蠃鱼挠挠脸颊，看来闻泱早就已经知道诺亚发射场的事了，应该也知道后面阿罗波港和宙斯大楼都是她们干的了，于是问：“联邦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么？”
“联邦彻底乱了，总统官邸紧急停摆，主要是议会背后的财阀们自家先乱起来，没精力管外头的事了，联邦一乱，世界格局会跟着发生巨变，国际特勤处为这个事全员出动善后，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你们？”
闻泱的语气意味深长，“你们搅和完联邦，想去北洲共体祸水东引，再把波利港的事公之于众，让人们做好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世界级混乱，这个思路我能理解，但你们去了，势必会对上正在那里的特勤处，在这个节骨眼上分散特勤处的精力不合适，我们还是得保证世界联统组织的正常运转。”
蠃鱼听完低头想了想，确实，联邦和北洲共体接连出事，像世联这样以求稳为上的组织，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避免事态扩大，她们做的这些事，够特勤处忙活一阵子了，也够让联邦就此覆灭了，所以此刻退一步也未尝不可。
看来闻泱是在宙斯大楼出事后就料到她们要往这边来，所以带着航母在这里南下拦截，蠃鱼看了看她，“你会觉得我们这次做得有些过了吗？”
闻泱也是世界联统组织的常务理事之一，这些年领海公约署做的事也都是为着各海域的安定，对于她们这几天干出来的这些出格的事，恐怕不会赞同。
却不料闻泱长长叹了口气：“不，世联这些年为了推动全球一体化的和平演变，做事往往瞻前顾后，就算知道联邦背后的财阀是迟早要根除的祸害，也总是投鼠忌器，其实大家也觉得应该忍痛剜掉这毒疮，但没人担得起这样做的后果，就只好一年年弥缝修补，最多再通过特勤处稍作敲打，这些年我也是满世界各海域给联邦收拾烂摊子，真是累了。”
她说完这番话停顿了片刻，看向女儿的眼中有些湿润起来，“再说，你姐姐的事，也是该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了。”
蠃鱼听到这里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诸怀也跟着轻轻叹了口气，小厅中忽然沉默下来。
这时，闻泱放在桌面上的平板响了起来，三人一起抬眼看去，是世联理事会发来的最新消息同步，太空总署新任战略指令长雅各·尤因今日于家中自焚，现在火已扑灭，雅各·尤因确认死亡。
蠃鱼和诸怀看完不禁转头对视一眼，知道这应该是英招跟烛龙谈成了，没想到烛龙动作还挺快。
闻泱在一边看完悠悠说道：“尤因家族大概是因为诺亚发射场出事，把移民计划的新希望放在了太空总署，想让时空局作为他们的备选方案，现在看来这又是棋差一招啊。”
她话音刚落，海面上起了风，海浪拍打起舷窗外的舰体，一声又一声，铿锵有力。
“啪嗒，啪嗒。”
虎蛟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听着消防车开远的声音，四周还有灭火后从房檐上滴下来的水声，淅淅沥沥。
她环顾四周，朝另外一边的两个人比了个手势，意思是这边已经检查完了，那边两个人很快也回了她一个手势，过了一会儿，三人在指定地点重新汇合。
虎蛟过去给烛龙办事，都是独来独往，她猜想烛龙吩咐别的心腹做事也都是单线联络，这一回烛龙难得让她们一起行动，也是考虑到这次要办的事相对复杂一些，加上这件事对于太空总署办的变动至关重要，所以烛龙格外重视。
她们几个在这边简单同步了一下各自的进展，然后一起给烛龙发了消息，很快烛龙那边回复道：“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烛龙又追加了一条消息：“这次有劳你们，好好休息，回来等晋升。”
这时，又有一条人事部的发文弹出来，上面先是宣布了雅各·尤因的死亡，然后称目前全球局势不稳，总署办重要席位不可空缺，现决定从内部提一位执行长来做临时代理战略指令长，下面附上了候选提名名单，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稽查部和时空局的执行长烛龙，旁边还公示了她的本名：姜憬。
第82章 高能光子炮
虎蛟和那两个人看完这些消息, 彼此点点头，都没多说什么，看这边事情办完了，于是分头离开了这个被烧的只剩个框架的高档独栋别墅。
虎蛟走到路边, 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残骸, 今晚她们还算是来得及时, 傍晚她赶到这里时, 尤因家族正有几个掌管各产业的话事人在这里等待总署基地那边的消息。
