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没有杀小妹,这让我又松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杀了小妹的话,恐怕我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恨你,但是如今我知道你没有杀小妹,我心里的大石块终于落地,我好高兴,谢谢你。”
唐赛儿脸上滑下一行清泪,眼里满是浓浓的欢快之意。
“其实朕并不想你进宫来,就像你这段时间看见的,宫里充满了斗争,阴谋,这里尔虞我诈,拜高踩低,朕很怕你受到伤害,朕也很怕朕保护不了你,但是如今既然你进来了,那也没办法,朕可以给你行宫,封你为贵妃,赏赐你许多珍宝,但是朕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你,朕是南楚的大皇,朕有一个国家千千万的人需要朕的保护,朕不能每天都陪在你身边,所以朕必须让杨大力留下来,朕不能让他和小妹团聚,有他在你身边保护你,朕比较放心。”
胤仁看着唐赛儿,眼睛深邃的就像一潭水。
“我又不是傻子,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你担心什么,你早点让大力和小妹团聚吧。”
唐赛儿嫣然一笑,看着胤仁轻声说道。
“朕一定会让他们团聚的,不过要等到你做了南楚的皇后。”
胤仁笑了笑说道。
唐赛儿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双眼写满了惊讶。
“这么多年来,南楚的皇后之位一直都空着,朕一直在寻找一个温婉如水心地善良的女子来做我的皇后,找了这么多年,朕终于找到了。”
胤仁轻轻将唐赛儿拥入怀中,柔声说道。
“可是…可是我只是一个冒名顶替又来路不明的刺客…我怎么能做南楚的皇后…而且我也做不好…”
唐赛儿急声说道。
“谁敢说你来路不明?谁敢说你是刺客?天下间女子何其多,但是除了你,朕不要任何人做朕的皇后。”
胤仁轻声说道。
“胤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唐赛儿依偎在胤仁温暖的怀抱中,柔声说道。
“朕已经很多年没有试过去相信一个人了,朕相信你,朕也希望你可以相信朕。”
胤仁紧紧的拥住唐赛儿小小的身体,柔声说道。
“我相信你,也很高兴你愿意信任我。”
唐赛儿轻轻的说道。
“赛儿,明天一早跟朕出宫,朕要去南部和八大世家商谈封地的事,朕想你陪着朕一起去。”
胤仁说道。
“好吧,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唐赛儿问道。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你只要带上你自己就行了。”
胤仁大笑一声,轻轻放开唐赛儿,站起身来。
唐赛儿脸上泛起一片嫣红,低头不语。
“好了,朕先回宫了,明天一早朕就叫人来接你出宫,你好生休息吧,朕答应过你,除非你愿意将自己交给朕,否则朕不会勉强你。”
说完胤仁转身便走出屋外,不一会清幽宫外便响起了轻轻的车马离去声,只余下两个激动无比的人留在清幽宫中。
南楚大皇胤仁已经即位掌政十年,在这十年里,南楚面临了许多内忧外患,北秦,东齐,苗疆,塞外匈奴,一直对南楚这块鲜美的肥肉虎视眈眈,南楚大皇胤仁首先平叛的是苗疆的叛乱,尔后再镇压了塞外的匈奴,然后又与北秦东齐结成了盟友,谁都知道,所谓的盟友不过是因为共同的利益而达成了临时共识,一旦南楚内部爆发夺权之争,北秦和东齐就会趁势进攻。
而南楚这十年来,一直都面临着内忧,首先最让南楚大皇胤仁头疼的就是民间自组的帮派布衣帮,尔后便是南部八大世家,随着时间的流逝,南部八大世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俨然已经自成一国,颇有不将朝廷放在眼里的趋势,而八大世家最有权势的朱夫人,则掌控垄断了南楚接近一半的商会贸易。
当年全力协助胤仁夺得皇位的八大世家,如今却成了让胤仁非除不可的一个毒瘤。
所以这次,南楚大皇便借着商谈封地的借口,带领了十万精兵前往南部,除去这个困扰了他整整十年的毒瘤。
但是在外人眼里,胤仁只是去南部商谈封地之事而已。
况且他还带着他的妃子一同出行,没有人会认为,带着妃子一同出行的皇上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作为。
皇帝出行,身边要带的自然是他最宠爱的妃子,而胤仁这次带的,却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班婕妤。
但是这次出行以后,皇宫里谁还敢说班婕妤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不管她曾经是什么身份,但是如今,她却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浩浩荡荡的大军缓缓的朝着南部前行着,绵延不绝的蜿蜒在南楚大地上,就仿似一条将要腾空飞起的巨龙,朝着它的目标徐徐前行着。
这条沉睡了十年的巨龙正在慢慢的苏醒,即将要在南楚的大地上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王者霸业。
而就在队伍中间的一辆马车里,坐着南楚大皇胤仁,还有他的妃子班婕妤。
整个浩荡的队伍,在南楚大地上前行了三天三夜,终于在夜幕时分抵达南部边境,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在南部的边境扎起了帐篷,组建大营,形成了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大军刚在南部边境停顿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一人来到大营外求见南楚大皇,可见南部世家对边境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胤仁的大军刚到,八大世家派出的使者便来了。
“皇上能有空来南部做客,朱夫人不胜欣喜,所以当下便在朱府设下晚宴为陛下接风洗尘,请陛下务必出席。”
一名白衣书生站在胤仁面前,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是自然,你去告诉朱夫人,朕一定出席朱夫人为朕设下的晚宴。”
胤仁笑了笑说道。
“如此臣便告退。”
白衣书生朝胤仁微微行了个礼,便从大营中离去。
“哼!岂有此理,我看这南部世家是越来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小小的使者竟然这么跟皇上说话!”
