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谢无妄又温声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少女身后的尾巴疯狂摇动了起来,这拍一下那拍一下的,蓬松的毛绒尾巴拍得被子啪啪响,欢快的情绪完全藏不住。
谢无妄感觉到怀里少女顿时僵硬起来,手伸到后腰默默把尾巴按住,语气结巴:“那什么,活动一下尾巴骨,有点酸。”
云袖脸烫的不行。
短短的几天,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以为要死了,结果没死,还有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所以一时忍不住激动了下也可以理解的对吧?
谢无妄低头,指尖在她露出来的琉璃镜上点了下,听到了自己刚刚对她说的话。
云袖连忙捂住,小声解释:“我、我怕你是今天不太清醒,万一明天忘了呢,所以保留了下证据。”
嗯对就是这样,绝对不是因为她想再多听两遍!
谢无妄并没有多说什么,漆黑眸子盯着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尾巴尖,“缓好了吗?”
云袖愣了愣,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小脸绯红。
“还、还要亲吗?”
“嗯。”
他应了一声,便欺过来堵住了她的唇瓣,柔软温凉的唇瓣摩挲着她的,片刻,含着她吮了下后稍稍分开,漂亮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还想亲。”
……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吧!
虽然云袖也没想拒绝。
她水眸氤氲,濡湿的眼睫颤了颤,声如蚊讷:“好……唔。”
话音未落就又被亲了上来,温凉的指节穿过她的发间,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得很深,勾着她的小舌头缠。
白檀香气浓烈,完全将她包裹其中。
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放过她,重重揉着她的狐狸尾巴。
云袖呜呜咽咽的,眸子里的水汽更浓了,手指攥着他的衣服。
她受不了想躲,才刚往后退了一点,就被一条藤蔓圈住了腰,拉向了青年,旋即亲得更凶了,完全不像他平时的温柔样子。
“呜……”
夜晚很长。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慢慢停歇,乌云间露出了皎月,清辉洒落在灵湖的云昙花枝上。
第二天一早,云袖起床后照镜子,不出意料看到了肿起来的嘴巴。
……没想到谢无妄竟然是个亲亲狂魔!
亲完了一下又要亲,最后亲了好久才放她去睡了。
云袖对着镜子稍稍侧了一下头,看到脖颈上有颗显眼的红痕。昨天最后他亲着亲着就亲到这里来了,不过就亲了一口,然后就把她捂在了被子里,呼吸声也有点乱。
云袖摸出琉璃镜,又听了那遍语音,狐狸尾巴欢快地摇。
她给龙柔柔发消息。
【我恋爱了。】
对方也是高强度网上冲浪,很快回复。
【6。】
【先婚后爱这种潮流也是给你俩玩上了。】
第40章
妙手峰医馆。
方澄正在医治昏迷不醒的弟子, 朔云淮面色不渝在旁边看着。
白衣青年此时走了进来,朔云淮抬头,连忙道:“你来了, 快些看看这症状是不是有些相似?”
谢无妄走到昏迷的弟子身旁,看着他氤氲着黑气、生出黑色倒鳞的面孔, 语气平静:“不像。”
朔云淮顿时松了口气,正想开口,青年的嗓音紧接着轻飘飘落下,“就是他的手笔。”
“……”
朔云淮真想拿鸟啄他的脑袋, 但眼下关键的肯定不是跟他说闲话,而是眼前的情况。
“这弟子是在南海变成这样的, 要说那边最近有什么异常,那就是近期的海妖兽暴动了,大批深海的海妖兽来到了岸上,想来是海底出了问题。”
方澄面色凝重,抬起眼:“这才五百年,他就又复生了?”
