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呲牙道:“她献药?怕不是要毒害魔尊。我看魔尊生病也是她动的手脚!”
话音刚落,曹突然抬手,一道黑光卷向颜崖。
颜崖后退一步,让看守她的守卫挡在她跟前。
但守卫擒住黑光时,有两缕从下面溜了出来,缠住了颜崖的脚腕。
颜崖立刻调出银环,斩断了这两缕黑光。
黑光消湮,强烈的痛楚却在她脚腕皮肤上灼烧了起来。
曹一击即撤,□□般双腿一蹬,就远远地跳开了。
离开前他留下一句话:
“你马脚藏不了多久,魔尊不会放过你,你走不出这个魔宫的桀桀桀!”
看守颜崖的守卫无意追他,也没问颜崖如何,只简单催道:“走吧。”
颜崖提起裙角,看到莹润的脚腕一圈火红的烫伤的伤疤,足有两指宽,火辣辣的痛。
那个曹怕不是真是癞蛤蟆,黑光也是有毒的。
颜崖嘴角抿成一条绷紧的线。
那个曹,区区一个守卫,也能对她肆意挑衅。
这魔宫中对她的恶意无处不在,她不得不一直防备着。
看守她的守卫又催了一次,颜崖也没时间上药,她放下裙角,脚步重重地跟上他。
她很难不恼怒。
若是在分化前,她一定抓着那个曹的脚脖子把他脑袋塞进泥坑里。
直到进入魔殿后,颜崖才调整了表情,不露情绪地。
没能力反击时的气恼那叫无能狂怒,没必要让他人看出来。
魔殿来了一次后第二次就熟了,颜崖径直走向帷帐。
“尊上,我来送药。”
颜崖掀开帷帐,但拾牧并不在榻上。
她顿了顿,目光迅速扫了一圈。
怎么不在?
她来之前应该有人通报了啊。
颜崖微微蹙眉,转身想走时,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拾牧。
颜崖眼前一亮。
今天拾牧穿着整套搭配得很好的锦衣,腰身一束显得如柳枝般细瘦。他几缕头发被挑出来编成细长的辫搭在胸前,上面串的红水晶正称锦服上的银光暗纹。
拾牧会打扮自己颜崖是不信的。难道魔界的审美都汇聚在给拾牧搭衣服的侍从身上了?
而且收拾得像个人后,颜崖这才在认识这么久后发现拾牧的五官其实很赏心悦目。
拾牧顶着颜崖直白的目光,以拳抵唇轻咳了几下,一股虚弱劲:
“药带来了吗。”
颜崖呈给他:“这是我精心调配的,魔尊试试,用了能轻松很多。”
因为这丹药就是镇定剂的功效。
拾牧接过,仰头吞下。
颜崖顿时瞪圆了眼,就这么吃了?都不验毒吗?
是自信,还是因为拾牧……信任她?
拾牧在榻边坐下,静静地不说话。
颜崖略微忐忑,问道:“魔尊感觉如何?”
拾牧看她一眼。
“尚好。”
丹药似乎无毒。
她不敢下毒吗?是觉得这样的方法不保险?
也是,再烈的毒药发作都需要时间,如果下毒的是别人,被他反杀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拾牧无声地叹了口气,那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但我现在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他掀起睫羽,幽幽地望向颜崖。
颜崖被他看得一愣。
病美人这三个压根和拾牧不沾边的字跃然浮现脑海。
她随即想到,不能是她给他的丹药出了问题吧??
拾牧抬了抬手,轻声:“你能不能帮我揉揉。”
颜崖:“嗯?”
另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近距离接触是个好机会,推动双修计划的好机会。
颜崖表情微微沉凝,脑子急速运转起来,搜寻她对合欢宗的记忆。
合欢宗的女修是怎么勾搭双修对象来着?
回忆半天只想起当初萍萍邀请盛岚谛双修时那自然又亲昵的态度。
……啊,那时的萍萍还很娇俏可爱呢。
在不知为何凝滞起来的气氛中,颜崖走到了榻边。
“那我便试试,魔尊若感不适就叫停。”
她表情严肃地在他腿边坐下,拾牧让浑身肌肉都放松下来,好在她出手的时候杜绝条件反射的反击。
拾牧等待着刺痛,可等来的却是她的手轻柔地搭在了他的腿上。
她其实压根没有使劲,一点也不认真按,反而东摸一下西摸一下。
拾牧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颜崖心中感慨,以前看他的身体是知道他身材好,但上手摸,就算隔着衣服,也和用肉眼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本来她还有些别扭,堂堂清虚宫宫主勾引人这说出去多不好听。
但摸了几下后,颜崖找到感觉了——她就当是给玄魔犬顺毛就行!
其实论手感,还是拾牧兽形时浓密顺滑的毛好摸。
那时候她好像最常摸玄魔犬的脑袋……颜崖悄悄往上瞧了眼拾牧的头。
结果看到他板着脸,散发着一股不容接近的冷冽气息。
为什么很不爽的样子啊?是她手艺不行?还是表情不对?
毕竟她也不是合欢宗专业出身,哪里做错了也很正常。
颜崖反省了一下,觉得大概是位置选择错了,他可能不喜欢别人碰他腿。
于是她手往上挪,摸上了拾牧的腰。
触碰的那一瞬间,颜崖明显感觉到他腰猛地绷紧了。
咦?
难道这里是他的弱点?
颜崖油然生起此时不该有的好奇心,掌心贴着他的腰侧,滑向他的后腰。
嘭!
颜崖眼前一花,突然间整个人陷进了一团毛绒绒中,并且被提了起来。
拾牧咬牙切齿地用尾巴卷住颜崖,制止了她乱动的手。
他等了半天,结果她对付魔尊的方法就是在他身上乱摸吗!?
虽然拾牧现在的表情很羞恼,但颜崖奇异地没觉得怕。可能是被他的尾巴裹着太暖和了,她的下巴都陷进软软的毛里了。
与拾牧对视着,颜崖没管住手地又在他蓬松柔软的大尾巴上摸了一把。
拾牧:…………
缠在身上的大尾巴嗖地松开了她,颜崖悬空的脚突然着地,她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拾牧好像生气了。
她知道她不该再摸他尾巴了,可她刚才不是忍不住嘛。
她偷偷瘪了下嘴,看向拾牧,顿时被吓了一跳。
他脸色阴沉,像要吃人般死死盯着她——的脚腕。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因为跌坐的姿势,裙摆没能遮住脚腕,上面曹留下的伤痕一点都没退。
颜崖站了起来,抖抖裙摆挡住了脚腕。
“为什么没涂药。”
拾牧克制着语气道。
“一会就涂。”
“那你回去吧,快去涂药。”
颜崖有些不甘地离开了魔殿。
拾牧拿让她上药为借口急着赶她走,就这么不想被她碰?
“修行一途真是没有容易的。虽然世人都觉得合欢宗走的是捷径,但试过之后才知道她们也不容易,想搞定个双修对象都这么难!”
颜崖跟系统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