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冷把玻璃水杯和三明治放进餐盘,蹲到娇娇跟前:“走,我们去看看你主人。”
娇娇跳上爱冷肩膀。
在监控室将餐盘递给刘淮,娇娇仰头看着三面落地窗。
要说宇宙飞船是太阳系最快的交通工具,目前实在看不出,悬浮静止的状态,像浸泡在海水里的水母。
系统小七暂时关闭了航行模式。
足有一艘航母大的三百多米平米的外舱上,跳跃着一个小小白点,像一只跳蚤活跃猫身上。
伴随着那只小小分离舱,还有一圈稀薄的、沉浮沉在的尘埃残片。
金属片、碎陨石、以及一些混淆的零碎。
不断擦拭过那只小小的分离舱,然后,舱门打开,从中缓缓地走出一名宇航员。
他的呼吸声通过监控设备传递,充盈娇娇满耳,她看见宫森手里拎着维修箱,朝一处目标蹲下身。
轨道上的零碎垃圾,随着宫森动作而偏离轨道,往宫森身上靠近。
娇娇的心都拎高了。
真空中是听不见任何声响的,这也就是说明,倘若是宇宙间的碎垃圾和硬物质伤害到宫森,在□□受伤之前,他是听不到任何危险的。
此时他与飞船没有任何联系了——只一条安全绳索像脐带一样连住他。
“找到维修目标了。”宫森声音传递过来。
刘淮一口三明治没碰,紧盯向屏幕,随时做好援救的准备。
“试试能更换上吗?要不行就别勉强,再过几天老师就回来了。”
通讯设备那头沉默两名,宫森又往前走了几步,安全绳索拉扯成直线。
“还差两米。”
“那不行就先回来吧!”爱冷说,“也许我也可以试试,我经过高强度的极限运动训练。”
宫森不置可否,他又做了一个检查动能的动作,然后解开了安全绳索。
刘淮坐直了背脊:“太危险了!请速度将分离舱操作权限移交系统,让分离舱跟着你自动跟随。”
“不会有事的。”
但刘淮还是强硬的将操作舱操作权限移从宫森交给小七。
本来这是最基础的防护动作,但这一操作会耽误很多时间,首先,飞船外舱会以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意想不到的时间,伸出传感器和仪器,其次,飞船外舱泄压时,同时丝丝释放出空气,凝结成冰粒,围绕到宫森周围。
他本就微渺的身躯变得更模糊不清了。
本来几分钟就能更换的配件,宫森直至半个小时过后才得以完成。
一方面要控制反作用力带来的副作用,工具内部弹簧机制,在旋转螺丝,撬开组件时,会将反作用力吸收,避免人被带着转圈。
一方面事无巨细向操作室汇报,计算机再核对是否正确执行。
因为在太空中任何情况都可能超脱控制,依据蝴蝶翅膀定律,没有任何所谓“小动作。”
娇娇盯着落地玻璃窗,额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余人从餐厅进来,皆保持近乎窒息的沉默。
“好了,”宫森说,“试试能否运行。”
“收到”酒饱饭足的宫风泉接过操作权限,输入一串指令后,操作台上的灯逐次明暗,各种脉冲响起细微电流声,测试是否有冲突和负荷,就在这时,娇娇突然发现宫森身后支棱起一个小卫星。像雨后蘑菇从土地里钻出来。
娇娇扑上玻璃:“小心!”
可惜宫森根本听不到,操作室众人发现时,他已作出直身而起的姿态。宇航服将他包裹紧紧,他有没有感应到不得而知——在被卫星边缘锋利的割了一下脑袋后,他操纵起身躯,以难以想象的灵敏往前扑倒——只是这动作在太空中放慢了十倍不止。
这也是宫森敢接着一项活儿的原因,他当真是体术了得,膝盖触碰上舱面后,利用力的反作用摆布身躯旋转了九十度,精准的朝分离舱扑去。
每一项体术运动练到极端都必须会动脑筋,和下意识的惯性动作,才能知道如何避免受伤和更钻精的提升自己。
众目睽睽下,宫风泉慌张的高举起双手:“不是我啊!别看我,我什么都没乱按。”
刘淮面色凝重:“你应该更谨慎一些。”
一分钟后,宫森微微喘息着回到了分离舱。
十五分钟后,分离舱飞回了机库,宫森从里面走出来时,满头的血。
娇娇看着有些难受。
虽然对方于她来说,只是帮助她开展直播事业的角色,可他有血有肉,会骄傲会懊恼,同样是真的把自己当做最亲密的伴生兽来照顾的。
遇到一颗滚烫的真心,人又怎么可能,永远把对方当做傀儡呢?
