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作贾没想到这下算真“灭口”了,无人可为他举证。
警察也没闲心一直负责“安抚”他们的不甘情绪,带走就是了。
他们可是市直辖机关,一个富豪还拿不下,怎么负责偌大魔都两千多万人的治安?而且这里是魔都,一块板砖下来都有可能砸死一个亿万富翁呢。
大惊小怪。
“好,我配合,我相信官方会还我清白,我只想问最后一句。”
商作贾此时打算改变策略了,他镇定着重拾风度,给了助理隐秘眼神后,一边看向谈瑟,“也许,真是我弄错了吧,如果你真是我的妻子谈瑟,那么,这些年是我被人蒙混了,没能救你,我很抱歉,希望你不要计较。”
“如果可以,请你代表我的妻子身份替我安抚好我们家的亲人朋友,这也是我们商家的体面,不是吗?”
谈瑟负责交接完跟警察的程序,要签名的时候,被这人说了几句,微扫眸瞧他,不紧不慢脱下黑氪手套,露出保养无暇尽显优渥姿态的手,女警有点迷糊了,听到对方说话。
“请问,这几个是你的儿子吗?刚刚听到他们喊你爸爸。”
不等其他人询问,她又思索着补充,“好多个啊。”
因为系统刚刚也在尖叫:天呐,好多儿子啊,还不穿衣服,他们想干嘛?
是啊,这不太正常啊,这么多英俊年轻又肆意卖弄身体的儿子。
她都被惊讶到了。
温柔细腻,仿佛在意。
其实这很正常,哪个妻子不在意?
她此刻的表现才算是真正符合一个“妻子”的怨气?
商作贾微变脸色,眼底却有侥幸的喜意,觉得如果这人愿意代入这个角色,自己还能稳住对方,虚与委蛇,大不了给这个夫人身份。
貌似……自己也不吃亏。
他立刻说:“不是,他们是我资助收养的孩子,不是我亲生的,我名下没有任何孩子呢,我们夫妻,没有孩子。”
覃伶:?我消失?我跟我的崽消失?
她脸色都变了,正要说话,谈瑟的目光顺着商作贾指着的几人,瞧见了之前就留意到的那个最显眼年轻男孩正盯着自己。
他,胆子很大,敢注视,审视,像是在判断什么,直直盯着她。
谈瑟也就看一眼,眼神寥寥,居高临下,商撩恩忽然有点恐惧跟不自在,默默把习惯性暴露给其他女性的身体沉下水中。
而谈瑟没留意他的异常,收回目光,取下手套的右手握笔签名,后转身,低低一句。
“好险。”
好险什么?
“差一点就被商先生你的生育能力吓到了。”
好……温柔戏谑又保持体面的损人语言啊。
诛心得很。
商作贾脸都黑了,覃伶也不是很自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避开眼。
几个警察忍着笑。
谈瑟已经背对众人,走向主屋大门,脱下的手套拍打着左手掌心,啪一下。
“至于招待就算了,我从不花时间安抚别人。”
“请自便,但不包括你,这位助理先生。”
她本来就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哪怕许成跟商承翼这些跟她有过利益争斗的人。
但,手下败将,不值一提。
两个当事人比谁都清楚她的冷淡跟傲矜,尽管许成现在还没意识到她是谁,但通过这人能跟管理局做交易,那直升机就是游戏道具。
什么正常人能搞到这么大的飞行道具,还具备真正的攻击射程。
高手!他得查下这到底是什么人!
那位本来要替商作贾做些什么的心腹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就被合理请走了。
婚姻关系的正能量运用,你没办法啊。
你不也将人家以精神病的名义关着吗?
这回旋镖猛不猛?
助理只能忧心忡忡走了。
管家觉得自己年纪一把出来上班,要为孙子孙女赚点奶粉钱是真不容易啊,还得安抚安排好下面的一切,好不容易把客人都客客气气请走,其中许成这几个公子哥最难缠,那一副吃瓜的嘴脸好难应付,可算是送走了。
还有游戏管理局的人也来接管了直升机,中间似乎想要见一下谈瑟,但谈瑟没露面,说是在忙,对方也只能叹息离去。
商承翼估计也是害怕,以带伤看病为由坐着轮椅先行撤退,顺便把覃伶带走,也不知两人要密谋什么。
剩下的,可能也就几个养子了。
还好,他们没蠢到现在上来接触这位危险又迷人的“夫人”。
“夫人,晚饭做好了,您现在是否要用呢?”
