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宁本想等着他多夸夸她,结果白琮月一句她的优点都没说。
“赵时宁,若是你也喜欢我该多好?”白琮月陡然道。
若是她也喜欢他就好了。
有了这个念头,举办婚礼和入赘也不过是让她多喜欢他一些。
这些身外之物于他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我挺喜欢你的啊,你长得又好看又有钱又有权势,性格又温柔体贴,小月亮,我可喜欢你了。”赵时宁连忙说道,语气颇为真挚。
白琮月唇角勾出些弧度,但心却恍如沉入深潭之中,只余下一片空荡荡的死寂。
他就是知道……她不喜欢他,纵使她说了一堆他的优点。
为什么他在她口中这么好。
她还是不喜欢他。
“小月亮,既然你执意要入赘,那我们赶紧找个合适的日子,早点成婚吧。我要在青丘举行最盛大的婚礼。”赵时宁说完这话愣了愣,又默默补充一句:“到时候别邀请我师尊啊。”
“好。”
白琮月将她揽入了怀中,只有紧紧抱着她时,心中空空荡荡的口子如同漏了风。
只有将她越缠越紧,缺的那一块好像才被填满,他好像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小月亮,我们的婚礼一定要办的风风光光的,比上回小狐仙的婚礼还要办的更风光,上次我被小狐仙那样嘲讽,我都快气死了,你一定要把她们母女俩个都叫来,让她们好好瞅瞅青丘的帝君是怎么嫁给我的。”
赵时宁说这话时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她从来都不去刻意掩饰情绪,更没有去装作温柔大度的样子,她的喜怒哀乐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即便是阴暗的一面也会大大方方说出来。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白琮月定然不喜这样的人,但若是放在赵时宁身上,他只会觉得她这样的小心思也是无比可爱的。
“都听你的,让以前那些瞧不起你的人,都看看你有多厉害,把青丘帝君娶回了家。”白琮月非常认真地附和着她。
“是的是的,就要风风光光的,小月亮,既然我们都决定要在一起了,那我能和你一起双修吗?”赵时宁眼巴巴地看着他,又开始打起了歪主意。
她作出十分可怜的样子,“我若是娶了你又能怎么样,我还只是一个凡人,谁都瞧不起的凡人。我还是想成仙的,成为神仙就没人再敢瞧不起我,也没人再敢欺负我,但是我不是修仙的体质,只能去修合欢。小月亮,你就帮一帮我吧。求求你了。”
“赵时宁,我与你之间要做一个约定。婚前你不要再动歪脑筋打我的主意,我已经做了入赘之事,若是到时候怀有了身孕,难道你要我挺着大肚子与你成婚吗?赵时宁,我还是要一些脸面的。”白琮月说这话是骗她的,他已经疯到愿意入赘,又怎么会去在意挺着大肚子与她成婚。
他只是不想轻易就让她得了手,以免以后她不好好珍惜他。
好在。
最重要的他还没有给她。
他的第一次他还在好好的守着。
……
不等到与她成婚,他绝不会给她。
第49章 他跪在她身前。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时不时听见鸟雀清脆的啼鸣声。
赵时宁听着他信誓旦旦不愿意与她同床的话,又想了想他挺着孕肚成婚的场面,好像确实不太妥。
“小月亮,那我们何时能成婚?不会还要等很久吧。”
赵时宁倒是可以等一等,只是不知道危在旦夕的小老虎等不等的了。
白琮月见她满脸心急的样子,明知道她只是对他的身体感兴趣,可整颗心像还是被糖浆泡着,情不自禁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就这么急着想要我?”
赵时宁本来百无聊赖拨弄着他胸前的银灰色长发,听了他说这话,犹疑地盯了他一瞬。
她敏感地从他的问话中捉住了一些东西,她也分不清是什么,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但直觉告诉她,不管是什么,总归是对她有好处的。
赵时宁毫不迟疑靠在他胸前,巧笑倩兮,“当然啦,小月亮这么美,我怎么可能忍得住。”
她试探性地抬手想去触碰他鼻尖的殷红的痣。
她初见他时最先注意到了就是他鼻尖这点殷红的痣,艳得她心颤。
赵时宁窥伺已久。
之前几次,她想碰他,他总是躲开,这回白琮月却没有再躲。
她指尖摩挲着他的鼻尖,手指慢慢落至他的柔软的唇。
赵时宁终是忍不住道:“小月亮,就算不与我做生孩子的事情,做些别的事情总是可以的吧。”
白琮月难得露出些困惑的神情,“别的事情?何事?”
