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让我们来快活一下吧!”他感觉女子拖着她身上的衣物,而自己浑身无力,瘫软在床榻之上,任由其为所欲为……
南暮烟站在门外嬉笑道:“你不是喜欢的那晚的女子吗?我把她找来陪你,和你成亲。”
原来那日她从柳巷找来的女子,早就传染了花柳病,回去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心中执念无法了却,迟迟没有投胎,留恋人世间。
唯一的心愿便是找一名如意郎君,这风尘女子想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恰好她心心念念的对象在这里,那不如就结成一段良缘。
南暮烟寻来了这名女子的鬼魂,她竟然一下子便同意了这个法子,真是做鬼也风流。
刚才迷迷糊糊之间,简光霁没有发现,那黑漆漆的房间里摆放着几个纸扎的小人,还有那女子的牌位,两人只顾着颠鸾倒凤,好不亲热。
简光霁还在做着美人入怀的春梦,亲热之后,两人契约结成,简光霁已然与那女子结成了冥婚。
徒弟在婚房里缱绻旖旎,詹玉龙却在大殿与柳元崇缠斗在一起。
两人打斗之间,五阳洞的真实面貌逐渐显露,原来这里不是什么华丽的大殿,反而破败不堪,身边的几个童子化作了蜘蛛的模样四散而去。
桌上的糕点也不是真正的糕点,而是一盘黄土,难怪刚才的味道如此怪异。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陷害我的徒儿,光霁,光霁!”詹玉龙大喊着简光霁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你的徒弟,恐怕还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一时间想不起你这个师尊了。”柳元崇冷笑之间,手中的魔器突然变成了无数支向詹玉龙的方向袭去。
詹玉龙作为仙门的佼佼者,自然不容小觑,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不分上下。
沈夜白和孔修竹来到了大殿,“师尊,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柳元崇脑海里闪现出徒弟被詹玉龙残忍杀死的画面,“不,我要亲自解决他,你们不要过来!”
这一世不能让徒弟的性命受到半分的威胁。
南暮烟此时也恢复了原来的容貌,她举起紫微星加入了战斗之中,“师尊,还是让我们来助你吧!”
沈夜白和孔修竹见状也不再顾虑师尊,四人开始合力与詹玉龙缠斗在一起。
詹玉龙感觉难以招架,若是一人还有胜算,可他的徒弟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特别是当他看清南暮烟的真实面容之后,心下一惊。
原来是她?
而她如今在魔宗之中的实力大增,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柔弱的少女了。
紫微星招招致命,詹玉龙只能不断退后,无法发挥实力
“是你?南暮烟,是你使的奸计,先迷惑我二徒弟在先,再联合魔道之人伏击我,真是我詹玉龙教出来的好徒儿啊。”他一边挡住几人的袭击,一边怒视着南暮烟。
南暮烟讪笑:“真是个笑话,首先说明,我早就不是你的徒儿了,这些功法也不是你教我的,你的二徒弟自己好色无知,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再怎么说他也曾经是你的师兄……
“我的师兄对我关心备至,才不会像简光霁那样,视我命如蝼蚁!”
他当初看着原主,那副冷漠至极的样子,她可是没有忘记。
看她油盐不进,詹玉龙转了转眼珠子,又喊道:“你们以四敌一,实在不公平。”
“哈哈哈,詹玉龙,你实在是搞笑,我们是魔门之人,你竟然和我们讲公平,对不起,我们没有!”
说完她眼神犀利,手下的流月剑法速度越来越快,四个人就是四倍的功法,詹玉龙节节败退。
他望着整个五阳洞散发着阴沉沉的黑气,便知简光霁已经中了他们的阴谋。
“你们想把光霁怎么样?”
南暮烟冷笑,“你很关心他吗?”
“他是我的徒弟我当然关心他,不然也不会中了你们的计谋!”詹玉龙咬牙切齿,本来以为只是几个沽名钓誉的无名小辈,打斗起来发现那洞主的实力可能还在自己之上。
“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束手就擒,那我便放过你的二徒弟,若是你执意与我们缠斗下去,你的二徒弟怕是要没命了……”
她早就知道他是个虚伪至极的家伙,想以此试探试探他。
“我……”詹玉龙犹豫了,为了救简光霁放弃一切,那是他根本没有想过的事情。
踌躇之下,他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笑容,“我同意,只要你们放了我的徒弟。”
他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一副任由他人宰割的模样。
“哈哈哈,我差点都要感动哭了。”南暮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其他的奸计。
她并没有放弃戒心,“师尊,詹玉龙诡计多端,我们不能相信他。”
柳元崇回道:“放心,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他。”
詹玉龙见几人没有中计,咬咬牙,只能用金蝉脱壳的办法了。
詹玉龙作为霜华门的门主,其实不止这一个身体,但是舍弃一个身体,便要失去三分之一的修为,修为还可以再炼,可是一旦灵魂被伤,修复起来极为困难。
若是被这几人抓回魔域,按照南暮烟眦睚必报的性子,他怕是还要吃不少苦头。
只见詹玉龙站起身,竟然将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狞笑道:“南暮烟,我自问作为你师尊的时候,对你关怀备至,从未亏待过你,如今你杀师欺辱自己曾经的师兄,如此大逆不道,你们作为她如今的师尊,师兄,难道不怕她再一次背叛你们吗?哈哈哈哈哈,南暮烟,我会回来报仇的!我们仙魔大会上再见!”
