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酒是修行。”醍醐愉快道。“为了庆贺我突破仙人境,今天不醉不归。”
“好!”云卿第一个支持。“只有酒太单调了,一边喝一边玩赌戏才有滋有味,输了的喝酒,谁先趴下谁就输,给大家跳个脱衣舞。”
知秋道:“可我不会赌戏,要不我奏乐?”
虞微:“那我呢?”
“你俩都别跑,一起玩,输了的喝酒。”
知秋与虞微:淦,你家不是赌鬼就是酒鬼,谁赢得了你俩?
但明白也没用,四人哩酒鬼与赌鬼武力最强。
赌鬼酒量如何不得而知,但他赌术最高,酒鬼和赌鬼厮混多年,隔三差五打赌,赌术亦不差,酒量更惊人,虞微酒量奇差,但与酒鬼赌鬼认识多年,输多了也无师自通了一些出千术。
知秋酒量比虞微好,奈何台纯良,完全不会出千,输一次喝一尊酒,第一个躺下。
虞微努力出千,奈何俩对手在这方面更擅长也更没下线,只能在十尊酒后含恨躺下。
醉了多久虞微也不确定,但醒来时酒鬼和赌鬼还没分出胜负。
虞微抱着脑袋看了会,发现赌鬼十赌九赢,但酒鬼海量,怎么喝都不醉,于是僵持住了。
“我醉了多久?”
“八天?九天?”赌鬼盯着骰子道。“记不清了。”
“不管是八天还是九天,你俩能僵持到现在都是人才。”虞微无语的提议:“我看你俩再这么下去,九年九十年都分不出胜负,要不算了?”
酒鬼拒绝。“这么多年赌博我就没赢过他,如今成了仙人,我一定要赢。”
“你跟个赌鬼比赌戏,你能赢才怪,你怎么不和他赌酒?”
“他不肯。”
“那你傻不傻,他知道喝不过你,赌戏才是他擅长,你居然还配合?不知道换个吗?”
“换什么?”赌鬼道。“事先声明,我不比喝酒,跟她喝酒我就没赢过。”
虞微随口提议:“只要不是喝酒和赌戏,随便什么都行。喝酒,醍醐稳赢,赌戏,你稳赢。这种没有难度的赢法,你俩玩了这么多年也不腻。”
酒鬼与赌鬼闻言苦思冥想起来,虞微见此翻出一些醒酒的梅子食用起来,也不知道醍醐准备的是什么酒,居然能让人醉这么久,且醒了都头晕脑胀的。
“有了,我们斗兽,啊不,是斗徒弟吧。”
醍醐拒绝:“你已经有了八个弟子,我虽然教过许多人如何喝酒,但一个弟子都没有,不公平。”
“不用已经教好的比,我收新的弟子跟你比,你也收一个。”
“行,等我完全恢复了,我就去务色弟子。”
“那得什么时候?”
“这附近都没人,我想马上收个弟子也得找得到我们之外的活人。”
虞微闻言随手一指地上嬉戏打闹的两只小老虎。“诺,这不有两个吗?虽然不是活人,但也是活物。”
赌鬼一把拎起两只虎崽。“那就收虎崽为徒,咱俩一人一只,你要哪只?”
酒鬼看着两只小老虎,黑崽以为两脚兽又要玩自己,摆烂的露出肚皮,白崽努力挣扎的挠赌鬼。
想了想,酒鬼抓起白崽的后颈皮。“就他了。”
“你选小白,那我就选小黑。”赌鬼享受的埋了埋小黑的肚子。
醍醐揉着白崽的脑壳道:“小黑小白?这名字太随便了。”
“也是,收弟子,怎么也得有个正经名字。”赌鬼想了想,道。“叫叔夜好了。”
“非长非季为叔,夜色为玄,你这与小黑有什么区别?”
赌鬼理直气壮道:“听起来比小黑有内涵,你呢?取什么名字?”
醍醐取出十几盏酒。“来,小家伙,选一盏,选中的酒名就是你的名字。”
酒鬼与虞微:你还能更不着调点吗?
有些口渴的白崽看了看两脚兽们,又挨个闻了闻十几碗酒,闻起来和这些家伙喝得差不多,应该可以喝,最终选了闻起来最喜欢的一碗咕咚起来。
“是秋露白酒,你以后就叫秋露白了。”
“咳咳咳....”
醍醐疑惑的看向咳得震天响的虞微。“你怎么了?鬼还会生病?”
“没病,就是呛着了。”
*
“师尊。”
“没良心的居然主动联系我?”
“你别跑两万亿光年后我也不会不舍得联系你,每次联系你都要烧一条灵石矿。”
“待你成仙便不需要再烧灵石矿。”
“那得猴年马月,说正事,问你个事,修真界师尊被蓝颜祸水的徒弟勾引一定会死吗?”
“看情况,若是存在血缘关系社会的族群,撑死身败名裂,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社会,比如人族宗门,轻则一条命去九成,重则魂归忘川篙。”
“这么严重?即便是徒弟勾引师尊?”
“当然严重,你收一个人为弟子就得对人负责,承担起长辈的引导责任。做为长辈,你是引导者也是上位者,弟子懵懂年少,见识不如你,且师徒关系里,师尊对弟子的权力比之父母对子女有过而无不及,弟子是绝对的下位者。在这方面修真界不看谁先勾引谁,谁是师尊谁有罪,毕竟稚童不懂事,做为大人拥有决定权的师尊难道也不懂事?而且两个绝对不平等的存在间,说得不客气点,你相信奴隶主和奴隶间有真爱吗?”
