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不敢贸贸然的发动。若是触怒了对方的靠山,两人都唯恐自己会被雷霆之怒化为灰烬。
勿乞更是明白两人不敢对对方下手的原因之一,还在于龙阳君。
章丘王这一年来都停留在妙应宫,不知道和妙应宫主盘算什么事情。龙阳君随时陪伴在章丘王身边。在妙应宫内,龙阳君也是贵宾的身份。有章丘王做靠山,两人也唯恐自己一旦和对方争斗起来,却让龙阳君从中占了便宜。
想到这里,勿乞不由得在心中连连冷笑。吕不韦和嫪毐分明都是恨死了对方,巴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却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如今每天都要笑盈盈的和对方共处,亏了这两个人也是老奸巨猾的人精,他们将自己如今扮演的角色演绎得很是到位。一年多时间了,妙心仙子也好,妙应宫主也罢,硬是没发现嫪毐和吕不韦之间居然还是老熟人的关系。
两人静静的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勿乞一直一言不发。吕不韦却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他沉声道:“吴望道友将这些修士,控制得果然妥帖。唔,老夫当日却是错了,导就该学道友的手段,干脆将他们的元神禁锢,这些人岂不是就全成了老夫的属下?”诧异的看了吕不韦一眼,勿乞笑问道:“那,吕总管为何不这么做?”
沉吟片剩,吕不韦沉沉叹道:“老夫,想岔了。老夫以前,曾经在俗世为相,原本也想用对待那些俗世凡人的手段,先以厉害使之,后以恩德结之,软硬皆施,最终能彻底的收服他们,让他们成为老夫最忠实的属下。老夫,想岔了!”
勿乞直白的说道:“没看出来,吕总管居然还是国相的身份?可惜,可惜,修仙之人和凡人不同。凡人可以用恩德收服其心,但是修仙之人,直接用暴力则可。修仙世界,根本不需要恩德,不需要情谊,
用暴力,是最直接的手段。”
吕不韦叹了一口气,他追悔莫及的叹息道:“老夫见到道友用那暴虐手段收服了这些修士,这才反应了过来。老夫曾经的那些经验,在修仙世界却是不适用的了。”勿乞叹息了一声,他点头笑道:“是贫道占了吕总管一个大便宜。”指着下方一万多名辛勤劳作的修士,勿乞冷笑道:“一万多名修士,其中天仙修为的人不在少数,结果都成了贫道囊中之物。吕总管这份厚礼,贫道却之不恭,只能收下!”
吕不韦心头一阵阵憋闷,气恼得快要吐血。他原本想要学着当年做秦朝丞相时的手段,软硬皆施将这些修士收为己用,正有些许成效时勿乞一来,直接用最野蛮的手段控制了这些修士的元神,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战利品。这可是一万多名盘古大陆的修士,其中天仙不在少数,更有众多的元神、元婴期的修士,这一万多名修士的实力加起来,就足以和大燕等六国任何一国的高阶修士相抗衡。
吕不韦等于是拱手将一国之力让给了勿乞,勿乞却又故意在他的伤心处挠了几爪,吕不韦能不忿恨么?
当然了,这忿恨之情不能流露在表面,吕不韦轻叹了一声,颌首道:“这是道友的缘法。”
轻轻一拍手,几个吕不韦身边的执事弟子带着几个人走进了矿洞。
小心翼翼的跟在这些执事弟子身后的,是八个生得貌美如花,看土去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少女,看她们那娇怯怯的模样,个个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不知道为何会被带来这里。
轻叹了一声,吕不韦笑道:“这是老夫外出公干,从民间收集的美人。吴望道友平时都藏身矿洞,洞门不出,想来身边也是寂寞的。这几个美女姿容不错,琴棋书画样样来得,就送给道友以娱耳目。”
吕不韦的笑容很温和,给人一种亲热却又不过于唐突的亲近感。
勿乞在心里暗笑,这是吕不韦拿嫪毐没办法,想要拉拢自己对抗嫪毐了?这拉拢人的手段,无非是酒色财气等等。魔道修士在女色上向来乱七八糟,吕不韦送八个美女给自己,倒也盘算得精准。
沉吟片刻,向那些少女望了一眼,勿乞颌首笑道:“如此甚好,贫道最近正好有一门功法,需要几个炉鼎,看上来,这几个女子极佳。承总管盛情了!”向吕不韦稽首一礼,勿乞望着吕不韦笑道:“仙路漫漫,一人难以走到尽头,吾等修炼之人,总是需要一二至交好友。总管盛情,日后若是有所求,只要是贫道能做到的,啊,哈哈!”
