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顺嘴就要说“天打雷劈”,舟雨赶紧伸手捂住,呸呸呸了几声,瞪着他道:“若违此誓,呃,若违此誓,那解千言的师妹舟雨就要嫁给别人,唔,嫁给鸡妖……”
解千言被她气笑了,伸手捏住这张胡说八道的嘴,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哼,还惦记着鸡妖啊?我看那两只鸡妖瘦不拉几的,做成凉拌鸡凑合凑合得了……”
舟雨赶紧摇头,见解千言不松手,灵机一动,侧头一口亲在他手心里,亲得解千言一晃神,下意识松了手,她趁机扑进他怀里,软声软语替自己找补:“我才没有惦记鸡妖呢,就是顺嘴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那要不这样,你若是食言了的话,我就改嫁,改嫁给稍微比你差那么一点点的人!”
解千言可不乐意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改嫁之类的词,若真是那样的话,他变作厉鬼,掀了棺材板也得回来跟这狐狸好好说道说道才行!
正要哄着师妹换个誓言时,某只不速之鸟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
“啧,你俩可真肉麻,这还没嫁呢,改个什么嫁!这样吧,我阿鼎给你们出个主意,先结契怎么样?结了契就是名正言顺的道侣了,再改嫁也说得通,如何?”
解千言一时竟分不清这鸟是来拆台的还是助攻的,还没憋出话来,舟雨已经兴奋地嚷道:“好啊好啊!阿鼎真聪明,师兄,我们先结契吧!”
第103章 .舟雨的喜欢:你比鸡好一千倍一万倍
解千言见她一脸新奇又兴奋的模样, 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你知道结契是什么意思吗?”
舟雨白他一眼,很不服气:“你别拿我当小孩,我当然知道结契是什么意思, 结契就是我们敬告天地,正式结为道侣,从此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解千言看着她的眼睛, 认真道:“所以结契是件很严肃、很郑重的大事, 我们至少应该见过你族中长辈, 选个良辰吉日再结契, 不能这么草率。”
舟雨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有些丧气地扁扁嘴,嘟哝道:“族中长老只会让我嫁给虎大王, 帮他们夺回青丘, 根本不会答应我们的婚事。”
见她情绪低落下去,解千言赶紧将人拉到身前,轻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担心,他们不同意也没用,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去解决,只要你愿意就行, 有我在,谁也勉强不了你, 我们只是回去告诉他们一声罢了,毕竟是将你养大的长辈——”
“可我根本就不想告诉他们!”
舟雨忽然大声打断了解千言的话, 一把将他推开, 眼中蓄泪,哽咽着问道:“师兄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不然为什么以前拒绝做我的道侣, 现在又不愿意跟我结契?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也不懂,一直哄着我而已?”
解千言一直知道狐族长老对舟雨不算好,却没料到她竟然如此抵触,明明先前一直答应要回太华山一趟的……他顿时有些无措,看着忽然情绪爆发的舟雨,想伸手拉她,却被她赌气避开,转身就跳下树枝,往山林中跑去。
一直站在两人头顶树梢上看戏的阿鼎也没料到剧情急转直下,哎呀了好几声,一时找不到台词,被解千言瞪了一眼后乖乖闭嘴飞走了。
解千言追着赌气的白衣身影,一直追到小溪边才将人拉住,低头一看,这姑娘已经哭得眼睛鼻子通红,泪痕被她抹了一脸,狼狈得很,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师兄不好,师兄嘴笨,不会说话,下次一定改,别哭了好不好?”
舟雨只是低着头不吭声,解千言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哪里做错了,只好根据她先前的指责,试探着道:“我没有不愿意跟你结契,更没有不喜欢你,我最喜欢小舟雨了,无论以前,现在还是将来,都只喜欢你一个,别生气了好不好?”
舟雨这才抬头瞟了他一眼,却还是没有说话。
解千言终于领会到症结所在,有些无奈地替她擦了泪,将糊在脸上的碎发仔细替她别到耳后,牵着还在赌气的姑娘寻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并肩坐下,低声解释自己的想法。
“舟雨,我绝不会用感情的事情哄着你玩,先前拒绝你,也绝对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我只是觉得,我比你年长,是你的师兄,在事关我们两个人一辈子的大事上,更应该慎重,应该对你,对我们的将来负责。你从小在山中长大,没见过什么人心险恶,对男女之情也是懵懵懂懂的,我担心你只是一时兴起,万一将来想明白了,发现你心心念念的师兄不过是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值得你倾心以待,或是遇见了更好的人,后悔了,那该怎么办呢?”
舟雨立马反驳:“不会的!师兄就是最好的,我想得很清楚!”
