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看着公然秀恩爱的两人,面无表情地撸起了袖子:“你们倒是挺乐意让我当一个饱死鬼的。”
柏泽不禁失笑:“没打算让你去送死,你过来,我跟你说计划。”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小天使! !
许悠悠脸腾地一红,表示未来女朋友这个称呼不太妥当,
柏泽略一思索,凑近说了句:“懂了,我这就把未来两个字去掉。”
许悠悠:?
第21章
四五只半人高的狼狗不住地在门口徘徊,透明的门板被挠出一道道深痕,它们虎视眈眈地盯着房内,一群尖嘴鼠畏畏缩缩地在AB两区交接处,迫于狼狗尸兽的威慑力不敢上前。
林木一脸严肃地盯着开关,随着他的靠近尸兽愈发躁动不安,刮擦着地板,灰白的瞳仁泛着血色。
他咽了咽口水,手指覆上冰冷的开关,轻轻一按,门滋啦一声被打开,尸兽急不可耐地从缝隙中挤入,涎水流了一地,径直向林木扑去。
锋利的尖甲却直接穿透了林木的身影,尸兽疑惑地转过头,脖颈的皮肉被拉得透明,只见林木的身影渐渐消散了在了空中。
尸兽怒吼一声,向残影扑去却依旧扑了个空,它们越发焦躁,嗅着空气中残存的血肉味道,可一个人都找不到,舔着嘴角守在了门口。
尖嘴鼠群悄悄探出头来,本想来分一杯羹,却被尸兽的怒吼声吓得连退两步,吱吱乱窜。
一个人影却蓦地浮现在鼠群背后,林木清了清嗓子,叉着腰一脸不屑,挑衅着对它们比了个鬼脸,转身就往来时的A区跑去。
尖嘴鼠群甩着长尾就沿着墙壁朝他涌去,尸兽更是愤怒地长嚎一声,咯吱作响的骨节携着冷风向前奔袭。
刚刚还乱作一团的B区重归寂静,萧予长吁一口气,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终于可以动了。”
许悠悠和许远霖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柏泽牵着许悠悠:“我们动作快一点,林木身上的幻境持续不了多久,等会他会从通风管道爬到B区出口和我们汇合,我们先去找安全室的入口,如果附近有感染者可以顺便清理掉。”
萧予听闻此话神色一凝,抓着手中的长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走道里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横在中间,一道长长的血痕从房间中划出,显然是被尸兽硬生生拖拽出来的,许远霖看着眼前的惨象怒从心起,对这些怪物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绕开尸体,空荡荡的长廊也没有感染者的身影,许悠悠紧紧抱着恒温箱松了口气。
柏泽打开了B区出口的大门,转身询问许远霖:“伯父,你知道安全室的密码吗?”
许远霖正要回答时,柏泽身后垂下来一截青纹蛇身,灰白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他形状优美的脖颈,嘶嘶吐着分叉的细舌。
许悠悠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将柏泽往后拉,然后青纹蛇更快一步,倏地一下缠上了柏泽的脖颈,残影都还停留在空中,大张着毒牙就要咬下。
却仿佛被空气所阻隔,蛇身痛苦地扭曲在一起,身上鳞片都被挤压变了形,森白的脊骨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蛇口被拉扯到最大,它挣扎着想逃离柏泽身边却被牢牢扼住七寸。
窸窸窣窣的鳞片摩擦声从四周响起,许远霖白了脸暗道一声不好。
哐当一声,头顶的通风管道被打裂一道口子,林木艰难地挤出上半身:“卧槽,那群老鼠跑得太他妈快了,我差点就被追上了,现在它们应该还被幻象困住在自相残杀呢!”
他蓦然看到柏泽手中的蛇,语气一顿,得意洋洋的脸都扭曲了几分:“怎……怎么还有蛇,把那东西离我远点,我见不得这种东西。”
柏泽还没来得及取笑他,就听一声巨响,通风管道被撞得凸起了一大块,柏泽神情骤变,将手中的死蛇扔下,想去把林木拉下来。
然而才刚刚触碰到手指,林木就被不知名的东西猛地一拽,胸前被卷边的管道口划开一大道血痕,血液瞬间喷涌而出,他惨叫一声径直被拉进了黑黢黢的洞里。
萧予吓得腿都开始哆嗦:“我们……我们快跑吧,这看上去是个大东西,要是后面的再追来了,就……就都跑不了了。”
许悠悠瞪了他一眼,柏泽脸色有几分犹豫,她上前握住柏泽的手:“安全室的门就在前面,我们可以自己过去的。”
萧予瞪大了双眼:“哎哎哎,你可是我们最大的战斗力,那个人都不一定能活,别去找他了!”
许远霖一巴掌拍在萧予的头上:“你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样子!柏泽你去吧,那是你朋友,刚刚也是他引来了尸兽我们才得以脱困。安全室密码是163745,我们在第一个暗门那里等你,不会有事的。”
许悠悠轻捏了一下柏泽的手掌,奔跑过后身上有了些许热气,嘴唇也泛出一丝血色,她柔柔地笑了笑:“去吧,这两年我在基地学到了不少东西,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说完她就主动拉着许远霖向出口走去,萧予抿着唇,来回看了看,还是跟上了许悠悠的步伐。
柏泽握紧了手,余温还残留在手心,他看着深不见底的管道口,脸色冷了下来。
他还能感受到林木身上他的精神力,没死就还有救。
柏泽双手一撑,身姿灵活地钻进了管道口,眼睛一时间还没适应黑暗,所视之处皆是黑蒙蒙的一片,他展开精神力却发现好像微弱了许多,蹙紧了眉,难道是今天使用太多吗?
柏泽顺着洞口向前爬去,管道里浸出的血液染湿了他的上衣,这个出血量感觉不太妙,他加快了速度,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密集,就像在耳畔响起一般,空气中尽是浓稠的腥气,令人作呕。
绕过几个坑坑洼洼的拐角,通道里已经开始出现散落的鳞片,他停下前行的动作,指尖被酸液腐蚀伤了表皮,眼前的通道不再是冰冷的铁质管道,而是被酸液腐蚀得松软脆弱,仿佛一戳就破。
他能感应到林木就在不远处,咬了咬牙,撕下衣服上多余的布料,包裹住手臂露出的部分,贴着沿壁向下爬去。
管道口内的腥气浓郁到了快令人窒息的地步,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一种折磨,林木被包裹在了一团血膜之中,他身上洇出的血液通过薄膜的纹路向更深处送去。
柏泽将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凝为实体,挡在他与林木的前方后,就开始撕下血膜,每一次拉扯林木都会猛地一蜷缩,身上已经被酸液腐蚀了大半,露出了鲜红的里层肌肉纹理。
将最后一层血膜剥下的同时,连接在他身上的经络也断得干干净净,黑暗深处传来一声怒吼,一只巨大的蛇头撞上了空气墙,灰白的瞳仁缠着红血丝,死死盯着柏泽。
柏泽面不改色地拉着林木,将精神力覆在指尖,徒手撕开了身下通风管道的铁皮层,和林木一齐跳了下去。
巨蛇从管道内探出了小半个身子,想要追上来,却幽幽望了眼他的身后,仿佛在忌惮些什么,分叉的舌尖不甘地在空中转了转,还是缩了回去。
柏泽看着周围的构造,他们应该已经到了C区,但居然一个感染者都没有,不安的感觉在心底逐渐放大,感染者都去哪了,巨蛇又在恐惧些什么?
他扶着林木往回望了眼,冷白的墙壁干净整洁,如果忽略掉一片狼藉的通风管道的话,一切仿佛都和平时并无两样,只是更为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