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员工不下班吗?何况写字楼里没有灯光啊。
等到深夜,又望见两个人走进去。
她认得特别高的霍尔德,其旁边的女人虽然戴着衣帽遮挡面容,可是根据身高和气质,她回忆那天和他一起走的客人,不难猜出是谁。
为什么他们先后进入那写字楼?
女巫的直觉告诉她,她进去就能得到谁为卡丽坦解咒的答案。
可是大门被那个男人关上了,怎么办?
这时,她惊喜地望见又有一个男人往写字楼去。他使用同样的方法拉开大门,不同的是他没关门。
机不可失,女人急忙拔车匙出去。
在两个鬼祟的跟踪狂进来的十分钟前,唐若拉和霍尔德乘电梯上楼。
猩红的数字持续跳动,到了四楼,封闭的电梯箱突然剧烈一晃。
唐若拉和霍尔德还没反应过来,电梯箱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叮铃——
桃木铃铛响了。
“霍尔德?”
黑暗如潮水灌满封闭的空间,她很不舒服,产生溺水下沉的错觉。
“我在。”
他的声音总是让人心安。
“我们要小心点。”说着,唐若拉感到异样,语气疑惑:“绅士会偷偷地摸女士的腰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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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停止运行的电梯箱像是在深海沉没的船,黑暗巨浪淹没电梯箱封闭的内部,死亡的双手扼紧两个活人的喉咙。
黑暗之中还潜伏未知的敌人,它可能狡猾地依附在金属的箱板,可能站在他们的背后狰狞地窥伺,可能盘踞在他们的头顶伸出猩红的舌头。
突然一声沙哑的惨叫在黑暗中响起,转瞬即逝,唐若拉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你听见惨叫了吗?”
“听见。”
处之泰然的霍尔德站在她身边,悄然无声地观赏她变幻的表情,嘴边噙着笑意。
常与黑暗为伴的血族能在黑暗中视物,他仍能清晰地看见电梯箱内的情形。
刚才从金属箱板伸出一只布满血痕的手,碰一下她的腰便马上后缩,仿佛触碰了电流。
他愠怒地掰断那只丑陋的手,腐臭的黑血从变深的血痕渗出。
然后它发出惨叫,断手缩回箱板里。
“恶灵出现了,为什么它会发出惨叫?”
她问这话的时候,表情既疑惑又警惕,手一直揣着鼓鼓的衣兜。
“可能它碰到不该碰的?”霍尔德饶有趣味,想看到她更多的另一面。
初时电梯出现故障,她淡定的表情慌了一秒,接着瞪圆的双眼在黑暗中左顾右盼,那时的她像一只惊惶的小猫。
现在她的表情逐渐镇定,一如往常。
他认为看不够。
“黑暗中潜伏着邪恶的东西,而且看不见四周,作为绅士,我该扶着你。”他的手绕到她背后,轻搂她的肩膀。
她登时皱眉似嗔非嗔,可是摸不准他的具体位置,只好耸动肩膀想挣脱他的手。
不料,他搂得更紧。“小心些,邪恶的东西可能还在这里。”
她不服气地咬唇,“他真讨厌”的心思全写脸上。
兴许仗着黑暗遮掩,她的表情比往日丰富许多。
他忍俊不禁。
“什么声音?”她警惕地竖耳。
“不知道呢。”
唐若拉感到此刻的氛围并不急迫,反而是怪异的松弛。她不想再困在封闭的电梯之中,掏出驱魔香水四处喷。
清新的芳香洋溢电梯箱,不一会儿,白色的灯光重新亮起,电梯的显示屏重现猩红的数字——4。
电梯却没有上升的预兆。
四面都是银色的金属箱板,把两人的身影锁在镜子般的箱板里。它们互相辉映,镜内的人影和电梯箱无穷无尽。
霍尔德尝试按楼上的数字按键,电梯依旧不上升。再按开门键,电梯门缓缓地开启。
两人同时警惕门外。
很幸运,电梯没有停在夹层,门外是乌漆墨黑的四楼。
唐若拉看穿敌人的诡计。“逼我们走楼梯,去看看它耍什么花样。”
他们一同走出电梯,左边是幽深的长廊,两侧的玻璃墙反射细碎的寒光,像长满一只只睁开的眼球,不怀好意地等待他们前去。
右边是米白色的消防门,门后就是楼梯间。
“办公室里面有人但没开灯,有古怪。我们去看看。”
第一家公司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员工横七竖八地躺着或趴着。唐若拉的眼睛已经适应昏黑的环境,无须打开手机的电筒浪费电,她和霍尔德警惕地走进去。
神秘的昏黑成了一张厚厚的棉被,席卷里面的员工,若要他们窒息,轻而易举。
离门口最近的一个中年女人瘫坐在沙发上,表面没有伤痕,睡着似的。
眼尖的霍尔德发现端倪,快步去查看中年女人的脖子。
唐若拉跟过去一看,吃惊地看向霍尔德。
中年女人的脖子有两个暗沉的血洞,无疑是血族留下。
霍尔德的眼神结了霜花。
见她一言不发等自己开口,他主动解释:“血族不屑于和恶灵厮混,如果他们一起出现,证明是血族和邪恶的组织勾结。”
她沉吟道:“显然那个邪恶组织是‘号角’。你更加要小心,不要暴露身份。”
霍尔德凝重地点头。
必须杀了那个血族。
而后,他们检查其他昏迷的员工是不是也被血族咬了。出乎意料,他们的脖子都没有血洞。
“这个血族到来不是为了觅食,不是凑巧出现,我们今晚又多一个敌人。”他环顾所有昏迷的人类,“很奇怪,他们只是熟睡,敌人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先不管他们,我们赶去二十楼。”
唐若拉转身的一瞬间,面前的黑色显示屏中有人影动了。她定睛一看,自己模糊的倒影一动不动,刚才似乎是她眼花。
她压下疑虑却留个心眼,往公司的大门走去。
玻璃门映着走近的两个倒影,其中一个倒影的身后多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脑袋。
两人蓦地驻足,煞有默契地同时侧身,盯着藏在他们身后的倒影。
一张熟悉的脸孔一闪而过。
“卢卡斯?”
唐若拉回首,奈何身后只有熟睡的员工们。“刚才真的是卢卡斯吗?他现在躺在医院,丹尼尔守在他身边。”
“应该是卢卡斯的灵魂。”霍尔德一语惊人。
形势比想象中严峻,他们没时间耗在别的地方,立刻赶去二十楼。
然而才迈出玻璃门不久,似曾相识的怪声回荡安静的楼层。
哒!哒!哒!
唐若拉神色突变。
这一次怪声离她颇近,她听清确实像一个人在跳。诡异的脚步声很沉,她的鞋底恍然感受到地板震动。
哒!哒!哒!
脚步声在他们的正下方,它在楼下!
“快上楼!”她直觉跟那东西正面硬碰没有好处。
推开厚重的消防门,阴冷的风迎面扑来。楼梯间的灯毫无反应,黑暗把两人拥入怀里。
听着响不停的桃木铃铛,唐若拉忐忑地往上跑。霍尔德一直眉头深锁,感应到某种异样。
哒!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厚重的消防门也隔绝不了诡异的脚步声,甚至离他们不远。
霍尔德往栏杆下侧目,通过楼梯之间的空隙俯视,楼下陷入黑暗的海洋,根本没有四楼以下的楼梯。
真不妙。
更糟糕的是,楼下的黑暗持续上升,吞噬掉下半层的楼梯。
哒!哒!
脚步声在下面的黑暗里响起。
那东西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