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辛忽地笑了,笑得特别畅快。
太有趣了。
这小女修太有趣了。
“希望你找到卫太子。”子辛颇有兴趣地问,“如果卫太子反而给你三千灵石,让你帮忙呢?”
酥酥斩钉截铁道:“帮!三千灵石,让我帮他什么都行!”
三千灵石呀。
虽然酥酥不知道三千灵石够做什么。但是一想到师父当时卖个羽毛,才五十个灵石,就知道这是一笔大买卖。
酥酥虔诚地希望,卫太子能出得起三千灵石。这样她大师姐肯定会闻讯飞来。她只需要去找卫太子就好了。
酥酥其实还是不理解,忍不住问子辛。
“为什么卫太子要被追杀?他不是太子吗?”
子辛抱着手臂靠着树干,似笑非笑地:“谁知道呢,说不定正是因为他是太子。”
“你难道不知道卫国王室的事吗?”子辛问她。
酥酥摇头。
“不知道。我只知道卫国的酥糖好吃。”
子辛忽然又笑了。
像是被酥酥的说辞给逗乐了。
“酥糖……也是,我卫国酥糖算得上一绝。”
笑过后,子辛才随口说道:“如今的卫国国主,是前任国主的弟弟。卫太子,是上一位国主的嫡幼子。而这位国主有自己的儿。”
“这么说,你懂了吗?”
酥酥只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卫太子是现在国主的侄儿。国主是他的叔叔。总不可能是国主要杀他吧?
更何况,卫太子该是在卫国,怎么都追杀到黎国的点右宗渡境来了?
酥酥的一脸迷茫不作假,子辛也不多说卫国的事了,转而道。
“西曲陋畔如今是一群人联手,扎了个营,如此来看,该有不少人都一样,依照自己的目的结派,划分出不同阵营。”
“姑娘的大师姐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我们就去这个方向找就是。”
酥酥立刻说:“大师姐肯定是缺钱的人。该是会去找卫太子的。”
子辛笑了笑:“好,那我们去找卫太子。”
找卫太子,就是找三千灵石。找到三千灵石,就找得到大师姐。
这个思路很正确。
酥酥跟在子辛的身后去找卫太子。
偌大的渡境,她不知道哪里有卫太子,但是看子辛仿佛成竹在胸,多少有些好奇。
“道友,你怎么一个人呀。还被人陷害。”
“说来惭愧,家贼难防。”子辛轻描淡写道,“误信了他人流落险境,也算是得了个教训。”
酥酥若有所思:“你和我一个友人挺像的。”
小鱼也是,从他的口中大概得知,也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了,才流落到被关押在水下洞穴中。
说来,她还挺想小鱼的。
正想着呢,肩膀上的小狼崽又在用爪子扒拉她。
酥酥侧眸看他。
小狼崽面色严肃,指了指前方。
酥酥顺着小狼崽的方向看去。
眼前是最寻常不过的路,左侧是一片绿茵茵的青草地,上面还长着不少的小野花。右边是茂盛的花海。五颜六色。
酥酥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没有什么危险的味道。
所以,小狼崽是让她去帮忙摘一朵花来吗?
果然还是小幼崽呢。
酥酥上前去摘花:“你想要哪一朵?”
小狼崽爪子拍了拍她。
酥酥站在花前正在挑选。
唔,这朵粉色的好看,这个黄色的也漂亮。
子辛也跟着凑过来,看了眼小姑娘在看花,忍不住轻笑:“姑娘是爱花之人。”
“对。”
酥酥笑眯眯说:“我之前养了……我和我的同伴养了好多花。花儿都很好,我很喜欢。”
“哦,那姑娘和姑娘的同伴都是惜花之人。”
酥酥一愣,她盯着花丛,在想,重渊是惜花之人吗?
是的吧,毕竟花种子都是他找的,也开辟的花圃种花。
可若是,为什么能轻描淡写让人把长生花都拔了,给人入药呢。
酥酥垂下眸,声音明显小了几分。
“我希望他是。”
小狼崽不动了。
而后跳下酥酥肩膀,在花丛里选来选去,吭哧吭哧选了一朵红色的,连抓带咬,咬断了花杆,叼着花哒哒哒跑到酥酥跟前,用爪子拍着她。
酥酥蹲下来,小狼崽把花凑到她跟前来。
红色的,像极了她家的长生花。
酥酥接过花,忽然有些失神。
也不知道重渊有没有好好替她给花儿们浇水。他要是不想做的话,派个侍婢也能做好吧。
“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酥酥接过花,慢腾腾站起身,“家里的花儿是不是浇水了。”
小狼崽蹲在她脚步,严肃地点了点头。
浇了。他一直都很上心。那些花开得很好。
就是很想她。
和他一一样。
子辛觉着眼前的少女很复杂,也很矛盾。
“姑娘很奇怪。”
子辛对她产生了好奇。
“听起来像是一个恋家之人,为何会和……同伴分开呢?”
小狼崽立刻竖起耳朵,还嫌不够,顺着酥酥衣裙爬上了她肩膀。
离得这么近,什么都能听得清楚。
酥酥唔了一声。
“因为那里不是我的家。”
可能因为眼前的是个陌生人,酥酥说出口的毫无压力。
“而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呼吸不舒服,会疼。”
她还在仔细形容:“就像是心口被针扎,密密麻麻地疼。”
酥酥想起来在最初遇上重渊时,他给她的是温暖,安宁。
和离开前每一呼吸都伴随着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疼痛,完全不同。
早知道会那么疼,也许从荷叶上醒过来的时候,酥酥就不会和他走吧。
子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酥酥。
“会让你呼吸都疼的人,不只是同伴。”
而小狼崽爪子紧紧爪子酥酥的肩袖,一直高傲抬着的脑袋,渐渐垂了下来。
酥酥随意地说道:“无所谓了。”
她想到了自己的师门,露出了笑脸,兴致高昂。
“反正我现在有家了。”
子辛拱了拱手,笑吟吟道:“恭喜姑娘逃离苦海,也恭喜姑娘有家。”
酥酥这一句知道怎么接,立刻说了个同喜同喜。
只有小狼崽喜不起来。
甚至心头是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疼得小狼崽瑟缩成一团。
而酥酥还在和子辛笑着同喜,并未发现。
接下来的路程,小狼崽明显兴致不高,全程都趴在酥酥的肩膀上。
酥酥还很担心他,忍不住抱着他问:“小狼小狼,你怎么了?”
生病了吗?为什么一直没有精神?
小狼崽用脑袋轻轻去碰着她的手。
酥酥立刻低下头来,亲昵地用脸颊蹭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