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无力。
“我们一起找。”
声音落在她的心上,她错愕地抬头。“你也在调查那扇门?”
他哑然失笑,扯了一个理由:“血族之中存在叛徒,或许叛徒的目的也是那扇门。我现在不方便现身,只能以助手的身份和你一起调查。”
“嗯。这次我们重创‘号角’,对方一定展开疯狂的报复。他们主动出现更好,留下更多蛛丝马迹。”
“所以你昨晚在窗外看到与那扇门相关的东西?”
“不是!”她变得严肃,“我昨晚听到奇怪的脚步声,克里斯汀也听到过,并且那声音曾经追击我,我却看不到它的外貌,很奇怪。”
霍尔德深蓝的眼底泛起冷光。“我也听到。”
“真的?”她又惊又喜,“你看到它的外貌吗?”
“没,我们赶到窗前,那个邪恶的东西已经跑远了。”
“果然是邪恶的东西!它到底是什么?”
他蓦地眼神结霜,犹豫片刻才告诉她:“它带着一股来自地狱的腐臭味,比拜蒙身上的更加恶臭。”
唐若拉洞心骇耳。“恶魔?”
“我不确定。”
她的脑海闪过许多疑虑,缠成乱糟糟的线团。
霍尔德改聊轻松的话题:“你通知托雷斯校长了吗?这次出现的是堕天使,能不能加价?”
“对!”她如梦方醒,连忙打给托雷斯校长。
酬金税后、抽佣后40万,不能少。
两人闲逛到封锁线附近,望见一头橘红卷发的女人跟警员纠缠,她今天还是捧着一盒出售的香水。
唐若拉不想节外生枝,和霍尔德绕回镇子中心。
镇子暂时成了停尸间,警员陆续从地下抬出尸体和骸骨,把它们并列摆放在石雕广场。
轰隆隆——
一架属于市电视台的直升飞机停留在卡罗镇的上空,敬业的摄像师在打开的飞机门里拍摄现场直播。
更多媒体闻讯而来,驾车到封锁线外面报道新闻。
这大阵势使驱魔人员不方便外出,他们低调地躲在旅馆打扑克牌,万万不能在镜头前面露脸。
直到万籁俱寂的午夜,警方偷偷地掩护他们驾车离开卡罗镇。
镇外的汽车旅馆已经不能住,停车场被XXX电视台、XXX报社的公车占满。
他们必须连夜赶路回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橘红卷发的女人也驾车远远地尾随,找还没解除诅咒的卡丽坦。
车后箱,放满她自己调制的香水。
第37章
某个办公室,艳丽的女人接听响不停的手机。一接通,对方骂粗的声音震耳欲聋。
“法克!狗屎!该死的!卡罗镇的据点被破坏了!那群该死的驱魔师就该下地狱!狗屎!”
女人冷冷地打断:“你打来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
“哼。那群混蛋回去了,你想方法搞死他们!老大现在大发雷霆。”
“我会,但是你别对我使用命令的口吻,我和你是同一级别。”
“啧,知道了。你快点诅咒死他们。”
女人冷若冰霜地挂线后,拨通内线的电话:“给我去卡罗镇的驱魔师的资料。”
白天的气温逐渐下降,阴冷的楼外虽然阳光明媚,可是行人纷纷穿上较厚的外衣。
寒风萧瑟,这种天气最适合睡懒觉,睡到自然醒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唐若拉补眠充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手机。卡罗镇的报道在网上铺天盖地,网友众说纷纭。
不一会儿,克洛伊来电。
“早上好,克洛伊。”
“快到中午还早上好?难道你还没起床?若拉,你再这样下去,整个人生会荒废掉,要尽快找工作!”