“等下吧,问你个关于这个房子的安全性问题。”
“夫人请问。”
好歹是司法跟警方都默认的夫人,享有绝对的财产管理权,管家觉得自己得识时务,得表现一下自己的职业素养。
“就是我在这保险柜上面绑炸药包的话,这个房子的质量能扛住吗?”
管家:“?”
夫人,您这个问题可一点都不安全啊。
管家是拒绝的,且劝说谈瑟不要做违法的事。
您的便宜丈夫可刚被你送进去呢。
谈瑟斯文道:“自家人修理下家具,怎么能说是违法呢?”
管家:“可是,这不好吧,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不好跟商先生交代,其他仆人也会知道,怎么交代呢?”
谈瑟查看完保险柜,知道了商作贾临走的时候为什么还能镇定。
这个当前不好打开。
警方那边没有除突破口,针对经济问题查他的话,也不能强行打开这里刺探人家的商业秘密。
唯一合法的只有她。
所以。
她站了起来,一手横在腰腹前,一手托举着,手指抚摸额侧,有些为难且叹息。
“的确有点不合情理,不过,我得提醒一句。”
“好像不管商先生能不能出来,出来后会不会辞退你们——但我现在就能。”
管家看到夫人在笑,取下手套后的手指因为刚刚检查保险柜,指腹泛着微微的红,贴着眼角上挑的笑意。
有点吓人。
“好的夫人,地下仓库那边有防弹室,应该能满足您的需要。”
“不过炸药这些,我是真弄不到,要不夫人你上淘宝买一个?”
面露菜色的管家还挺幽默,大抵放弃抵抗,咸鱼躺沙滩,随便折腾了。
“那就算了,留点钱还得给诸位发工资。”
谈瑟微笑。
所以呢?
管家看到这人让人把保险柜搬进去后,她一个人进去了,折腾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管家跟老鳖一样探了下脖子,瞧见那保险柜边上搭着连线的电箱跟打火设备以及引线,还有拆卸下来的电话卡什么的……
好好好,无中生有,显然是游戏空间里面常备这些东西——她上楼查看保险柜的时候就想要炸它了吧,就是在衡量怎么才能不把房子炸塌。
他就是一头猪也知道这是电影里那些悍匪的拿手绝活。
天呐!夫人这哪里是关在农场房间里,这不会是去提篮桥某区进修出来的吧!!!
老管家瞳孔地震,话都不会说了,而在谈瑟问他要胶带的时候,他只能哆嗦着说没有。
他想辞职了,可是养老金还得交,生个病就是大几千。
这日子是人过的吗?
谈瑟看了他一眼,不过分为难老人家,也懒得差人去外面拿,只随手抽下绑头发的发带,手指穿梭间将东西都固定好,然后出去。
按了面板,厚重的大门自动关闭。
她手里拿着面板,站在大门前,垂眸间像是在点按号码约人晚上去酒吧喝一杯,一头长发披肩似海水里妩媚的波浪。
按下,发出。
启动。
砰!
厚重的大门闷了一声,里面的动静全部藏住了,楼层都没动弹。
谈瑟知道成功了,“麻烦您来开个门……嗯?”
她一回头,瞧见老管家蹲在角落,用一个铁锅盖挡在脑袋前。
老迈,脆弱,无助,但也没逃走,甚至哆哆嗦嗦站起来准备输密码。
那记十几位数密码的记忆力比大多数年轻人都好。
打工人的素养相当过硬。
当然也可能是她从网上老看到“什么梅马冬梅”的梗。
谈瑟:“……”
这个世界的就业形势可能比她预想得要糟糕啊。
从黄毛跟江饮溪这些资质背景跟文化条件天差地别的人身上都具备了同样一种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