勿乞打了个哈哈,吕不韦也打了个哈哈,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
将几个美女送到了勿乞起居的石洞中,吕不韦邀请勿乞有空去妙应宫找他坐坐,然后以不打扰勿乞好事为名,笑呵呵的带着几个执事弟子离开了矿洞。
有了吕不韦的这一番示好,勿乞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矿洞,直奔妙应宫。
第五百零六章 准备动手
在从矿洞里落难的修士中桃选了八个天仙修为的作为随行的弟子,勿乞着这八个天仙穿上了整齐刻一的黑色道袍,带着他们来到了妙应宫。
有着妙心仙子赐下的令牌,勿乞安然进入了妙应宫。在几个妙应宫弟子的带领下,勿乞一路来到了吕不韦起居的侧殿门前。
绿油油的鬼火照得侧殿阴森森的,勿乞刚刚走到殿门前,就觉得冷气扑面而来,体内一缕生气差点被那冷气扑灭。跟在勿乞身边的八名天仙身体一个哆嗦,畏惧的向四周望了望,头都不敢抬起,一个个低着头宛如受气的童养媳一样,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勿乞身后不敢离开寸步。
勿乞微微一笑,朗声道:“吕总管,客人上门了!”
侧殿大门豁然开启,红光满面的吕不韦笑吟吟的走了出来,向勿乞笑道:“哎呀,是吴望道友大驾光临,实在是贵客,贵客!来人,上茶,将老祖宗前些日子赏赐的‘碧落珠’沏上一壶送来!”
任凭吕不韦一把挽住自己的手,勿乞和吕不韦勾肩搭背的走进了侧殿。他注意到,吕不韦的目光飞快的在身后的八个天仙身上瞥过,目光中充满了后悔和贪婪。勿乞在心里好笑,叫你不早点下手,如今这些天仙都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你吕不韦想要将这些人要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了!
走进侧殿,殿堂内空荡荡的,陈设很是简单。偌大的一间大殿内,只有几架屏风挡住了起居之所,当中放着一张圆桌,左右有几张圆凳,除此以外就空无一物。屏风后隐隐有人影晃动,可以听到环佩撞击声,更有淡淡的女子体香传出,可见吕不韦的起居之处有美人,而且美人不在少数。
挽着勿乞的手在圆桌边坐下,吕不韦大笑道:“那几个小女子,可合道友之意?”
勿乞微微一笑,张口就是一片胡说八道:“元阴丰沛,身娇体软,果真是上上好的炉鼎。吕总管费心啦,哈哈哈,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美人儿,吕总管只管给我送来就是。”面露一丝淫邪之色,勿乞指着屏风后的那些人影笑道:“吕总管在这里,也是艳福不浅呀!”
吕不韦仰天大笑,他点头道:“君子风流,乃是本色。道友和老夫倒是同道之人,以后应该多多和老夫交流交流才是。”说这番话的时候,吕不韦的目光闪烁,不离分毫的打量着勿乞的表情变化。
纯当没看到吕不韦在偷看自己,勿乞笑道:“这是应该的。贫道这个矿洞总管,却是离不得妙应宫,想要找几个好女子也是极难,以后这一块,还要多多仰仗总管大力!”
