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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王座
作者:何楚舞
第001章:野蛮召唤
人间将日渐萧杀
存活者正向他乞求一年的饮水
富有者也面带忧伤
到处都是手执盾牌的武士
人们早已深信不疑
唯有谋杀,才能使神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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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如磐石的夕阳徐徐落下,在辽广干燥的旷野中洒下一片殷红如血的光芒,仿佛一道徐徐落下的红色大幕将几处袅袅的野烟收入囊中,绵延的运输队被笼罩在光芒中缓缓前行,押运骑兵的背影慢吞吞的消失在远方,身上的亮银盔甲折射出淡淡的霞光。
赤红色秋季来临的时候,霍肯大陆显得异常宁静而祥和。
霍肯大陆的秋天在大多数人的眼睛里都会呈现金灿灿的颜色,无论是退居在曼育平原大小城邦里的人类,驰骋在野狼荒原上嗜血的狼人,还是囚禁在西亚克帝国中,戴着铁镣的半兽人奴隶。贵族老爷们在秋季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这样他们就有充分的理由围坐在炉火旁,一只手抚摸着情人滑腻的大腿,另一只手抓着塔罗牌,口水横飞地吹嘘自己如何带领军队掠夺了大量的金币。
秋季的到来对于西亚可帝国那些数万计的半兽人奴隶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他们终于在清澈如镜的汤水里看到几粒久违的粮食。
小镇迪亚斯是达拉斯城邦联盟的边塞小城,位于西亚克帝国,寂寞荒野的交界地带,小镇附近种植着大片的农田,每到秋末,镇里的骑兵就会将大批的粮食贩运到西亚克帝国,以此换取不菲的金币。小镇规模不大,属于小型的边防要塞,除了存放着大量的粮食,还有几十名真正的骑兵和上百名普通士兵。即使是小型的要塞也需要勇士的守护。
镇中的骑士们担负着运输的重任,将华美的的兽皮和大批的粮食源源不断地运走。夕阳中渐渐远去的骑士和身穿皮甲的士兵,加上随行的三名低级魔法师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敢打赌,这帮家伙的靴子里最少藏了五枚金币,要知道西亚克帝国到处都是漂亮的精灵**!”半熊武士朝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运输队的背影伸出了中指,长长的舌头卷走了蓄积在嘴角的口水。半熊武士嘴里喋喋不休,和他的同伴豪猪武士并肩朝远处的橡树林快步走去。
高大的橡树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越发挺拔,宽肥的叶子闪着淡淡的光亮,在风中微微颤动,两名半兽人武士拖沓的脚步声让一只成年野猫受了惊吓,飞快钻进了附近了灌木丛,腾起了一阵微微的尘土。
短暂的黄昏逐渐被漫长的夜晚代替,蓝黑色的夜空悄悄将小镇迪亚斯包裹起来,微弱的烛光从几处贵族住所的窗口透出,如同身体虚弱的病人用力朝挂满冰花的玻璃上哈气。
弗朗西斯科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日渐干瘪的身体藏在雪白的天鹅绒被子里,这张从达拉斯城邦里订做的钢丝床简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床头精心雕刻的铁蔷薇的图案整整花费了矮人工匠三天的时间。
弗朗西斯科已经老了,人类和那些可以存活上百年的半兽人不一样,六十五岁的年龄足以让人类某些器官的反应变得迟钝。像其他男性魔法师一样,拥有众多的情人是一种可以带进棺材里的荣耀,虽然弗朗西斯科只是一名低级魔法师,但是整个霍肯大陆魔法师的数量比奇迹半岛的棒尾飞龙还要稀少,不要说寥寥无几的魔导士,大魔法师,就连他这样的低级魔法师也不过八十名左右。
