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一点点腥气,而且这雨水很冰凉,味道跟毒雾很像。
显然这是副本里面的大范围负面BUFF状态,必须找建筑体躲雨要么去村子,要么去义庄。
“怪了,我还是第一名?就没什么人积分窜上来吗,景阳区的这么废?”
扶川半信半疑。
叩叩叩。
村子的南面一栋房子木门被叩响,它这本冒了炊烟,但现在没了,只是听到外面门响后,里面的说话声忽然停下,显得有些恐惧的样子。
直到传来礼貌的低声。
“里面有人吗,路过躲雨的,给个歇脚处就好,绝不叨扰。”
有人慢慢挪到窗户后面,从窗口透着水汽去看外面的人。
半大少年,看着人畜无害。
过了一会,门打开,扶川抬眼看到了一个面容朴素的老者,里面灶台角还坐着一个老夫人。
俩夫妻看着都很紧张戒备,但还是出于善心开了门。
门很快关上。
进门的扶川看到鞋柜上有俩人的鞋子,鞋底都磨平了,还有一些年轻人的,但很久没人穿了,却依旧摆在这里。
“你来的时候没遇上那些可怕的背棺怪物?”
老者认真询问扶川。
扶川点点头,“看到了,他们抓走了我的同学,我是追着过来的,但后来他们就不见了,雨太大,我只能来躲雨,你们也怕他们吗?”
老者跟老妇人面面相觑,半响才叹口气,“怎么可能不怕,那些怪物要了我们村子好多性命,子孙后代都没了。”
老妇人闻言红了眼,低头别过脸悄悄拭去眼泪。
扶川目光一扫,看到了架子上的年轻人遗照,遗照已经有些模糊了,她怔了下,收回目光,当即道歉。
原来那些鞋子是他们儿女的,两人不舍得扔掉。
“没事,又跟你没关系,我说孩子,你还年轻,今夜歇脚后,明天赶紧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你救不了那些人的。”
老妇人耐心劝说,灶台的火光熏得她的脸暖洋洋的,满是慈爱。
扶川:“那个义庄是他们大本营吗?老大是小剥皮?”
“是,好多人都被抓进里面,去的人也再没有回来,小剥皮太可怕了。”
“他跟背棺人不敢进村子吗?你们一直躲在这?”扶川问道。
“好像是,这么多年了,他们都没进来过,我们私底下猜测村子里一定藏了什么宝物能震慑他,可惜,找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哎,我们也只能躲着。”
两人说起小剥皮便恐惧不已,再不肯多谈,后锅里的米饭好了,量不多,两人还特地分了一碗给扶川。
扶川看他们一脸善意,还是推辞了,“能给我一杯水吗?我有点口渴。”
“有有有,你淋雨了,外面的雨有些厉害,我们都不敢在下雨天出门的,会生病,生很厉害的病,你赶紧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吧。”
扶川喝了水后,俩夫妻让扶川上楼去客房洗澡。
房间有些陈旧,但还算干净,扶川等他们下去吃饭后就去里面换了干净的衣服……等折腾完,烤着壁炉的火才算舒服了,她坐在古老的皮质椅上,看着壁炉里的火,很快有了困意。
雨水的作用来了,比感冒发烧更严重一些。
扶川躺在床上,被子盖着,伸手捂住了额头,好似很难受……渐渐陷入沉睡。
外面暴雨连连,天地一片昏暗,也不知是不是入夜,但的确是黑暗的世界,也只有村子里少数几户人家还有一点点光火在亮着。
不过扶川所在这一户人家楼上已经熄灯了,画面一转,众人看到楼梯口窗户下面有一个鬼魅的黑影好像才刚刚潜入,悄然蛰伏,鬼鬼祟祟盯着一楼略有光点的地方。
这一幕有点可怕,众人心脏都提起了。
小剥皮进来了?
还是地精商人?
楼下俩夫妻干完手里的事情,也开始熄灭一楼的灯,举着一盏油灯慢吞吞走向两人在一楼的房间。
刚进房间,门刚关上,老者正要去拉衣柜的门……门后贴着的黑影在他们身后猛然显现。
啊!!有人被吓得哆嗦,扔了手里的爆米花,而画面里的两夫妻也被吓得不轻,还来不及反应,刷刷两刀抹喉而过。
俩夫妻睁大眼,无声倒地的时候他们是否在惊恐发现了这个恐怖杀手的真面目。
黑暗中,掉落的油灯被一只手接住。
杀手的手,油光颤动的灯火,缓缓照耀下……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张脸。
谢克戾。
她的脸上还有血。
卧槽!?
