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梵青禾皮肤极白,拔火罐祛毒后,后背上出现乌紫红痕,还带着血珠,看起来可谓触目惊心。
夜惊堂瞧见后微免皱眉,用干毛巾轻柔沾去血珠,询问道:
“疼不疼?”
“怎么会疼,感觉浑身都舒服了一大截,就是看起来严重罢了。”
梵青禾趴在枕头上,偏头看着夜惊堂小心翼翼的眼神,心头有点不好意思,正暗暗酝酿话语之际,忽然听到外面过来里传来脚步。
踏踏~
夜惊堂动作一顿,觉得脚步声有点熟悉,转头看向门口。
而门外之人,发现屋里没了动静,轻声说了句:
“是我”
而后便快步来到门前,把门推开了。
吱呀~
梵青禾正琢磨是谁,着实没料到对方会直接推门,连忙想要滚进被窝躲藏,但瞧见门口露出的绝色脸颊——这不夜惊堂相好吗?
梵青禾在床铺上忽然撞见夜惊堂媳妇查房,自然不敢往被窝里滚了,可能是为了防止误会,连忙坐起来,想摆正身形,但……
骆凝在楼梯上,就听出两人在疗伤,本来还抱着‘别瞎想’的心思。
但推门瞬间,她就看到床铺上坐起来个白花花的女子,啥都没穿,还有两团气死人的物件,当着她的面弹了几下。
咚咚~
波涛汹涌。
?!
骆凝表情一呆。
梵青禾也是趴迷糊了,坐起身来才发现不对,手足无措又连忙把被子拉起来遮挡,脸色涨红:
“你别误会,我……我们什么都没做……”
得,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连夜惊堂都开始心虚了。
夜惊堂就侧坐在跟前,本来在帮梵青禾擦背,梵青禾忽然翻起来,又拉起被子的场景全落在眼底。
虽然心头刹那百转千回,但夜惊堂并未失了分寸,连忙扶住肩膀:
“你有伤,别乱动。”
而门口的骆凝,虽然震惊于这女子脱了比穿着还大,但柳眉倒竖的场景并未出现,毕竟她上次在黄明山里,已经看到这花枝招展的女大王,和夜惊堂共度良宵了。
骆凝迅速进屋把门关上,保持镇静神来的跟前,询问道:
“她受伤了?背上怎么回事?这么严重?”
梵青禾猝不及防白给,无地自容之下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她被扶着趴在床铺上,根本不敢面对床前的冷艳侠女,只是低声道:
“我没事,骆姑娘怎么来了……嗯……你们先去忙吧,我休息一会儿。”
夜惊堂知道梵青禾慌的要死,但再慌也不能不顾伤势,见凝儿来了,便把毛巾递给她,起身拉上帘子:
“刚拔火罐祛毒,你帮她擦擦。”
“不用不用……”
梵青禾想死的心都有了,抬手想把帐子合上。
但骆凝可没那么扭捏,心里默认这姑娘是新来的妹妹,自然拿出了夜夫人的气场,在床铺上曲腿侧坐,把帘子合上,继而就抬手在扭来扭曲的臀儿上轻拍:
啪~
“趴好!”
口气算不得凶,但挺威严,和训小云璃似得。
幔帐里顿时安静下来。
梵青禾眼底有些难以置信,但窘迫至极的情况下,还真不敢说啥,本能老实趴好,心里只觉得夜惊堂这相好真凶,怪不得能把惊堂哄到手……
而幔帐外,夜惊堂听到里面的动静,右手微抬、眼神也是难以置信。
本来他制止有点无礼的凝儿,但瞧见梵青禾真老实趴着了,自然没再多嘴,只是抬手揉了揉额头,先行下楼又开了间房……
……
窸窸窣窣~~
骆凝脸颊冷冰冰的,办事倒是相当麻利,把后背擦拭干净后,见梵青禾因为中毒出了点汗,身上还沾着点泥土灰尘,就很贴心的让夜惊堂用木盘装着热水,把毛巾浸湿拧干后,帮忙擦拭。
梵青禾本想自己来,但瞧见凝儿姑娘严肃的脸色,实在不太好开口。
起初擦脸还好,她只是闭着眼睛装死,但慢慢就发现凝儿姑娘一点都不见外,顺着脖子擦到锁骨,甚至还在往下擦。
虽说都是女人,但梵青禾显然没妖女那么放得开,脸色尴尬开口:
“这……要不算了……”
骆凝正在暗暗目测尺寸,见梵青禾还害羞,就询问道:
“那让夜惊堂来?”