如果不是小镇迪亚斯储存了大量的粮食,小镇的居民永远无法同时看见四名披着红黑色长袍的魔法师。
做一名魔法师需要极高的天赋,就像有的人天生就能制造出精美的木质马桶,但是对园林艺术却一窍不通。经过几十年的潜心修行,弗朗西斯科终于熬到了享受的年龄,每个月五十枚金币的收入让弗朗西斯科过上了极其奢侈的生活,那些整天呼喊荣誉的骑士每个月最多才能拿到二十五枚金币。躺在床上的弗朗西斯科耐心等待着,房间里充满了淡淡的魔兰香水味,只有美妙的魔法才能将这种罕见的植物变成贵妇们喜爱的液体。
“天啊,伟大的魔法师,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群半兽人冲进了镇子!”丰满的小妇人冲进了魔法师的房间,急促的呼吸簇拥着肥硕的胸脯,如同海洋中快速浮动的两座冰山。自从弗朗西斯科送给小妇人漂亮的翡翠球以后,她就迫不及待跳上了他的床,虽然他的身体比起骑兵丈夫的身体柔弱了许多,根本无法给予她健康女人需要的快乐,但是黄灿灿的金币迷惑了她的眼睛,她对自己说,弗朗西斯科是最强壮的男人。
弗朗西斯科掀开被子的一角,笑着伸开了双臂:“来吧,宝贝!我看你是太紧张了,半兽人都变成了西亚克帝国的奴隶。”
“难道是我看花了眼?”丰满的小妇人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缓缓脱掉了百褶长裙,想到镇子里还有几十名自命不凡的士兵,自己的身边则是可以杀死魔兽的魔法师,她放下了心,撅着红嘟嘟的嘴唇和弗朗西斯科滚到了一起。
小妇人说的没错,半兽人和野蛮人组成的匪帮正在小镇中横冲直撞,他们不需要火把,凌厉的嚎叫声和手上沉甸甸的兵刃足以表明他们的身份。小镇西面的仓库首先被包围,那里不仅有大批新鲜的粮食和金币,还有小镇剩余的兵力。几十名野蛮人武士很快击溃了小镇剩余的骑士和士兵,如今霍肯大陆大部分的地方都燃起了战火,但是达拉斯城邦却不是这样,这里已经很久没有战争了,士兵们小腹的赘肉说明他们不太喜欢在非战时去训练场。即便是训练有素的人类士兵也很难抵抗这些拥有强大蛮力的野蛮人。
战斗很快接近了尾声,剩余的一名浑身是血的骑兵冲出了包围圈,手举着火把在青石铺垫的街道横冲直撞,大声呼喊着:“魔法师!去通知魔法师!野蛮人偷袭了我们!”
西塞罗站在街头的公告栏前面,他已经在街头转了好一会了,镇子西边传来的阵阵惨叫似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公告栏上密密麻麻贴满了悬赏的告示,这里经常会有一些流浪剑士驻足,除了帮贵族看门护院,他们还可以去猎捕那些被通缉的半兽人和盗贼来获得金币。西塞罗扯下最大的一张悬赏告示,上面写着:通缉最凶残的强盗西塞罗,活捉赏金币七百枚,死尸赏金币三百枚。
悬赏告示上用浓重的黑色线条勾勒出西塞罗的面部轮廓,西塞罗咧着大嘴笑了,小声嘀咕着:“这群杂种,竟然把西塞罗大人画成这副德行,难道我是名英俊的骑士?”他朝告示背面吐了一口浓痰,一边朝前走一边把告示倒贴在母牛的屁股上。漫无目的游荡的母牛,饶有兴趣地用嘴巴咬住了告示,嚼了两口,又吐了出来。
西塞罗懒洋洋的踱着步子,两丈长的巨大狼牙棒歪歪斜斜的扛在肩膀上,带着魔银戒指的手指轻轻捻着下巴上的络腮胡子,他的嘴角浮动着不可琢磨的微笑,眼睛里蓄积的寒光像山谷里的冰泉,寒彻透骨。
西塞罗面朝小镇的粮仓的方向伸出了肥厚的舌头,贪婪地舔着嘴唇,熟悉他的人都非常清楚,当西塞罗伸出舌头的时候,厄运将会尖叫着降临。西塞罗穿着厚重的皮靴,坚韧的魔犀皮是制作靴子的上好材料,腰上系着点缀着绿宝石的兽皮战裙,上身只有左胸斜挂着厚达一寸的纯钢胸甲,梯田般腹肌上的黑色卷曲毛发和黑乎乎的胸毛连成一片,下巴的络腮胡茬像一根根黑色的钢针,或者说,一只黑色的刺猬趴在他的下巴上。
魁梧的身材,茂盛的毛发,比巨大骨骼更加凸出的肌肉证明了他的身份,西塞罗是一个地道的野蛮人!
