱼的食物。
现在,他企图用同样的办法,诱使他成为下一个父亲。
莱斯沃斯用两个指头捻起那封信,将他放在蜡烛上点燃,丢弃。
莱斯沃斯打了个哈欠。
他不喜欢海雷丁这个姓氏,老家伙儿的一切都不属于他,他也不稀罕。
海盗船长站起来,走出船长室。
他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他现在只想找到那只海鸥,然后毁掉她。
“安吉拉。”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DO和金是在文大纲做出了前就决定的事情,所以在第一章 排了洁党慎入。至于主人格是金的事情,很久之前就暗示过了。
事情还有没有其他变数呢?啊哈哈哈,你们猜呀。
第73章 枭雄之争(一)
元庆在剧烈的摇晃之中站起身。
耳朵里回响着高昂的喊声。
“左舷, 左舷方向,发现快速帆船接近!”卡特琳娜的声音在翱翔天使号上方回荡。
元庆扶着墙壁,从船舱之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