赵时宁对于这事还是从引玉那学来的,她眼眸里沾着些许黏黏的潮意,贴在他耳畔低声呢喃了几句。
她话说完后,瞧着白琮月怔愣的神情,心上也涌现出些许羞赧,赵时宁在他鼻尖快速啄了一下,“小月亮,你这么美,定是生来就是为了取悦我……你就答应我吧。”
若是放在从前,赵时宁肯定是不敢说的,要是她听到别人对她这样说,定然勃然大怒。人又不是个物件,怎会生来就是为了取悦别人。
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知道,她若是对白琮月说这话,白琮月不仅不会恼怒,反而会高兴。
白琮月听着她说的话,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开心的是她喜欢他的外貌,难过的是她如此熟稔地勾他行欢好之事。
他很想问她是何人教她的,是谢临濯还是那个妖族。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将这份妒意压进心底。
他心底的泥沼随着她的话生出了些许情欲藤蔓,想要将她独自侵占的心越来越盛,枝叶迅速抽条,越长越盛。
白琮月眉眼侬丽更添艳色,可他偏偏又带这些不容许旁人侵犯的神性,说出的话却引人浮想联翩。
“你若是实在是想,我怎舍得拒绝你,我自然想让你舒服,只是我从未做过此事……”
“无妨,我教你就好。”
赵时宁尚且不知他死死藏住的嫉妒,仍旧一无所知且毫不避讳地展露她情史丰富的痕迹。
白琮月唇角扬了扬,深不见底的沼泽彻底吞没了他,“好啊,你教我。”
床榻上不知从何处生出长长的藤蔓,如同衔尾蛇衔着新绿,将无知无觉的赵时宁缠住。
赵时宁有着先前被绑住的经验,骤然被捆也没有惊慌,而是茫然地盯着捆住的双手,“小月亮,你怎么又捆我?”
白琮月慢慢俯下身体,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作为她滥情的惩罚。
他盯着她唇瓣上淡淡的齿痕,心中的郁气反倒愈发浓重。
“不是说……你要教我吗?你若是乱动该怎么办,我怕弄伤你。”
生长着枝叶的藤蔓不仅没有松开她,反倒犹如有生命般将她缠得更紧。
赵时宁这才看出白琮月慢慢崩坏的情绪,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自己要完,再也不复方才的不慌不乱,哽着声音道:“小月亮,你不要胡思乱想,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
白琮月狐狸眸浮现些许不太真切笑意。
赵时宁还想要再解释,可触碰到白琮月暗沉的目光,陡然噤声。
她看了看身上捆着的藤蔓,顿时声若蚊蝇,“小月亮,我错了,你别生气。我会与别人在一起,那不是因为我还没有遇见你,若是早知道我会喜欢你,我肯定洁身自好,为你守身如玉。”
白琮月听着她解释的话,郁气渐消,手指慢慢去解开她的腰带。
“我们家小宁还没有长大,才会被别的男人勾引,与野男人厮混在一起。你年纪小不懂事,我怎么会怨你。只要自此往后,你对我一心一意,你让我做什么,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
他跪在她身前,没有去管唇边和脸颊上的水渍,潮湿的手指抚弄着她酡红的脸,声音沾着哑意,“不过才五回,就受不住了?怎么不继续教我了。”
赵时宁无力地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动弹,断断续续道:“……小月亮,够了……我现在心里真的只有你有一个……”
可白琮月却觉得还不够,她与他成婚还有段时间,不将她喂撑了,若是她再去找别人又该如何。
他的的手被她抱着不能动弹。
藤蔓柔软又粗粝,慢慢靠近她。
————
赵时宁睡醒时,已是暮色四合,柔软的黄昏陷在庭院之中。
白琮月已经不在,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是打算继续睡。
可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那丛好看的绣球花,若是在黄昏中肯定也十分美丽。
她披好衣服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夹杂着些许潮气的风窜进了窗户,赵时宁披散着的头发被胡乱地吹得飘起,她不仅没有觉得自己狼狈,反倒由衷感到开心。
绣球花在这半明半暗的黄昏中轻轻摇晃,霞光点缀在洁白的花瓣上,在这夜与日的交替时分,这种清澈又干净的美丽让赵时宁几乎看得呆住了。
她控制不住想要更近一步去观赏这份清澈的美丽,赵时宁连忙走到了门前,急迫地推开门,生怕万一些霞光便消失不见,绣球花就随着风凋谢。
只是等她真的踩下琉璃阶,走到那丛绣球花所在的地方,好看的花朵真的不见了踪迹。
“怎么回事,是我眼睛花了吗?明明刚才那丛花还在这里。”
赵时宁心口闷闷的,难得溢出些恐慌感,来回张望着庭院,试图找到消失的绣球花。
“你是在……找我吗?”
少年特有的清澈又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
赵时宁连忙转过身子,不知何时黄昏中站着位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与衣服同色的发带束着长发,随着风白色的发带飘来飘去,像是飞舞的白色蝴蝶。
他生的格外的漂亮,如同晴日的白雪,尤其是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眸,几乎让人一眼望到底,此刻他的眸中倒映着的……全是她的身影。
在这落日余晖中,赵时宁寻到了比绣球花更好看的存在,不由得目光愈发灼热。
少年被她死死盯着,似是觉得羞怯,默然垂下头,不敢再去看她。
“你是谁?我前几日怎么从未见过你?你是帝君府中的小仙侍吗?方才你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赵时宁率先问道,视线却没有移开,还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少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不说话时是温驯的,等到他开口时清冽柔和的声音更显得他温顺至极,像是可以任人摆弄的小羊。
“姑娘,我并非帝君府的仙侍,你与我分明是见过的,怎会从未见过。”
他指了指她身后消失的绣球花,耳根子又变得红了些许,随后垂着头不敢再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