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店的人不错吗,好热情啊,都比咱们快了去迎接她。”
一群人豁然站起,然后群体变脸。
后勤部,一位经理快步走进,他运气好,只负责招待几位贵客,暗道幸运,不必处理那麻烦事,进来后,正过问那几位贵客的服务要求,正好听见后勤部一群人的蛐蛐。
“她来了吗?”
“没有,不仅没来,他们还不敢催。”
“不仅不敢催,还自己泡茶,自给自足,甚至吩咐我们多准备一些那位女士可能爱喝的茶。”
“对了,他们说的夫人到底是谁啊?”
“不晓得啊,咱们酒店有什么大人物的夫人吗?”
“好像也就那天……是同一个吗?”
“不是吧。”
“如果是呢?”
几个蛐蛐的人忽然跟说话的经理目光对上。
彼此面面相觑。
是啊,如果是呢?
经理吓死了,转身就冲出去,一边拿出对讲机要通知刚刚已经出去的老总等人。
可是,好像来不及了。
M国。
某酒店总部,一位亚洲区CEO对这件事很不是不以为然,对琴家那边的联系也是爽快答应,命令下达后也不管那些国内员工的死活。
他是对这些华人本来就不以为然,哪里会在乎,反正拿到他自己的好处就行了,对于别的不感兴趣。
此刻正在打网球,也给之前联系的琴三发了消息。
发出了一分钟,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在乎,继续笑着跟对面的金发美女调情且打着网球。
嘻嘻哈哈高兴得很。
谈瑟刚走进酒店,低头玩着一个手柄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捣鼓着,都没见路。
然后就被拦住了。
她抬头,看到这家酒店的老总带着一群管理用尴尬又不安且拘谨的表情说着最狠毒轻蔑的话。
“抱歉女士,介于您之前在我们酒店动手血腥,吓到了不少住户,基于酒店管理条例跟一些国际服务法案,我们有权对此进行处置。”
“所以,请,请您……滚,滚出去,这些都是你的行礼。”
“如果你要索赔,我们酒店也愿意按照相关条例赔偿。”
“毕竟,额,您那啥,嗯,缺钱,不是吗?”
一字一句,如同念稿子,磕磕绊绊的。
吓坏了。
又不得不说。
谈瑟眉眼温凉,耐心等着他们把所有话都说完了,再瞥一眼被收拾好的行李箱,还未说什么……
牙臻白等人已经出来了。
大步流星,面带冷气。
伯立弦怀疑这家酒店已经被琴三故意吩咐来坏项目的事,所以才这么厚颜无耻,连酒店的名声都不要了,“我要的茶是给这位夫人喝的,但贵酒店好像立志于让我先尝尝屎的咸淡。”
能让优雅如斯的伯公子如此粗言鄙语,可见他被气得多厉害。
本身排行榜上因为林茨一方被琴三动用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大肆收拢文明点,导致他这边排名上不去,但他自身骄傲,不愿意用这么龌龊的方式,也当是认了,只打算走商业正当途径跟谈瑟这边达成交易,以此完成自己手中产业的整合升级。
现在好了。
场面搞这么难看,谈瑟会答应才怪,搞不好以为家里窝反的自己跟琴三是一伙的。
宁可选牙臻白也不可能选自己。
伯立弦心情不佳,克制的教养就暂时休憩了几分,冷冽嘲讽这家酒店的老总等人。
牙臻白就更直接了,一个眼神过去,云散高唐夺回了行李箱,用枪口敲了下那个老总的腮帮子。
“钱难挣,屎难吃。但谁吃的多谁吐得多。”
“我等你下场,老弟。”
那场面简直不要太难看。
酒店一方的高层管理们都要哭爹骂娘了——总部那些狗,MD,自己拿了琴家好处,不顾他们死活,艹!
周柰站在会议室里面,神色起伏变化,慢了一拍,有些踌躇。
好在,谈瑟没看他,就是扫了这些人一眼,对那脸色铁青的老总说,“正好今天要走,劳烦收拾了,不过能借贵地几分钟时间,谈个事?”
老总等人:“……”
我们顺便把墓地的买卖事宜谈一下吧。
这日子还能过吗?
这狗班还能上吗?
