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鄙夷：“第三种，是换命。若是能找到合适命格的人，巫族可以通过秘术与之换命。这是巫族较长最常采用的一种方法，不过高层鲜少会用。”

　　“为何？”萧镜水问。

　　“因为换命之术会影响他们的天赋，而天赋，决定了巫族在族群中的地位和他们所能达到的高度，所以巫族高层通常采用第一种方法。”

　　萧镜水若有所思。

　　“那您对他们所用秘药了解吗？”

　　大祭司摇头：“不知。”

　　那是巫族的不传之秘，她又怎么会知道？

　　“你问这作甚？”大祭司狐疑地看了萧镜水一眼。

　　莫非身边有朋友是巫族吧？

　　毕竟这种秘药在巫族内部的配方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而玄衍宗对待占卜师又一向宽容……

　　萧镜水泰然自若道：“我只是猜巫族已经有人混入了凡界或修真界。若是其中有高层的话，调查秘药所需药材的流向可能会找到些许线索。”

　　大祭司：“……”

　　沄沁：“……”

　　你们人类脑子里的弯弯绕绕可真多。

　　大祭司和沄沁现在心情复杂。

　　其实当初鲛人一族并不是最弱的一族，有的是亿万卑微若蝼蚁的凡人。

　　然而当年风光无限的各族大能如今悉数陨落，最不起眼的凡人占据了如今陆上最多的土地。

　　不起眼的凡人们能走到这一步，或许并不单单是因为幸运。

　　“旁的我不知晓，但有一种药，巫族一定会找。”

　　大祭司忽然道。

　　“是什么？”萧镜水好奇。

　　“难说到底是什么，因为不是一样东西。”大祭司神色有些复杂道，“这类药统称‘圣人泪’，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祝福或宽恕。”

　　“圣人的眼泪？”萧镜水迟疑道。

　　大祭司摇头：“并不是。圣人垂泪，乃是怜苍生疾苦。是以‘圣人泪’代表圣人之怜悯、同情、宽恕、祝福，得之可消灾解厄。”

　　萧镜水算是懂了。

　　“那此物可有大致范围？”萧镜水问。

　　大祭司点头：“圣人坐化之地或埋骨之地所生长的特殊植物一般就是。不过不同圣人生前性格和喜好不同，其‘圣人泪’也不尽相同。”

　　除了植物外，还有其他东西也有此类功效，不过能入药的大多是这种。

　　而且因为圣人贵生，是以圣人泪的外化绝不会是鸟兽鱼虫。

　　“……那，如何判定谁是圣人，又如何判定哪种植物是‘圣人泪’呢？”

　　这种东西很难说。

　　圣人并不全然是真圣人，有的是堆砌出的虚名。

　　而什么是特殊也不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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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第二个请求

　　萧镜水的问题让大祭司成功沉默了。

　　圣踪难觅。

　　“你或许可以试一试找雾霰草。”

　　大祭司终于想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萧镜水：“雾霰草？！”

　　这不是炼制玉清丹需要的一种药引吗？没听说这种东西跟圣人有什么关系啊。

　　大祭司解释道：“雾霰草算不得圣人泪，却是唯一的替代品。因为雾霰草只生长于没有污浊的环境之中，是世间难得的纯净之物。”

　　纯净之物虽不代表宽恕和祝福，却也能洗去些许污浊。

　　萧镜水神色莫名。

　　雾霰草已经有数百年没有流入市场了。

　　萧镜水过去没有怀疑过，毕竟雾霰草委实鸡肋，又难找。

　　但如今想来，雾霰草是有价无市，但价格不低。

　　凡界和修真界人数不知凡几，就算雾霰草长在犄角旮旯里，也该有一两个人能碰到。

　　不至于市场上数百年不得见。

　　萧镜水不得不怀疑，巫族与此事有关。

　　萧镜水垂眸，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思索着如何印证自己的猜想。

　　半晌，萧镜水抬眸，道：“多谢告知。”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大祭司语气平淡。

　　萧镜水若是能借此扒出巫族的线索，倒也是一件好事。

　　“巫族的事就暂且如此吧。不知二位，对我第二条要求怎么看？”

　　大祭司与沄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为难。

　　萧镜水第二个问题，问可否在她需要的时候，借鲛人族秘境与她一用。

　　萧镜水见她们神色为难，问：“是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而是……”沄沁轻叹一声，道，“鲛人族秘境……对外族，不大友好。”

　　他们族中那秘境，倒没有什么不可借人的，而且平时也没有族人去。

　　鲛人一族的秘境，算是一处不错的修炼之所。

　　只是灵力充沛是充沛，但是水压过高，没谁乐意去。

　　水族尚难承受，更遑论是人族了。

　　大祭司也点头，很贴心道：“天尽海还有许多灵力充沛的地方，也有一些上古遗迹。你若是想参悟水系法则，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在大祭司看来，萧镜水修太上忘情道，天生与水亲近。

　　提出进入鲛人族秘境，大约是想要参悟水系法则。

　　萧镜水摇头：“不必如此，若是不方便，作罢便是。”

　　萧镜水虽是说要放弃，然而微抿这唇，神色并无不虞，却看得出情绪有些低落。

　　这显然便是以退为进，然而无论是沄沁还是大祭司，都没见过如此心机之人，她们理所当然被黯然伤神的少年给打动了。

　　大祭司道：“倒不是我们不方便，而是怕你不方便。”

　　她们那秘境常年闲置状态，也没什么不许外族人进入的规矩。

　　只是水压的确太不友好了些。

　　大祭司耐心与萧镜水解释。

　　萧镜水笑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去啊。”

　　大祭司：“？”

　　沄沁：“？”

　　萧镜水笑容略带怅然：“我早年受过伤，体质有些孱弱。如此下去，我怕承受不了日后的雷劫。故而想借贵族秘境淬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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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您可真是看得起我

　　无论是人还是妖，修炼都是为求大道长生。

　　越往后，雷劫越凶猛。

　　除了某些血脉强悍的妖族，鲜少有谁能硬抗下雷劫。

　　是以，阵法、法衣、法器、丹药等大行其道。

　　但度雷劫，以上都只能是辅助。

　　体质差者，就算是各方面都准备好了，也有九成九的概率陨落。

　　萧镜水这番请求，合情合理。

　　沄沁道：“如果您能承受秘境的水压的话，借与你一用也无妨。”

　　“如此，那便多谢了。”萧镜水眼底笑意多了几分，很是体贴道，“若我受不住，那便不强求。”

　　“您有能这么想就好。”沄沁话锋一转，问，“若是不成呢？可要从其他方面补偿？”

　　萧镜水摇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