吕不韦急忙将这事情应诺了下来。勿乞是刚刚投入妙应宫的人,虽然献上了澜香芝,在妙心仙子那里也有几分人情在,但是魔道修士人性味道最淡,这点人情也不过是保住了他的性命,让他进入了妙应宫外门弟子之列罢了。勿乞又没有下力气去钻营巴结,故而和妙心仙子感情极淡,反不如吕不韦侍奉得妙应宫主满意,已经有权利随时进出妙应宫。吕不韦乐得出去寻找几个美女,送给勿乞以拉拢人心。
已经有嫪毐师徒在妙心仙子那边刻意的下手巴结,章丘王那边还有龙阳君做内应,勿乞对妙应宫的诸般变化也不用操心。他下了心力的奉承吕不韦,一门心思的和吕不韦拉近感情。因为他对吕不韦的过去经历了如指掌,吕不韦却对勿乞所化的吴望道人一无所知,吕不韦只觉得勿乞的每一句话都恰好打在了自己心头最得意的地方,每一句话都让他老怀大敞,将勿乞引为知己。
如是这般,借着吕不韦主动拉拢自己的由头,勿乞三天两头的就跑去和吕不韦畅谈诸般事务,聊一些奇闻异事。有盗得经中各种稀奇古怪的记载做支撑,勿乞完美的演绎了一个见多识广的散修的角色,勿乞向吕不韦述说的那些东西,让吕不韦失声惊叹之余,对勿乞又格外多加了几分亲近。
怎么看来勿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元婴境界的魔道散修,走了狗屎运得到了一团澜香芝献给了妙心仙子。已经度过天仙劫修成天仙实力的吕不韦认为,‘吴望道人’是可以收服的,是可以收为心腹的。
饶是吕不韦奸猾似鬼,他怎么也不会认为,区区一个元婴魔修对自己能有什么威胁。
至于说勿乞从自己手上将矿洞总管一职抢走的事情,吕不韦经过深思熟虑万般分析后终于断定,这只是勿乞的幸运之举。吕不韦坚定的认为,随着自己和真正的修仙之人多多的打交道,这种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三个月的时间,勿乞努力和吕不韦联络感情,两人的交情日深,隐隐然勿乞做出了向吕不韦靠拢的姿态,而吕不韦也含蓄的表示出了接纳之意。吕不韦欣喜的认为,只要时间机缘都成熟了,勿乞就会水到渠成的成为自己的心腹门客。到了那时候,勿乞如今掌握的一万多名修士,也就成了他吕不韦的势力。
借着这三个月登门拜访吕不韦的机会,勿乞终于摸清了妙应宫主的作息规律。
每隔十八天,北溟无底深渊下方的九阴绝阳之地就会喷出一缕天地间最歹毒的先天至阴邪气。这一缕先天至阴邪气歹毒狠戾,寻常金仙一不小心沾上些许,仙体会立刻化为一片污水,仙魂也将被邪气侵染,从仙魂化为没有神智没有感情,只是从本能行事的凶魂厉魄,最终被吸入九幽地狱,在那九幽黄泉之中转化为幽冥夜叉一类的异物。
这先天至阴邪气每隔十八天爆发一次,每一次爆发的时间是四十九天。故而妙应宫主每十八天潜入一次北溟无底深渊,借助爆发出的先天至阴邪气炼制魔宝。因为每一次祭炼都要竭尽所有心神的关系,每隔四十九天,妙应宫主返回妙应宫休息的时候,都要借助外力补元精力损耗。
妙应宫主修炼的魔功歹毒诡异,她快速补充损耗精气的办法就是乘补七杀入命的童男。只需七名七杀入命的童男,就能在短短十八天内将妙应宫主损耗大半的精气补充完全。
吕不韦有意无意的告诉勿乞,他曾经亲自伺候着妙应宫主运功恢复精气,亲眼目睹了那些七杀入命的童男是如何被妙应宫主采补的。
他绘声绘色的向勿乞描述了一番妙应宫主的活春宫,借此向勿乞炫耀他在妙应宫主心中的地位——他都能在大殿内伺候着妙应宫主做那等勾当了,他定然是妙应宫主的心腹。
吕不韦是想要借用这个说法收服勿乞,让勿乞慑于他妙应宫主心腹的身份,更加心甘情愿的归顺自己,从而掌握勿乞手上那一万多名修士。勿乞顺应吕不韦的念头,在听了吕不韦讲述的这些私密事情后,果然表现出了全面投向吕不韦的征兆。