霍肯大陆的野蛮人是愚蠢,无知,血腥的代名词,他们生活在荒野和迷雾重重的丛林深处,为了生存不择手段。西塞罗是一个野蛮人,但是却和其他同类不太一样,在外人口中他的名字前面总会加上不同的形容词,比如好色的野蛮人西塞罗,贪财的野蛮人,杀人如麻的西塞罗。这些传言并不过分,西塞罗的名头在寂寞荒野可是响当当的,为此达拉斯城邦联盟和西亚克帝国联合发出了悬赏令,企图用五百枚金币换取他的人头,但是西塞罗首先是狡猾的,经过和人类军队十几次交锋以后,他几次变成了没有侍从的西塞罗大人,但是用不了多久他又会聚集起一支新的队伍,几十人甚至上百人。
西塞罗还有一个绰号,比一百只狐狸还要狡猾的野蛮人。他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西塞罗大人。
西塞罗是一个懒惰的野蛮人,即使走进湿漉漉的沼泽,他也会打死几条巨大的魔蟒,铺在地上,让自己以最舒服的姿态躺下来,如果旁边有一杯蝴蝶小妖酿造的山葡萄酒就更好了。这会他正在寻找一张舒服的木床。
如今的西塞罗匪帮包括骑着四米长墨绿色蜥蜴的牛头怪查玛赛尓,几十名手持盾牌,利斧的野蛮人和半兽人武士,还有一只独臂食人魔。这会食人魔正拍着自己干瘪的肚子,打着哈欠砸瘪了几名骑士的脑袋,他越来越瘦了,自从加入这支队伍他就没有吃过人肉。不过食人魔还是很满足,虽然西塞罗用砍掉了他一条胳膊的方法帮他戒掉了吃人肉的习惯,但是这总比在寂寞荒野过那种担惊受怕的逃命生活好的多,起码他现在拥有的充足的睡眠,生意好的时候,他甚至有夜宵可以享用――十几只年轻力壮的红冠公鸡。
似乎西塞罗匪帮中每个成员都是残疾,人难免都会犯错,即便是半兽人也是如此,那些残疾只是来自西塞罗小小的惩罚,这种惩罚包括豪猪武士的尾巴,半熊武士的睾丸,还有蜥蜴的一只混浊的眼睛。
慌乱的骑兵冲到了西塞罗的面前,看到扛着狼牙棒的西塞罗,骑士大喝一声,挥舞着重型长枪猛地刺了出去。他的同伴都死在了野蛮人的利斧之下,遇到落单的野蛮人正好是他报仇的好机会。骑兵骑着乳白色的长脚马,帽盔上插着三根骄傲的红色羽毛,这说明骑兵已经晋级为候补骑士,最起码也是名骑兵中队长。
西塞罗避开长枪,挥动手中缠满了刀子一样的铁片和锋利锥形钉的狼牙棒,呼啸着砸了下去,巨大的阴影笼罩着骑兵,好像月食突然来临。骑兵双手架起长枪,他刚刚入选达拉斯城邦最著名的蓝蝎骑兵团,凭借的正是双臂几百斤的力量。
“咣!”雷霆般的巨响在骑士耳边炸裂,骑兵眼前一黑从马鞍上跌落,被砸飞的长枪孤零零地躺在远处,已经变成了夸张的U型。
“你...你是西塞罗?”骑兵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野蛮人,他相信只有传说中的野蛮人西塞罗才有这么大的力气。
西塞罗竟然笑着朝他眨了下眼,舌头贪婪的舔着嘴唇,朝前跨了一步,想要结束他的小命。
“不!”骑兵逃跑的速度是在惊人,转眼间跑了十几米,现在西塞罗终于明白这些骄傲的骑兵为什么喜欢打猎了,因为他们比兔子跑的更快。
西塞罗并没有急着追杀可怜的骑兵,而是用快速张合的嘴唇默念着,就在骑兵跑到小街的另一端,以为将西塞罗远远甩开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浓重的土腥味,好像是暴雨过后泥土散发的味道。
“砰!”快速奔跑的骑兵撞到了什么,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弹射出去,翻了十几个跟头,跌坐在地。他拽下摔的像铁锅一样的头盔,吓的再也说不出来话来。一只高达四米的人形土元素威猛的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攥着一截木棍,正在懒洋洋的剔牙,土元素棕黄色的身体不时落下拳头大的土块,一道道赤红色的裂痕遍布全身,里面透出耀眼的红色光芒,照亮了四周,仿佛他的身体里奔涌着滚烫的岩浆。
惊恐是最大的加速药剂,骑兵飞快脱掉身上的盔甲,朝远处狂奔,不过这次他小心了很多,生怕再有什么可怕的怪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几乎精神崩溃的骑兵不停的喃喃自语:“野蛮人?魔法师?会召唤土元素的魔法师?万能的至高神啊,再赐给两条腿吧!”