解千言笑了,摸摸她的头,继续道:“我自以为比你更懂,也不敢确定你的真心,所以一开始才没有答应,只是希望你能经历更多,心智更成熟一些后,再来说我们两人的事。”
听他话里话外都说自己心智不成熟、幼稚,舟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惹得解千言又笑起来,拉着她的手晃了晃,接着说道:“可是感情的事不会按部就班照着我的计划走,它不受我的控制,喜欢一个人当然就想跟她在一起,多等一天都是煎熬,尤其是玄黎魔尊出现后,咳咳,我确实有点嫉妒他,嫉妒他比我更早认识你,嫉妒他比我更早许诺要娶你,我承认,那天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是有点冲动,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也很高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真的,我非常非常高兴,我也真的很喜欢你,舟雨,我从来没有将我们之间的感情当儿戏,也从来没有哄你敷衍你的意思,我喜欢你,我爱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舟雨有些呆呆地看着解千言,心里那点气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愣了片刻才一头撞进他怀中,差点将人撞个倒仰,得亏解千言修为高下盘稳,将人紧紧抱住。
“我也喜欢你,师兄,我也爱你!”
解千言抱着一团软云似的姑娘,嘴角眉梢都是按捺不住的笑意,静静抱了一会儿,还是继续将先前的事情解释清楚:“至于结契的事,我当然非常愿意,也一直期待这一天,但我觉得,这是我们一生的大事,要慎重一些,我也想给你最好的,我的舟雨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
舟雨放开解千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觉得我已经有世上最好的了,师兄就是世上最好的。”
解千言被感动得一塌糊涂,伸手抚过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半是叹息半是欣喜地呢喃道:“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见识少了点。”
这话舟雨可就不服气了,她扯下解千言的手,细细跟他分辩起来:“什么是最好的,当然应该由当事人我来确定了!有的人觉得牛肉最好吃,有人觉得海鲜最好吃,可我觉得鸡最好吃,那对我来说鸡就是最好的,一千头牛一万条鱼也比不上一只鸡!而师兄是比鸡更好的,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存在!”
在跟鸡的比赛中大获全胜,解千言哭笑不得,无奈又好笑地捏捏她还有点泛红的鼻尖,叹息道:“你都是从哪儿学来这些奇形怪状的比喻。”
舟雨怀疑他不信,认真给他举例说明:“师兄是对我最好的人,我第一次得到零花钱是你给的,第一条云缎织金裙子是你买的,连衣带都是你教我系的,第一盒胭脂,第一根镶宝石的簪子,我的项链手镯,后来每一条漂亮裙子,这些都是你给我买的,我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你都毫不犹豫地给我,你教我修炼,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时时处处保护我,这些我都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是最好的师兄,也是最好的道侣。”
解千言的心都快要融化在她如水的目光中,一时竟无言,伸手抱过这个让他怎么爱都不够的姑娘,轻声道:“这些都是师兄该做的,舟雨,不要因为任何人对你好就交付真心,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对你好也只是身为师兄,身为道侣能为你做的最不值一提的事。”
舟雨却道:“世上没有什么好是理所应当的,就连父母也不是一定就会对子女好……当然,我也不是因为师兄对我好就喜欢师兄,我喜欢师兄是因为你值得,因为你就是最好的!”
她刚哭过一场,睫毛上还带着水汽,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黑白分明,里面像是藏着星星,专注地看着解千言,满心满眼都是他,让他一颗心酸软得不像话,想沉沦其中,想喟叹一声自己何德何能得她的厚爱,更想让这双眼睛里一直只有自己,永远闪闪发亮。
溪水潺潺,太阳不知何时躲进了云中,连一直吵闹不休的虫声鸟语都安静了下来,解千言倾身吻了吻那双让他沉沦的漂亮眼睛,温柔得像是三月的第一缕春风。
细微的麻痒感让舟雨下意识眨了眨眼,唇瓣微张,想要说点什么,到嘴的话却被一片柔软的温热吞没。
这个吻温柔极了,唇舌一点点试探勾缠,追逐着却又不会步步紧逼,热烈中带着些小心翼翼,解千言像是捧着最心爱的名贵瓷器,舍不得磕碰了她一丝半毫。
舟雨一开始有点没反应过来,毕竟两人上一次亲吻已是好几个月之前了,唇被堵住,眼睛却还眨个不停,卷翘的睫毛刮在解千言抚在她脸侧的手指上,下一瞬就被他伸手捂住,她这才乖乖闭上眼,全副心神沉溺于唇齿间的温柔中。
轻风稍止,虫语声又起,藏着云中的太阳悄悄露了头,解千言有些不舍地放开怀中软成一汪春水的少女,目光流连在她水润嫣红的唇瓣上,再次倾身啄了啄,又顺着唇瓣往上,蜻蜓点水般吻过她白皙细嫩的脸颊,小巧挺翘的鼻尖,饱满光滑的前额,最后将人紧紧拥入怀中,眷恋地亲了亲她耳垂下那颗俏皮的小红痣。
舟雨气息略有些不稳,脑袋像是刚从酒缸里捞出来般晕乎乎的,顺势攀上解千言的胳膊,将头搭在他肩上,眯着眼哼哼两声,任由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耐心地替她将有些凌乱的发丝一一理顺。
两人都没说话,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就这样安静地依偎了许久之后,舟雨又想起了结契的事:“师兄你有时候就是包袱太重了,结契虽然是大事,但也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大事,我们愿意不就可以了吗?只要心意真诚,何必在乎那么多形式,喜欢就要说出来,想做的事情就尽快去做!”
