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度尼斯也承认了芜崽更强哎,他只能看到鬼魂,单独沟通,但我们崽可是能让鬼魂现身,面对面交流呢】
【?倒也不必拉踩,选手们关系都很好哈,大家各有长处(但江芜确实强】
【anyway,我崽真·实力断层大魔王】
送走老黄,徐铭抹了把汗回到镜头前,想要说点什么,先叹了口气,“我跟老黄是老搭档了,他干活很卖力,也有经验,经常主动加班,就是想多攒点钱给他闺女做手术……”
他眼睛有点红,说到最后也有些哽咽,“真是,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节目还要继续。
徐铭问亚度尼斯,“你刚才是和芸芸沟通,借她的眼睛‘看’到了后面那幅画,那你能不能再感受一下,画里有什么东西?”
为了方便观察,他直接掀开了黑布。
亚度尼斯走到画前,先问了小安,“我可以用手摸一下吗?”
小安点头,“可以可以。”
苍白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泛黄的画纸,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亚度尼斯凝神感应,喃喃自语,“这里是一个哀怨的灵魂……她很爱你,她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把画送给别人了?”
最后一句是看着小安说的。
小安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只剩敬佩,承认道:“这幅画原本是我爷爷的收藏,他去世后我回老家整理遗物,看到这幅画觉得很有意境,就带回家了……”
小安是一位设计师,刚装修好的新房是古典风,正好缺一副挂在走廊上的画。
但他把画带回家以后就开始做梦,而且梦境越来越逼真,让他每天醒来都觉得无比疲倦,像是一宿没睡的样子。
恰好有个朋友来家里做客,也看上了这幅画,开玩笑地问小安卖不卖。
小安顺水推舟,直接表示你拿走就行,咱们这关系还谈什么钱啊。
朋友喜滋滋地带画回家,还觉得自己捡了大便宜,结果很快就哭天喊地给小安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存心要害自己。
原来朋友把画挂在了卧室,结果晚上就开始做梦,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在追他,说他是小偷,是害她和爱人分开的坏蛋。朋友心脏不好,差点被吓得住了院,赶紧把画还给小安。
小安一听也吓坏了,这画摆明是盯上自己了啊,他不敢再送给其他人,干脆开车出门,把画从大桥上丢进了水里。
“我亲眼看着画掉进水里,又被卷走了好远,我心想,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小安咬着牙回忆,“可是第二天早上,那幅画居然好端端挂在走廊上,连半点都没湿过!”
后来他又试过把画丢到荒郊野外,可是不管扔了多远,最迟不超过三天,那幅画就能“回”到家里,而且分毫无损。
小安声音发颤:“前面几位大师都说这幅画没问题,可它分明就是盯上我了啊……”
徐铭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没想过用火烧掉?”
不怕水,那总该怕火吧?
“我想过,但是我不敢啊。”小安哭丧着脸,“我每丢掉画一次,梦里的那个……那个女人就会哭着问我为什么要抛弃她。我怕我要是把画烧了,她要我的命怎么办?”
“把手给我。”
亚度尼斯对小安伸出手,二人掌心相对,小安只觉得对方的体温比自己还低。
“‘她’虽然跟着你,但并没有要害你。”亚度尼斯摇头,“你身上更多的是另一股阴气,应该是刚才柳蛮蛮选手说的阴亲女鬼所致。”
徐铭问:“阴亲女鬼已经被柳蛮蛮打跑了,那我们的求助人应该就没事了吧?”
不等亚度尼斯开口,小安先不干了,摇着头说:“我来之前并不知道自己被结了阴亲,我只希望有选手能帮我处理了这幅画,别再让它往我家里跑了。”
徐铭:“亚度尼斯,你认为呢?”
“可以。”亚度尼斯笑了笑,“我们这些选手加起来,总能留住它的。”
得了这个保证,小安这才松了口气。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江芜,徐铭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忍不住问:“老黄呢?”
“带他女儿回医院了。”江芜摆摆手,“让他们一家三口做个告别。”
她已经给本地阴差传了信,让它晚点再来勾魂。
“我替老黄谢谢你了。”徐铭真心说道,又第一万遍地在心里夸自己慧眼识珠,答应让江芜来上节目。
小家伙不光是收视率保证,更是阴阳两界通吃的真大佬啊!
徐铭飞快介绍了求助人安先生遇到的问题和诉求,问江芜:“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他觉得以江芜的本事,留下一幅乱跑的“鬼画”肯定没问题啊。
江芜一边听他说,一边把小安的面相和命格都看了个遍,闻言点点头,“你不想知道是谁跟你结了阴亲吗?”
小安一下子来了精神,“是谁?是谁要这么坑我?”
江芜微微一笑,吐出一个名字,“武友德。”
小安闻言色变,低低说了一句,“怎么是他?”