他们今晚的原定计划是派人前去控制总署办除联邦外的其余四位指令长, 然后夺过时空局的控制权，取出目前在役时空舱中最大的一艘波塞冬号，进行首批时空逃离, 并在成功后调出所有时空舱进行后续分批转移。
诺亚发射场的损毁虽然葬送了他们准备好的一部分物资，但当时还有一批科技资源尚未就位, 他们迅速派人将那些东西送到了流金城外，只等装舱出发。
尤因家族这个备用计划其实决定得比较仓促，但他们想，仓促也有仓促的好处，只要动作够快, 多线布置，即便消息走漏一丝一毫，太空总署也来不及同时应对。
殊不知总署办里那三位来自会盟国的指令长, 在第一时间获悉诺亚发射场出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要借这个由头, 将联邦以违反太空统一作业约定为由，踢出总署办席位。
两边人马在这一天里同时暗暗出动, 在总署办的办公楼层里狭路相逢，尤因家族的企图暴露, 雅各·尤因派出的人被当场扣住。
而时空局这边，虎蛟也早让人做好了准备，她自己则在圈套做好后有意安排了一日休假，果然当她抵达雅各·尤因的私人别墅时，收到消息说时空舱检修组抓获了几名试图打开波塞冬号机库的闯入者。
见总署基地那边事情顺利，她安心地翻进了别墅围墙，跟烛龙的那两位心腹碰了面，屏蔽掉外围的电子安防设施后，那两人引走了一部分保镖，虎蛟独自一人杀进了别墅内。
她来到正厅里时，一群老少男人还聚在那里高谈阔论，畅想着回到五百年前重塑家族的荣光，她透过门缝认出了站在正中间的雅各·尤因，正端着酒杯和人说话。
一个年轻男人被安排在第二批移民中，这时走上前向他询问能否带上自己的女友。
雅各·尤因一脸不屑地晃了晃酒杯，“带什么女人！咱们这次一个女人都不带！等到了那边，要什么样妞没有？带那累赘货干什么？”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随声附和道：“就是，到了那边，有更好的更干净的，随便你挑！”然后又凑到那年轻男人身边拿手比划了一下，油腻地笑道，“还可以搜罗那种小不点儿的，别有滋味。”
周围几个人听到这话都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起来，也跟着劝那个年轻男人：“你可不要为了个女人心软，要真是一起带过去，到时候你再找别的都不方便！”
这时屋中其余人也纷纷说：“是嘛，再说过去的人生育力也强些，不像现在那些女人，生个孩子要死要活的，过去谁家不是十个八个地生，哪有这么多抱怨！”
“要我看，现在出生的婴幼儿问题这么多，都是女人质量不行了，我们的种子还是可以恢复活力的，但是地被污染了，那就怎么样也结不出果子来！”
屋中人听了都高声赞同：“没错！”
正聊到热闹处，厅中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门板承受不住力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将地毯中的粉尘砸出一团烟雾。
厅中众人一惊，都转过头来看，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蒙面人，端着一把手持高能光子炮，不由分说直接开始扫射。
刚才还言笑晏晏的厅中，登时一片鬼哭狼嚎，华丽的大厅乱作一团，那些老少男人们也都顾不得什么绅士形象了，一个个弓腰驼背在地上爬来爬去，狼狈躲避。
但这四周根本没有什么遮挡物可以扛得住光子炮的高能射线，厅中一时间血肉四溅，跟着屋中桌柜墙壁的碎屑一起上下纷飞。
随着那人一步步走进屋来，光子炮发出的点阵声，男人们的哭喊声，高能射线打在目标物上的击中声，混合着皮肤与华贵衣料被灼烧的焦糊味和血腥味。
那些以上等人自居的富豪们，顷刻间体面尽失，尊严全无，在这样的正面袭击中丑态毕露，甚至连求饶或咒骂的话都没能说出口，就被轰成了碎渣。
那蒙面人根本没准备留下任何活口，进来就在整个厅里无死角地一通扫射，等这房间只剩下死一般沉寂时，距离她进来才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等她检查完走出这间厅，被支开的那几个保镖才赶到这里，见厅中血污一片，连个完整的躯干都没有了，知道这是碰上硬茬儿了，立刻就要转身往外跑去，却被最开始引走他们的另外两人堵住了退路。
三人从别墅长廊的两个方向将那些保镖杀了个干净，然后又分头上下检查了一遍各个房间，随后拿上尤因家族在联邦和中立洲几处金库密钥，一把火点了这个奢华无比的独栋别墅。