大营中的一名军机大臣李禄气恼的看着使者离去的背影,怒声说道。
“李禄不必动气,朱夫人这是在告诉朕,在南部,她才是主人,而朕只是一个客人。”
胤仁笑着说道,眼神深邃,似在谋划着什么。
“岂有此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居然敢在南楚的土地上自立为主。”
李禄一张脸气的通红,怒声骂道。
“所以这个毒瘤,朕一定要除去,如今八大世家在南部的势力越来越庞大,他们早已不将朕看在眼里,而布衣帮又一直在与朝廷作对,北秦东齐虎视眈眈的看着朕,就等朕松懈的时候给朕致命一击,苗疆各族蠢蠢欲动,塞外匈奴近年也一直在不断的骚扰着南楚的边境,朕敢保证,倘若有一天南楚真的爆发战乱,南部八大世家绝对会袖手旁观。”
胤仁叹了口气,沉重的看着李禄,缓缓说道。
“所以,皇上必须一个一个的对付他们,首先就要将八大世家这个毒瘤从南楚的内忧中拔掉。”
李禄看着胤仁,缓缓说道。
“不错!当年朱夫人之所以全力拥护朕即位,不过是因为她觉得朕只是一个没权没势又没有头脑的皇子,如果朕当了南楚大皇,那么她便可在南部尽情的扩展势力,这十年里,她也确实从没将朕放在眼里过,朱家的势力在南部也越来越大。”
胤仁嘴角撩起一抹淡淡的嘲笑,似在嘲笑着自己,也在嘲笑着朱夫人。
“可惜她却看错了皇上,也低估了皇上。”
李禄笑了笑说道。
“不错,朱央臣确实看错了朕,她若以为今日的朕还是十年前的任人欺压的废物皇子,那么她便大错特错,朕之所以放任了她十年,不过是因为朕要养精蓄锐,慢慢的累积实力,好在最适当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罢了。”
胤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说道。
“可惜今日的她还是认为皇上仍然是当年的那个皇子,所以她才敢如此无礼。”
李禄眼中也闪过一丝寒光。
“朕要的就是她对朕的轻视,正因为她小看了朕,所以朕才能在这十年里慢慢的累积实力,在她最意想不到时候,狠狠的给南部八大世家致命的一击。”
胤仁大笑着说道,仿佛开心至极。
“最可怕的敌人往往是你最轻视的敌人,臣一直认为着世上有两种不可轻视,一种是胆子很大的人,另一种就是明明胆子很大,却在他人面前装作自己胆子很小的人,可惜朱央臣却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轻视了皇上整整十年。”
李禄笑了笑,缓缓说道。
“朱央臣,这次朕一定要你为你的胆大妄为付出代价!”
胤仁眼中闪现浓浓的杀机,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皇上放心,臣等一定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李禄视死如归的看着胤仁,朗声说道。
“好,你下去吧,将朕吩咐你的事做好。”
胤仁朝李禄挥了挥手,李禄转身便离去。
而胤仁则是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心中在谋划着王者的大业。
朱夫人在南部世家的威望和地位,就等同胤仁在南楚的威望和地位,如今的南部俨然已经脱离南楚,自成一派,而朱府就是南部的天。
八大世家以朱府为首,各自悄然发展着各自势力,慢慢的与南楚脱离开来,现在在南楚,除了朱夫人,任何人来了,八大世家都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就算是南楚的大皇也一样。
所以今晚朱夫人在朱府设宴,八大世家没有一人个敢不来。
而胤仁自然也携带着赵妃,参加了这场为自己接风洗尘的鸿门宴。
八大世家均坐在朱府宴客厅的两旁,而朱夫人则坐在上座。
只见南楚大皇和赵妃微笑着缓缓走入宴客厅。
赵妃一袭金色广绣百仙石榴裙,点点迷离繁花,朵朵祥色祥云,内着丹红纱衣,描金九凤活现欲飞,三千青丝如瀑直下,以皇凤御钗衬托,以碎珠流苏点缀,迷乱显贵,臂上挽迤柔色金纱,银丝依稀,做工精细,贵不可言,眉见稍印牡丹印记,些许粉黛,佳人容颜。
胤仁则是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身上的羊脂玉环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足穿银色锦靴。
当这二人携手走进宴客厅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目光皆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端坐在上座的朱夫人看着赵妃的眼神中微微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妒忌。
只见朱夫人身穿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胤皇来了,请恕妾身不便起身行礼。”
朱夫人嫣然一笑,轻声说道。
虽然朱夫人已年过五十,但是她保养的极好,皮肤光滑细腻,所以看起来就跟三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少妇并无区别。
“朱夫人何必多礼?”
胤仁笑着说道。
“如此便请胤皇坐在左上位吧。”
朱夫人媚笑着说道。
胤仁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道,朱央臣,你果然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堂堂南楚大皇居然只配坐在左上位,而你却要坐在朕的上座。
但见胤仁微微一笑,轻轻的牵着唐赛儿到左上位坐了下来,片刻便有侍女将酒菜端来。
“胤皇,十年未见,胤皇比起当年,可显得是更加风流俊美了,而妾身却是人老珠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