勿乞有心巴结,吕不韦有意扯起妙应宫主这张虎皮卖弄。两人一拍即合,真的是打得火热,一如蜜里调油一般,通过吕不韦,再结合龙阳君从章丘王那里得到的一些情报,勿乞逐渐将妙应宫主一些机密分析了出来,然后通过魔神傀儡,传给了远在和安城的苏秦。
吕不韦只是知道妙应宫主十八天出来一次,休息十八天后就会继续去北溟无底深渊祭炼法宝四十九天。但是通过龙阳君,勿乞得知妙应宫主在祭炼法宝的时候,是浑身都不能动弹,少有变动就有走火入魔之危的。故而妙应宫主用极强的魔阵封锁了无底深渊的入口,更在身边安排了一套歹毒的魔宝作为防身之物。
而章丘王赶来妙应宫,也是这些日子妙应宫主的祭炼到了紧要关头,特意带了一批精锐属下为她护法。
若是在以前,妙应宫主祭炼魔宝时,还能勉强分出一丝心神控制魔宝、魔阵保护自己的话,到了这个关头,她每一次祭炼法宝,都根本无暇分出心神来照顾其他事情。章丘王明面上带了十几个护卫赶来妙应宫,实则上在北溟附近,章丘王带来了一支大军,正潜藏在一片湖泊深处,随时都能赶来增援。
所有情报,勿乞都送回了和安城,供苏秦那个人精分析利用。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勿乞和吕不韦的交情越来越好。
妙应宫主一门心思的祭炼魔宝,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懒得理会。
妙心仙子已经被嫪毐迷昏了头,妙应宫内基本上就见不到妙心仙子的人影。章丘王只是客人的身份,他也深居简出,从不轻易理事。无形之中,吕不韦和勿乞这两个挂着外门弟子身份的总管,居然成了妙应宫负责日常事务的实权之人。
妙应宫的那些正式弟子恪守门规戒律,他们只是驻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对其他事情一概不理。勿乞得了吕不韦的信任,也时不时的能离开北溟,跑去四周逛一圈,趁机布置了一些不起眼,但是绝对要命的布置。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就在妙应宫主又一次进入北溟无底深渊祭炼魔宝后的第三天,和安城魔神傀儡分身传来消息一一青城郦阳真人带着青城六位金仙长老以及近百天仙门人赶到了青林山!
勿乞立刻行动了起来。
第五百零七章 洗劫魔宫
和安城外,青林山中,仙云片片,香风阵阵。百多头白鹤飘然在高空盘旋,数道彩虹从青林山中一处湖泊内腾起,将整个山头都裹在了虹霓中,漫山遍野尽是七彩祥光洒下的光晕。
春风得意的云匨道人志得意满的站在青林山口,恭恭敬敬的向踏在白云上飘然落下的郦阳真人磕头行礼。云匨道人口口声声高呼师尊千秋万世、仙福永享,他身后众多大乐天宫门人随之跪拜山呼,生得俊美出尘的郦阳真人‘呵呵’大笑,得意洋洋的捻须向身边的六位青城长老说了几句闲话,这才上前将云匨道人扶了起来。
魔神傀儡分身所化的大乐天宫现任宫主‘嫪毐’毕恭毕敬的侍奉在云匨道人身边,满脸堆笑的向郦阳真人连连行礼不迭。在嫪毐身边,是勿乞从远处召回的另外一头魔神傀儡所化的‘贪狼道人’他紧跟在云匨道人身边,笑盈盈的向郦阳真人打着招呼。
郦阳真人等七名金仙的目光不以为然的掠过两具魔神傀儡。两具傀儡所幻化的人形显露的气息都不怎么强大,一个元神境界,一个元婴境界,在这些金仙看来,嫪毐也好、贪狼道人也罢,无非是他们用来控制和安城的工具而已,蝼蚁都算不上的人物,根本用不着关注太多。
青城的众多仙人只是欣喜于他们在盘古大陆有了一片基业,有了安乐郡足足一郡的基业。更让他们得意的是,这一片基业并没有耗费什么力气,几乎等同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有什么比这更理想的?
