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南忍不住问:“为何要喜欢他?是我不够好看?还是我不够听话?”
赵时宁纵使见多了各种美人,但也绝说不出司鹤南生的不够好看这种话,更何况他现在也不过才十六岁,假以时日定是最为好看的病美人。
“你别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有。”
赵时宁再喜欢漂亮的东西,也不会让自己招惹不该招惹的麻烦。
司鹤南显然就是这种麻烦。
她在白琮月那见识过一遭,对这种人美心毒的恶毒男人敬而远之。
纵使司鹤南只是个不会术法的凡人。
赵时宁拍了拍司鹤南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不是很想让扶云去死吗?我若是与扶云在一块,扶云定然不会再管着你,约束你,这不是很好吗?”
他固执地摇了摇头,随即扑在了她的怀中。
赵时宁被他抱着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未见过如此主动的男人,甚至以他这种年纪甚至都算不得男人。
司鹤南趴在她怀中仰着头痴痴地看她,如瀑的墨发被雪染白,殷红的唇像是抹了血,好像被下了蛊的人不是佛子,而是他。
“为何不愿意要我?扶云曾经占卜过……你与我就是命定的一对,我从初见你那次就开始喜欢你,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就算你不愿意喜欢我,为何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赵时宁更习惯于自己主动,主动去吻别人,主动去说喜欢别人。
可现在她被他主动吻过,又被他主动抱着说喜欢她,赵时宁难得有些不自在,甚至萌生了些许逃跑的冲动。
更何况她非常明白司鹤南动机不纯,可能是单纯见不得扶云被人喜欢,也可能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赵时宁将这一切想的清清楚楚,但顶不住司鹤南已经主动地吻住了她。
他笨拙又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雾气迷蒙的眼眸里也只有她的身影,偶尔坚硬的牙齿还不小心咬到了她的唇瓣,随即又很紧张地停下。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我还从未与别的女人做过这种事情,我知道你有夫君也有孩子……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赵时宁很想斥责他,但转念一想在人间十六七岁也该到了成亲的年纪,她也不该有这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
反正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赵时宁体内的蛊虫又开始活跃起来,她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脖颈间的齿痕,想咬下去,但理智又告诉她,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说不定就含有剧毒呢。
司鹤南却像是明白在她想些什么,修长的手指落在脖颈间的咬痕,随即将自己的衣襟扯下,让她看见他黑色龙袍下藏着的雪色的肌肤。
他指了指锁骨处,“要不今日就在这咬,我脖子上的伤还没有好,咬下去会很痛。”
赵时宁站在冰天雪地里,但浑身都是热气腾腾的汗,她强撑着剩余的理智骂道:“你怎么这么贱,上赶着被人咬。”
司鹤南被她骂得面色难堪,却还是主动扣住了她的手腕,“那你是我又该如何能留住你,除了这破烂的身体,我又还有什么是你能看上的,你是神仙,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凡人,我能有的已经都给你了,只求你不要嫌弃我。”
他说着又要靠近她。
赵时宁还惦记着扶云生孩子的事情,更何况她在人间修为被压制,扶云又那么厉害,他要是知道他外甥被她睡了……
她混沌的理智又因着害怕被打,慢慢回来了一些。
赵时宁趁着脑袋尚且有一丝清明,她准备原地跑路,可司鹤南却像是早就预料到她要做什么,他死死地扑在她怀中,就是不愿意松手。
她顿时也来了气,手中顿时幻化出一捆麻绳。
“你别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司鹤南却道:“那你将我打死好了,我宁愿你把我打死,也不愿意你去找我舅舅,难不成你真的要做我的舅母吗?”
他单薄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像是柔软的藤蔓紧紧的缠绕着她仅剩不多的理智,在这风雪之中司鹤南的声音变得破碎迷离,“我不要你对我负责,我只想将我自己献给你,只要你不去找我舅舅就好。”
“就算你去找了他,我也会不顾人伦杀了他,把你抢回来。”
司鹤南最后这句话阴恻恻的,像是终于藏不住他无处安放的戾气。
“你这种人只适合被捆着。”
赵时宁实在被他缠得烦了,反扣住司鹤南的手腕,拽着他往身后的房间里走。
她走得实在是太快,司鹤南跌跌撞撞地跟上她,然后残破的身躯被她摔在椅子上。
他痛得蹙眉,眼眶有些红,但痴缠的视线仍旧落在赵时宁身上。
“姐姐,你若是真的要当我舅母,还不如将我一刀给杀了。”
“闭嘴,烦死了。”
赵时宁拿着麻绳几下将司鹤南捆在了椅子上,她看到他手脚都被死死缠在龙椅上,身体完全动弹不得,心中的烦躁才褪去不少。
“你还是这样捆着比较好。”
她呼出一口气。
司鹤南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他索性就不挣扎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姐姐,你把我放开好不好?”
