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金眨巴了一下眼睛半晌没回过神来。和人商量?他能和谁商量?
但是游金就是这个老好先生的脾气,勿乞吩咐了他,他只能点点头应了几声,辛辛苦苦的去操持这整个偷天换日门诸般吃喝拉撒的事务。只有他能做这些事情,其他的人,谁也指望不上。
拉着鄣乐公主一溜烟到了第十八层洞府,鄣乐公主望着这一片方圆百里,却被液化的仙灵之气浸透的洞府,不由得惊讶的叫了一声。这一重洞府四壁都是白玉一般莹润雪亮的白色钟乳石,常年受到仙灵之气的润泽,这些钟乳石都充满了灵气,不断释放出白色强光,照得这洞府内亮如白昼纤毫可见。
洞府正中,是一眼池塘,直径百丈的池塘深有数丈,完全被粘稠的宛如水银一样质地的仙灵之气浸泡着。勿乞前些日子在这里闭关修炼就是浸泡在这池塘中,在这里修炼,实在是事半功倍,修行的速度起码是正常仙人的百倍以上,这里的仙灵之气的浓度太高了。
拉着鄣乐公主到了池塘边,勿乞搂着她坐在了一块儿几乎完全由仙灵之气凝结成的石墩上,凑到鄣乐公主耳朵边,将玉曷要他出手相助,争夺一刚刚牧大权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勿乞讲述了自己的计划以及担忧,帮助玉曷,势必要和玉曷的那些兄弟起冲突,自己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确保勿乞的安全。
起码玉家的玉玅就是金仙级的存在、难说玉家的某位长老动了私心,给自己的嫡系子别配置几个秘密培养的高手,勿乞若是和这样的私家护卫碰上,弄不好就有陨诿之忧。
鄣乐公主皱起了眉头,她死死的抓着勿乞的手,仔细的盘算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过了足足一刻钟,鄣乐公主这才毅然说道:“天下之事,没有不付出风险就能得到好处的。帮助玉曷获取那一州的大权后,我们完全可以架空他,让他成为我们的傀儡,让我们掌握那一州之地。”
掐指计算了许久,鄣乐公主这才领首道:“此事,做得,得做,必须做好,一州之地,本宫也看土了!”
鄣乐公主又一次露出了勿乞无比熟悉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倨傲笑容,她骄傲的翘起下巴,冷声说道:“在这世上,修为胜过一切,本宫不愿意再被人追杀,再被人算计,不愿意再担心害怕自己的爱人会被人杀死,不愿意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所以……”
鄣乐公主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水波,她依偎在了勿乞怀中,低声说道:“反正皇爷爷已经认可了我们的事情,不如我们今天就以天地为证正式结为夫妇。”
勿乞惊愕的看着鄣乐公主,他骇然道:“今天?我……”
勿乞脑子里一阵混乱,他是真的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哪怕他和鄣乐公主已经如此熟惯,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而且已经认可了他和鄣乐公主的婚约,认可了两人的关系。但是,就这么以天地为证结为夫妇,他还是觉得宛如迅雷轰顶,有点措手不及。
张口结舌之余,勿乞差点问出了他这辈子最蠢的一句话—一”成亲,我们不需要去扯结婚证么?”
就在那句话快要出口之时,勿乞狠狠咬了一下舌头,将这句蠢话缩了回去。他望着高傲宛如女王的鄣乐公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鄣乐公主说得没错,和他的想法完全一致,有一州之地,他们的未来将迥然不同。一州之地对勿乞他们的价值太大了,值得豁出去一切去冒险。
骄傲得宛如一只小公鸡的鄣乐公主站起身来,身形一抖,身上宫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团身扑进了目瞪口呆的勿乞怀中,鄣乐公主眯着眼睛笑道:“前几日你说你吞噬了木栢那衰神,正好让紫嫙帮你将他神力彻底消化。紫微身怀一缕先天气机,也能帮你突破一些大瓶颈呢。
勿乞有点惊慌的搂住了鄣乐公主柔美纤长挑不出半点瑕疵的身躯,他呆呆愣愣的问道:“不是先成亲么?”