徐铭忙问武友德是谁,小安迟疑了一下道:“就是把这幅画拿走又送回来的那个朋友。”
他问江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报复我?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只是一方面原因。”江芜肉乎乎的小手摇了摇,“他一直嫉妒你家底丰厚,事业有成,恰好听说了这么个机会,就想整一整你。”
【嚯,小男人真是小肚鸡肠】
【男的整天说女孩子勾心斗角,其实他们比谁都小心眼】
【男的不行,我已经说累了】
小安打定主意,下了节目回去就找武友德算账。但江芜的本事让他有了更多的期待,他忍不住问:“我梦里的那个女人……真是我前世的情债吗?如果是我对不起她,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化解?”
“算……是吧?”江芜的表情有一瞬的古怪,她清清嗓子,“你真的想知道?”
小安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我也想跟她好好告个别……让她别再缠着我,赶紧去投胎吧。”
“好吧。”江芜看向徐铭,“这里有酒吗,度数越高越好。”
徐铭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问:“消毒用的酒精行不行?”
凑合用吧,江芜说可以,徐铭马上让工作人员拎了一小桶医用酒精过来。
江芜拎着酒精桶走到那幅画前,忽地扬手一泼!
“哎——哎?”
徐铭和小安还来不及反应,只见画中横架于湖面的拱桥上,竟然缓缓浮现出一个撑伞女子的身影。
小安凑近细看,惊讶的道:“就是她,就是我梦里的那个人!”
徐铭都看呆了,“怪不得前面几位选手都感应到了女人……还真有啊!”
“那不是她。”江芜幽幽开口,指着小安说:“是你的前世,你才是画上的女人。”
小安:?
【啥玩意儿,我追我自己?】
【哈哈哈哈哈求助人整个都傻掉了】
【啊这,那他梦到的女人是谁啊?】
“出来吧。”
江芜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无形的幽冥之力层层荡开,一个穿着层层纱裙,妆容精致的古装美人缓缓现出身形。
小安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冷不丁见到“美人”现身,吓得腿都软了,“难道我上辈子是个拉拉?”
“那倒不是。”江芜打消了他的疑惑,又补了一刀,“你没看出他是男扮女装吗?”
古装美人抹了把脸,一开口却是男人的声音,“慧娘,我们说好生生世世不分开,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妈呀!!!”
小安吓得躲到徐铭身后瑟瑟发抖,“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过来啊!”
江芜已经拿出了小本本,看故事一般津津有味地翻起来,“你前世是官家小姐,他是梨园名伶,那年你祖母过寿,他和戏班子进府里唱堂会,你们一见钟情,私定终身。这幅画就是他送你的定情礼物。”
二人身份如云泥之别,很快被家里发现,棒打鸳鸯。于是小姐和戏子打算殉情明志,却被家人发现及时救下,最后死了的只有戏子,被一卷草席丢到了乱葬岗。
戏子执念深重不肯投胎,附在画里等了几百年,终于找到了心上人的转世,却发现对方成了男人。
他只好扮作女子,夜夜与“情郎”相会,直到某天突然发现小安被人结了阴亲,那女鬼竟然来和他抢人,这才大打出手。
小安愣住了,“所以他不是要害我……”
江芜点头,“你仔细想想,一切都是从你收了那个奇怪的快递开始变化的。”
小安陷入回忆,的确,他最开始梦到“美人”的时候只觉得很快乐,很幸福,仿佛找到了灵魂的另一半。如果一直都是这样,他怎么会把画随便送人呢?
江芜看了那戏子一眼,“他凶的不是你,而是被阴红线绑在你身上的女鬼,也是女鬼一直在吸你的阳气。”
“慧娘,我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只要是你就行了。”
古装美人眼眶含泪,姿态楚楚,“你不是说过喜欢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你怎么忍心一次次丢下我呢?”
“可我在乎啊!”
小安凌乱了,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女人更让人震惊,还是自己和一个女装大佬谈了几个月的恋爱更让人震惊……
“不行哦。”
江芜突然打断了这互诉衷肠的气氛,绷着小脸认真摇头,“人鬼殊途,活人长期与鬼为伴也会损伤生气,这不是你能控制的,除非你想让他早点死掉,跟你去枉死城双宿双飞?”
小安更害怕了,缩在徐铭身后瑟瑟发抖,“我还没活够,我……我房贷车贷还没还完呢!”
“罢了,是我强求了……”
古装美人眼角有泪水滑落,痴痴地望着小安:“你放心,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你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说完他对江芜屈膝行礼,“这位大人,请你送我去该去的地方吧。”
“好。”
江芜开启鬼门,引他魂魄入地府。
小安探出头,看着他在半空中化作光点慢慢消散,心头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后悔了?”江芜看了他一眼,好心安慰,“说不定他会在下面一直等你呢。”
小安神色复杂,“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当然,孟婆汤质量很好的,你要是记得才有问题呢。”
【嗑,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