众人吃惊的时候,也有人反应过来了这俩夫妻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遗照那么脏,镜面都多少年没擦拭了,被油烟熏的,又装得一副疼爱孩子的样子。而鞋架子上他们的鞋子被磨损得太厉害表面并不是很破烂,说明并非穿了很多年,可鞋底磨损那么厉害,不太正常。”
“还有看起来朴素吃干米饭,不见荤腥,但灶台周边满是油污肉渍,有些还很新鲜,又看不到其他食材残留。”
“没有耕地农作,也没有放牧牲畜,但有食物源头,且又顺着谢克戾的话说无法出门只能躲在村子里。”
沈云猗觉得这副本有点意思,全方位考验考生的综合能力,果然是在认真拒绝被养出来的水货奥术师。
而此时画面里的俩夫妻身体抽搐了,身体竟疯狂膨胀,而后变成了两只丑陋的高大地精。
扶川拉开衣柜,看到了里面东西。
众人也看到了是背棺人的衣物装扮。
嚯!
源源不尽的考生需要的是源源不尽的背棺人,这个村子里的所谓幸存者村民恐怕都是备选的背棺人。
难怪谢克戾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先下手为强,在对方暗杀她之前先结果了他们。
活口都没留。
接下来扶川翻箱倒柜查找起来这房子跟历史是真实的,一家四口也是真实存在的,只可惜恐怕早早就被地精或者小剥皮杀死了,也许变成了食物也说不定。
扶川找了半个小时才在老夫妻小女儿的房间里找到一本日记。
“那一天,天好黑,下了一场雨,热闹的村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回家收衣服做饭,我趴在窗口,看到了一个很脆弱苍白的男孩带着脸上的伤口,抱着一只绿油油的小地精来到村口,他站在那,没有进来,好像在犹豫,或者在礼貌征询我们的同意,看着很可怜,村里人把他迎进来,给了他好吃的。”
“村子与世隔绝,很少来客人,大家都很稀罕,爸爸带着我过去了,我躲在人群缝隙里看他吃饭,他吃得好好看,比村子里粗鲁的男孩子好多了,然后他似乎觉得很好吃,笑着夸隔壁的胖婶婶,说:“婶婶,您的厨艺真好,这个猪皮冻用的猪皮剥得好好啊。”
“虽然他夸得很奇怪,但我还是认为他是最有礼貌的人。”
“然后,他送了胖婶婶一只漂亮的红色高跟鞋,胖婶婶高兴坏了,原地转圈,大家都在夸好看,也都喜欢他。”
“那鞋子真好看,我也好想要哦……”
“可是,第二天胖婶婶就死了,皮不见了,胖墩墩的脚上套着血淋淋的高跟鞋。”
“也是同一天晚上,村长也死了。”
“……”
后面日记就没了,因为她没能写完就死了。
双边的地上血迹斑斑。
日记是被塞在床底下的。
她几乎可以预想到这个女孩一定是在床边被害,死前偷偷把日记塞进了床底下。
扶川坐在床边,翻着单薄的日记陷入思索,直到她提炼出了其中的信息这个村子其实是有东西克制小剥皮的。
“杀村长,是因为村长一般是最知道且掌握村子秘密的,这个村子多年隐居世外,能避免邪祟入侵,自然可能有自保的方法,也许是什么法阵,也许是什么强大的手段,但那天村民自己迎接外人进来,是否就无视了这种庇护,让小剥皮混进了村子,而进村的第一天,他就果断弄死了村长,杜绝了这种手段,让自己能成功待在村子里。”
综合考虑当时小剥皮他在外面徘徊不能入内,必须被村民接入……她觉得是世代相传的保护阵。
那么,这个村长掌握的秘密是已经被小剥皮毁掉或者夺走了,还是留在他的居所呢?
扶川阖上日记,知道自己得去一趟村长的家里了。
村长的家在哪?
扶川直接看了墙壁上的日历。
日历一般是村长送的,年年送,是一村之主给村民的施恩跟情感体现,基本都在拜年前送,她翻了下,在下面看到了村长的名讳跟住址记录。
有困难找村长,住址当然会备注。
扶川观察了下外面,悄然隐身去了村子北面的那栋朴素小屋。
她离开了,画面就转了,转到了村子外面,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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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早已废弃多年,显得很清贫,连地精都不稀得霸占,扶川进入后发现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连桌椅都被砸得稀巴烂,到处都是蛛丝。
显然当年被彻底翻过一遍。
“看来他们也在找控制村子阵法的东西。”
“不知道找到没。”
都翻成这个样子了,应该被找到了吧。
扶川有些担心,但想到这是副本,是教育部制作出来的人为副本,那一定留有希望。
她耐着心寻找,一边把蛛丝悄然释放,钻入地板下面的缝隙,寸寸搜查,却是毫无发现。
怪了。
扶川陷入了沉思:如果她是发明这种手段的初代村长,一定设想过将来外敌入侵需要匆忙启动阵法必须方便,迅速,但又不能让人轻易找到,得隐蔽,出人意料。
那什么地方适合隐藏呢?
这得先看村长死在哪个位置。
扶川用蛛丝攀爬,很快在地板一处找到了残留古老血迹的位置。
血迹已经很久远了,但扶川用蛛丝顺着血迹攀爬组成,很快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人形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