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警'察也没想到夕宝这个小娃娃的来头居然这么大。
他和梁队一合计,精壮大汉身上的伤也就当做看不见,直接就将人押到了停在外面的警车上,拉回去再审讯。
而夕宝一行人,作为受害人,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警’局做笔录。
那精壮大汉这会儿人已经昏迷不醒了,被四名警’察抬着,才搬到了警车里。
等到了警'局,由于夕宝和沈煜白都还是未成年人,一切笔录都是由衡宗出面做的。
有他的面子在,一切流程很快就走完,衡宗正要带着夕宝他们离开警'局,都已经快要走到大门口了,却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衡先生,接到上头命令,这件案子另有隐情,你们还不能离开。”
出面阻拦的正是方才都还对他客客气气的梁队。
梁队身后,跟着的正是和衡宗相熟的那名警'察,脸上正带着歉意。
衡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出声问道:“不是都已经问完了吗?还有什么隐情?”
梁队一脸严肃地答道:
“方才那名同志已经清醒过来,他说他并不知道什么木仓杀,子弹的。他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仔,他正在去上班的路上,就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身子就动不了了,然后衡先生就对他拳脚相加,还有一个小男孩将他踹飞。
再然后,他就直接昏迷了过去。
现在他已经正式提出诉讼,状告你们蓄意伤人。”
梁队说完这些,心里也是叹了口气。
虽然他很想相信衡宗的话,这名伤者是之前开木仓伤害那名长得像明星的小男孩的凶手,但是!
第一,在伤者的包里,并未发现任何武器。
第二,据说被开木仓打中的长得像明星的小男孩,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这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有被木仓击啊!
反而那名伤者身上伤痕累累,证明了他所言不虚。
当然,最主要的是,方才他接到了上级领导的电话,说是要彻查这件案子,将犯案人员严惩不贷。”
所以,虽然他心里有些偏向于相信衡宗的话,但是警'察办案是要看证据的。
而且,上级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这才将人拦了下来。
从一见到警'察开始就充当起了哑巴的夕宝,这会儿终于开口说话了,只听她软萌可爱的小奶音朝梁队问道:
“警'察叔叔,你说那个大坏蛋不承认他伤害过白白?那能让我自己去问他吗?”
本来夕宝最初的打算,是找到这个大坏蛋,暴打一顿,也挨一蛋之后,她就顺带问出指示他这么做的人是谁。
结果,衡宗叔叔居然给警'察叔叔打电话了。
而且来得还那么快。
她都还没有来得及等到大坏蛋醒过来,人就被带到警'察局了。
出于对警'察叔叔的尊敬,她就一直没有出声,等衡宗叔叔去和警'察叔叔交涉,她只需要安抚好白白,然后一起吃东西就好。
白白很好哄的,分享美食,再撒个娇就哄好了。
结果,等哄好了白白,都要离开了,居然这位警'察叔叔说不能走,他们被告了。
虽然夕宝还小,不懂大人世界里的勾心斗角,权谋阴私。
但是,她的小脑袋瓜可聪明着呢,一听梁队的话,再结合梁队和衡宗的面相,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是衡宗叔叔身边又有小人作怪,被人陷害了。
所以夕宝忍不住要出手了。
不就是说出实情吗,她就不信在她的问话之下,还有人能撒谎的。
要知道连她妈妈殷大师,没有防备之下,都破不了她的魅惑术的。
这个大坏蛋就是个啥灵力都没有的大坏蛋,只要一个眼神,还不就乖乖说出实情了。
不过,让夕宝失望的是,梁队并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梁队以受害者受到保护,不能和施暴者见面为由,拒绝了她。
也是出于对警'察叔叔的尊重,夕宝并没有对他使用魅惑术,结果,就果然失败了。
夕宝叹了口气,“好吧,不问就不问吧,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没想到梁队又摇了摇头,“你和这位小朋友由于未成年,可以走了。还有其他无关人员也可以离开了,但是衡先生作为被告者,暂时还不能离开。”
夕宝的来头不小,他们不想得罪,且上头的人也说了,只要能把衡宗留下,其余的人无关紧要。
所以梁队才有了这番说辞。
夕宝一听,有些恼怒了,“明明是白白和我动的手,衡宗叔叔就在一旁看着,动都没动,怎么就变成他是被告了?警'察叔叔你乱讲!”
梁队耸了耸肩,“受害者一口咬定是衡宗先生动的手。现场又没有监控视频能证明衡宗先生没有动手,只能先等他验完伤,后续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才能下定论。
只能委屈衡宗先生,先暂时留在局里了。”
沈煜白这会儿也开口了,“人,我揍的。”
不过他的话,显然梁队也不打算听的。
衡宗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看到梁队和他熟人前后截然相反的态度,很快就想通了一些事情,冷笑了一声,“是有人,在背后打了招呼吧?”