她最怕克洛伊讲道理,马上坐起来问她打来有什么事。
“你昨晚让我调查的名字有结果了,他恰好跟五十年前发生惨案的孤儿院(详见第16 章)有关,我一块告诉你。”
唐若拉来了精神。
“他是那所孤儿院收留的孩子之一……”
“等等,他现在应该50至60岁才对,但我遇到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克洛伊那头沉默一会。“我查到的结果确实是这样,要么他冒用别人的名字,要么你记错他的名字。”
“我确定没有记错,你继续说。”
“发生惨案之后,孤儿院生还的孩子被送去不同的福利院,他则被送去一个富翁创立的慈善堂,成年后才出来工作。他没有案底、没有违反交通规则,工作以后的事我查不到。”
克洛伊接着谈发生惨案的孤儿院。
“由于笔录文件我没法带出来,我只能告诉你我总结出来的信息。在凶手疯疯癫癫地行凶前,曾经有两位牧师到过孤儿院传//道。当时,凶手表现出极大兴趣,与两位牧师单独面谈过。”
“那两个牧师有问题。”
“我也觉得。我看过他们的口供,他们谈论的内容只是感化和忏悔,可是我认为他们隐瞒了些信息。很可惜,这两位牧师已经去世,无从考证。”
她也觉得惋惜。
“有一点你可以注意下。凶手的同事说,牧师离去后她经常给孩子唱歌,连孩子犯错的时候也给他们唱歌希望感化他们,导致有些孩子嫌她烦,说她唱歌难听,之后就发生惨案。”
听到这,她万分肯定两个牧师故意引导凶手走上绝路,然后收集她的灵魂。
挂了线,她给爱伦发去富翁和慈善堂的名字,让他着手调查。
终于感到饥饿,她恋恋不舍地离开被窝。
到了一楼,她看见穿着白衬衣的霍尔德正在拖地,脑后束着淡金的小揪揪。露娜乖巧地伏在沙发上,盯着来回的拖把摇摆脑袋。
霍尔德也看见她,停下拖地的动作,莫名地解开衣领的纽扣,然后提着拖把往她这边拖。
“小心地滑。”
她疑惑地看着他将敞开的衣领往下勾,分明的锁骨若隐若现,线条流畅优美。
“霍尔德,你很热吗?”
他全身一顿,咬着牙微笑。“是有一点,拖地是体力活。”
她若有所思地拈下巴,走过去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行的,你连一块沉重的棺盖都能踩起来。”
“多谢你的信任。”
看着她坦然自若地去厨房找吃的,霍尔德提着拖把跟进去。
他对自己的外表信心十足。
背对着他的唐若拉在微波炉内找到做好的芝士焗意粉,调好时间叮热。
刚一转身,她不小心撞上霍尔德结实的胸膛,揉一揉额头。
“抱歉,我想起厨房还没清洁。”他有意无意地下拉衣领。“没事吧?”
“没事。”
她放下手,视线正对他鼓起的喉结,然后慢慢地下移到他的颈窝,半露的锁骨投下神秘的阴影。
这……
她感到脸蛋有些烫。
“若拉?”
磁性的声线突然给她酥麻的感觉。明明每天都听见,可是此刻她不敢听。
叮!
微波炉的响声及时为她解围。
她立马转身打开微波炉,十秒之内戴上防热手套拿出意粉并绕开霍尔德,狼狈地逃离厨房。
发现她的异样,他唇角上扬。
哈尔森说得对,吸引异性的第一要素是外表。
唐若拉在餐桌埋头吃意粉,余光总有人影来来回回,宛如围绕她飞的浪蝶。
下一秒,看到锁骨的一幕很不争气重现脑海。
“霍尔德,你能不能先拖客厅的地板?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恰好客厅的电视机开着。
“噢,抱歉。”
感觉他离开饭厅,唐若拉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霍尔德的感觉有些改变。
之前她能脸不红心不跳地与他一起看阳台的私密衣服,只当他是异族生物。现在,她觉得穿着太过随意的居家服下来,在他面前显得有些丢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吃完芝士焗意粉,她把餐具端回厨房的洗菜池内,盛水泡着,似乎这样做显得比较礼貌。
接着,她坐在沙发撸猫。
霍尔德总是在附近拖地。
她想了想,抱上露娜去二楼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