漫长的魔法咒语终于默念完毕,西塞罗长出了一口气“自由自在的土地精灵啊,消灭这个卑鄙的灵魂!”
高大的土元素忽然不见了,疲于逃命的骑兵脚下却像地震了一般,爆出一阵巨响,接着脚下的青石板爆飞起来,弥漫的尘土掩盖了周围十几平方米的地方,一只粗壮的棕黄色手臂从地下伸出,狠狠抓住了骑兵的脚踝。倒霉的骑兵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任由隐藏在地下的土元素将自己拖进了泥土之中。
希望土元素是名素食主义者。
第002章:魔法师的厄运
“太棒了!”骑着墨绿色蜥蜴的查玛赛尓远远拍起了马屁“西塞罗大人,你竟然可以召唤出土元素来,简直比魔导士还要厉害!不,要厉害几百倍!”牛头怪查玛赛尓是西塞罗最得力的帮手,除了好色和擅长拍马屁,这个家伙还有数不清的坏毛病。不过每次和人类军队交锋的时候他总是冲在最前面,这会他胯下的巨大蜥蜴嘴巴里咀嚼着一具残缺的尸体,它不喜欢人肉,不过它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找那些该死的蚂蚁。
西塞罗撇了下嘴角,他本来是想召唤出一只长臂雪熊,没想到竟然召唤出土元素,不过这总比上次好了很多,上次他准备召唤出九头美杜沙的时候,却召唤出一具干巴巴的骷髅,是真正的骷髅,就连最低阶的水晶骷髅战士都不如,因为一阵风过后,这个家伙就四处开始寻找自己的肋骨。
西塞罗是一个奇迹,虽然是一个野蛮人,但是他很聪明,这应该得益于他的母亲,还有他的父亲,因为他强壮的父亲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勾引了做魔法师的母亲。世俗不能容忍的婚姻导致父母四处流浪,西塞罗出生以后,他的母亲开始教他学习文字,后来是枯燥的魔法。此时的霍肯大陆魔法师的划分并不规范,只有达拉斯城邦联盟,西亚克帝国和克洛索大部落才有魔法师工会,划分魔法师的要求也不尽相同,一些具有魔法力释放能力的祭司和巫师都被统一称作魔法师,比如在文明程度较低的西亚克帝国魔法师工会,可以同时使用光芒祝福,战争石肤,肉体麻痹三种魔法就可以拥有初级魔法师的称号。然而即使在魔法师众多的达拉斯城邦联盟,可以使用召唤术的魔法师也可以拥有中级魔法师的荣耀。不过我们的西塞罗大人只会施展几个初级的魔法,至于召唤术,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呐喊吧,识文断字的野蛮人,还会释放一些魔法!
西塞罗的家在寂寞荒野深处,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外出后再也没有了消息,为了生存,西塞罗拿起了让人齿寒的狼牙棒,强者生存的道理造就了他粗野,嗜血的性格,变成了人人闻之色变的西塞罗大人。母亲留下的魔法书记录的大多是中级以上的魔法,他没有入门的魔法知识积累,很难参悟这些高深的魔法。虽然不喜欢魔法,尤其不喜欢在施展魔法之前默念很长一段时间的咒语,他还是把母亲的魔法书带在了身边,因为他要活下来。
只有活下来的才是真正强者,即使是最杰出的勇士,死后也只能变成一堆烂肉。
“西塞罗大人,驻军都完蛋了,小镇现在属于我们!”查玛赛尓在远处兴奋的叫着,等待野蛮头领的下一个命令。
“干的不错!尽快把粮食和金币运走,还有那些贵族,他们经常把金币藏在马厩里面,至于那些喜欢滥交的贵族女人,你看着办吧!我去对付魔法师。”西塞罗重新把狼牙棒抗在肩膀上,手指轻轻敲着额头,他始终不明白如何组合这些奇妙的魔法符号,但是他绝对不能放过镇里唯一的魔法师,要是他也召唤出一只正在剔牙的土元素那麻烦就大了。
查玛赛尓欢呼而去,这是他最喜欢西塞罗说的一句话,他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了,更不要说那些掐一把就能像野猫一样呻吟的贵族女人。
小镇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西塞罗狮子般的怒号在夜空中回荡:“西塞罗大人驾到!”声音在空中久久盘旋,镇里仅有的几处烛光很快就熄灭了,世界变得漆黑一片。
低级魔法师弗朗西斯科喘着粗气,瘦小的脑袋瓜埋在小妇人的硕大的**中间,红润的脸蛋像脱水的胡萝卜。
“亲爱的,别泄气,再来一次吧!”小妇人试图安慰年龄可以做她父亲的老人。
