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太弱了,弱到别人想保护自己都得转个弯,萧禀转身眼里尽是苦涩。
不过既然大师兄无恙,师尊肯定也就无恙!
第27章 流言
幻灵峰。
“你听说了吗?七长老这次去云锦山金丹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
“啊?你听谁说的?好歹是破虚峰的长老,应该不会吧。”
“绝对是真的,我刚路过听到师尊给应瑶师姐说她近日要闭关画符,应瑶师姐见师尊忧心忡忡便多问了一句,师尊才说是为了七长老。”
“师尊对七长老可真好啊,掌门真人想要师尊的符箓都不容易,师尊竟然单独为七长老画。”
说着幻灵峰的弟子重重叹了口气,自家师尊与姜越的感情好,他们自然也不会说多过分的话。
但世上隔墙有耳的地方不少,一来二去这消息就这么传了出去。
说的人多了,味道也就变了。
蘅芜峰上陈书言想着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思虑着要不要告诉自家师尊。
那天李青衡从破虚峰回来什么话也没说,他也没有刻意留意那边的事,如今宗门里传出这些话来倒也不知真假。
他刚去宗门任务堂领任务的时候碰到了两个弟子嘀嘀咕咕,也不是有意偷听。
只不过隐隐约约听到那两个弟子说了几遍七长老,才明白与破虚峰有关,而自家师尊一向同七师叔感情好,便忍不住凝神多听了几句。
“听说七长老去了云锦山修为大跌。”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弟子说道。
“是呢,我听说已经跌下了金丹境了。”另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弟子接着。陈书言认出这两人都是万仞峰五长老座下的弟子。
“本来七长老就是宗门长老里唯一一个金丹,不少人都看不惯她坐这个位子,这下跌出了金丹境怕是长老的位子坐不稳了吧。”
“就是,咱家大师兄也是金丹境,照她这样子,大师兄也能做一峰长老,凭什么一个现在都不是金丹境的人能占一个位子。”
那络腮胡说着满脸的不忿,他口中的大师兄应当是万仞峰段怀真人座下的大弟子厉戎。
万仞峰长老是个体修,因此座下男弟子居多。
络腮胡嘴中的厉戎也是个体修,二十年前已经步入了金丹境,其修炼的太初铸体法也到了第六层,比自家师尊的第九重是差了一些,但放在一些小门派当个长老绰绰有余。
陈书言听到这里就转身走了,剩下的话不用听也知道是什么。
这些闲话被他偶然路过都能听到,可想而知这些天已经在宗门传成了什么样子。
陈书言回蘅芜峰的路上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最终在李青衡洞府外踌躇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
告诉师尊了能怎样,只不过让师尊心烦罢了,而且他也觉得七长老没那么容易从长老的位子上下来。
他也是金丹,可是自从之前亲眼看到姜越同时操控那么多丹炉炼丹以后便觉得修仙一道与境界应当没那么大关系,这位七长老要远比宗门弟子以为的厉害。
不过陈书言还是以大师兄的身份朝下面的师弟师妹下了一条命令:蘅芜峰的人不准妄议破虚峰上的事,违者自去戒律堂领罚。
此令一下蘅芜峰上的人倒是都闭嘴了,身为丹修自然听过姜越的事迹,也更加明白能做到姜越的地步有多么逆天。甚至在其他峰弟子议论纷纷的时候,有些蘅芜峰弟子还会站出来反驳两句。但天一宗不仅仅有个蘅芜峰,流言还是在宗门内传的飞起。
身为宗门掌门的玄陵自然也听到了一些消息,轻轻一打探便将前因后果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是心疼小师妹,但也明白此事还是得从根源上解决,否则过了这一次还是会有下一次的。他也可以将小师妹放在长老的位子上,但是他堵不住悠悠众口。
天一宗主峰的玄天殿建的宏伟大气,雕梁画栋下一砖一瓦都是恢弘之色,连大殿上的柱子用的都是三人才可合抱的紫沉木。整个大殿都多用紫黑之色,与别的宗门大殿相比更显得肃穆万分。
玄天殿后室正是玄陵真人往常的住所,此刻玄陵坐在主位,端起一盏清茶啜了一口,“今日宗门关于小师妹的事流言颇多,你怎么看?”