鄣乐公主狠狠的瞪了勿乞一眼,一把拖着他沉入了那个被仙灵之气浸透的池塘中去。她含糊的咕哝道:“天地有眼,看着呢,知道我们成亲了就行!堂堂男儿,怎么磨磨蹭蹭的比紫嫙还不如呢?”
紫金色粘稠的仙灵液体中传来了勿乞的一声含糊其辞的咒骂声,然后是鄣乐公主和勿乞同时的痛呼声。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响起,鄣乐公主低声抱怨道:“怎么这么痛来着?小心些不成么?”
仙灵液体剧烈的翻滚起来,勿乞的痛呼声不断传来:“你痛,难不成我就不同?哎,轻点,你咬我做什么?”勿乞‘咝咝’的例抽着凉气,比水银还沉重千百倍的仙灵液体上骤然泛起了浪头。
仙灵之气从四面八方向这边涌来,池塘中积蓄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仙灵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沉闷如雷的心跳声从池塘中不断传来,似乎有一头旷世的凶兽正在池塘中孕育生长。可怖的气息逐渐散发开来,混沌、蛮荒、古老、沧桑,充满了时间特有的腐朽味道。混沌灵光和五彩神光不断在池塘底部闪烁,渐渐的两道光芒融为一体,变成了一道无法言喻的瑰丽光晕。
大风的鸣叫声,冰火龙蟒的长嘶声,天龙的啸声不断从池塘底部传来,隐隐还有无数神鬼虚影一闪而逝,寒气、火光、星光、磁力接连闪烁,诸般异象不一而足难以形容。
在这诸般瑰丽光晕中,不时传来鄣乐公主婉转的呻吟声,宛如一汪子蜜糖水直沁入了人的心扉里,让人浑身毛孔都甜得喷出了香喷喷的蜜糖气息。
那呻吟声时而高时而低,混杂着勿乞的痛呼声,简直旖旎到了极点。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眨眼就是一个月一晃而过。
第五百七十二章 玉家大宅
一月之后,摘星山巅。
勿乞和鄣乐公主紧紧的依偎在一起,看着西方月亮逐渐落下,看着东方一线红光逐渐升起。勿乞周身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息,宛如刚刚出鞘的宝剑般锋芒尽露,可怕的气息冉冉腾起,在他头顶汇聚成一片紫色雾霭,偶尔有飞鸟飞过,立刻被绞碎成了血雨飞下。
一月苦修,无边旖旎之中,勿乞得鄣乐公主以上古通天神术相助,将他体内得自木栢的庞大神力消化殆尽。更有鄣乐公主处子之身孕化的一丝先天气机相助,让他顺利突破了若干瓶颈,修为暴涨到九品天仙境界。
鄣乐公主那一丝先天气机,精纯无比,包容万象,乃是鄣乐公主血脉中直接从上古天神那里继承的一丝天道法则的烙印。这一丝先天气机鄣乐公主自身无法运用,但是和勿乞媾和之后,这一丝气机彻底化为勿乞的精气,其庞大的力量几乎堪比一个十八品金仙的全部法力。
勿乞得到这一丝先天气机,将其化为混沌灵气,然后兼修七玄升灵诀和天地真身诀两门宝典。这先天气机所化的能量能完美的融合盘古大陆滋生的神奇紫气,将勿乞直接推送到了九品天仙的高位。
若非两门宝典都是损耗极大的功法,勿乞若是修炼大风歌或者玄阴水经注之类的功法,他现在已经顺顺当当的成就了金仙境界。饶是如此,勿乞消化了木栢的神力,得到了鄣乐公主孕化的先天气机,虽然法力修为只天仙九品,但是根基扎得无比稳固,对天道法则的领悟更是远超同济,已经到了变幻莫测玄妙无穷的境界。
只是实力暴涨,勿乞还无法收敛体内的气息,这才有一股紫气腾空而起,经过的飞鸟才倒了大霉。
和勿乞搂在一起的鄣乐公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鄣乐公主给人的感觉只是清丽无匹秀美绝伦,而如今的鄣乐公主简直就犹如深谷之中盛开的一朵墨兰花,充满了神秘气息,却又灿烂宛如极光,满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她只是站在那里,天地都好似充满了神奇的光彩,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一人所夺。
和勿乞双修一月,勿乞体内混沌灵气不断冲入鄣乐公主体内,无意中让鄣乐公主领悟了混沌开辟之初的一丝玄妙,结合她自身那一丝先天气机在勿乞体内爆炸引发的无数妙处,鄣乐公主也得到了巨大的好处。