第174章 吃下衡家那块肥肉?
衡宗也没有想到,背后之人居然这样明目张胆,已经将手伸进了警'察局里了。
梁队听了衡宗的话,表情有瞬间的尴尬,但很快又用一脸正义掩饰住了那份尴尬。
“衡先生慎言,我们警'察办案都是秉公执法,严格听从上级命令,还请衡先生能配合。”
说完,也不等衡宗再说出什么,示意身后的两人将衡宗押解回审讯室。
衡宗冷哼一声,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然后他俯下身子,对夕宝说道:“夕宝小天师,待会儿会有人送你们去机场。祖坟的事衡某感激不尽。后面的事,衡某自会处理,小白受的委屈,衡某也会帮您讨回来。”
言罢,对身后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才冷冷地看了梁队一眼,往里面走去。
夕宝看着衡宗走远的背影,皱着眉头,问伍青山:“小伍子,现在该怎么办啊?”
让她捉鬼画符她在行,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她却是一窍不通了。
伍青山挠了挠头,他虽然脑袋瓜子好使,可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由试探着问道:“衡大叔说让人送咱们去机场,小师叔,咱们要回去吗?”
夕宝果断的摇了摇头,“打伤白白的大坏蛋还没有受到惩罚,衡宗叔叔还被警'察叔叔带走了,夕宝怎么能够回去!不回去!”
伍青山对夕宝的回答也不意外,想了想,“那咱们先回衡家吧,回去再想办法。”
夕宝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了点头,拉着白白,跟在伍青山后头往外走。
等回到衡家,已经到了饭点了。
衡文已经从跟着去的衡家人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对大哥被扣留也很着急,但是也不忘吩咐厨房做饭。
夕宝小天师他们没走,衡文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大哥出事,他先是给律师打了电话,然后又给家里几位族老挨着去了消息。
可至今都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以至于饭桌上,衡文都是愁眉不展,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白米饭,一口菜都没夹。
夕宝看到衡文叔叔这样,皱了皱眉,然后用公筷在她面前的那份糖醋排骨里夹了一大块排骨,放到衡文碗里。
“衡叔叔,吃饭要专心。你先别急,衡宗叔叔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等吃完了饭,咱们一起想办法。”
衡文看了眼自己碗里的排骨,又看了看夕宝,竟然一瞬间万分的感动从心底涌起。
大哥一直是家里的主心骨,说实话,在听到大哥被扣下之后,他的心里是十分慌乱的。
但是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容不得他慌乱,才强撑着镇定,处理后续的事情。
可到底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和不安。
他也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被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娃娃给安慰了。
衡文不着痕迹地拭了拭眼角,然后朝夕宝笑了笑,“好,衡文叔叔专心吃饭。谢谢夕宝小天师。”
说完,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对面只知道埋头大吃的两个儿子,心里感叹,还是闺女好啊,瞧瞧这小棉袄,多贴心。
不知道自己这年纪,再回去和老婆生个闺女,还来得及不?
……
午饭过后,夕宝在伍青山的提醒下,拿出了手表电话给非非师兄打电话。
既然衡宗叔叔是被警'察叔叔带走了,那就得去找能大得过警'察叔叔的人来救他。
除了非非师兄,她本来还想给二爷爷打电话的,可是被伍青山给拦住了。
废话,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去麻烦京城的那些大佬,要被殷师爷知道了,夕宝小师叔和祖师爷可能不会挨揍,但是他却肯定少不了一顿胖揍。
不过京城的大佬们不能去打扰,但是太清观的师兄可以啊!
伍青山在夕宝打完电话后,也拿出手机,给大师兄打电话。
大师兄是太清观六名入世行走的弟子中最早下山的,当初也是走的从政的路子,现在好像就是在豫南省。
这边衡家和夕宝他们正在到处打电话,找关系将衡宗捞起来的时候,伊水县中心,一栋装修豪华的别墅里,一个年轻男子,也正在不停地打电话。
电话内容,也都是围绕着衡宗这件案子。
只是和夕宝他们那边想尽办法将衡宗捞出来不同的是,这名年轻男子,却是打了好几个电话,要将衡宗脑袋上的故意伤人罪,给扣得死死的。
“老三,你这法子成不成啊?我可是瞒着老头子帮你找了人来,结果人给我扣局子里了,要不是我反应快给二叔打电话,让他将人留下来,说不定我就被供出来了。”
沙发上斜躺着的另外一名男子斜着眼看年轻男子打电话,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那名年轻男子又对着电话里讲了几句,才笑着挂上了电话,转身朝沙发上的男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