“嗯?”
“夜惊堂,过来。”
“诶!不用不用……”
梵青禾有点不理解凝儿姑娘的脑回路,连忙把毛巾接过来,含笑:
“凝儿姑娘真贤惠,多谢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骆凝见此也没再插手,转头把帘子挑开,结果此举把梵青禾吓的不轻,连忙拉起被子遮挡;好在夜惊堂也没守在帐子外面等惊喜,坐在了茶案旁目不斜视。
骆凝穿上绣鞋,起身把帐子合拢,来到夜惊堂跟前,本想说话,但回头看了看床铺,又往外走去。
夜惊堂自然心领神会,起身跟着来到房间外,把门拉上,转头就看见凝儿站在过道中,双臂环胸,摆出了生气媳妇的清冷架势。
夜惊堂来到跟前,想搂住肩膀。
骆凝却是微微扭肩,不让夜惊堂抱,还来了句:
“屋里那个又白又大,你抱我做什么?”
夜惊堂微微抬手:“嘘,别乱说。刚才要不是你进来把梵姑娘吓到,我什么都看不见,发现不对,我马上把眼睛转开了……”
骆凝半点不信,偏过头去不搭理。
夜惊堂也有点无奈,拉起手儿询问:
“你晚上还回不回去?”
“白锦在客栈,我怎么可能不回去?我只是过来和你打声招呼,你以为我来做什么?”
夜惊堂肯定是舍不得凝儿走的,略微琢磨,抬手揉了揉左肩:
“我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想聊聊天,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
骆凝瞧见这动作,眼神微微一凝,拉开夜惊堂的衣领查看,发现里面还包着绷带,顿时急了:
“你受伤了?”
“没事,就是被断声寂来了一枪,不严重……”
“你……”
骆凝满眼恼火,连忙扶着夜惊堂,来到隔壁的房间里,坐在了凳子上:
“有伤你还出来打架?不要命了?那女王爷把你当驴使唤不成?”
夜惊堂顺势搂着凝儿坐在腿上:
“真没事,已经差不多好了。再者是我自己出来的,靖王拦都拦不住……”
“你还给她说好话?三娘也真是,明知你有伤还不拉着,我回去非得收拾她……”
骆凝把绷带解开,发现伤口确实不严重,已经快好了,才暗暗松了口气,又开始上下摸索,看其他地方有没有问题。
夜惊堂自然任由凝儿乱摸,含笑道:
“真没事,就是今天打来打去,有点腰酸背痛,你要不帮我按按?”
“……”
骆凝岂会不明白这小贼的用意,轻轻吸了口气,但最终还是心疼居多,把夜惊堂拉着摁在床铺上,跪坐在跟前揉按肩背:
“你看看白锦,从出山到现在没受过伤,从来都是她打人,就没有人打她的份儿,多让人省心。你倒好,到一个地方,不杀两人受点伤骗个姑娘,就和白来一样……”
“杀人受伤是碰上了没办法,我哪有一路骗姑娘。”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呵呵……”
夜惊堂无奈一笑,想了想转过头:
“你要去江州?”
骆凝觉得不方便,就骑在了后腰上,捏着宽厚肩膀:
“明后天就走,然后就回南霄山了,过两年有缘再会。”
夜惊堂可不相信这话,毕竟小云璃还在他手上,他翻了个身,躺在了枕头上,握住凝儿的手:
“薛教主不能一个人去?”
骆凝骑在肚子上,可能是怕压着不舒服,就往后坐了些:
“一个人走江湖多孤单?以前我一穷二白的时候,她带着我到处闯荡,从未嫌弃过我不能打还娇气;如今有了依靠,我就不管她了,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也是。不过去江州一个来回,少说一两个月,嗯……我这几天搞定断声寂,就没什么事了,回京城后,看能不能争取一下,送太后回江州省亲……”
骆凝目光微动,显然也想和夜惊堂一起回故里,带着真相公去祭拜下列祖列宗,她想了想道:
“太后回乡不是小事,岂能和江湖人一样说走就走,要走估计也开春了。过年还有几个月,我催着白锦跑快点就行了,咱们等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