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美人儿,叫得她心里直泛恶心,“对不起,我有名字,不叫美人儿。”
“好的,美人儿。”他死皮赖脸的笑嘻嘻的样子,让南暮烟忍不住狠狠踢了他一脚。
“啊,美人踢我一脚也是如此的舒适,不如美人再踢我几脚吧!”他脸上竟然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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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南暮烟现在有种冲动,她想要狠狠地将这个男人踹几脚,再揍一顿,因为他的笑容看上去实在太贱……了,让人看着直发毛。
那眼神几乎要一口吃了她,他轻声说道:“美人儿,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
南暮烟冷笑道:“你做梦吧!”
“在梦里未尝不可啊。”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云涵煦再怎么说也是新月剑派的大师兄,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没想到被心魔左右心神之后竟然变得如此放飞自我,而且他只对着南暮烟露出笑容,对其他人还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南暮烟忍住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告诉暂时不能这样做。
直到来到阴暗的地牢里面,这里常年关押着一些连魔域都控制不住的邪祟。
有些邪祟可以杀死,可是有些邪祟只能镇压它,只要人类有欲念在,就不会消失。
一看到有魔修弟子出现在门口,邪祟便在牢房里蠢蠢欲动,有形容枯槁的男人伸出双手,想要抓住眼前的南暮烟的衣角,却被云涵煦一个犀利的眼神,吓得退了回去。
还有一些不是人形的邪祟,正在“砰砰砰”地撞着笼子,满头是血也没有停下动作,对于几人的到来也无动于衷。
在这里,南暮烟也看到自己曾经抓到的邪祟硕鼠,他明明是体型小小的一只,关押的牢房却是很大,在牢房里转来转去,显得很急躁,看到南暮烟之后更是红着一双眼睛,发出嘶吼声。
南暮烟并不害怕它,只是看着它摇了摇头。
云涵煦来到这里以后,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好久没有享受和同类在一起的感觉了,实在是美好啊。”
他看着硕鼠,一人一鼠之间似乎在交流着某种信息。
南暮烟又踹了他一脚,她绝对不是在公报私仇,只是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很是可疑。
柳元崇在前方,一直朝着地牢的最深处走去。
越往里面走,越是阴暗,蜘蛛网遍布在墙角,这里的蜘蛛每一个都和拳头一样大小。
南暮烟越是觉得寒冷,犹如行走带冰窖之中一样。
直到来到了最后一间牢房,柳元崇停下了脚步。
有个身穿着灰衣的男人背对着他们在那里喃喃自语,看到柳元崇的到来,一下子站了起来,双眼通红的盯着他。
他的眼神扫视到了云涵煦,才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想不到,新的心魔还是诞生在了紫月宗弟子之中。”
柳元崇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许悲悯,“师弟,近日可好?”
那位被柳元崇称为师弟的男子披散着头发,看起来比柳元崇年纪还要大,整个人显得很沧桑,他冷笑着回道:“你觉得我待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会开心吗?”
随后看到柳元崇身后的南暮烟,他突然狂笑着盯着她,“她是你的新徒弟?哈哈哈,真是有趣,太有趣了。”
南暮烟不知道这个死死盯着自己的人到底看出了什么端倪,她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师尊,您的师弟好奇怪,他和云师兄一样也是心魔吗?”
“正常的时候,他是个普通的宗门弟子,若是心魔控制他的时候,他便会发狂,就和当初你看到云涵煦的样子那样。”
柳元崇的师弟叫陈宿,曾经也是紫月宗意气风发的弟子,实力与柳元崇不相上下,那个时候两人被称为紫月宗的玄衣双煞。
两人都喜欢穿着一身玄衣,又都是师尊手底下的得意门生,可在当年的仙魔大会上,因为小师妹被仙门重伤,奄奄一息,最后身亡,陈宿因为受不了打击,被心魔所困,沦落成现在的模样。
而柳元崇当年之后也拜别了师兄,离开紫月宗开始外出游历,自从收了弟子以后才开始时不时回一趟栖梧山。
当年之事令人唏嘘,师兄弟两个,一个再不问紫月宗之事,一个堕落成为了心魔,紫月宗再无玄衣双煞。
陈宿停止了狂笑,死死盯着云涵煦,“新的心魔要诞生了,这一次要比我厉害得多,再也不会被你们抓住了!”
柳元崇眉头紧皱,“师弟,你还未放下当年之事吗?”
“住口!你也有责任,若不是为了你,师妹怎么会殊死一搏,受此重伤呢?”
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陈宿的双眸里几乎要迸溅出火花来。
柳元崇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从陈宿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只能看明语那边了。
他们将云涵煦关进了离陈宿比较远的牢房里,以免两人产生交流沟通。
紫月宗的地牢外面有一层结界,除非遭受破坏,不然邪祟是无法从这里出逃的。
走之前云涵煦还用那种肉麻深情的眼光盯着南暮烟,用口型说道:“美人儿,我们很快便会再见的。”
明语召唤出被她收服的梦魇,梦魇的真身是个十四五岁的黑衣少女模样,“主人,有何事需要我帮忙?”
梦魇打了一个哈欠,自从被收服之后,她最常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如今她也不用从梦境中寻求力量了,而是从明语身上汲取力量,作为代价,她也必须服从明语的命令。
“梦梦,你知道心魔的存在吗?”
梦梦沉默,她当然知道,他们算是一脉相乘。
而明语问她的事情肯定与心魔有关,也是她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看着明语一探究竟的目光,梦梦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幽幽道来:“自然知道。”
“快和我说说。”
“与我不同,他专攻人心执念,在人心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心魔所侵蚀,心魔与我不同,他会一直缠着一个人,直到这人油尽灯枯,他才会寻找下一名宿主,心魔为了完成宿主的执念会不择手段。”
“那你知道有何法子可以消除心魔吗?”