“好吧。”弗朗西斯科从小妇人的身上爬下来,说话的声音显得信心不足,对于一个六十五的老头来说,连续三次的尝试已经足够了,第四次的结果也只能证明,他下身的家伙确实像被晒蔫的蚯蚓。
安静下来以后,弗朗西斯科渐渐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无数慌乱的脚步声中有人在大声呼喊救命。“出事了!”他嘀咕了一句,开始四处寻找自己的法师长袍,还有他的魔法球,酒色过度的生活淘干了他的身体,只有借助魔法球他才能偶尔发出几个巨大的火球,或者锯齿状的闪电。
“难道真的是半兽人?”小妇人吓做了一团,身体缩进了天鹅绒的被子里,露出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
“放心吧,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弗朗西斯科跳到地上,双腿一软差点摔倒,事实证明他确实老了。
小妇人一把拉住了弗朗西斯科,关切的说:“怎么样?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没问题!我是一名魔法师!”弗朗西斯科满脸的自信,不过他很快就会为魔法师这个职业后悔,因为噩梦般的的狼牙棒砸碎了他的窗户,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朝他扑了过去,弗朗西斯科似乎看到了一片黑乎乎的胸毛,接着他被高高的举了起来,狠狠摔到了墙上。
“啊哈,可怜的小奶牛!”西塞罗色眯眯地眨着眼睛,走到钢丝床边一把掀起了天鹅绒被子,小妇人雪白的肉体展现在他的眼前,更让他觉得兴趣十足的是,这头‘小母牛’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尤其是她胸前的两团肉要比弗朗西斯科手里的魔法球大多了。
吓做一团的小妇人双臂抱在胸前,紧闭着眼睛祈祷一般嘟囔着:“只要不杀我,随便你怎么样!”
西塞罗哈哈大笑,交织在一起的眉毛仿佛两条快速蠕动的多脚虫“我可是要当真了。”
“汪汪!”一只产自奇迹半岛的长颈狗死死咬住了西塞罗的皮靴,它平时喜欢躺在钢丝床下枕着淡蓝色的前腿睡大觉,尤其是它的主人和小妇人约会的时候,钢丝床发出的吱嘎声简直是最好的催眠曲。
西塞罗的皮靴太坚硬了,身长不过一尺的长颈狗使足了力气也没有留下一个牙印,西塞罗舔了舔嘴唇,一把抄起它,在它的脊梁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长颈狗哀鸣一声,跳到地上,冲出被砸碎的窗户,离家出走了。
“尊敬的魔法师,好像你的仆人没有想像中那么忠诚。”西塞罗靠在钢丝床上,一只手抚摸着小妇人光滑的脸蛋,另一只手塞进嘴里,拽出一缕淡蓝色的狗毛。
摔的半死的弗朗西斯科终于清醒过来,他萎缩在墙角,大声咒骂着野蛮人的祖先,同时双手灵巧的在空中快速滑动,一个个闪着金光的魔法符号在空气中诞生,他的面前很快出现一面由诡异的魔法符号组成的金色墙壁,墙壁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远远超过了桌子上的三根白色蜡烛,整个房间笼罩在祥和的光芒之中。
魔法师在施展魔法的时候通常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默念魔法咒语,另一种就是用手指在空中划出魔法符号,两种方法相比较,用手指组合魔法符号要快一些,前提是必须熟练。弗朗西斯科多年沉溺酒色,在魔法上没有太大的造诣,甘心做一名平庸的低级魔法师,但是他对低级的魔法使用却非常熟练,比如对付像西塞罗这种身体魁梧的野蛮人,他只需要释放一个虚弱魔法加一个束缚魔法就可以让他束手就擒。
在两军对垒的战争中,魔法师的位置通常都是最靠后,因为他们没有任何武技,释放魔法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所以保护魔法师的士兵通常比统帅的卫队还要多。当魔法师和野蛮人距离几百米的时候,魔法师有一半的几率囚困野蛮人,如果这种距离变成几米,那么野蛮人有十分的把握干掉魔法师,还可以潇洒的站起身,用手指比划出V字。
