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回头对我义愤填鹰道：

　　“不能这么算了，这些也太不讲理了！”

　　“罢了，他们也只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个凄厉的女声道：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目光移向那蓬头污面的女人，我发现她双眼内已满是令人心惧的。

　　女人：“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弟弟还没有娶亲！他在下面会很孤单，你要嫁给他，然后去下面陪他！”

　　内心一滞，我被女人的言语吓到。

　　小兰：“凭什么……”

　　她的话还没能说完，老婆婆已经扑到她近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腕道：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儿也没有成亲，你们这里正好两个人，我儿也要一个。他在下面不能孤单。嫁给他，嫁给他才能弥补你们的过错！”

　　看着老婆婆有神的双眼，我内心感到惧意。

　　小兰一把推开老婆婆，拉起我的手道：

　　“走！他们已经疯了。”

　　小兰拉着我正好离去，却发现周围的路已经被村民堵上。

　　他们满手都是臭血，脸上的目光有冷莫，有恨意，亦有。

　　他们纷纷向我与小兰砸出尸块，并高喊道：

　　“不能让这两清魔宗的人跑了！”

　　“对，要让他们认错，赔钱！”

　　“我不要她们的钱，我只要人！我的儿啊！”

　　种种的言语伴随着尸块而来，我与小兰拼命阻挡，身上却还是很快染上了暗红的臭血。

　　这些人都疯了吗？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胡，当一切再次回恢清晰时，画面已经是一转。

　　我与小兰在一颗大树下喘气，身上还有着腐臭的血色。

　　小兰：“终，终于逃出来了。”

　　目光移向身后幽暗的森林，我道：

　　“这些村民都是疯了吗？”

　　小兰摇摇头道：

　　“不是，这归叶村的村民一向凶恶，我清魔宗的弟子每次路过那村子，都会遭受不少麻烦，小则丢失财物，大则丢人。”

　　“丢人？”

　　小兰恨恨的点道：

　　“我们宗内有一师姐在归叶村被迷昏，失了身，当长老去找他们村长时，村长只是含糊模其词，拒不交出凶手，最后还一口咬定凶手不是他们村的。”

　　内心一滞，我的世界观受到。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是十年前了，那时你还小，我就没有讲与你听，从此我们宗门弟子下山就改变了路线，不再走归叶村这条路。

　　没想到，过了十年，这村子的人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早知如此，你也不用过来保护他们了！”

　　回想着那十几个那仿佛要噬人的目光，我心有戚戚，但最后还是叹道；

　　“他们也是人，保护人类是我们清魔宗的责任。他们……可能只是痛失亲人，太过激了。”

　　我能感受到小兰呼吸微微变化，但她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目光移向小兰，我问道：

　　“秦兰师姐，你刚才说宗门弟子损失过半，难到……”

　　小兰目露恨意道；

　　“那群该死的妖物！你走之后，我们路上又受到了埋伏！

　　出门时的一百个弟子，现在……现在只剩下五十个人了，就连二师兄也……”

　　想到朝夕相处的师兄妹们，我内心一痛，呐呐道：

　　“连二师兄也……”

　　脑中浮现出一张温和的青年笑脸，没想到实力超绝的他也……

　　“那现在指挥的是？”

　　“是大师兄。”

　　脑中浮现一张面如冠玉的脸，不知为何，我内心升起一丝不安。

　　小兰：“走吧，我带你去下一个汇合点，大师兄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

　　是夜，回到营地的我看着身上皆带着伤的师兄妹们，内心一痛。

　　突然一种强烈的不安在我心中升起。

　　最终我实在放不下这份不安感，目光移向归来的路，看着四周无人注意，我再次迈出了营地。

　　在黑暗的林树中，我快速的奔跑，恐怖的树影从我两边飞退。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突然传来血的味道。

　　我冲出树林，来到归叶村村口。

　　月光下，一个欣硕的身影静静而立，身影脚上，躺着的是十数具尸体。

　　移目在尸休脸上个个移过，我发现这些人全是黄昏时赶来的村民，那老婆婆，圬发女人，壮实青年也在其中。

　　声音颤抖中带着愤怒，我向那身影大喊道：

　　“涂殍！”

　　那身影转过身来，正是涂殍。

　　此刻的他唇下皆是鲜血，抬在嘴旁的手上亦满是血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涂殍狭长的双眸青光流转。

　　“因为这些人对你不敬，所以吾就帮你料理了他们。吾之爱啊，你还不谢谢吾？”

　　我冲到涂殍近前，再次把匕首抵在他的颈间。

　　“谁要你这么做了！”

　　涂殍如玉雕的脸正月光下更是精美，此刻他目光中依旧没有惧怕。

　　“反正这些人也还过是蜂妖饲养的食物罢了，迟早都要死，还不如先由吾杀掉。”

　　说道这涂殍双眸一笑，继续道：“这也剩得他们糟了汝的心，不是？”

　　我内心一滞。

　　“你什么意思！？”

　　涂殍把染血的指甲放到唇边轻轻一，道；

　　“蜂妖这家伙，最是喜欢在饲养的食物中注入与。

　　即使你救得这些人，他们也不会感激你，反到可能向你索取更多。

　　对于这些人，由吾杀掉了岂不更好？”

　　想起下午看到老婆婆等人活生生的面孔，我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即使这样，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涂殍伸出手抚向我的脸，而我再次把他的颈间刮出了鲜血。

　　他伸出的手止在空中，绝魅的脸尽是不解。

　　“为何？吾能看出汝心中的动摇，说明吾做得是正确的，可汝为何还是拒绝吾？”

　　声音染上了颤抖。

　　“我与你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

　　“因为你杀了太多的人，因为你是妖！”

　　此刻，涂殍一直毫无人性的面容，第一次有了轻轻的波动。

　　“吾杀了多少人，吾亦可救回比这多的数倍的人，至于吾是妖……

　　是妖对汝来说就一定是坏的吗，如……”

　　我声音激动地打断道：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因为……”

第28章 背影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