解千言快要被她说服了,也有点佩服自家师妹这通透洒脱的性情,将人放开,再次确认道:“你是认真的?万一将来哪天想起当初竟然在荒山上跟我结了契,可不要后悔得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啊。”
舟雨不满:“我什么时候后悔到偷偷哭过了?!哼,将来想起我们结契的事,我只会偷偷笑得合不拢嘴!”
解千言笑得不行,但他还是有他最后的坚持,温言软语跟她商量:“那再等一天好不好?让我准备一下,就一天,可以吗?”
舟雨点点头,很是好奇:“你要准备什么?”
解千言轻咳一声,避而不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舟雨可最受不了别人卖关子了,心里像是有只猫儿在挠,缠着解千言问个不停:“说说嘛,师兄,就不能稍微透露一点点吗?是不是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呀?”
不管她如何撒娇耍赖,解千言那嘴都闭跟蚌壳似的,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将舟雨急得抓耳挠腮,变成狐狸吊在他胳膊上,企图靠卖萌哄得某人张嘴,可惜没用。
铁石心肠的解某人吊着狐狸挂件从容地回了木棉树上,叫上阿鼎,又千叮咛万嘱咐让耍赖的狐狸乖乖在这里等他回来,好容易将人哄住后,一人一鸟消失在山野间。
*
阿鼎飞在半空,半是关心半是看戏地调侃解千言:“你看看人家舟雨,想同你结契就直接说出来,你个大男人竟还推三阻四的,啧啧啧……”
解千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今日为何忽然撺掇舟雨跟我结契?”
阿鼎大叫起来:“什么叫我撺掇的?难道你们不想吗?我好心好意提个建议罢了!”
解千言嗤了一声:“你少装,舟雨心思简单,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阿鼎的绿豆眼一转,立马换上可怜兮兮的语气:“我都是为你们好呢,那妖冢危险得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可就,可就,唉,不能带着遗憾走啊,你说对吧?”
瞧瞧这都说的些什么不吉利的疯言疯语,解千言恨不得给这家伙两巴掌:“你快给我闭嘴吧!”
阿鼎赶紧转移话题:“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呢?”
“去漯江,找天水玉。”
第104章 .嘉礼既成,良缘遂结
漯江从青丘王都穿城而过, 天水玉产自上游江底,距离王都约莫三百里地,不算太远, 解千言不想让舟雨等太久,全程飞速赶路,将阿鼎累得直翻白眼,翅膀都快挥出残影来, 一路骂骂咧咧个没完。
一人一鸟到达漯江矿场时, 江上个人影也没有, 江中倒是好几个巨大的漩涡, 岸边乱七八糟停着些采矿船,金甲妖兵守在江岸,不准任何人靠近水下矿场。
阿鼎气喘吁吁地说风凉话:“好嘛, 矿场出事了, 你的结契礼物要泡汤了。”
解千言懒得搭理他,瞅准两队金甲妖兵巡逻时交错转身的瞬间,咻地扔出一张舟雨口中的“飞天遁地万里寻踪符”,将神识附在符上,一起沉入了江水中。
漩涡将江水搅得一片浑浊,泥沙杂物漂得到处都是, 水中几乎无法视物,解千言只能仔细分辨混杂在江水里的地脉灵力, 跟着符鱼一起沉入旋涡深处。
不知在水中翻滚了多久,漩涡的牵引力终于慢慢变小, 水流逐渐平缓下来, 符鱼也被卷进了江底的大洞中,顺着暗河一直往下漂去, 直到落入一处空旷的洞穴。
洞穴中黑漆漆一片,水声滴答不停,符鱼顺着平缓下来的江水缓缓漂着,漂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发现前方黑暗中有浅淡的光辉闪烁。
解千言催动符鱼加快速度游过去,果然找到一块半埋在泥沙中的天水玉矿石碎片。
确认了位置后,解千言将神识收回,给自己和阿鼎分别贴了一张避水符,抓起一脸抗拒的金羽鸟,化作黑烟潜入了江中。
江中的漩涡确实凶险,但对于如今的解千言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大麻烦,一人一鸟顺利到达了先前的矿洞中,随着水流一直往深处去。