若是有大神通者以法眼观之,依偎在勿乞怀中的鄣乐公主根本不复人形,而是一团浓烈的光芒,纯净而浓烈的人形光芒。在这一团光芒中,有无数符文循着太极轨迹冉冉旋转,玄而又玄,充满了一种造物、毁灭的无穷玄妙。在鄣乐公主身边,更有九重金色光幕若隐若现,每一重光幕都是由无数细如蝇头的金色符文构成,密密麻麻的符文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就算是普通修仙之人用神识观察鄣乐公主,也会发现她整个人似乎已经和这一方虚空融为一体,一旦攻击她就好似攻击了这一方天地,面临这一方天地之道的疯狂反击。这种异兆,一般只有在金仙身上才可能出现,但是继承了上古天神血脉的鄣乐公主在低品天仙的修为时,就有了这种和天道相合的异兆。
山巅之上,只有勿乞和鄣乐公主。两人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头顶不时有飞鸟飞过,一团团飞鸟不断的炸成血浆洒落,两人身边已经积上了厚厚一层羽毛和血浆。此情此景,充满了柔情蜜意,却又充满了某种说不出的诡异错觉,让人打心眼里觉得惊悚。
当太阳从东方露出了小半张面孔时,鄣乐公主突然抬起头,用力亲了勿乞一口。
“夫君,此去小心,一定要拿下一刚刚牧的大权。”鄣乐公主已经改口称呼勿乞,她很直白的对勿乞说道:“九品天仙的实力,若是还拿不下一个州,夫君自己看着办吧!”
勿乞干咳了一声,鄣乐公主什么都好,但是骨子里的这份强横,实在是让勿乞都有点头痛。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望着鄣乐公主闪烁着神秘光辉的双眸笑道:“若是拿不下一个大州,我就不回来见你啦!”
鄣乐公主闻言勃然大怒,她双眸中血光闪烁,无比直率的说道:“不会来见我,莫非你在外面还有女人?哼!”
用手狠狠一扯,将勿乞的一缕长发拉扯了下来,鄣乐公主收起勿乞的长发转身就走。她一边走一边笑道:“取你一缕长发,看哪个不知道死活的女人敢纠缠你。紫嫙回去就用‘牵心引勾魂咒’对你下咒,哪个女人敢对你动心,就等着欲火焚心而死罢!”
‘哎,哎’勿乞叫了两声,鄣乐公主却是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飞身回了洞府,勿乞没奈何,有点尴尬为难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女人对自己动心?不至于吧?没这么倒霉的女人吧?
苦笑一声,勿乞向洞府内传音长啸了一声,然后双足一顿,地下立刻涌来一股灵脉波动,他顺着灵脉的波动向前一闪身,骤然就到了和安城司天殿大门外。
玉曷带了两百名司天殿祭司,正苦苦等候在司天殿外。他不时仰面看天,脸上尽是焦急之色。一个月前他和勿乞约定,但是眼看出发的时间就在眼前,勿乞居然还没出现,这让玉曷都不由得怀疑勿乞是否有意和他捣乱。
看看身后两百名祭司,玉曷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些祭司都是中州司天殿新培养出来的星级祭司,修为低微不提,他们也不是玉曷的心腹,根本派不上用场。他所有的希望都在勿乞身上,只盼着勿乞能够帮他横扫自己族人兄弟招揽的属下,给他挣一个大州的大权回来。
“还不来,再不来,可来不及啦!”玉曷急得直跳脚,他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起来。和安城到中宁城也有短途的挪移阵,但是如今太阳都快全部升起来了,若是再不出发,就铁定误了时辰。玉家大会,决定三十个大州的归属,若是在这种族人大会上误了时辰,别说争夺州牧之位了,玉曷不被狠狠的惩罚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玉曷正急得嘴角生出潦浆泡来,一道狂风闪过,头顶一道紫气的勿乞骤然来到了玉曷面前。可怕的气息扑面袭来,勿乞双眼向着玉曷一瞪,他眸子里宛如两道电光闪烁,吓得玉曷倒退了几步,差点没发动了护身的骨符攻击勿乞。
惊愕的看着周身气息翻滚,头顶一道紫气直冲起来数十丈高的勿乞,玉曷又惊又喜的大叫道:“谭朗将军,你这是?”