“我不相信,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就存在会爱上能一念操控自己生杀予夺者的智障。”
“我说的是正常人。”
“正常人当然不可能。”
“是的,不平等的上位者与下位者之间,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存在真正的爱,说爱说得再响亮,粉饰得再好,本质上也是强者对弱者的压迫。若只是如此,问题还不严重,弱肉强食,心情不好,将弱者杀了,生吃,亦或精心烹饪后再享用都是强者的权力。但师徒不是纯粹的强者与弱者关系,还是先行者与后继者的关系。”
“举个例子好了,在蓝星,父母拥有对子女的权力,古代,父母杀子,无罪,即便是现代,也很少需要偿命。但父母跟亲生子女上床睡了,古代与现代的人会如何看待?”
虞微:“猪狗不如。”
“人族修真者眼里的师徒恋,举个高度接近的例子,相当于你眼里的血缘父女恋,血缘母子恋。”
虞微理解了,更迷惑了。“醍醐她以后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她是土著啊,我都觉得血缘父女母子恋恶心,她不应该啊。”
峨兹也奇怪。“我也觉得她不是这么恶心的人,让我想想,想起来了,有一种情况师徒恋不违反公序良俗,但非常罕见。”
虞微不由想起自己看过的奇葩逸闻。“和转世在一起?”
“想什么呢,主流价值观不认可转世是原来那人,是师徒双仙人。”峨兹解释道。“仙人制定规则,但自己基本不受规则制约,而仙人与仙人之间是平等的,大人和稚童搞一起,不论原因为何,大人一定有罪,但两个平等的大人爱咋咋的,没人有兴趣管。”
“你刚才还说师徒恋等同我眼中的血缘乱/伦。”
“比喻,蓝星禁血缘婚是因为血缘婚生畸形,师徒没这个顾虑,而且仙人也没生育能力。”
仙人没有生育能力?
虞微回忆了下,虽然历史上有三个人族仙人生育的案例,但第一例好像就是醍醐。
若在此之前,因为人族仙人数量太少,而仙人生育概率又极低,那么没见任何仙人在入仙人境后留下后代,确实可能认为仙人无生育能力。
“人族防师徒恋是防止这种关系影响到后继者,进而影响宗门的传承,只要不影响这点,那就没关系,而双仙人不会对传承造成影响,因为徒弟已经成仙了。话说秋露白他未来成仙了吗?在一起之前还是之后?”
“成仙了,什么时候成仙的记不清,但应该很早。”毕竟是未来的妖皇。
虞微旋即陷入新的困惑。“但师徒恋的罪名不成立,历史上醍醐的死是怎么回事?”
“那应该是别的罪名,杀死她的人无法诉之于口的罪名,只能通过师徒恋来处死她,抹黑她。”
虞微皱眉苦思。“猜不到。”
“那就别猜了,只要醍醐还是醍醐,还会做一样的事,迟早解惑。”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让我早点节哀?
虞微思考须臾,道:“师尊你为什么对师徒恋的忌讳原理这么清楚?明明你是爱上自己师尊的人,理论上应该叛逆不羁,蔑视道德伦理的。还是说,你在千雪生前告白过,被她拒绝了?”
“我没跟她告白。”
“那就是她发现了你的心思,敲打了你?”
灵符瞬间自燃。
虞微的脸上露出大家都不痛快真是一件美好之事的快活笑容。“猜中了。”
第170章 前夕
知秋的脱衣舞没看成, 辛夷一道毒雾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识时务的放弃看知秋乐子,转而看醍醐乐子。
未来的蓝颜祸水如今是一只虽然很聪慧,但本质上还是一只未开灵智的寻常野兽。
这比教熊孩子还麻烦,熊孩子就算上课不专心, 起码听得懂老实在念什么, 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而一只纯粹的野兽, 左耳都进不了。
虞微目睹了醍醐暴躁抓狂的过程。
若只是无法沟通还不足以让醍醐如此,让醍醐觉得暴躁的是云卿的进度。
做为四千年的老猫奴, 云卿和任何猫科生物都能无障碍交流, 深谙让猫科生物感觉舒服愉悦。因此醍醐还在鸡同鸭讲时,云卿已经开始上课, 叔夜也认认真真的蹲坐他面前听课。
醍醐坚持了十天便撑不住找云卿求教怎么养猫科怎么交流。
云卿给她写了厚度一尺的养猫心得,醍醐只看了眼厚度便扔了。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按自己的想法来比较合适。”
“你打算怎么做?”
醍醐的做法是每天用(分解仙元转化的)灵力冲刷白虎的身体,让灵力按一定规律沿着经络行动。
“我对他要求不高,记住灵力的运行,之后再学会吐纳, 照这个路线运行就行。”
虞微觉得这很扯淡, 这只虎崽连妖兽都不是, 哪能懂这个?
然打脸来得迅速,就算未来当上妖皇有妖皇紫郢将死的机缘,但白虎本虎也不是可以靠运气糊上墙的天命之子,自身也有可取之处。
一个月后白虎已经能模仿醍醐的姿势跟着呼吸吐纳, 不能说如出一辙, 也能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