这年头想要从保守顽固的大虞朝廷手上抠出一块地盘开设山门,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经过血腥的争斗和艰难的沟通交易,别想从大虞朝廷手上弄到一个山头,就不要说是一郡之地了。
云匨道人做得太漂亮了,这么一郡之地啊,就平白落在了他手上。云匨道人是谁的弟子?是郦阳真人的弟子!这么大的功劳,郦阳真人也是面上有光,他实在是高兴啊!有了这份功劳,对郦阳真人也有天大的好处,起码他在青城内的话语权又将增加一大截。
青城的众多仙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在云匨道人的殷勤招呼下,在‘嫪毐’、‘贪狼道人’的殷切侍奉下,一行百多名青城仙人大袖飘飘的走进了青林山,开始参观这座青城别府的诸般建筑和布置。
青城别府是勿乞下了大力气布置的,一切自然是美轮美奂力求尽善尽美。郦阳真人在云匨道人的带领下游览全山,止不住的赞叹,止不住的赞美,随行的六名青城长老也是连连赞叹不止,认为这座青城别府实在是辉煌大气,配得上青城的赫赫威名。
青林山正在热闹着,北溟无底深渊下的矿洞内,勿乞整肃了衣袍,将自己的私人物品都携带妥当了,勒令所有巡海夜叉都守在矿洞内不得擅自离开,这才大步走出了矿洞。
走出矿洞,进了妙应宫大门,勿乞手持一块白骨制成的令牌在妙应宫内熟门熟路的快速行走,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座高大的殿堂前。这座殿堂是妙应宫收藏所有提炼完成的凕海玄金铜的库房,两年多来提炼的所有凕海玄金铜都储存在这里。
凕海玄金铜性质诡异,它所处之地方圆里许内一丝天地灵气都不会存在,所有天地灵气都会被它吸收殆尽。故而没有任何一个仙人会随身携带凕海玄金铜,这东西专门吸收天地灵气,对仙人而言也是一个大麻烦。
库房外站着六名身穿黑色道袍,面色惨白如纸的妙应宫弟子。看到勿乞行了过来,他们同时定睛望向了勿乞。其中两人上前一步,伸手拦在了勿乞面前,示意他不能靠近库房。
勿乞掏出了那块白骨令牌晃了晃,低沉的说道:“仙子着我来这里清点库存的凕海玄金铜。过几日,有某位大菩萨的弟子出师,仙子要准备一份礼品送出去。”
仔细审视了一下白骨令牌,六个妙应宫弟子同时后退了几步,打开了库房大门。
妙心仙子和外域众多天境的大神通者交好,自从在吕不韦的建议下开始开采北溟无底深渊底部的北溟玄金铜矿后,这种珍稀的矿产就成了妙心仙子交结诸方好友的利器,有人弟子出师,送出去二三两北溟玄金铜,这就是一份很大的人情。
令牌也没有假,的的确确是妙心仙子随身的诸多令牌之一。只有奉了妙心仙子命令行事的人,才会被赐下这样的令牌。勿乞有这样的令牌,又说出了妙心仙子准备送礼的事情,谁还会怀疑他的话?
库房打开,勿乞走了进去。宽敞的大殿中,正中一条桌案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堆巴掌大小的长方体金属锭,这些闪耀着瑰丽的水蓝、火红二色强光的金属锭,就是提炼纯净的凕海玄金铜。
除了一块凕海玄金铜,其他的所有金属锭都被勿乞收入黑龙灵戒。他拍了拍袖子,大步走出了库房,反手关上了库房大门。妙应宫禁律森严,勿乞行事时门外的六个黑衣道人并无一人敢回望一眼或者用神识窥视勿乞的行动,故而勿乞无惊无险的就将这些价值无法估算,可以炼制金仙器的材料收入囊中。
所有凕海玄金铜都被勿乞用一道先天土气牢牢包裹着,这样就暂时隔绝了它们对天地灵气的吸收。
也不和那六个黑衣道人打一个招呼,勿乞背着手大步离开了库房。
直到离开了库房足足里许之地,绕过了好几处宫殿楼阁,勿乞后心的冷汗才突然渗了出来。掂了掂手上的令牌,勿乞淡笑道:“嫪毐这货,倒也有用。啧,这两年来妙心仙子和他死缠在一起,嘿,贴身令牌都被他偷了出来,有时候这男色也是很有用的么!”
