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少年郎在这方面白纸一张,根本不会亲吻,此生也只与赵时宁吻过,纵使她立即便推开了他。
只凭着本能的欲渴亲近她,与其说是在亲吻,不如说是想在咬着她的唇,如果可以他要将她吞食入腹中,与他的骨肉融为一体。
赵时宁被咬得嘴唇作痛,甚至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被人生生吃了,终是皱着眉头醒来,但眼前却什么也看不清,隐约可见晃动的烛火。
司鹤南察觉到她醒来,又变成了乖顺可怜的样子,指尖点着她唇上被他故意弄出的伤口,语气歉疚,“都是我的错,我从未与人做过这种事情,没想到一不小心把你弄伤了……你别生气好不好,若是不开心你打我吧。”
赵时宁又还能说什么,就算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她又不能真的打他。
上次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但凡她控制不住力度,就能要了他的命。
她可不敢再对小皇帝动手,上次扶云见着她揍了司鹤南,差点没要把她杀了。
“……你怎么把我眼睛蒙住了?”
赵时宁伸手想要去拽脸颊上的绸带,但却被司鹤南连忙按住手。
“别拿开,不是说让我学着那册子……”
他剩下的话像是因为羞赧,难以说出口。
赵时宁这下是听明白了,没有再急着要把蒙眼睛的绸带拿开。
“那你学到什么了?也教教我呗。”
她笑吟吟地往枕头上一靠,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餍足的懒倦,连动都懒得动,甚至还在分神想着齐不眠。
司鹤南不知她的分心,也不知她的懒倦是因为才在别人那里得到满足,还以为是魂魄离体太久她太过疲惫。
他有些心疼地抚着她的脸颊,“你若是很累,我们今晚就先不做,总归来日方长。”
“那怎么能行,你药都吃了。”赵时宁不乐意了。
要是什么也没发生,那不白白浪费她五十点数。
“所以……那药丸究竟有何作用?”司鹤南忍不住问道。
赵时宁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他实话比较好,毕竟人间应该没有男人想要主动怀孕吧。
“我体质特殊会让男人有孕,那药你服了便不会有孕了。”
却不料司鹤南脸色顿时苍白,他皮肤本就是不正常的白,这下脸色愈发得差,神情瞧着越发阴郁偏执。
“姐姐,我服了那药,此后再也不能怀孕了……是吗?”
赵时宁的眼睛被蒙着,也看不见他失魂落魄的表情,只不过听着他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对劲。
“不是,只作用这一次。”赵时宁道。
司鹤南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仍旧不是滋味。
赵时宁后知后觉司鹤南在介意这件事。
她难得好心为他着想,怕他年纪轻轻怀孕生产丢了性命,怎么司鹤南还不是很领情。
【男主那么明显想给你生孩子,你反手给人家喂了避孕药,男主估计还以为你看不上他呢。】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你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有孕,到时候也是害了你自己。”赵时宁像个知心姐姐安慰了他。
司鹤南闻言没有说话,心中却百感交织,无比痛恨着这具病殃殃的身体。
连为赵时宁孕育子嗣的资格都没有。
他心中的阴暗欲像是深不见底的暗河,侵蚀着一切,几乎恨不得拖着全天下人陪葬。
赵时宁不知眼前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还以为她伤了少年脆弱的心,刚想为自己找补一句,却已经被司鹤南封住了唇,不让她再说那些狠心的话。
她“唔”了一声,身体失了力,什么话说不出。
因着眼睛被绸带蒙住,其他的感官格外敏感。
他时而粗暴地轻咬,时而乖怜地tian吻,动作笨拙青涩,柔软温热的舌尖,轻轻在她耳垂撩拨,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她的神经。
赵时宁有些承受不住,想要将蒙着眼睛的绸带拿开,换由她来掌控这场情事。
“姐姐不是很累吗?让我来伺候你就好,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司鹤南低冷的腔调落在她耳中又软绵绵的,像是在委屈,又像是在撒娇。