作者有话说:
生活所迫,明天开V,掉落万字。
写文是件快乐事,有读者共鸣是件幸运事。
感谢订阅,感谢陪伴,祝日安
第19章 情敌见面 ◇
◎兔子嗑瓜子儿看热闹◎
飞船航行第二日晚。
水培蔬果室中, 温度控制在25°,就连娇嫩的草莓和葡萄,也生机盎然。
宫森卧躺休息椅上, 藤蔓和花木簌簌垂落,加上制氧机腾出的朦胧水雾,入目便是一个素净的景致。
果蔬室不仅补充食物补给,还提供舱内氧气交换, 伤者有助于恢复治疗。
宫森怀里卧着只毛绒绒垂耳兔, 短短四肢释放出浅紫色电流。
是在进行微电流治疗吗?
“老大,您一会儿想喝草莓汁、葡萄汁, 还是我这个小比崽汁?”
娇娇嘻嘻哈哈的跟宫森闹话, 看着直播间里的风生水起正高兴呢,突然就听见了脚步声。
娇娇扭头看见了爱冷。
【哈哈哈哈情敌来了】
【看哪,这姑娘手里还拎着药箱呢, 我发现她肩膀都在微微发抖,是紧张的吗】
【姓宫这小子真是桃花不断,躲到宇宙里都躲不过】
【23333楼上我笑死了,地狱里也有女鬼】
【虽然他的帅气比我差一点, 但我能理解他的烦恼】
宫森一直闭眼装作没听见, 爱冷的到来,他却睁眼坐起了身。
“打扰一下,”爱冷笑得明媚,“我来帮你换药吧!”
娇娇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蹦一跳的距离宫森伤处还挺近。
而且……
这样的戏份观众最是喜闻乐见。
她很体贴的跳到地上,然后蹲坐在旁边。
看戏。
不得不说, 宫森确实长得……怎么说呢, 诱人?秀色可餐?
反正娇娇每天跟他相处都没看腻, 每个角度都有不同的亮点。
此时此刻少年坐起身, 他身上有着年轻人独特的干净感和冷清感。
白衣微褶,锁骨突出,衬得腹肌处却有型又窄。
爱冷在休息椅旁放下药箱时,微微怂了怂鼻尖。
她肯定也闻到了宫森身上自带的气味,如寒冬柏青一样。
娇娇有些酸酸的想。
爱冷怔住了,她向来最是干净利索,说话也直来直往。
此时此刻她的动作却放慢了好几倍。
“怎么了?“迟迟没等到她治疗的少年问。
声音中有一百二十分的不耐烦。
果然。
早恋的人是相似的,单身狗各有各的缺点。
爱冷局促:“没、没事。”
爱冷一圈圈取下宫森头上的绷带,取下旧敷料再换上新药,再绑上新绷带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爱冷一慌张,大力出奇迹,宫森头上就被纱布勒出了血痕……
娇娇看见爱冷咬紧了牙,愤怒的扭头看是谁在打扰她。
就看见了一脸看好戏的李有礼。
果然,八卦的,不止娇娇一个……
娇娇只恨随手没有瓜子。
李有礼忍住笑,说:“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大小姐在给人换药,你平时可是半夜喝杯水都要佣人送,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啊。”
“你胡说什么!”爱冷脸颊飞红。
他们说话间,宫森已自行熟练的包扎好了绷带。
他修炼体术,伤筋动骨早已是家常便饭。
爱冷表情有些复杂,又心疼又愧疚。
“晚上我还要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