掂了掂令牌,勿乞大步向妙应宫内的其他一些库房走去。
除了这一条凕海玄金铜矿脉,妙应宫收服的巡海夜叉在北溟深渊下面也猎杀了不少上古巨兽,寻获了不少水产珍宝。这些宝物都分门别类的被妙应宫妥善收藏,而手持妙心仙子贴身令牌的勿乞,则是太太平平的将所有宝物席卷一空。
唯独可惜的就是,库房中的珍宝数量远超勿乞所料,库房中的各种珍稀之物能够让一个普通天仙成为天仙中的富翁,但是绝对不应该是妙应宫在北溟深渊的万年积蓄。勿乞想到了龙阳君给他的一些情报,这库房里的绝大多数的珍宝,怕是都变成了章丘王的军费罢?
搜刮干净了这些库房里的东西,勿乞赶向了那日妙风带着他去过的那个储存了数百件天仙器的库房。依旧用令牌开路,勿乞顺利的进入了库房中。因为那日收服迷神骷髅幡和万灵白骨甲两件仙器,妙风向勿乞传授了收摄这些仙器的灵符,勿乞没有惊动任何人,顺利的将所有仙器都收入了黑龙灵戒。
一共是四百三十七件品质很是不错的仙器,将最后一件仙器收入黑龙灵戒,勿乞等于已经将妙应宫洗劫一空,除了妙心仙子等妙应宫弟子的随身之物,所有库房内的物品都被勿乞拿得干干净净。
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座库房,依旧将库房门锁死,勿乞大步离开了现场。
妙应宫主从来不理会这些闲杂事务,偌大一座妙应宫,除了妙心仙子,其他人也无权出入这些库房。但是如今妙心仙子正沉迷于嫪毐的温柔手段中,她哪里有空来理会这些东西?
面带微笑的勿乞刚刚离开这座存放仙器的库房,还没离开库房前那些龙伯国人的视线,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执事弟子突然从一旁的花丛后转了出来。这执事弟子是勿乞的熟人,他是吕不韦身边的这几年最得宠的心腹,原本也是被抓去矿洞的苦力,但是因为他会来事,口舌灵便,懂得讨人欢喜,行事手段也不错,故而成了吕不韦身边最得力的一个属下。
猛不丁的看到这人,勿乞的心脏顿时一沉。
那执事弟子诧异的向那库房的方向望了一眼,谄笑着对勿乞躬身行礼道:“吴望总管,您这是刚从那里出来呢?啧,您,怎可能有仙子的令牌?”
勿乞浑身一阵阵的发冷。平日里这些库房附近不会有闲杂人等出现,但是今天怎么恰好被吕不韦的人撞了一个正着?勿乞看到那执事弟子眼里闪烁的诡谲目光,知道若非这一年多的时间来,他有意的和吕不韦交好,让这人心中有些狐疑不定的话,怕是他不会在这里等自己过来,而是直接跑去汇报给吕不韦了。
勿乞这几年和妙心仙子并无接触,他完全不可能得到妙心仙子的令牌进入这些库房。妙应宫的魔修们只认令牌不认人,但是吕不韦绝对会发现其中的蹊跷。
和安城那边,郦阳真人已经到了,苏秦盘算了这么久的一些安排正要发动,勿乞只要拖延几个时辰,一切就会按照他的布置走下去。难不成,这几年的苦心守候,会败在这个人的身上?
目光一凝,勿乞右手突然探出,一掌切开了这人的心口,锋利如刀的指甲切开了这人的心脏。
炼狱魔罡透体爆发,黑色魔气一卷,将这人卷入了黑气中,眨眼间就吸成了一具干尸。
冷哼一声,勿乞震碎了干尸,昂着头低声骂道:“大胆,你是什么人,也敢冒犯我?”
带着几分傲气,勿乞背着手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
库房门口的几个龙伯国人远远的望着勿乞,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他们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