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结婚当夜他也没做什么别的,新婚妻子喝了太多,陪发酒疯的她去了一趟情趣酒店,回来后又吵着要睡觉……他本想着单纯帮她换件家居服这样睡觉比较舒服,于是把半梦半醒的妻子拽起来拆婚纱,结果却看见她一边“哈哈哈”一边捏着一层层垫子从胸口抽出来,动作格外潇洒,仿佛坐在赌桌上抽扑克牌。
大山里的单纯孩子那晚直接从硅胶见识到海绵,属实令他怀疑了很久人生。
哦,不是那种“她这算不算诈骗”的负面怀疑,是那种“原本嫉妒了一整晚,感觉那件西式抹胸婚纱吸引了全世界雄性生物的眼光,结果那帮人眼神紧盯的部分全是假造产品”的正面情绪。
结婚后第一次瞧见妻子的真实大小,老实说,甚至松了口气。
“怎么凹也不会有走光危险,这很好啊,豹豹。”
丈夫回忆一番,诚心安慰道:“而且你现在已经进步许多了,当年还是A-吧?”
安各:“……”
对哦。
她当年是连A+都没有,硬挤也挤不出来的“坦荡”。
而对象在这方面的兴趣爱好完全不在她在意的位置,出门穿衣时,他甚至能一脸淡定地给她递胸垫,仿佛递报纸。
就像她爱好帅哥于是追求了大美人老婆,爱好软软绵绵弹弹的男人,怎么可能找对A做老婆……
安各撇撇嘴。
“那你站在门外干嘛,进来和我说话。”
我站在门外干嘛?
当然是保持距离,快乐看戏。
如果走过去,肯定会被你半假哭半胡闹地缠上,然后拽上床。
走近了就会不忍心无视你装出来的委屈,就会忍不住伸手抱抱你,如果我显露出动摇,你就肯定会变本加厉地要求……所以,待在这个距离正好。
妻子最近遭遇的阴邪之物太多,洛安如今身为顶级阴煞,实在不敢轻易赌。
浅淡的亲亲抱抱或许可以,但如果深入接触……以天师的角度看,未知数太多,还是凶险。
再多观察几天吧。
她的身体是最重要的,他克制了这么多年,连无数次伸手都能收回来——
那么,也不差这几天。
况且,他根本不需要睡眠。
洛安笑笑,移开视线:“这是你卧室,我进来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今晚打算睡沙发。”
安各:“……”
安各:“你立刻滚进来,否则我哭给你看。”
“不……”
“你不滚进来,我就立刻脱了自己身上这件丝绸睡裙,以守门员挡足球的气势冲过来扑倒你,再撕了你身上这件连喉结都能遮住的垃圾高领衬衫。”
“……”
相当凶猛的威胁。
效果也十分显著。
安各冷冷地看着对象沉默片刻,走进卧室又关上门,站在床边。
她冷冷地拍拍自己身边的床单,示意他坐过来。
对象叹息一声,然后转身拖来了一把椅子。
他悠悠在床边坐下,礼貌得像是一位前来探病的亲友:“我这件衬衫很贵,豹豹,不能开这种玩笑。”
首富:“我自己下手撕的,我负责给你重买。买几百件。”
对象温声拒绝:“不。一件就够了,它真的很贵,买的时候不打折,优x库的春季新款。”
首富:“……”
你豹豹的给自己买衣服就去优X库吗?你豹豹的买衣服还计较什么打不打折吗??我哪怕瞬间资金链断裂连锁破产也能买得起那些吧??
……不,等等,你是怎么从优x库那堆休闲风里翻出一件衣领这么高这么保守的衬衫的??而且你是怎么自然地把它穿出了奢饰品的感觉,不开口跟我说我还以为你这件衬衫是几万的手工定制啊??
她久久瞪着他,愤怒与震惊交织。
或许是意识到什么不妥,对象又立即补充道:“这些年我独自在外追查……某个组织,所以,也就今年给自己买了一件新款衬衫。”
杀黑蛟时弄脏的,心情很坏场面也没收住,沾上的血肉实在洗不干净了,只能丢弃重买。
就像安各丢弃了自己所有的漂亮睡裙,洛安这些年基本不买衣服,反正他要出委托,一件方便清洗血迹的黑色长风衣足以。
个人条件摆在那里,他就是穿师兄网购后的与图片不符的低劣地摊货,也很好看。
洛安:“所以,我保证,不管如何,我绝没有在外花天酒地……只是之前那件衣服弄得太脏,不得不换……”
妻子:“你闭嘴。”
只买一件新衣服,还自觉浪费……她闭上眼,深呼吸,缓了好一会儿。
安各没有对他大吼大叫,尽管她心里塞满了大吼大叫。
这不是过去,她也不是过去的她了……要冷静,要稳住。
安各睁开眼。
老婆关切地瞧着她:“怎么了?”
