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然后你给我详细介绍介绍嘛,我真的很想摸一摸舔一舔……不是说按照我想玩的玩法来吗?我不玩NTR了,玩这个总行了吧?”
“……”
洛安闭了闭眼。
唯独这个,绝对不行。
“不。你还是玩你的NTR吧。”
“……我不想玩了嘛!那个真的不好玩我已经明白了!我现在就想仔细看看摸摸——”
“不行……”
“哇——那我哭给你看——不给我玩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
老婆沉重地、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妻子最近特别烦,”他麻木道,“和她的婚姻好疲倦了。好想撇开她找陌生人去偷情。啊,有没有哪个大胆勇猛的陌生人……”
“……我说了不要玩NTR了!我这辈子再也再也不要跟你玩NTR了!!”
第311章 第二百零九十三课 如果有陌生人在埋头哭泣最好赶紧转身
一片静默。
一片纯净的、纯净的静默。
广漠的海, 微细的沙砾,与……
阴冷而漆黑的风。
识海深处,小斗笠坐起身, 揉揉眼, 撩开面纱四处望了望, 又迅速放下纱帘,狠狠打了个哆嗦。
真冷。
……不愧是自己的识海, 冷得像是回到了寒冬腊月的无归境,一吹就清醒了……
也是, 这股阴冷感是他自生而来就最畏惧的、也是最能用来“自省”的环境,所以把原本该舒适自洽的识海建造成这幅模样,也能最大效率地达成“识海自愈”的效果……
一股阴风吹来,小斗笠不禁又打了个哆嗦。
他低头, 把双手也放入纱帘中,呵出丁点热气,搓了搓。
虽然小斗笠明白自己肯定不会把识海弄得春暖花开;
虽然他如果能够修炼肯定也会把识海深处弄成令自己难受的样子;
虽然他很赞同这种识海的构建思路, 这才方便自己随时抽出神思、最快从疗愈中清醒恢复状态、达成最快速的反应速度……
虽然但是,睡个觉被冻醒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小斗笠叹了口气。
阴寒又黑暗的识海里, 那口热气化作淡淡的白雾。
“好冷……”
而且,他走之前不是说了“只要我意识还在外清醒, 你就肯定能保持沉睡”吗。
说好的一睡不起呢, 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在识海深处苏醒啊。
虽然手上脸上, 内脏的破裂伤似乎都愈合得差不多了……但看这阴寒的周边环境, 那个自己绝不是“完全伤愈”的状态吧。
冷风中, 小斗笠又裹紧了衣袍, 搓了搓手。
因为待在识海里,他曾在现代被姐姐、安各乃至那个自己赠送的衣服、手套、帽子全都没有, 此时身上穿的,就只有当年在无归境度日时的单薄衣着。
一顶白斗笠,一套白布袍,一帘长长的白面纱。
……穿惯了保暖夹克和毛绒手套就回不去了,呜,好冷,真希望那个自己能与我心有灵犀一下,可不可以突然来查看一下识海,发现我清醒后在识海里迅速构建出一个火炉……
暖宝宝也行。
“呜……呜呜……”
然而,事情并未如他所愿。
没有凭空出现的手炉、棉被、暖宝宝,只有一丝微弱的哭声,裹挟在阴风中,撞进他的耳朵。
蜷缩着蹲在地上呵气的小斗笠一顿,竖起耳朵。
“呜呜……哇……呜……”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形容那哭声“微弱”不过是因为它传来的方向,听上去距离他非常遥远,被风一波三折地递来才显得“微弱”——然而,那哭音本身,是非常刺耳、响亮的。
即使隔着那么、那么遥远的距离,小斗笠依旧觉得,那哭声很吵。
他最喜欢安静,以往解决吵闹的方式只有提起剪刀。
但……他自己的识海中,总不会有什么入侵来的脏东西?
左右在这里也是冻着,小斗笠迟疑片刻,便站起身,向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如果是脏东西,那就帮忙清理。
他一步步踩过那些阴寒的沙砾,周围黑糊糊的景象似乎慢慢变得清晰了些,显露出一点山崖、浅滩、深谷处的暗河与幽潭……
逐渐浮出端倪的背景影子都非常熟悉,小斗笠甚至没有回头细瞧。
因为那就是【寒冬腊月的无归境】。
血潭深处的脏东西们想要出来,要么从山崖攀爬而上,要么从幽潭游进暗河,出谷后自红海浅滩登陆……
他自出生起便作为道具行使职责的地方,当然不需要回头就能记在心里。
工作在这里,起居在这里,最终被逐出家谱失魂落魄,也游荡在这里。
如果不是有个老天师御剑掠过,那小孩或许早就漠然地跳进血潭,化作被腐蚀的泥,再化作彻底归为天道手中的一团纯阴之力。
无归境的小斗笠死在这里,罗天师的二弟子也生在这里。
……当然,当然。
识海深处,这个尚未获得姓名,丧母丧父,离开家族的小孩并不知晓自己注定走过的、属于未来的每一步——
他此时只是循着那模糊遥远的哭声一步步走过去,无视了逐步清晰的背景,也没发觉周围逐渐升高的温度。
阴寒的海水也逐渐回温,脚底的沙砾带上了一点太阳烫过的印记。
就像……从冬入夏。
但冥冥中,已经被模糊了某种认知的小斗笠毫无所觉。
哭声已经很近了,来自浅滩旁一块礁石后,似乎蹲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他走过去。
“哭什么?”
——那人影抬起头,神情仓皇、畏惧,却又带着点不同寻常的凶狠。
“不关你事!”
胖胖的小姑娘用手背狠狠一抹眼睛:“我才没哭!滚开!”
小斗笠瞧了瞧她被抹得脏兮兮的脸。
这叫没哭吗,明明就是哭惨了。
他开口:“你……”
“陌生小鬼!滚开!”
明明哭得很可怜,却摆出格外凶狠的态度,仿佛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和他打一架似的。
小斗笠犹豫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他讨厌吵闹,也不喜欢麻烦。
至于那个人是谁,那张脸代表着什么,我是否曾与类似的眼神类似的个性有过一面之缘……
小斗笠不记得。
此时的他就像是数日前被卷入猩红梦境的安洛洛,听到奇怪的小寿星爽朗介绍“我叫安各”时,却依旧没有任何认知,只把“安各”当作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名字——
“呜、呜呜……”
可,即便完全陌生,并不相识。
小斗笠顿住脚步,悄悄转身。
那个似乎与他同龄的孩子,哭得真可怜啊。
因为一边哭一边奋力用手去擦抹,泪水与灰尘在她脸上抹出许多灰漆漆的印记,睫毛也被糊得湿漉漉的。
她是有点胖的小孩,哭起来双下巴也挂着眼泪,又搭配着肿起的红眼眶……
他莫名就想到了过年时意外从自己怀里掉出去的大肉包。
年节时统一分配、又是他好不容易依靠清理功绩得来的、裹在油纸里的热热的大肉包……
被几个嬉笑的丫鬟推搡着掉出了怀里,咕噜噜滚下去,沾满灰尘、雨水与鞋印。
胖胖的,软软的,却又肮脏狼狈的。
期待了小半个月的热食就这样被浪费,而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向那几个丫鬟行礼表示不介意……
因为,那是主母身边的小丫鬟。
因为,远远的,主母就披着狐毛站在那里。
她的眼神带着审视。大约又是观察他是否有“妾室之子”的自知之明吧,生活在正室的家里本就该低眉敛首,如同讨饭。
所以不可以表示什么,只能行礼,致歉,转身离开。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