坐在玄陵真人下首的人正是万仞峰的五长老段怀。
“我没什么看法,小师妹是小师妹,但也是天一宗的长老。”
段怀因为炼体术长得五大三粗,白色衣袍被胸前的两块肌肉撑的隆起,即便是坐在那里都让人感到无穷的力量。
玄陵真人的问话他答得不卑不亢,掌门师兄还有二师兄跟三师姐一向都偏心小师妹他知道。
玄陵真人点了点头,小师妹入宗门时段怀也才踏上仙途没多久,不像他同沈星李青衡一般有长辈看待晚辈的慈心,但也没什么坏心。
这个五师弟修炼体术,一向直来直往,更信奉强者为尊。段怀的意思很清楚,他不是针对小师妹,只是以小师妹的修为坐在长老的位子上不合适。
玄陵真人有心想徇私,但说到底姜越的修为终究是个问题。
“小师妹如今还在闭关,她的修为如何还得出关才做决断。”玄陵真人又饮了一口茶,”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宗门里的那些话不该传。”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虽然段怀的心思很正常,玄陵也明白道理,但此事还是引起了他的不快。
段怀看到眼前的人已经闭眼调息,心知大师兄这是在送客,自己怕是让大师兄不高兴了。
但段怀仍旧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长老一位,本就是能者居之,既然没有本事,就不该占着这个位子。他不是针对破虚峰,而是所有人都应该这样。
破虚峰上的姜越对最近宗门里的事毫不知情,那天打发走了金莲她就闭了关,她要试试自己在云锦山的想法到底行不行。
在云锦山与白虎对战吃力并不是她剑道不精,而是金丹的灵气输送速度跟元婴根本不能比。白虎打出一击之后还有源源不断的灵气,但她打出同等威力的一击就得恢复好久。
其实正常的金丹修士就算一击也无法跟巨齿白虎的比,元婴不仅比金丹境界高,全身的经脉强度也更强,所能承受的灵力运行也就更多。
但原身姜清越的这具身体经脉强度远超过一般金丹修士,因此在一击上才没有比白虎逊色许多,但金丹跟元婴的输送速度却比不了。
既然她跟白虎的差距的灵气输送速度上,一个金丹比不上元婴,那么两个呢?两个还比不上那三个呢?
既然永远也无法结婴,那就在金丹一路走到极致!
姜越扫了一眼丹田中已经有了裂缝的金丹,要是她没有重聚金丹的想法怕是要为这条裂缝担忧好久,但既然要凝聚新的,这颗旧的便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提前绘制好的聚灵阵此刻正在姜越周围疯狂吸收灵气,整个破虚峰上又开始了剧烈的灵气波动。
姜越屏息凝神,引导着大量灵气汇入丹田。眼前的灵气越来越浓郁,姜越进一步将灵气进行压缩,大量的灵气汇聚成了一个篮球大小,但这还不够。
不行,还差一点。丹田中有裂缝的金丹飞速运转,姜越还是忍不住加快了速度,要是不能成功,以后这个裂了缝隙的金丹能干什么?
师兄师姐对她好,可她知道自己在宗门里的尴尬地位,要是不能更进一步,这个长老的位子坐不坐得稳都得两说,那时她又有什么资本保命?
下定决心的姜越更加用力,她强压下喉咙泛起的腥甜,再次催动金丹运转。
原来的金丹咔嚓一声快要裂开,终于!
借着那团灵气丹田中重新凝聚了一枚金丹!看着这颗刚才凝聚的金丹姜越长舒了一口气,新的金丹比原来的那颗大不少,成色看起来也差一些,但想到原来那颗原主不知道淬炼多少回了姜越也没太纠结。
既然可以凝结第二颗金丹,那理论上讲也就可以凝结第三颗。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多来几颗!