伯立弦一听“几分钟”,神经就敏感了。
她果然是不想谈项目的意思,不然几分钟绝对不够谈完这事,而且来之前他就征询过项目的事,但时至今日,对方也没把四方墨的那一批被雇佣的法务人员跟商氏公司的高层给叫来。
这意味着什么?
答案很明显。
琴家的疯狗,坏他大事。
“夫人如果介意一些麻烦,我这边可以……”
牙臻白:“伯先生你就算了,如果处理得了,之前排行榜的事,你们伯家就不会有人介入了。”
伯立弦脸色一沉,牙根都紧了几分。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他在家族的竞争者。
琴三勾结了此人,从伯家内部来拖住他。
牙臻白这膝盖软跪得快的小弟弟是懂得扎人的,伯立弦皱眉了,但难得沉默。
好在,一群人进了会议室后,谈瑟坐下,背对着后面的大落地窗户跟青山绿水,看了下腕表时间。
“你们是来谈收购的?”
众人自然承认,就算是牙臻白,也切切实实带着这个项目需求来的。
一来,他们要狙击伯立弦,不希望这人爬得太快,且实现该市场的垄断。
二来,商作贾的这份产业的确评估不差,值得收购,属于优质产业。
为了钱,不寒碜。
谈瑟也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为了利益,但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想了下,说:“你们的身份跟关系太敏感,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跟要找我麻烦的那些人一伙,抛开这种不好证明的隐患,你们想必要给我一个必须卖给你们的理由。”
“简单点,今日时间有点紧。”
准备了各种合作方案合同的精英们一时踌躇,几十亿的收购案,能是几句话就说明白的吗?
优势可以压缩成这样?
他们不得不看向自家老板。
周柰眯起眼,忽说:“我的现金流最快,签署合约后没多久就可以把钱全部到账,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既不需要处理家里的麻烦,也不需要跟哥哥要钱。”
牙臻白:“呵,给钱快,这点我倒是见识过了,但周先生你的资金黑不黑白不白的,一点被查到,可真是拖出泥巴带出屎,麻烦得很。”
周柰最恨这事,牙根松紧一二,“麻烦牙小公子懂点法,正常的收购交易,我出事,被收购方也不会被牵连。”
两人差点争吵起来,伯立弦这边忽然说:“有了夫人的应允,我可以完成产业部署,有信心可以对付一些愚蠢的反骨之人,完成我伯家方面对夫人你的善意方式,规避风险,这是我的承诺,夫人可否垂青一二?”
本来这个项目论价值,就是对他最为重要,其他人也就是遗憾,对他却是打击。
但一旦得到,好处也是巨大的。
这算是明牌了,伯立弦的眼神甚至在告诉谈瑟别的内容。
“若是夫人对我手中产业有信心,也可以另一种方式入股。”
看似让步,实则是拉拢。
狗东西,鸡贼得很!
牙臻白警铃大作,在亲哥派来的老总眼神提醒下,立即站起,大声一句,“那你能确保自己不管能不能上位,都能稳住你家里的那些人跟某些人不勾连起来用一些非法手段威胁别人的人身安全吗?”
这个别人,指的是白明隐还是别人?
这时,谈瑟扫了牙臻白跟那老总一眼,暗道这么歹毒犀利的质问,完全扎根于家族掌控权的根基上,也算是切中伯立弦要害了,有这种思维的人,本身就是掌权者,才懂后者的痛跟弱点。
牙臻仕?
这人对弟弟倒是真好。
家里的堂兄又做什么了?被几次拖累的伯立弦牙根又酸了,一时缄默。
他做不到,没那么大的权威,何况家里长辈还在,不会允许的,所以,他做不了这样的承诺来哄骗他人。
这是他的尊严。
但他也有后手。
“如果在一方面做不到,另一方面能否补足,比如夫人您当前在排行榜上的失势,无非缺乏支撑,我可以提供补助,帮您拿下一些人……我的基础自然是不如夫人您的,但只要有我相助,您可以反压过林茨,重夺第一,包括我自己的文明点。”
狠,好狠!
断腕求生不过如此。
这伯立弦的果断让人吃惊,周柰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牙臻白身边的老总神色也微沉,暗道自家老板的判断果然不无道理。
这伯家要更上一层楼,非伯立弦莫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