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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骨樊笼_分节阅读_第22节
小说作者:尾鱼   小说类别:武侠仙侠   内容大小:655 KB   上传时间:2024-10-24 22:22:34

  能清楚地看到,姜红烛的指甲缝里,带血带皮肉。

  肖芥子倒吸一口凉气:“红姑,说好了不能杀人的。”

  姜红烛身子绷紧,拼命挣扎,恶狠狠口齿不清:“他杀了阿兰,我看见的,我看见了!”

  肖芥子叹了口气。

  她俯下身,隔着麻布凑到她耳边,柔声说了句:“没有,红姑,阿兰好端端的,吃饱了饭,我送去上学了,你忘了?”

  姜红烛愣了一下,似乎也有点不确定了:“真的?”

  “真的,红姑,你忘了吗?你要去‘人石会’宰那只姓何的老狗,说好的,你还上葛鹏的车,我呢,先去闹一番动静,换了车之后,再来接应你,还记得吗?”

  姜红烛没说话,渐渐的,不再挣扎了。

  肖芥子松了口气,手上的钳制也随之放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一夜你都没完事。后来有个人,突然把车开走了,你也被带离那儿了。你自己说的,这就像高速运行的机器被突然拔了插头,你会反应不过来,像梦游的人被硬生生叫醒、会很难受,想起来了吗?你再回忆回忆?”

  姜红烛还是没说话,不过肖芥子知道,这头,算是差不多安抚好了。

  她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陈琮。

  ***

  陈琮其实知道有辆车又开过来、也差点撞到自己,但他实在没精力去管了。

  他的伤口出问题了。

  起先伤口是痒麻,接着是没知觉,再然后,躲开那辆撞来的车之后,伤口突然开始疼,而且是那种让他汗毛直竖的疼——伤口处,好像蠕动着什么活的东西。

  他还以为是自己在瞎想,伸手一摸,居然真带下一条虫子来。

  当然,因为看东西重影,他看到的是两只,而且是断了半截的那种,腻滑、带着粘液,恶心得他差点吐出来。

  再伸手,又带下一只,再伸,又来一只,后来他慌了,两只手拼命去拍打,脖颈两侧如同在下虫子,扑扑簌簌,没完没了。

  陈琮跌坐在地上,差点疯了。

  ……

  肖芥子抬头看到的,就是陈琮拼命在身上扑抓的场面。

  ***

  肖芥子站起身,大踏步走回皮卡车,翻腾片刻,拿了瓶矿泉水出来,兜里还塞了张纸。

  她向着陈琮走去,边走边拧开矿泉水,咕噜灌了一大口,却不吞咽,鼓着腮帮子走到陈琮面前,一口水兜头全喷在他脸上,然后抹了抹嘴,蹲坐下去。

  陈琮吃此一喷,陡然清醒过来,什么重影、虫子,都没了。

  他挂着一头一脸的水滴子,抬起头看肖芥子,但新的反应又来了,身上开始发冷,冷得他打哆嗦。

  肖芥子说:“是不是觉得身上很冷、很不舒服?”

  陈琮没说话,他看肖芥子,又看不远处那个伏坐在地上、依旧顶着麻布的女人。

  这俩是一伙的。

  肖芥子从兜里拈出那张纸,用力在陈琮面前甩展开:“你中毒了,再迟点没得救。摁个手印,答应我开的条件,我给你指条救命的路。”

  陈琮也觉得,自己应该是中毒了。

  他看向那张纸:“你这是白纸。”

  肖芥子笑:“就是白纸啊,怎么,你还有时间一条条跟我掰扯条件吗?”

第19章

  陈琮之前冷得发抖,现在,身上又开始发烫了,额头、面颊、后背,汗珠子一粒粒往下滚。

  肖芥子说:“不签算了,我这人也不喜欢勉强人家,勉强没幸福不是?”

  她作势要走,陈琮齿缝里迸出一句:“怎么签?”

  命都要保不住了,他还管勉不勉强、幸不幸福?

  “现成的血,蘸了摁上去就行。”

  陈琮伸手蘸了血,狠摁在那张纸上,抬头看肖芥子。

  这毒真烈,他现在眼睛看人,总觉得视线里柳絮样飘血丝。

  血丝就挂在她脸上、发上,还有折起纸张的纤细手指上。

  合约达成,肖芥子一秒从“事不关己”切换成“为他担心为他急”,她回手指面包车:“赶快!开车回宾馆,找‘人石会’,他们能救你。”

  陈琮:“……”

  他想骂人了,这特么是全世界都在玩他?

  肖芥子见他不动,一把薅起他的衣领往上拎,还吼他:“赶快啊,毒是什么速度你不知道?‘人石会’现在聚全了人,东西最齐,晚了就来不及了,快快快!”

  她连拖带拉,看着不像演的,而如果真是演的,着实也太具感染力了,声台形表秒杀一切专业选手。陈琮像懵懂入场的运动员,被打了鸡血的教练拽过来一通猛推猛踹:快快快,该你上场了!跑!给我跑起来!

  他跌跌撞撞冲进驾驶座,正摸索着去系安全带,肖芥子自车窗处递进一把削皮刀:“接下来你会看到血雾,再接着觉得到处都在流血,别理它,都是假的,加速,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最糟的是你会看到有人往车上撞,像虫子一样,接二连三,顶不住的话,就给自己一刀!还有,别提我帮你的事,一句都别提,做好事不留名是美德。”

  陈琮喘息着,被动接过刀子,在她一通噼里啪啦的输出里彻底迷失,实在辨不清她是人是鬼。

  肖芥子猛拍了一记车身,像是给马屁股重重甩上一鞭:“还愣着干什么?快啊!”