姜越再次出关已经是一个月后,这一个月后她神识耗尽了就打坐调息,恢复过来了就开始凝聚新丹。
虽然到最后凝聚速度越来越慢,但在一个月之后姜越还是凝聚了五颗金丹。
看着丹田里漂浮着的一旧五新共六枚金丹姜越第一次有了安全感。
和以往不同,这六枚金丹让姜越开始觉得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不用靠着凌泽对她放下杀心,也不用靠着萧禀日后修炼大成护着她,就靠自己,她应当也能活下去!
第28章 我难道不是师尊最疼爱的弟子吗?
云锦山之行后破虚峰上的每个人都很忙。
萧禀忙着修炼,弟子房彻底不回了,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待在后山松林,凌泽则是整天忙着疗伤恢复,也很久不见人影,姜越闭了关还远没到出关的时间。
整个师门看上去倒是一副整门努力修炼,不负时光的样子。、
如果忽略陆璟的话。
陆璟现在没了封印,原本就对修炼没有多大的热情,现在更是无所事事。
姜越没闭关的时候还能缠着,最近闭关更是闲的发霉,一天要么去后山种树,要么变成狐狸用爪子拨弄金莲玩。
连带着赤金王蛇这种顶顶冷酷狂炫的妖兽周围都开始怨气萦绕。
什么?你说修炼?开玩笑,妖帝的弟弟九尾赤狐需要修炼?
九尾狐自出生起就能自主吸收灵气,什么也不做正常长大实力都会精进,用得着费那心思?
“师尊也真是心大,都不找个人护法,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好。”陆璟嘀嘀咕咕的说着,然后迈着步子心满意足的搬了一个摇椅在姜越的院子里躺下。
“以后就躺在这里好了”狐狸晒着太阳幸福的眯了眯眼睛。
天一宗其他长老:???长老在宗内闭关还需要护法?你这是在侮辱我天一宗!绝对的侮辱!!
陆璟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就是要躺这里,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躺这里!
他都算好了,师尊一旦出关一定第一眼能看到这里,而且他最近还修剪了一下这院子里的树,确保光影撒在他身上是最美的!
不过刚躺下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陆璟懒洋洋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大师兄,你有事找师尊吗?师尊正在闭关呢。”狐狸在摇椅上不紧不慢的说着,那悠闲的样子跟整个破虚峰发奋图强的氛围格格不入。
站在门口的凌泽瞟了一眼优哉游哉的陆璟,云锦山的伤到现在他才养的差不多,怎么这个陆璟看起来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
不过他向来是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人,别人怎样跟他没关系,“不是,我来拿一点东西。”
“拿什么东西?你东西放在师尊这?”
凌泽伸手指了指姜越旁边的屋子,“我住在这里。”
陆璟听到凌泽的话开始是疑惑,然后是震惊,很快就是生气嫉妒!
这个凌泽为什么住在师尊旁边?他一直以为大家都是住在弟子房的!
呜呜呜,难道师尊最喜欢的不是他吗??狐狸难过,狐狸委屈,狐狸要闹了!
其实也不怪陆璟没发现,凌泽原来确实是住在这里的,只不过姜越穿越过来的时候刚好是炉鼎事件。
基本是炉鼎事件的第二天,凌泽就晚上再也没回过自己曾经的房间。
姜越哪敢问凌泽晚上在哪住,不过凌泽也没说搬走,因此那间屋子里的东西虽然还在,但很久已经没住过人。
至于后来陆璟跟萧禀住进弟子房后,这中间凌泽也在弟子房住过几天,陆璟就自然而然的认为凌泽一直是跟他们一起住的。
“你一直和师尊住在一起?”
陆璟好像在宾馆将老公和小三捉奸在床的凄惨原配,不可置信的语气中还带着受伤。
凌泽闻言皱了皱眉,之前破虚峰上就他和师尊两个人,两人住在一个院子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