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牙刷敲头,摇头晃脑走了。
封南捂着额头,喃喃自语道:“岁遮你个眼瘸的。”
一开始,注意到苏灯心身材的是岁遮。
而众所周知,岁遮是个想聊苏灯心就会控制不住讲实话的小笨蛋。
有次,寝室夜话。
岁遮的原话是:“诶,问你们个问题啊,就是……为什么苏灯心说想要谈恋爱时,我会特别想和她谈呢?明明她那么平,不应该啊,我以为我会喜欢更成熟的……”
通常来说,男性妖魔们会更喜欢比自己年纪大,更成熟的女性妖魔。
也正是岁遮这番话,让寝室其他的男生开始思考。
苏灯心好像确实比较平。
这也让封南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啊,我们有翼族,身材都不错……”
有翼族嘛,说起来也算优势吧,无论男女,胸肌在妖魔里,算是最凶的,最引人瞩目的。
没办法,基因注定,天生的。
但苏灯心确实……
白及惴惴不安道:“我们这样谈论苏同学不太好吧?”
但这条鱼也在担忧之后,补充了他的观点。
“苏同学有一种魔力,应该是魔才有的,她的样子身材我好像从没在意过,不管她是什么样子,与她说起话来,就觉舒服自然,就很想追随她。”
当然,这也是委婉的表达,苏灯心确实平的一种方式。
哦,题外话,千里一直保持沉默。
封南总觉得,千里欲言又止。
他是赞同呢,还是想说别的什么?
总之,那次寝室夜话后,封南脑海里就有这么个刻板印象——苏灯心平。
应该没有胸,甚至还没他大。
封南后背倚在门上,扶着额头陷入沉思。
等等,确实没他大。
但是!
但是,刚刚他开门撞见苏灯心,眼里就看不见其他了,耳朵自然是聋的,她说了什么,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睛就盯着看了。
水雾朦胧的,总觉得,那种在有翼族看来不是很傲人的起伏,也相当有杀伤力。
封南开始掰着指头算自己的“动情”日期。
不对劲,自己不对劲。
恋爱没谈,怎么先有了别的心思。
门开了。
封南摔进了苏灯心的怀里,后背又触上了那个柔软度。
他再次宕机。
苏灯心已经换好衬裙,叉着腰站在门口,低头看着狼狈不堪的封南。
他捂着嘴,眼睛直勾勾冒着傻气就这么盯着她,一动不动,僵在地上,像一坨沉甸甸的石头。
苏灯心:“拜托大哥,我有你大吗?至于这个反应?”
她已经回过味来,知道封南的反应是从何而来。
封南刚回来的理智,再次被震飞了。
“没出息。”苏灯心笑了,她蹲下来,手指戳了戳封南的脸颊,他的脸被羞烫的正软和,一戳一个窝窝。
封南慌乱收回视线,到处乱飘没处“落脚”。
苏灯心捏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清醒点,六哥。”苏灯心的语气有些坏,她有意在挑他。
封南放下了手,呆呆说道:“你要是不跟我谈,我出去就撞死在凤主的翅膀下。”
苏灯心:“哈?”
1“真的。”封南双手撑着地向后仰着脸看着她的眼睛。
苏灯心倒映在他的眼眸中,此时,她正歪着头,神情有些不解。
“你的手再往下点,摸我的心。”封南说,“超快。”
心脏正在锤砸着他的胸口,以一种急冲冲想要破膛而出的力度,一下又一下。
“我要追你。”他说,“从现在开始。”
“……你之前又送礼物又表白的,不就是追吗?”苏灯心下巴搁在手背上,问他。
“那是表现。”封南道,“而现在,我要追你。”
“哦,怎么才叫追?”
封南干脆利落,手臂一撑,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去,啄吻住了苏灯心。
“我是第一个。”他说,“这次,不许忘。”
“霸道。”苏灯心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起身,伸出手,将封南拉了起来。
他果然沉甸甸的,拽他起来的同时,苏灯心踉跄了几步,离他近了点。
封南把她按在怀里,使劲搂紧了一下,又松开。
“晚上我回来接你。”他说,“我那几个哥,都说要来接你,但你只许上我的车。”
苏灯心忽然扬起眉,她想起了第一次和封南进本。
“我要骑马,白马。”她说。
封南低头笑了起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
“舞会,你要来邀请我。”苏灯心把手伸了出去,封南愣了下,明白了。
他握住苏灯心的手,
生疏且青涩的,垂下头轻吻在她的手背上。
“你可要快些,不然,我可是会挑个顺眼的,答应他们的邀请。”
“只要你愿意,我从未输过。”封南意有所指道。
夜沉后,唯有莹白的宫殿灯火通明。
马车一辆接一辆,由王都四面八方涌向宫廷。
封南没有如愿来接她,因为宫里发生了点意外,他被图塔二世留在宴厅处理。
作为王都最年轻的侍卫长,他走到哪里都受人瞩目。
来不及换礼服的封南,身穿着白色的制服,他的肌肉骨架将制服撑起,线条挺拔,在一众华丽的礼服中,犹如鹤立鸡群。
“苏尔伯爵到——”
封南交待了队员后,快步走去。
一群贵妇扇子掩口,议论纷纷。
没办法,身为主角所在的家庭,就是会成为舆论八卦的焦点。
这些夫人小姐们毫不费力就注意到了苏灯心,传闻中,不被待见的伯爵私生女。让伯爵专情美名扫地,打脸了清高的伯爵夫人脸面的,那个私生女。
“就是那个私生女。”
“是那个私生女啊。”
“还真是私生女呢。”
苏灯心在苏尔伯爵一家人中,很是突出,因为她是家中唯一不同的那个颜色,头发颜色。
苏灯心不知道原文如何设定,总之,这里应该是魔灵借了设定自由发挥,苏尔伯爵一家拥有着火红色的头发,而她,依然是那头黑发。
这么看起来,确实很像苏尔伯爵与息夫人爱情中的污点。
坐在主位俯瞰众贵族的图塔二世听到传报,向苏尔伯爵举杯致意的同时,看向了他传闻中的私生女。
一眼望过去,平平无奇。
图塔二世便不再留意,只如常抿了口酒,便问身边的大臣另外一位漂亮面生的女宾是谁家的。
舞会还未开始,女宾们聚在一起攀谈,新贵簇拥着图塔二世的情妇,而旧贵族则零零散散随意站着。
苏灯心一概不管,只品鉴这里的晚宴味道如何。
品鉴下来,得出结论,魔灵抄她栖梧宫的,这滋味,就是她栖梧宫的厨子们做出来的。
等今日的主角,图塔二世正得宠的情妇被捧得尽兴,率先开跳,舞会才正式开始。
苏灯心端着细挑的高脚杯,眯着眼睛边品酒边看这些形形色色的角色。
下一本,绝对不要再挑到宫廷,对她而言,腻。
一抹高大的阴影笼住她。
“这位小姐,”来人的头发打理得精细服帖,前顶两鬓夹杂着的白发昭示着他年龄不小了,“能请你跳支舞吗?”
“……”苏灯心没有伸手,她眼皮懒懒一抬,将玻璃杯从唇边移开,就那么端在手指中,摇晃着酒底。
到她面前来的人,从来都要向她自报家门。
这个老男人不说,她也不搭话,只静静看着他,等他做全了礼数。
也许是从她的表情看出静静的催促之意,老男人道:“我的名字是休凯,尊贵的小姐。”
苏灯心注意到,无数道视线正无声关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