赵时宁根本招架不住这种男妖精,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拖着她缓缓坠入欲望的泥潭。
青色的下裙飘落至地上。
司鹤南掐着她略有些坚硬的膝盖,跪在她身前。
……
他见她脸颊酡红,不停地喘气,失神地揪着纱帐,像是有些恍惚,他哀怜地吻了吻她。
“姐姐……我的处子身,今日可就献祭给你了。”
……
外面的雨还在不停地落下,夹杂着雪花。
雨声磅礴,烛火摇曳。
他没什么经验,几乎是刚开始,就已经丢了自己。
司鹤南羞赧地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她,方才他在册子中看的那些图,下面小字写着一次半个时辰最善。
他这怎么不过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莫非他这具病弱的身子。
根本不行……
赵时宁还从未遇到他这种情况,就算是谢临濯重伤倒地被她强硬着开始,那也没有这么快的。
她不知正常男子第一次都很快,而她从前的几个男人都是神仙,就算忍不住也会强行忍下去,不露出破绽。
赵时宁想了想,将原因归咎于司鹤南。
莫不是司鹤南身子弱,不能承受男欢女爱。
寝殿里龙涎香的味道十分浓郁,除了能听见雨声,甚至能听见香料燃烧的声音。
赵时宁这下还真不知如何安慰,她方才爽了好几次,现在难得不好意思把蒙着眼睛的绸带拿开,去看少年那窘迫的样子。
“无妨,不就是不行,也没什么的,你都是皇帝了,就算不行也没人敢嘲笑你。”
“那你可会嫌弃我?”司鹤南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
赵时宁自然是嫌弃的,但她没说出口。
司鹤南却明白了她言外之意,不免更加难过。
“再让我试试可好?”
赵时宁枕在枕头上,打了个哈气,“随便你,等会记得帮我洗干净。”
她这么说着就是又要开始睡觉了。
司鹤南面色白一阵青一阵,眉宇间终年不化的阴郁成了羞耻的难堪,终于有了一点人的温度。
“姐姐,你就是嫌弃我。”
他语气中带着暧昧的怨毒,像是随时要死在她身上。
随后蓦然掐住她的手腕。
……
司鹤南很是喜欢唤她“姐姐”,每声还偏要她回应,否则便让她进退两难。
她只能去应,应到最后索性不愿意搭理他,脸颊上蒙着的布条也掉了。
他将那些册子里的花样学得特别好,甚至把那册子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要与她将那些动作一一践行。
赵时宁眼角还挂着生理性的泪痕,纵使她体力很好,但内外同修了好几次,加上之前在齐不眠那也好几次,现在开始有些吃不消。
她没好到哪里去,司鹤南更是如此。
他本就体弱,两次之后,便已经头晕眼花,眼前隐隐发黑,有些稳不住身体。
可司鹤南却是个不肯认输的,尤其赵时宁方才隐晦嫌弃他的事情,他可还记得。
他不动声色将舌尖咬破,用剧烈的疼痛让自己清醒。
司鹤南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半个时辰,他脸颊上的冷汗一滴滴落至她的脊背,他想要为她擦拭,但眼前越发的晕眩,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
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太医正跪在他床边,为他号脉。
司鹤南想问赵时宁在哪,可隐约见到珠帘后站着的扶云,便将话又咽了回去。
太医号完了脉,支支吾吾想要劝司鹤南节制,但又无比清楚司鹤南的脾性。
若是让皇帝在国师面前丢了脸,岂不是又要大开杀戒,他这条老命今日就要交代在这了。
“太医但说无妨,朕到底怎么了?”司鹤南反倒不甚在意,他怎么不知自己昏迷的原因。
太医将头埋得很低,声音都在颤抖,“陛下,你年纪尚小,身体病弱,房中之事还需节制为好。”
司鹤南躺在龙床上,凤眸郁气更重,没有血色的唇弯起,“既然如此,烦请太医为朕开些药,可以让朕……坚持的次数可以更多些。”
太医心中震惊,却只敢点头应是。
第123章 请自重
太医怔愣片刻,将头越埋越低,根本不敢立即答应。
他想到国师还站在珠帘后,太医心中略微安定些,硬着头皮道:“陛下,万万不可,您身子弱,这种虎狼之药吃多伤身啊。”
司鹤南低声咳嗽了会,无力地斜靠在床榻上,过分精致的面容带着病态的绮靡,凤眸露出些许讽刺,“伤身?朕总归是个将死之人,若是早些死不正好遂了一些人的愿。”
太医闻言“扑通”一声将脑袋磕在地面,身体抖若筛糠,唯恐被迁怒,丢了性命。
国师把持朝政许久,皇帝对国师的不满由来已久,现在连装都不愿意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