阿鼎一路喋喋不休:“真是奇怪啊,为何好端端的江里会有这么大的旋涡,矿洞都给堵上了,以前没听说有这回事呀,岸上还有妖兵守着,莫非这底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千言,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
解千言一门心思寻找天水玉,根本不想搭茬,敷衍道:“我不知道。”
阿鼎嫌弃他:“你这脑子里除了你师妹就不能再装点别的吗?以前多聪明的孩子啊,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解千言假装没听见。
一人一鸟就这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中一寸寸搜寻,搜了好几个时辰,才终于在泥沙中淘出一块品质过得去的天水玉矿石。
解千言松了口气,此行总算不虚,恰好这地方也无人打扰,他随意寻了处干爽点的石头盘腿坐下,点亮符火,又拿出一支尚未完工的发簪,开始琢磨如何将天水玉融入其中。
阿鼎也将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簪子,大声笑道:“哎哟,你小子还挺懂的嘛,红豆寄相思,啧啧啧……”
解千言懒得搭理他,开始动手处理天水玉矿石。
阿鼎却饶有兴致地将他手中发簪上上下下打量,甚至趁他不注意时,伸出爪子摸了一下。
这一摸就将他吓得原地弹起,惊疑不定地指着解千言嚷道:“你竟然,你竟然将这东西送给舟雨?!”
解千言回头看向身后炸毛的金羽鸟,疑惑道:“怎么了,不能送吗?这东西有危险?”
这根簪子是他闭关时在解望川的指导下,用戮仙剑和火髓石炼成的一件法宝,融入了他几乎一半的修为,锋利无匹,全力一击之下,普通的金仙之身也抵挡不住,正好弥补舟雨修为不足,克敌手段不够的弱点,只是戮仙剑和火髓石中蕴藏的力量太过强大,需要性质温和的辅材中和其暴戾,否则恐怕伤及自身,他这才没有第一时间交给舟雨。
恰好解望川临走前提出天水玉是不错的辅材,他原本想着处理完青丘之事就顺便来取天水玉炼化这件法宝,但今日舟雨动了心思要结契,他便想着将这支发簪作为结契之礼,如此正好,他不在的时候,也能有厉害的法宝能替他护着师妹。
阿鼎有些焦躁地原地转了好几圈,纠结半晌才道:“对你有点危险,对她没什么危险,唉,你确定要送给她?”
解千言不知道这鸟又在打什么哑谜,听到对舟雨没危险,他就懒得管那么多了,嗯了一声便继续摆弄手中的天水玉矿。
这块矿石巴掌大小,他小心地剥开外层石衣,露出包裹在其中的拇指那么点的天水玉,这一点点极淡的浅绿色如水般清透温润,漂亮极了,果然是小姑娘会喜欢的东西。
解千言很是满意,正要引符火将这枚天水玉融炼进发簪中,阿鼎忽然道:“这东西原本便是长在你身上的,不如融一滴你的心头血,再炼一缕神识进去,或许法宝便能生灵,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这话倒是有点出乎解千言的意料,但他于炼器一道不算精通,这点本事都是从解望川那里现学现卖的,能炼制出这件堪比神器的法宝,主要还是靠材料本身够好以及解望川的帮忙,融心头血又炼神识的办法,他可从来没听说过。
“这样能行?你不会忽悠我吧?”
阿鼎气道:“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你了!爱信不信吧!”
这话倒是不假,不管是披着鸟皮还是龙皮,迦昙嘴里的话或许总是说一半藏一半,但却从未坑害过他们,解千言还是很信任他的,于是也不再争辩,照他说的取了心头血,又割下一缕神识,跟天水玉一起炼入簪子中。
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取心头血倒还好,割裂神识时,解千言痛得几乎以为自己脑袋裂开了,眼前一阵阵发黑,若不是阿鼎一直在旁边帮他念清心咒稳住心神,他恐怕当场就晕过去了。
忍着剧痛操控符火一点点将这件弥足珍贵的法宝炼制完,又是好几个时辰过去,解千言已经虚弱得站都站不起来,但看着手中莹莹有光柔润似水的发簪,簪头一串簇拥在一堆的红豆玲珑可爱,想象它戴在舟雨发间的模样,他便忍不住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