因为这间别墅庄园在流金城地处偏僻，外围又有一圈人造绿洲包围，隔离开外面吵嚷的街道，所以火势刚起的时候，周边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直到这边烧得火光冲天，才有外面巡逻的夜警紧急联系消防赶来灭火，等消防车赶到的时候，整间别墅烧得差不多就剩个架子了，火势也渐渐开始变小了。
这时，尤因家族事先安排好的一小支武装力量刚刚赶到，原本这个时间按计划应该已经拿下太空总署和时空局的控制权了，第一批移民人员要和这些武装车辆一起开进太空总署基地的，不料这队武装力量赶到这里时，别墅已经快烧没了。
这批人此时赶到，又正好撞上了在这里灭火的流金城消防和夜警大队，两边一见到对面人马，都紧张起来，对峙了一会儿后，那支私人武装先开了火，这边也不甘示弱，很快在劈啪作响的别墅外开启了一场激烈热战。
虎蛟三人躲在别墅外围看了一会儿热闹，那支私人武装大概是见别墅这边彻底没救了，也联系不上任何尤因家族的人，于是开始边打边退，而对面此时也看出了这边无心恋战，于是更加开足火力向前逼近。
这边大概激战了半小时左右，那支私人武装因人心已散，以部分人逃跑，部分人被捉拿，结束了这场遭遇战。
因为出现这样的意外，夜警又调来了一批支援队伍，押送走捉拿的人，又留下了一些做现场勘察。
这时别墅中的火已经完全扑灭了，消防车撤退后不久，那支勘察夜警也带着现场取证，将这边用警戒线围起来后离开了这里。
虎蛟三人到这时才悄悄从外围草丛里出来，在这边走查了一圈，见别墅内已经烧到碳化了，而她们今晚又是用的光子炮，也没有留下什么弹壳之类的东西，于是检查完给烛龙汇报后，分头离开了。
虎蛟看着那座烧得摇摇欲坠的别墅，摘下面罩轻蔑一笑，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第二日一早，虎蛟乘坐太空总署的班车进入基地大门，在第二道闸门处登记了休假结束，下车后她先到食堂悠悠吃了早饭，然后才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往行政大楼的方向走去。
“怎么又戒严了？出啥事了？”
虎蛟走到行政大楼西边侧门时，见这里排起了长队，前面拉起了两道安检闸，给每一个进入大楼的人做细致的全身安检，许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我听说好像是高层出事了……”有一个人拿手指往上面指了指，“九十层往上全部封锁。”
旁边一人摇头叹了口气：“昨天联邦接连三起爆炸轰动全球，多事之秋啊，早上我看新闻，南联邦和西联邦同时宣布自立，这几场空袭下来，给联邦直接干解体了，咱们这儿估计也是受这事影响的。”
虎蛟听到这话，也拿出手机来刷了刷新闻，果然各大平台头条都是联邦解体的事，南联邦和西联邦这两块地方，本来就因为人口结构和政策倾向问题一直有摩擦，当年联邦首次解体就是由这两处开始的，一直到现在这两处还都是民生自治的状态。
如今阿波罗港毁灭，加上联邦特工总部遇袭后名存实亡，能够维系各州一致对外的粘合剂荡然无存，联邦的二次解体已是大势所趋。
联邦内部各州背后的财阀们，基本上都是圣光会的成员，近日也因为尤因家族的事，内部出现了一些嫌隙，各州之间一时剑拔弩张，也有再度内乱的风险，还有北洲共体因为波利港的真相，也表示绝不善罢甘休，有发言人要求联邦为此事负责。
同时因为核泄漏事件，世界各大洲也都紧张起来，各国都纷纷出台了限制农副产品出口的规定，以确保优先自家的粮食供给，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全球性混乱。
世界联统组织也出动了下辖各署维持全球秩序，首先是要稳住经济民生，然后就是前往联邦和北洲共体阻止可能出现的局部地域热战。
但虽然联邦再次解体了，世界联统组织凌晨还是给各署发了公文，称各署高层席位仍旧保持原状，等局势平稳了，再做调整，这里面也包括太空总署的七个总署办席位，联邦占去的那三个里，除了战略指令长雅各·尤因昨日死于自家别墅外，还有其余两位指令长，不是尤因家族的，而是现在已独立的南联邦和西联邦背后财阀出来的人。
虎蛟过完安检，低头想了想，总署办里剩下的那两个联邦席位，也是迟早要撤换的，但碍于世联的要求，近日应该不会再生变动了，总署办会先把目前席位填满再说，这个空出来的战略指令长席位，对于将来的局势也很关键。
按理说总署各部各局执行长，对总署办席位虎视眈眈的人不少，但战略指令长在三个月内接连丧命两人，也有些令人不安，这个位子现在有种谁坐谁死的美感。
虎蛟又打开了人事部的公示链接，发现之前名单标题上的“代理战略指令长”前面“代理”两个字被拿掉了，现在直接公示的是战略指令长正职候选名单，同时有三位带联邦背景的候选人都选择了主动退出，原本的五位候选人现在就剩两位了。