朔云淮叹气:“天生魔骨是杀不死的。”
两人所谈之人,便是五百年前驱使魔潮妄图吞并人妖两界的魔界之主, 危星澜。
五百年前他被谢无妄斩于剑下, 但天生魔骨是无法彻底消灭的,会一次又一次的转生。
才安生了五百年, 这就又出来搞事情了,朔云淮实在头疼,“估计过不了多久, 这魔主复生的消息就该到处传开了, 修真界又要鸡飞狗跳了。”
但他最头疼的其实是谢无妄。
魔主复生的消息一出,想必用不了就会有人请他出山斩杀魔主, 而他现在却连……恐怕不是魔主的对手了。
朔云淮这么想着,目光不由得投向白衣青年,本以为他的表情也会严峻,但没想到他正站在药架子旁,一脸气定神闲,目光慢悠悠扫着药架。
甚至还有闲心问:“方澄,哪瓶伤药可以用来抹嘴?嗯……有什么护理毛发的药膏么?”
方澄:?
朔云淮:?
就他俩皇上不急太监急是吧?
方澄没好气地指了指:“伤药右手第三列那个盒子里的小白瓶。”
“灵宠专用发毛护理膏卖完了,待会再配。”
见他这样,朔云淮也不急了,往旁边一坐,“对了,那合欢宗女修你抓着了没?我可是出了五百万绿灵石,这么消极怠工我要扣钱的。”
“抓到了。”青年淡声回。
朔云淮挑眉:“在哪呢?我昨儿就见你把自己弟子带回宗了。”
谢无妄轻慢看他一眼。
朔云淮意识到什么,忽的一僵,不可置信道:“不会吧,那合欢宗女修就是你那话都说不清楚的呆呆小弟子?”
完全看不出来啊!
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内心居然这么狂野?
“称呼放尊重一点。”
谢无妄指间夹着契书小册子晃了晃,语气散漫,“你现在应该称呼她为师嫂。”
朔云淮手里的茶杯“啪”一下摔碎了。
方澄配药的手糊在了自己脸上。
房间里发出了两声尖锐爆鸣。
朔云淮把脑袋都快埋在婚契书里了,仔细研读每一行字,盯着那两个名字,死活不敢相信。
“不是,就结婚了?就有道侣了?”
他前天就那么随口一说,说他回他那弟子消息跟回道侣消息似的,结果他现在给他来真的???
还是弟子变道侣,玩上师徒恋了!!?
方澄也不可置信,伸手就想拿过婚契册子看,朔云淮连忙抬高手,“你手上还沾着药呢,要弄脏了他不得一剑捅了你。”
谢无妄不紧不慢:“那是拓印版。”
朔云淮:“……”
你小子今天就是故意来秀的是吧!
方澄天都塌了。
这俩人,弟子有了,道侣也有了,就只有他孤家寡人,每天只有配不完的药和救不完的人。
早知道当初他就选剑修专业了,医修狗都不当,当初是谁劝他选的医修,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啊!
最后,在两人义愤填膺的“谴责”声中,青年慢悠悠拂了拂袖子,离开了妙手峰医馆。
……
时节正值夏季,云袖尾巴的狐狸毛越掉越多了。
昨天在谢无妄的房间睡了一晚,或许是她昨晚情绪有点激动,没太能控制好尾巴,他原本干干净净的床榻上现在全是一小簇一小簇的白色绒毛。
云袖回完龙柔柔消息,一回头就看到了,有些心虚地把这些狐狸毛收拾起来,塞进盒子里。
这些天她给自己尾巴梳毛的时候就积攒了很多,现在塞了满满一盒子。
正收拾着,白衣青年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么早便醒了?”
云袖现在看到他就想起昨天的亲亲,黏黏糊糊亲了好久,她小脸通红,不太敢看他,小声:“嗯。”
她一时之间还不太能适应两人的身份转变,规规矩矩坐在榻边,“你去干嘛了呀?”
她一早醒来就发现他不见了。
“去买了些东西。”
青年裹挟着一身清冷白檀气息在她身旁坐下,温凉指节扶着她的脸抬起来。
这个姿势让云袖一下想起来昨天的亲亲,颤了颤眼睫,以为他又要亲上来,闭上眼睛。
下一秒却只是指腹轻轻碰了碰,一点点冰凉药膏在唇瓣涂抹开。
原来是在给她涂药。
云袖意识到自己误会了,耳根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