勿乞装模作样的挺起胸膛,昂着头深沉的叹息道:“一月苦修,于山中夜观天象、俯视盘古大陆,无意中有所感悟,周天紫气奔涌而入,末将修为突飞猛进,一月之间暴涨百倍。”
玉曷惊喜交加的望着勿乞,他感受着勿乞那根本收敛不了,不断放出体外的可怕气息连连点头道:“妙极,妙啊!何止百倍?今日之谭朗,比之一月前何止强了百倍?妙哉,有将军相助,一州大权,稳稳的到手了!”
勿乞矜持的微微抱拳行礼,淡淡的笑了一声。
玉曷仰天大笑了三声,他抽出上次勿乞见他时拿在手中把玩的黑色珠串递给了勿乞,沉声说道:“谭朗将军,不,谭朗兄弟,这串珠子是玉曷父亲赐下的护身之宝,最能藏匿气息不过,你且戴上,将你这一身气息收敛起来。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你刚刚突破了第一盘古天三星境吧!”
第一盘古天三星境?勿乞不知道这境界划分是什么含义,但是看玉曷这么说法,显然他有意阴人!
毫不客气的将这一串黑色珠子接过手中,勿乞将珠串戴在手腕上,当即一股凉气流转全身,他自身无法收敛的气息逐渐消散,全部敛于体内。勿乞欣然赞叹,这宝贝果然不错。
玉曷得意的大笑了几声,他急匆匆抓着勿乞,带着两百名充门面的祭司,大步冲向了城主府广场前的挪移阵。他早就着人调试好了挪移阵,坐标已经锁定了中宁城,挪移阵光芒一阵闪烁,一行人已经离开和安城,来到了中宁城州牧府门前的广场上。
大虞官方的力量极其强大,自两个多月前风泠泠一案中宁城被毁,两个多月的时间,中宁城已经重建完成,一应大小宫殿一应俱全。除了人烟略微稀少些,今日的中宁城和当日并无区别。
在玉曷的带领下,一行人离开州牧府前的挪移阵,顺着大道行走了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一座占地面积极其广大的宅院前。这处宅院长宽几近十里,内有大型宫殿和辅助殿堂无数,正是风泠泠一案后权势高涨的中州玉家新建的府邸。
以前的中州玉家虽然强盛,但是在中州豪门的排名也进不了前五。随着风泠泠和一票心腹遁逃,中州玉家立下大功,得了新州牧伯仲孚的赏识重用,三十大州的大权紧握在手,玉家的气象顿时和以前大为不同。
就看这玉家新建的宅邸,九开间的巨型大门前,起码有六百重甲士卒守卫在这里,围绕着宅邸的外墙,还有数十队巡逻的甲士往来游走,将宅邸守卫得水泄不通。勿乞不由得摇了摇头,大燕皇宫的守卫力量也不过如此了。
玉曷带着勿乞和两百祭司大步走向玉家正门,门前一名身穿古铜色甲胄的大汉突然厉声喝道:“来者何人,速速退下,这里是你们能乱闯的么?”