她看着名单上仍旧排在第一顺位的烛龙，微微一笑，然后收起手机走进电梯，按下了时空局所在的楼层。
第83章 战略指令长
海风吹在身上有些发粘, 空气也是闷闷的，远处海面上乌云密布，即将有一场暴雨来临。
蠃鱼站在航母的飞行甲板边缘，看着眼前昏沉的海面, 回想起她在媻娑部时, 跟嫫川一起去过的幼海, 那样蔚蓝有生机, 不像这里四下一片死气沉沉。
但此刻看到这一幕的她却并不灰心, 大自然和她们初始人类一样，都有着极强的适应力和自愈力，只要除掉那些自以为是的祸害, 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也还能拥有和媻娑时空一样蔚蓝的海洋。
她要在这个时空的轮回终点到来之前，让她曾经见过的美好世界, 在自己脚下重现。
这时，有一滴水落在她的脸颊上，她抬手摸了摸，紧接着又是一滴、两滴，点点落在她的手臂上, 下雨了。
她正要回身，忽然感觉头顶一暗，刚刚还在逐渐变得密集的雨滴不见了, 是诸怀撑了把伞走到她身边，“这风景有啥好看的, 看得下雨都不知道往屋跑。”
蠃鱼低头笑了一下，回身和她一起往舱里走去, 路上听诸怀说起她刚才在网上看到的新闻。
距离联邦遭空袭已经过去了两天，南联邦和西联邦都已正式对外宣布独立, 各自推举了新总统上台，发布了一系列戒严令，自家的武装军也都开到了边境线上，联邦现在是彻底分崩离析了，原先对外的发展计划全部搁置，各家财阀还要重新在牌桌上商榷此后的势力范围。
因为联邦解体，北洲共体就波利港的事连续两天喊话都没得到答复，解体后的联邦自然是无法对之前的事负责了，原联邦总统府依旧在停摆，据总统府内部人员爆料，原总统已经连夜跑路了，此刻生死下落不明。
此前被尤因家族控制的东联邦，本是原联邦总统府所在地，现在民间正在自发推行民选自治，而已独立的南联邦和西联邦自然不可能承担波利港的责任，都颇有默契地装聋作哑，新总统上台后也没有就此事做出任何回应。
北洲共体这些年时常被原来的联邦特工挑唆内斗，如今怒气无处发泄，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今日一早北洲共体正式对东联邦宣战，要抢夺尤因家族在东联邦的矿产业，以弥补自家损失。
“好哇，这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蠃鱼淡淡说道。
诸怀点点头，“局面越乱，波利港的事越是兜不住，与其死死瞒着，不如叫大家都知道，早做准备。”
自从前些年各国在核武器的研制上不断精进后，世界不仅没有变得太平，反而局部摩擦不断升级，各国为了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大规模战争，纷纷建立了各种避难用的地下堡垒，包括民用高层住宅，这些年也开始流行起配备防空洞级别的多层地下车库，除了城市规划的庇护所外，还有相对便宜些的商用掩体出售，不少人家都会买来做仓库。
如今外面乱象四起，警觉的人们应该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
蠃鱼和诸怀两个人说着话，在舰内转了一圈，然后往她们休息舱的方向走去，这一路上她们没怎么见到航母上的工作人员，听说是都在中央会议室里，闻泱和领海公约署的高层正在跟大家一起开会，议定后续的航线。
因为联邦出事，这艘航母需要在这片海域收集周边巡洋舰对各国领海动向的报告，同时还要监控着波利港核泄漏的扩散情况，尽可能地减缓污染速度。
航母上的工作人员本来数量也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专多能，此刻除了各岗位的值守人员外，基本上都聚在中央会议室里参与决策，所以满航母上只有她们两个“无业游民”还有闲心四处溜达。
回到厅里，诸怀在零食车上打了碗雪糕，往小沙发上一坐，正准备跟蠃鱼聊聊后面的安排，却见蠃鱼拿起一个平板点了两下，上面传来视频接通中的声音。
蠃鱼走到沙发边，把平板放在小圆桌上，在诸怀身边坐下来，不一会儿，平板上出现了虎蛟的笑脸，“你们姐俩儿挺逍遥啊，现在情况怎么样？安全吗？”
蠃鱼微微一笑，“安全，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下午应该就会有人事部发文。”虎蛟朝她们两个一挤眼睛，“稽查部对雅各·尤因办公室的搜查和证物分析已经完成了，总署办里另外两个联邦席位我看也悬了，你们下午就等着瞧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