  小面包车歪斜着起步,起先碾出的都是顿停的折线,好在这是草场,无关紧要,再然后就轰出去了,车后扬溅起杂草和雪沫,像一路护航。

  肖芥子眯缝着眼睛目送,然后又抖开那张摁了手印的纸,对着阳光细看。

  血色有点泛黑了,但那一摁是真用力,拇指指纹清晰地映在了纸面上。

  每个人的指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医学研究得出,指纹自胎儿在母体内第13周时开始出现,第24周纹路形成,和大脑同期生长,所以,有人认为指纹是大脑某一处的切片,自指纹里,可以窥见其人独特的性情。

  陈琮这个,是“斗形纹”,据说这样的人,吃软不吃硬呢,回头上门讨债时,她要注意点策略。

  肖芥子满意地揣好白纸,走回姜红烛身边。

  ***

  姜红烛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她冷冷问了句:“为什么救他?”

  肖芥子笑笑,蹲下身子。其实一块破麻布,再怎么认真穿戴也只是“顶着”,完全没整理的必要,但她还是这边拉拉扯,那边拍拍平。

  她说:“首先,他就是把车开走了一会儿,多大事儿。”

  “其次,他是陈天海的孙子,这身份有点价值。他活着,总比死了或者疯了,要好吧。”

  “再次,”她拍拍装了白纸的兜,“我又不费什么事,举手之劳,白得一份合约,将来朝他要点钱、蹭顿饭都好啊。红姑,种善因,收善果嘛。”

  姜红烛哼了一声:“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会算计的,你待在我身边,也是为了算计我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找到我的?”

  肖芥子莞尔:“又来了,红姑,你又来了。咱们当初搭伴,不是说好的,彼此不问过去、不问将来,只看眼下嘛?这两年,我是朝你要了些东西,但凭良心说,我把你照顾得不好吗?为你办事不尽心吗?你跟我相处,不开心吗?有句话你别不信,回头我不算计你、拍拍屁股走了,你还会想我呢。”

  姜红烛没说话。

  一阵风吹来,扬起不远处积雪的雪沫子,映着阳光,像忽然撒开一把金粉,特别好看。

  肖芥子也就近抓了一把,向着空中撒,可惜了,她撒的像东施效颦,都是雪渣子。

  她掸掸手:“红姑,现在怎么说?咱们……回家?”

  姜红烛说:“回宾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接得上。”

  肖芥子意外:“还回?红姑,你昨晚耗一晚上都没结果,不休息一下?我感觉这趟挺难的,要么咱先回去,做足了准备再……”

  姜红烛冷笑:“不需要,我都做了三十多年准备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几个人耗我一个,当然会多费点时间,不过你放心,从前没能把我耗死,以后,也照样耗不死我。”

  ***

  陈琮一路加踩油门,也顾不上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驾驶证了。

  那位肖小姐说的没错,视线中的血丝很快飘成了血雾,明明是大晴天,但在他眼里,整个阿喀察都罩在阴沉的黯红色中。

  接下来,就是“到处都在流血”,如果是直白式的哗啦啦漫天流血也就算了,恶心归恶心,一眼假。但不是,这种流血给人的感觉湿漉漉、阴森森:远近的屋檐下、墙壁上,偶尔会缓缓地挂下褐红色细长的一行,像长了看不见的眼,正凄凉地流出血泪。

  陈琮努力保持镇定,一直默念:“假的,都是假的。”

  再然后,所谓的“人撞车”就来了。

  这一关实在难顶,难怪他会获赠一把刀:那个“人”突然自路边窜出、直撞上车身的时候,车身都猛震了一下,震得陈琮魂飞天外,以为自己撞死人了。

  他猛踩刹车,车子打斜停在马路中央,整个人像在水里泡过,汗出如浆。

  不少车被逼停,在后头猛按喇叭,还有车主开门探身叫骂,陈琮像是没听到,他战战兢兢地欠起身子往外看,没有看到横陈的伤者。

  下一秒,想起肖芥子的话,一颗心重重落回实地,顿了顿,毫不犹豫地抽出了刀。

  离得最近的车主气势汹汹地下车过来,正想去拉车门,忽然看到陈琮双目赤红,还抽出了刀。

  他瞬间想起大小新闻上报导的马路砍杀、报复社会分子,吓得“妈呀”一声,同时毅然飞起一脚:这样案犯想开门下车时,就会被他连门带人踹回去,和谐社会,人人有责,他也算是见义勇为、保护人民群众了。

  哪知一脚踹了个空:车子猛然打火,疯魔一般直窜而去。

  车主愣愣站着,直到后头喇叭声响成片才又反应过来,心说,完了,看这架势,肯定是去杀人的。

  今天,阿喀察怕是要死人。

  ***

  临近金鹏,陈琮差不多已经到了临界点,眼睛几乎全被汗水封住,反应也有些迟钝。

  忽然意识到门廊就在前方,他猛踩刹车,轮胎车皮擦着地,几乎是一路磨过去的。

  终于到了,陈琮抹了把汗,赶紧去解安全带,手一直打哆嗦,几次都揿不准摁扣。

  就在这时,又有人往车上撞了。

  这次,是从上头下来的。

  门廊是酒店大门处停车上下人的地方,一般会做个遮盖,给客人遮风挡雨。豪华酒店当门廊是门面,自然各种装饰设计,但金鹏这样的小宾馆,等于就是装了个大的玻璃雨篷。

  那个人,从天而降,先砸碎了雨篷,然后伴着哗啦落下的碎玻璃,撞到小面包车右前方的边角,颠扑了一下,重重落地,把车子右侧的后视镜都给砸没了。

  陈琮猝不及防,吓得身子一僵,随后阖上眼,默念:“幻觉,是幻觉。”

  情形很不好,扎刀都止不住幻觉了,得抓紧时间,要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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