勿乞骤然看到那甲士的眼里闪过一抹古怪的光芒,那甲士一声爆喝后,居然拔出佩剑,一剑就朝玉曷劈了下来。剑气凌厉,距离玉曷还有十几丈远,剑风就震得玉曷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飞。
这一剑若是劈实了,玉曷铁定身陨当场。
第五百七十三章 家族内争
长剑顷刻间到了玉曷面前,剑锋上剑罡激射而出,震得玉曷发丝齐根断折,谩天青些飞寿,玉曷被剑罡所激,大半头发都飞了出去,丝丝鲜血从头皮中喷出,化为一团血雾随着剑罡向后激射。
玉曷怒喝一声,身形随着刮置向后急退,双手急速点动,数十道符篆激射而出,化为团团鬼火磷光谩天飞寿拦在了列锋首。可是那甲士修为比玉曷更高了一等,又是首势已久个力击出的一剑,玉曷令促间的反击,哪里扯得住那势如雷篷足以栋山析岳的一剑。鬼火磷先纷纷粉碎,长剑依旧势不可挡的向击岛当面劈下。
刺耳的‘嘎吱’声响起,勿乞身彤一晃到了玉曷面前,一掌紧紧抓住了那框壮甲士的列锋。长刮上一股巨力涌来,连续九波枉暴的力量宛如狂龙一样在勿乞掌心狰扎扭动,意图撕裂勿乞手掌,将他和玉曷一起斩于刮下。可是勿乞如今修为暴涨,实力迄超这甲士,剑锋在勿乞掌心溅起了大片火星,却是纹丝不动。
“玉家的护卫很有种,大门外就敢袭杀玉家嫡系子孙?”勿乞讥嘲的回首笑问了一句。
大半个头颅都戍了光头,肚门上正才鲜血滴下的玉曷气急败坏的咆哮起来,他暴跳如雷的咆哮道:“杀了他,一切后果由我承担!算直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区区下人,居然敢对我出手?”
听了玉曷的怒吼声,那甲士突然丢开剑柄,身形骤然向后退去。但是他退得再快也没有勿乞的速度快,勿乞脚步转动就追到了这甲士的面前,左手轻描淡写的一拳带着淡淡的紫气轰在了这甲士的胸口上。
一声巨响传来,那甲士身高近丈的壮硕身躯轰然炸开,连同他身上甲胄一起炸戍了粉碎。无数血浆肉末以勿乞为圆心,向首喷射出了一个诺大的扇形,鲜血涂抹在地上,血淋淋的一大片看上去好不惊人。
玉家大宅外的数百甲士齐声呐喊,他们齐齐的走下台阶,手持并且就持向勿乞冲杀过来。
勿乞脸色一沉,古手一紧,长剑骤然裂戍碎片祥落在地。他厉声喝道:“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玉曷身形一晃已经到了勿乞面前,他构出一抉青色玉牌一晃,厉声喝道:“你们做什么?要造反么?谁敢出手,满门老小全部诛杀!敢对司天殿正职大祭司出手,你们是耍造反么?”
玉曷亮出的玉牌不仅仅是他安乐郡司天殿大祭司的身份令牌,更是他身为中州司天殿一脉玉家嫡系子孙的身份铭牌。他这块虽牌一出,数百甲士齐齐停下脚步厂他们放下兵器,整齐划一的向虽昌单膝跪倒行礼,深深的将头颅垂下。
身为玉家的私家护卫,这些甲士的身家性命都在虽家族人的掌程中,玉曷这样的嫡系子孙若是真想要收拾这些看门的甲士,一句话吩咐下去,他们所有人的亲眷都会被亚家屠戮一空。在大虞,私家护卫就和奴隶一般,实则没嗜什么地位的,主家的意志渍驾于一切之上,自然也高出了他们的性命。
玉曷双肆闪烁着宛如鬼火一样的凶光,他塑着这些单膝跪倒的甲士”桀桀,怪笑起来:“,刚刚这混账东西,将他的亲族全部擒下,稍后送去后院任我处置!”
这里玉曷还没说完对那甲士亲眷的处置办法,几个身穿黑色长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青年已经在大群司天殿祭司的簇拥下走出了玉家正门。其中一个眉毛呈现出诡异的亮金色的青年站在大门石阶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形容狼狈的玉曷,突然笑了起来:“这不是十七弟么?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这血渍啦糊的是干什么呢?杀人玩?”
不以为然的摇稻头,这青年轻叹一声,指着玉曷笑道:“十七弟最近出息了,但是也不用在这些护卫面首显露威风吧?好端端的杀了人家,还要追究人宗的亲眷族人,这是何必呢?”