还能怎么,你是真想气死我。
安各伸手过去,想揪他的脸,没舍得,改成去揪他胳膊,也没舍得。
最后她扑倒在他的膝盖上,恨恨地拽了拽他垂放的手指。
“明天我们去逛街吧。一起送洛洛去上学,然后一起去逛街买衣服。”
洛安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这里来的,他茫然道:“什么,你明天不急着上班吗,为什么要和我逛街?”
安各:“……”
安各:“你再这样气我,我就立刻脱掉身上的睡裙扑过来,再也不会理睬你的个人意见。”
洛安……洛安真的不明白自己哪里气到了她,也不明白她怎么就能拿出“要强迫你”的威胁。
如果一位强大的天师真的想躲,怎么可能被妻子一扑就倒。
这种事根本就不是威胁,是自己送上门还自己拆包装的礼物啊,傻豹豹。
顺势钳住腰,往床上一扔,都不需要三秒。
……但他也敏锐捉住了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另一侧没被她拽住的手动了动,到底没去触碰丝绸睡裙遮盖的地方。
洛安把手放在了妻子头顶上。
他轻声说:“抱歉,但我的确还需要一些时间。”
安各趴在他膝盖上,闻言侧过脸,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
她特别凶狠地问:“为什么?难道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吗?”
……洛安摸了摸她的头,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短发这段时间没修剪,发尾已经铺向后颈,像毛茸茸的小尾巴。
“当然不……”他斟酌着词句,慢慢解释,“但我做了隐姓埋名的决定……又抛下你和女儿这么久,我以为现在更重要的,是反思自己的错误。我总要承受些……合理的惩罚,再得到你的谅解……难道你不生我气吗?轻易就能原谅我这些年的……离开?”
那也正是她沉淀下来、独自思考后得出的方案。
但她那时又没和他待在一起,没切实碰到这个人。
安各胡乱拽着他的手,摸索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表情一点点柔和下来。
因为她拽着那枚环晃动,清晰看见了环下的戒痕。
那道戒痕极其鲜明,他从未摘下戒指吧。
无论如何,这还是她的丈夫,她的对象,她的安安。
被拽手指就安静任由她乱拽,被扑膝盖就温和地摸她脑袋。
“我不管……”安各踢踢脚,语气重新变软:“安安老婆,你都多久没见我了,竟然连一个热情的吻都没有……”
她翻过身,仰面枕着他的膝盖,拉开自己的睡裙领口:“你看,我已经失去了我的C-,你冷酷无情拒绝帮忙就算了,总得想办法来救一救这对A+啊。”
丈夫没说话。
他的手指有些僵硬,但眼神依旧平静。
安各大大方方地展开双臂,眉飞色舞:“就一下?低头救一下?一个热情的吻也可以嘛。”
丈夫沉默片刻,终于伸出手。
他替她拉上了睡裙领口。
“会冷,别闹。”
不被凡尘打搅的仙气,克制守礼的稀世古板,这种时候尤其令人爱恨交加。
安各眯起眼睛:“哦,太久不见,我差点忘了,你的确不是喜欢软软绵绵弹弹的类型……你的兴趣爱好很怪……”
她仰躺着蹬开被子,高高翘起了二郎腿,小腿在空中一晃一晃。
安各咧开小虎牙:“我想起来了,好像有个人深度腿控,对吧。”
丈夫:“……”
丈夫一言不发,覆在她衣领上的手慢慢收紧了。
安各感觉到成功的曙光,她立刻再接再厉,翻身坐起,伸腿去——
“嘭嘭嘭!”
洛安迅速起身去开门,失去借力点,安各重新脸朝下倒回床上。
安各:“……”
门外传来兴奋又期待的童声:“我刚才在床上想到,因为今天是我第一次见爸爸,所以我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吗?”
对象:“嗯,当然可以,洛洛。你去抱着妈妈吧,爸爸坐床边给你们讲故事。”
女儿:“好耶——妈妈在哪里,妈妈——妈妈你为什么脸朝下趴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