一道鲜血喷涌而出,詹玉龙竟然自刎了,血如泉涌,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众人只是眨了一下眸子,便只有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南暮烟上前,用紫微星戳了戳地上的尸体,“他死了。”
柳元崇收回魔器,“他逃了,仙门有一种术法,可以修炼出三个肉身,只有肉身全部死亡,那人才会彻底死亡,显然,他放弃了其中一具肉身。”
南暮烟摇了摇头,想不到,詹玉龙真的逃了。
“师尊,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那些话,我在霜华门受尽了非人的待遇,才会宁愿加入魔宗也要与他们一刀两断的!”
柳元崇嗤笑道:“我会相信他的狂言吗?放心吧,烟儿,为师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那詹玉龙是什么样的人。”
孔修竹道:“对啊,我的小师妹最是心善了,那霜华门门主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太卑劣了,连正经和我们打一架都不敢,还自诩什么仙派名门,我看就是一只丧家犬!”
沈夜白拍了拍南暮烟的肩膀,“小师妹,千万不要被他的胡言乱语所迷惑,他就是为了动摇我们,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们最是了解你是怎么样的人,绝不会为他所惑。”
南暮烟心底竟然生出了些许感动,“谢谢师尊,谢谢师兄。”
“你我之间不需言谢!”
孔修竹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那简光霁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还在与那女鬼厮混呢!”
简光霁悠悠醒来,只感觉浑身无力,好似全身力气被抽空了。
“相公~”女子靠在简光霁的胸口玩弄着他的发丝。
微弱的灯光下,他却看到那女子的脸色灰青,根本不是花容月貌,而是青面獠牙。
简光霁吓得一窜而起,“你是谁?夏姑娘呢,我明明和夏姑娘入得洞房?怎么是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夏姑娘,夏姑娘,你在哪里?”
“别喊了,和你入洞房的是我,之前在凡界和你缠绵的也是我。”女鬼穿上衣物缓缓开口,“你我已行了夫妻之礼,也有了夫妻之实,缘分已定,你我再也不会分离了。”
“你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明明,那日,明明是夏姑娘……”简光霁拼命回忆着那日发生的情景,可是却总是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那日发生亲密关系的女子到底是谁?
“那小姑娘,怎么会有我这种功夫,相公,你我既然已经成亲,以后我便会好好伺候你的!”
“谁要你伺候!”简光霁想祭出武器,却发现根本没有反应。
“相公,忘了告诉你,我存在于世,也需要精气,但是你放心,我不会一下子吸光你所有的精气,每次我只会取一点点。”女鬼还想靠近简光霁,简光霁却后退了几步,衣服都没穿好,便狼狈不堪的打开了房门。
房中一片狼藉,堆满了纸人和纸钱,他发疯似的将桌上的物品全部扔在了地上,看到那点着香火的牌位后,眼中通红,上面写着:燕红之牌位。
他逐渐意识到,这女鬼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女鬼一看到阳光,连忙隐去了身影,只听到她凄然的声音:“相公,我怕光!”
简光霁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是直接冲了出去,只见外面原本富丽堂皇的房屋,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大殿之上也没了几人的踪影。
“沈夜白!夏飞双你们在哪里?快出来,快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南暮烟缓缓从门口走了出来,她还是带着那白色的面纱。
“夏姑娘,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不是说你心悦我吗?这里不是五阳洞吗?为何会变成这样?”
看样子,简光霁还是接受事实。
“简光霁,你再看看我是谁?”她扯下了面纱,微风吹过她的发丝,她面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简光霁瞪大了双眼,“你不是……你不是夏姑娘,可是声音明明……”
“一直是我啊,南暮烟,你所厌弃的那个小师妹。”她掩着嘴,一个转身又恢复成了夏飞双的模样。
“仙友,你还是不相信吗?”再一转身,又变成了南暮烟的容貌。
简光霁看着多日未见的小师妹,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可他知觉浑身冰冷,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这位小师妹搞出来陷害自己的。
“你陷害我?”
“我从来没有陷害你,一步一步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若是你不好色,不贪图五阳洞秘籍,也就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简光霁怒吼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这个贱人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杀了你,南暮烟你叛出师门还不够,竟然还想毁了我!师尊呢,师尊在哪里,他一定会救我的,一定会教训你这人不知所谓的贱人!”
屋顶掉下来一具僵硬的尸体,简光霁一看,发现那竟然是詹玉龙,白衣上染着鲜红的血,已经没了气息。
“你,你竟然杀了师尊?”
南暮烟漫不经心道:“很可惜,他没有死,他只是逃了,丢下了你这个徒弟自己逃走了。”
“你胡说!师尊如此厉害,怎么会打不过你!又怎么会丢下我?”
简光霁一脸不可置信。
詹玉龙在仙界的实力是不弱,怎么可能败于他们手下,若是说师尊放弃他是有这个可能,可师尊输了他根本不相信。
“那你看看这具尸体是不是詹玉龙的。”
简光霁握着手微微颤抖,上去翻看了那具尸体,只见那具尸体的脖子一个大口子,血迹尚未干涸,那面容近距离观察与詹玉龙一模一样,上前探了探鼻息,果然已经没了生息。
“师尊……”他垂着头,咬紧了牙关。
“南暮烟,你处心积虑将我引诱至此,就是为了看我如今落魄的样子吗?”
和女鬼结契的他,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仙法,现在等同于废物一个,就连武器也无法祭出,更何况是打败南暮烟。
“贱人,你胜之不武!”
“也不知当初谁对我浓情蜜意,如今翻脸比翻书还快,怎么你不满意你的新婚妻子吗?”
当初原主受了她一掌,奄奄一息,他不仅不道歉,还觉得是她自作自受,活该至此。
简光霁心中怨恨,可如今的他根本不是南暮烟的对手。
原来当初她对他一颦一笑都是假的,他心中隐隐作痛,看向南暮烟的眼神又复杂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