“你给我闭嘴。”
赵时宁又从他怀中掏出个帕子,胡乱团成一团塞进了他口中。
这下周围终于安静下来,赵时宁体内的蛊虫没了司鹤南的撩拨,也渐渐的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赵时宁这才看到桌案上的折子,每一道折子都被扶云仔仔细细批复过,而小皇帝只需要在折子上重新抄一遍。
她拿过那根紫竹毛笔,用笔杆挑起他的下巴,嘲笑道:“原来是个傀儡小皇帝,怪不得这么讨厌你舅舅,恨不得要他去死。”
司鹤南并没有恼,他嘴巴里被塞着帕子说不了话,只能眼眸湿润地看着她。
而赵时宁却在折子下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她将那张纸抽出来一看,她打量一会儿,才看出这画里的有点好看美人居然是她……
她从未被人画过像,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
就是他画的……好像是她昨夜衣衫不整伏在他身上的样子。
她重新看向被她绑在龙椅上的病弱少年,他眼尾绯红,活像是发春的小猫。
赵时宁将纸团了成了一团,然后砸在了司鹤南身上。
“司鹤南,你画的还挺好看的,要不我也在你身上留下一幅画吧。”
第108章 一夜夫妻
司鹤南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慌张,他紧盯着她手中沾满墨汁的毛笔,便能想到她要做些什么。
他想挣脱她的桎梏,可手脚都被紧紧捆住,连口中都被塞了帕子,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赵时宁好心将他塞在口中的东西拿开,有些不怀好意地问他,“你想说什么?司鹤南,现在知道后悔招惹我了?”
司鹤南漂亮的眼眸里沾染着陌生的情绪,又带着几分少年所特有的青涩懵懂,他方才在外面被冷风一吹,因着剧烈的咳嗽好听的声音也变得很哑,漂亮又破败的身体像是某种易于破碎的玉器。
他艳红的舌尖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好一会才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难听,“不要再在脸上画好不好?会很丑……”
赵时宁莫名笑了一声,又掐住他的下颔,仔仔细细打量了片刻,“行啊,就在你身上画。”
她对他也没什么怜惜之情,甚至对他偷偷画她的行为颇为不满,这种恼怒实施在对他的报复上就颇为粗暴。
司鹤南的腰带被她一把扯断,连带着玉佩坠落在地面。
他宽大的外袍敞开,单薄的雪色中衣松松垮垮地替他遮掩着最后一丝体面,粗壮的麻绳从他的脖颈,再到腰身,手腕,尽数被捆住束缚在龙椅上,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天下至尊,倒像是任她亵玩的玩意。
司鹤南应该也是觉得屈辱的,连唇都被咬破,可他就这样被她捆着,一声都不吭。
赵时宁手指落在他沾着血的唇,只要闻到他的血腥味,体内的蛊虫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么能忍?”
司鹤南望着她却没有说话。
怎么可能不觉得屈辱,纵使在她面前他姿态已经足够低下,但司鹤南自出生起便是天下的君主,被高高供奉在神坛上,从未体会过今日这遭折辱。
若是旁人这么对他,他定要将那人剥皮抽筋,连诛九族。
可现在这人是赵时宁……
“你这么缠着我,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如你所见,我一穷二白,你跟我在一起什么也得不到。”
赵时宁这样说着,手中的毛笔落在他的中衣上,柔软的笔尖一顿,黑色的墨汁迅速洇湿了他的衣衫。
她却觉得这还不够,又将他的衣襟扯开,冰凉的手指从他尚且不明显的喉结,流连到那点樱色,像是把玩着极为名贵的瓷器。
他雪白的皮肤沾着斑驳的潮红,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见风便涌起的高烧。
“我在你身上写什么好呢?写你是不知羞耻的小畜生,还是上赶着犯贱的小贱狗?”
赵时宁每骂他一句话,司鹤南的呼吸便更沉一些,身体像是被刀子在割,这份耻感像是在凌迟着他本就不多的理智。
他小声辩驳,“才不是”
“不是?不是为何几次三番主动勾引我?你就这么想被人干?”
赵时宁出身市井有些粗俗的话不是不会说,但她若不是被逼急了轻易不会说脏话,但司鹤南的种种又是下蛊,又是主动勾引她的行径,她骂他一句“欠干”都是轻的。
司鹤南被她这样骂,脸上毫无血色,无意识又开始咬起自己的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只想被你……干……”
赵时宁没搭理他,而是专心致志想着该在他身上写些什么字。
她手中握着的紫竹毛笔慢慢靠近他,略有些坚硬的狼毫落在了他的胸口,浓郁的墨汁滴落到那抹樱色,将这名贵的瓷器终于涂抹上专属于她的印记。
赵时宁闻着好闻的松香味以及他身上药的清苦味,然后一笔一划在他胸口认认真真写下“小贱狗”三个字。
她满意地将笔放下,故意问他,“好看不?”
司鹤南目光落在胸膛歪歪扭扭的三个字。
他自幼在心中奉为神明的女子,带着玩弄与羞辱的意味在他身上写下“贱狗”两个字。
这种被羞辱的耻感几乎将他淹没,可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种很晦暗复杂的情绪。
若是她愿意要他……
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赵时宁还是第一次对人做这种事情,来回对着她写的几个字看了又看,她凑得极为近,温热的呼吸倾洒在他的胸口。
司鹤南手指攥得愈发的紧,陌生的异样感再度侵袭着他的身体,他极度的厌恶着这种愈发汹涌蓬勃的趋势,上次她就是因为触碰到他那里,才会满脸嫌恶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