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玖点了点头，道：“记得，你说过，我对你动手之日，就是你誓言打破之时！”
“你知道就好，希望今天你能杀了我，不然的话……他们全部都是你害死的！”
话落之时，战二十三也是缓缓的摘下了那黑铁面具。
谁都没有想到，就连战玖都没有想到，在那张冰冷的、阴森的黑铁面具下面，竟然会是一张如此英气逼人的脸庞。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战二十三摘下的面具，估计没有人会相信，这张冷峻之余英气十足的脸会是战二十三的。
战玖眉头不由一皱，他深知战二十三这么做的含义是什么。
“战玖，我知道你想替你母亲报仇，我给你这个机会。”
“不过，你要知道，一旦你我刀剑相见，那就再无半点师徒之情的。所以，要么是我死在你的木刀下，要么就是你死在我的杀破狼之中。”
“你对我动手之时，就是我誓言打破之日。你最好能够杀了我，如若不然的话，从那天起，所有看到我脸的人，都会是人害死的！”
这三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刻在了战玖的心上。
这些年来，无论是在苦修之时，还是在杀敌之际，战玖的脑海中回响着的，都是这三句话。
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个寒来暑往，战玖的脑海里想着的都是如何去克制住战二十三的杀破狼。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强大，无论他再怎么修练，无论他再怎么设想，都是枉然。
因为，他不知道这杀破狼之中所包含的二十三种兵器到底是什么。
今天，他知道了。
战二十三在对付武奴等人的时候用到的那十七种兵器，是战玖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接下来的，就应该是战玖见过的那六把了。
“啪啦！”
战二十三一把将手中的那黑铁面具捏成了碎片，冷冷地说道：“来吧，我也想看看，你这个被誉为新一代九仙宫战神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呼……”
没有丝毫的征兆，那栓兽石就突然朝着那战二十三飞了过去。
这一幕，让不少人目瞪口呆。
战玖一动未动，那栓兽石是怎么飞过去的？
“砰！”
“嗡……”
还未动众人想出战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们就被那因为爆炸而产生的气流给逼的不得不定气凝神，如若不然的话，看看那些身上出现道道血痕的家伙，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
“呀！”
还未等大家彻底的做好各种准备，那战玖就已经挥动着木刀朝那战二十三咆哮而去。
“噌！”
一刀造型独特的战斧突然间出现在了战二十三的手上。
斧柄长三尺，斧头长三寸，斧柄如扑食的恶狼，斧刃如狰狞的獠牙。
“锵锵锵……”
“嗡嗡嗡……”
战玖挥了多少刀，没有人看的清楚、听的明白。
大家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如果没有躲过那因为木刀和战斧碰撞而产生的气流的话，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噗……”
“哇……”
“滋啦……”
眼急手快的人，还好一些。
可是那些眼不快手也不快的人，就遭了殃。
被齐脖砍断的人还算幸运，最起码不用受那种断体之痛。
可是那些个被那一圈圈强如刀锋的气流给软断了手脚的人就倒霉了，一个个看着自己齐刷刷的伤口鬼哭狼嚎着。
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秘技，战玖就那样，像个疯子一样，拼命的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木刀。
每一挥，都有那万钧之势。
每一刀，都有那开山之力。
空中的气流在迅速的划过，脚下的泥土也出现了一道道涟漪。
无论是那躲在最后一次气盾里的阴潇潇等人，还是那正依靠锁天链来抵挡气流的刑男、刑女，均是被战玖表现出来的强大破坏力给吓到了。
“这还是人吗？”所有及时护住自己的人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就出现了这几个字。
不是人，根本不是人。
不用仙技，就能产生如此惊人的威力，放在眼前，别说是想，就算是有人对自己说，他们都不会相信。
饶是现在，他们都在怀疑，战玖是不是做了些什么他们没有看到。
“你就这些本事吗？”
面对战玖这种既夸张又变态的攻击，战二十三的脸上非但没有露出惊异之色，反倒是一脸不屑的嘲笑起来。
战玖没有理会他，依然是不管不顾的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木刀。
“锵！锵！锵……”
“嗡！嗡！嗡……”
木刀与战斧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气流与地面涌动的痕迹更是此起彼伏。
眨眼之间而已，这片地域的整体地势就已经下降了数米之多。
那一圈圈的涟漪在十几里外才停止下来，接二连三的冲击，使得这里从空中看上去就像是齐圆齐圆的火山口一般。
不停挥动着木刀的战玖，肢体动作越来越机械，脸色也是越来越麻木，就连他的眼睛，都是已经渐渐的开始有些散光。
注意到了这些变化的战二十三，眉头不由一皱，双脚猛然一蹬，身体迅速很后飞去，在空中滑行之际，他还有些不可思议的叫道：“战玖，你真是一心寻死不成？”
“锵锵锵……”
战二十三的话音刚落，战玖的木刀就已逼近身前，他不得不再次抬起战斧，来抵挡那拥有裂天碎地之势的刀砍。
每挡一刀，战二十三的心头肉都会颤动一下，眉头就会紧上一分。
每砍一刀，战玖脸上的麻目之意就会多一些，目光就会散弱一分。
战二十三，是战玖的仇人。
是他，杀了战玖的母亲，毁了战玖的童年。
但是，战二十三，也是战玖的恩人。
是他，将战玖从那个肮脏的环境中带了出来，给了他笑傲天下的资本。
愤恨与尊敬，杀心与感激，这一种种完全相反的情感，让战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
有无数次，在战二十三给战玖包扎伤口的时候、给战玖治伤调体的时候，战玖都会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
又有无数次，在战玖砍下敌人的脑袋时、在砍碎他人的身体时，战玖就又将战二十三当成了自己的敌人。
如果不是战玖拥有超出常人的强大的神经，恐怕他早就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给弄疯了。
战玖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他也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怕想的多了，会让自己的杀意慢慢减少。
他怕想的多了，会让自己的攻势出现破绽。
所以，他不得不用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来终止自己的思绪。
“还我娘命来！”
第088章 站起来
“唰！”
“砰……”
寒光闪现的同时，战玖的身子也如同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如同不是那栓兽石将他拽着的话，估计他还会飞的更远。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战玖。
战二十三将手中的战斧指向了战玖，冷冷地说道：“站起来！”
冷冰冰的表情，冷冰冰的字眼，冷冰冰的动作。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严厉的师父正在呵斥自己的徒弟一般。
其实，众人都没有猜错，这就是一个严厉的师父在呵斥自己的徒弟。
在战玖小时候，每当他跌倒，每当他受伤，每当他虚弱无力地趴在地上的时候，战二十三都会用这种口气、这种表情来呵斥他。
“想要打倒我，就站起来！”
“想要替你娘报仇，就站起来！”
“想要成为一个男人，就站起来！”
一句又一句，曾经被战二十三用来激将自己的话语再次的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哗啦……”
当这些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战玖的身子也是缓缓地动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在对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