梦梦露出一丝苦笑,“想要消除他,是不可能的。”
明语叹了一口气,难道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我与心魔同属一脉,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减弱心魔的能力,若是宿主的意志力够强的话,他便可以一辈子被压制在身体之中,不会出现,自然也就不会造成杀戮。”
“云师兄的意志力……”在明语的眼里,云涵煦是个意志坚强的男子,不然又怎么会坐上首席大师兄的位置呢?他每日坚持修习,严于律己,按行自抑,根本不像是意志力薄弱的人,怎么会被心魔钻了空子。
似是看出了明语的疑虑,梦梦缓缓说道:“人的欲望即执念,欲念无非贪痴嗔,贪,贪爱,非得到不可,否则,心不甘,情不愿。嗔即嗔恨,没称心如意就发脾气,不理智,意气用事。痴,不明白事理,分辨不了身边人对自己好坏,若是能找到,被心魔钻空子的原因,解决起来也没有那么困难。”
梦梦说到此处时,南暮烟与柳元崇正好听到了这段话,难道?南暮烟沉思,云涵煦之所以是因为自己,不可能的,南暮烟摇了摇头。
梦梦还在继续问明语,“你可知他是否有爱而不得,怨而不报的事情?”
明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我与云师兄来往并不密切。”
此时南暮烟开口问道:“若是爱而不得,有何办法可以控制心魔?”
梦梦解释道:“既然是爱而不得造成的执念,那就让他爱而得,如此,他既然得到了所想要的东西,执念也就消失了,心魔自然就没有了力量来源。”
“我既然是梦魇,而明语是我的主人,我自然可以帮助你们,我可以帮你们钩织一个梦境,若是你们找到了爱而不得,让他得到。”
明语拉起了南暮烟的手,“烟儿,找到法子了,我们赶紧问问云师兄身边的人,到底是为何?”
“不用了,我知道。”南暮烟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了几人。
“也就是说,云师兄是在你拒绝了他以后,昏迷过去的?而在那个时候,他便被心魔钻了空子?”
“确实如此。”
明语想起那个晚上,莘静云将云涵煦带过来时的情景,这样一来确实说得通了。
随后众人便想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烟儿,云师兄的爱而不得是你,那不就是说,你的……”她说不下去了。
与烟儿相处了那么久,她也不知道烟儿到底喜欢谁,从来没有见她有对谁用情至深的样子,若是勉强烟儿……她又踌躇地看向了梦魇,“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没有。”
“师尊,若是我不救云涵煦会发生什么后果吗?”
她这一句话刚说出来,危月便回道:“主人,不可啊,若是如此,玉泽尊长受刺激后,伤势会加重,加重之后便会死去,紫月宗群龙无首,到时候仙魔大会上,没了尊长,又没了首席大弟子,不正好是着了那仙门的道了吗?其中必有仙门的手笔。”
柳元崇道:“云涵煦死。”亦或者是他和别的陈宿一样,反正这两样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南暮烟摆了摆手,让我安静一会儿,她坐在石桌前,倒了一杯茶水,让危月用黑化值兑换剧透,果然如危月所说的那样,产生的最严重的后果便是,紫月宗又要在仙门的围堵下被灭门。
玉泽和云涵煦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两个人物,若是他们消失了,必然会造成这样的结局。
她心中不由的怒骂,什么劳什子剧情。
危月道:“谁叫原来的主角是仙门呢,你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群人,一步错步步错,所以你必须救云涵煦。”
“我知道了。”南暮烟突然站起身来。
“知道什么?”梦魇歪着脑袋看着她。
“梦梦,你钩织一个梦境,我进去替云师兄完成他的执念,让他摆脱心魔!”
不过是去梦里走一遭,一个过场罢了,醒过来之后不就没事了吗?
梦梦淡淡道:“你可要想好了,我钩织的梦境与现实无异,你做一个梦,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但是梦里可能就是一世。”
“我想好了。”
柳元崇凝思片刻道:“烟儿,若是不想去,不必勉强……”
南暮烟笑着回道:“师尊,没关系的,只不过是做一个梦而已。”
“那好,等那位被心魔附身的宿主睡着之后,你们把我带到他身边,我需要按照他所想所念钩织梦境。”
待梦梦被柳元崇带走之后,南暮烟趴在石桌上无精打采地叹息着,“我不讨厌云师兄,但是我也不喜欢他,不过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对吧,明语。”
明语安慰道:“烟儿,你不必因此造成负担。”
此时南暮烟乾坤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她奇怪的摸了摸乾坤袋,什么时候里面装了什么活物吗?
等南暮烟扯开袋口一看,一道白光从两人眼前闪过,随后一颗巨大的蛋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这伴侣蛋怎么变得这么大了?”南暮烟绕着巨蛋饶了一圈,竟然有一个成人的大小,而蛋壳表面已经有了裂缝。
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蛋壳已经碎裂了,里面躺着一个蜷缩着身体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竟然未着寸缕,随着男子慢慢站起身来,南暮烟和明语立刻捂住了眼睛,非礼勿视啊。
男子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光亮让他的双眸无法适应,看着晾晒在外面的衣服,他随意扯了一件裹在了腰间,径直走到了南暮烟的面前,跪在了她的面前说道:“主人,我收到了你的召唤。”
南暮烟整个人都僵硬了,直到她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男人的脸,明明是那张小魔物的脸。
依旧是那张阴郁而又苍白的面容,看到她之后,眼中却莫名带着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