弗朗西斯科遇到的情况属于第二种,他的魔法释放不到一半的时候被西塞罗发现了,西塞罗并没有冲过去打碎他的牙齿,把他的魔法球塞进他肛门里,而是抄起身边的一把椅子丢了过去,接着是巨大的狼牙棒,一只雕刻精美的床头柜子,还有丰满的小妇人。
当**的小妇人的惨叫声音宛如一道流星滑落到弗朗西斯科身边的时候,狼牙棒已经削去了年迈魔法师的半边脸,刚刚还金灿灿的魔法墙转瞬消失,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我不喜欢奶牛,要是你再苗条一些......”话没有说完,钢丝床上就传来了打雷般的呼噜声,只要看到床,即使被八十只火凤凰围攻,西塞罗也会安然睡去。
第003章:湛蓝徽章
第二天清晨,西塞罗醒来的时候淡淡的晨光已经照在了床头的铁蔷薇浮雕上,除了被狼牙棒毁坏的窗户,此时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房间内外都是静悄悄的,几名野蛮人武士守护在西塞罗的身旁,看到他醒来的时候,马上有一名野蛮人武士递上洁白的毛巾。
西塞罗伸着懒腰,走到装满清水的木盆前,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呈现金黄色的透明皂角,这种希罕玩意价格昂贵,只有贵族在约会前才会用来洗除身上的汗臭味。木质的杯子上放着一只牙刷,浓绿色的牙膏散发着淡淡的薄荷清香,牙膏是曼育平原稀有的依兰草制成,出售的时候灌进牛角中,半尺长的牛角装上依兰草牙膏在市面可以买到三枚金币。皂角和依兰草牙膏之所以昂贵,不仅是因为原料奇缺,更重要的是,只有具有魔法控制力的人才能制造出来。
这些奢侈品属于死去的低级魔法师弗朗西斯科,西塞罗享受一番属于贵族的清晨以后,走出了房间,心里思量着“我应该搞一名魔法学徒做侍从。”
晨曦中的小镇已经苏醒,其实镇上的居民大多彻夜未眠,谁都明白,当西塞罗大人离你不远的时候,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名半兽人给西塞罗递上从贵族酒窖里缴获的苦瓜啤酒和热的流油的羊腿,恭恭敬敬地说:“西塞罗大人,粮食和金币已经装了四十辆马车,现在等在在小镇外面。”
“好样的!你们这帮杂种干的不错!”西塞罗满意地点点头,吩咐手下人尽快撤离小镇,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的骑兵来到这里,通缉他的赏金恐怕又要上涨了。
通往镇外的大道上异常热闹,当然这些热闹来自西塞罗的手下,镇子里的人都躲到了地窖里,或者用水熄灭了炉火,裹着被子藏到了壁炉里。最后的十几辆马车从西塞罗身边缓缓经过,新鲜的粮食和金币几乎压断了车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豪猪武士扛着两只小猪崽,面红耳赤地跟同伴解释,这不是他昨天晚上劳动的成果,而是认领的干儿子。好色的牛头怪查玛赛尓得意洋洋的坐在大蜥蜴上,手里抓着根粗大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栓着六七个不同年轻的女子,如同一串垂头丧气的蚂蚱。这些女人衣不遮体,哭泣的时候用棕红色的长发档住了脸庞,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满是大片的淤青。
西塞罗朝查玛赛尓狠狠丢出了吃了一半的羊腿,沾满羊油的大手放到身边侍从的肩膀上,用力地擦着“你这头种牛,难道想回去开妓院吗?还有你,没用的愚猪,我早晚会阉了你!”野蛮人天生的大嗓门加上蛮横的强调吓的豪猪武士丢下小猪崽,逃命一样朝镇外跑去,查玛赛尓丢下麻绳,跳到街边大声指挥着运输粮食的马车,偶尔回头小心的寻找着四散逃跑的贵族女人。
西塞罗带着手下离开小镇很长时间以后,街道旁边的房间里才传出了婴儿的哭声。
西塞罗的匪窝在寂寞荒野的深处,押送着这些拖累行军速度的马车至少要半个月以后才能抵达,不过这并不重要,有了这些粮食和金币,他们可以过安然度过难熬的冬季。低级魔法师的钢丝床被抬上了一辆空马车,西塞罗抱着软和的枕头躺在床上被阳光晒的昏昏欲睡,他已经开始后悔没有带上几个贵族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