丢岛面色一沉,他向那青年塑了一眼,脊淡的说道:“原来是三哥啊。”
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光溜溜血糊糊的肚门,办昌狞笑道:“三哥只说我无故杀人,怎么不问我为何杀人?这贱种居然敢在虽家门首袭杀我,也不知道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乎!”
玉家这一代的老三,玉家长老玉玅嫡孙玉笔亮金色的长眉一挑,无比惊讶的说道”啊呀?这就稀奇了?居然还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唔,杀得好,这些下人,也该好生整顿整顿了,太没规矩了!”
笑典吟的向玉曷点了点头,玉耄‘呵呵’笑了几声,目光在勿乞身上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说道:“那十七弟还是赶紧进去,好生梳洗一番,没多久就要家族大会,争夺那州牧的差事哩。十七弟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想必是有把握夺下一州之地的了。”
玉曷冷哼一声,深深的望了玉雮一眼,冷冷的喝了一声,带着勿乞等人走进了玉家大宅,却没有和玉雮多说一句话。勿乞走过玉雮身边时,还笑吟吟的向玉雮点头打了个招呼,玉雮也是和蔼可亲的向勿乞点头微笑,直到勿乞一行人走进了玉家大宅,他才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那一滩血肉。
“谁脑子犯病了,在门前给十七弟添堵呢?这手段也太小人了些,上不得台面!”
讥嘲的笑了几声,玉雮挥手道:“把那厮的亲眷都拿下,送去七叔的院子,让十七弟自己处置吧。”玉嘉摇头抱怨道:“大好的日子,弄得这么血淋淋的做什么?”
威严的扫了一眼站在门前的数百甲士,玉雮冷笑道:“你们一介,个记好了,弄清自己的身份,你们只是玉家的私军护卫,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参合的!弄不好,你们会死,你们死了也不要紧,不要牵累自己家人。”
勿乞耳朵微动,虽然已经走进去了一里多地,绕过了数十进院落,但是他依旧将玉雮在大门前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暗自点了点头,轻声对玉曷说道:“事情似乎和你三哥无关。”
玉曷淡然说道:“就算和他无关,他起码也知道有人要在大门口给我好看。哼,我知道那人是谁。当初我去安乐郡出任司天殿大祭司,族中就有人在背后使坏,差点让我无法成行。这笔账,我记着呢。”
带着勿乞和两百名来自安乐郡司天殿的祭司,玉曷一路行到了玉家大宅的后院,进了东北角一座占地数十亩的大院子。一路上,到处都可以看到和玉曷一般打扮的玉家子弟,他们身边也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司天殿祭司,玉曷一路招呼打下来,勿乞也只能赞叹玉家的人口果然兴盛,这嫡系的子孙就有百多人,那些旁系的却又有多少?
将带来的那些小祭司们留在了一座偏殿内喝茶休息,玉曷带着勿乞绕过一座花圃,来到了一座通体漆黑,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森森寒气的大殿前。这座大殿给人的感觉格外的深邃阴森,大殿门前矗立着的数十名甲士也是面无表情,周身气息简直和僵尸相似。
勿乞不由得扫了一眼这些甲士,这些人的修为极其惊人,尤其他们偶尔呼吸之时,散发鼻的一丝邪气中隐隐带着刺鼻的药草味道,再看看他们的指甲都带着几丝墨绿气息,显然他们体内都蕴藏着极其霸道的剧毒,这些甲士根本就是人工炼制的杀戮器具,已经不在活人范畴了。
向这些甲士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令牌,玉曷屏住了呼吸,带着勿乞进了大殿内。
偌大的殿堂内空荡荡的,从外面看这殿堂长宽不过十余丈,进了大殿内才发现这里面被布置了极其高明的空间禁制,大殿内部空间长宽超过三十里,高度也在十里上下。空荡荡的殿堂只是在正中间一字儿放着一百零八具黑石雕成的棺木,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正站在这些棺木前,不断的深深呼吸着。
大殿内尽是这中年男子呼吸的声音,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卷起了大片阴风,粘稠阴冷的阴风在大殿内回荡,让勿乞浑身毛孔都寒嗖嗖的,好似有某种邪恶的存在要钻进他的身体,让他情不自禁的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玉曷躬身向那男子行了一礼,恭声说道:“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