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已经被张仪、苏秦忽悠了个魂魄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如今见到自已的主将突然跳出来证实了张仪、苏秦的说法,这个军镇残留的八万多士卒顿时齐声应诺一声,乖乖的任凭东海郡将他们的编制打乱,编入了白起的前军听从白起的指挥。
将这座军镇中的所有战争物资和器具洗劫一空,东海军登上飞舟腾空而起,迅速向良渚飞去。
这里已经是有熊原的地界。为了严防有仙人、散修闯入有熊原。基本上是万里一座大城,千里一座军镇。军镇视地势险要程度驻扎了三五千到十几二十万的军队。而那些负责掌控方圆数万里情况的大城则是驻扎了少则三四十万,多则近百万的士卒。
这些士卒只是有熊原的外围驻军。士卒的修为最强的也不过是中品天仙的水准,根本和原来的有熊军没得比。但是这些士卒数量庞大,配合上坚固的围墙和无数的阵图禁制,他们能够发挥出的战斗力还是极其惊人的。
奈何他们碰到了勿乞统辖的六国之人,且不说白起、李牧这些人的战争实力,张仪、苏秦、李斯、尉缭子、蔺相如等人的谋略之功那里是这些生性享朴憨厚的大虞士卒能抵挡的?
一路上东海大军坑蒙拐骗配合上大军的突袭,加上有勿乞等一众大能或明或暗的出手,沿途数十座大城数百军镇的领军将领都被勿乞的沥血魔神分身附身,所有士卒都编成了白起麾下的前锋军。
东海军向良渚的行军简直是势若破竹,基本上没有任何难度可言,唯独可怜苏秦、张仪两位伪造人皇圣旨忙得不亦乐乎,各种稀奇古怪的圣旨、密旨一路上起码伪造了上百份。不过幸好他们还有李斯等人帮忙,他们做这种勾当也真是一批好手。
平均一座军镇浪费一刻钟,一座大城只能耽搁东海军半个时辰的功大,在六国之人宛如钟表齿轮一样精密周密的计算下,东海军横扫有熊原东部防线,短短几天的功夫就直线突入到了良渚远郊地带。
虚空中,三僧三道正站在两块火流星上静静的俯瞰有熊原中发生的一切。和当日勿乞所见的那一僧一道几乎是肩并肩的站在一起不同,今天的这三僧三道之间起码分开了十几里的距离,而且那三个道人周身隐隐有光芒闪烁,显然他们已经放出了护身仙器唯恐有人暗中突袭。
眼看东海军如此长驱直入,三僧三道的脸色都无比的诡异。
等得东海军已经闯入了良渚远郊地带,一僧人这才低声咕哝道:“这些大虞士卒,何其愚蠢?”
一道人愤愤的盯着华僧人冷笑道:“的确蠢了一些,不知道友可有良策延缓他们的行动?”
三僧三道相互对视,半晌无语。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向了有熊原的西边,在那个方向,率领有熊军大部的卫山王姬岙正艰难的向良渚跋涉。一路上各大城池和军镇给他添了极多的麻烦,姬岙饶是绞尽脑汁,一天一夜行走的路程还比不上勿乞半个时辰走过去的。如今勿乞已经冲到了良渚城外。姬岙距离良渚还有十天的功夫呢。
“大虞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异类?”三僧三道皱眉望着东海军那浩浩荡荡的军阵,突然重重叹了口气。
前方百万里处就是良渚,以勿乞等人的修为,站在飞舟甲板上他们已经可以看到良渚的城墙。如今良渚再不复当日勿乞初见时的安逸中带着一丝慵懒,古老中带着一股厚重的独特韵味,良渚上空的气息散乱不堪,各种凌乱的气息相互碰撞摩擦,令得良渚四周的天地灵气都是乱成了一团。
原本只是装饰意味大于实际用途的良渚城墙上此刻也桂满了旌旗。但是那些旌旗歪歪扭扭的根本不成个正形。勿乞耳朵微微动处,他还能听到百万里外良渚城中偶尔响起的号角声,但是那号角声也是凌乱不堪,宛如垂死之人在最后挣扎。
不祥之兆,勿乞看者良渚城低声咕哝道:“怎么看起来就像是要亡国了呢?怎么帝皇之气散乱得这么厉害?”
鄣乐公主眯起了眼睛,她双眸中五彩神光向良渚一扫,干脆的说道:“没救了,良渚城内九成的地方被死气覆盖,内中九成以上的人要死,而且是血光之灾死无全尸,就看谁先发动罢了!”
勿乞张了张嘴没吭声,鄣乐公主修炼的是太古神道,上古的神灵对于这些气运之事的把握远在其他大能之上。既然她看出良渚城内九成地域被灰气笼罩,城内九成以上的人都要死于血光之灾,那么这基本上就是落棺定论的事情。
精通奇门遁甲各色阴阳术的鬼谷子向良渚望了一眼,同样无比笃定的说道:“有人用大神通乱了此处气运,本来可以世世相传的无穷气运,怎么变得这样了?唔,乱此处气运者,就在这良渚城正中!”
良渚城的正中?勿乞低声道:“是皇宫内,烛龙山。那里正是良渚城和整个有熊原的核心!”
白起则是眯着眼望着前方,浑身肌肉宛如水流一样起伏,他低声笑道:“乱就乱,亡就亡,那处血煞之气冲天,大战将近,孩儿们准备好刀剑罢!”
和勿乞他们不同,六国的这些战将看到良渚城上的那一片浓郁血气。他们已经按捺不住的血气上涌了。
东海飞舟急速向良渚逼近,猛不丁的前方一阵轰鸣传来,烟尘四起中一队凌乱的兵马大概能有七八万人,正稀稀拉拉宛如难民一样向这边逃了过来。
在那一队兵马的后面,起码五十万大军列开整齐的方阵向这边缓缓逼近,有数万精骑正衔尾追杀,将逃窜的那些士卒一一斩杀。
前方逃窜的兵马中,大概有两千多人簇拥着一支大旗,旗面上赫然大书‘青丘’二字。
正在逃命的,是阳山王的大儿子,青丘王姬岱!
第八百七十一章 辣手全歼
前军大将白起轻喝一声,前军三百六十条飞舟齐齐停下。后方的中军、左军、右军和后军大队飞舟也列成阵势停在了半空中。站在最前方一条飞舟船头,白起手扶剑柄厉声喝道:“前方交战之人听着,我东海大军经过,速速让开道路,否则一律视为对我东海挑衅,定斩不饶!”
白起一声大喝,震得方圆千里的地面轰然一响,大片尘土飞扬了起来。后面追杀的那一支军队骤然停下,迅速向后收缩编为固守的圆阵,而前面逃命的那一支军队则是迅速向这边靠来,在”青丘”大旗下,汗流浃背浑身是血的姬岱厉声喝道:“本王乃东海王故人,速速请东海王……”
话没说完,姬岱双眼一翻,喉咙里‘咯咯’几声响,一道血水从嘴里喷出来,血水中混着大块的血块,显然是血块堵住了他的喉咙,他的呼吸不畅脸色变得紫青一片。
白起的手指紧了紧剑柄,略带不快的眯了眯眼睛。居然是认识勿乞的人,也就是不能杀了!这几天的功夫,白起一群六国将领真好似出闹的老虎一样,杀得不亦乐乎,打得酣畅淋漓,纵然有苏秦、张仪一伙文臣在那里坑蒙拐骗瓦解了沿途那些城池、军阵九成的抵抗,但是还是有一些军镇被白起他们武力攻克。
在万仙星寂寞了两千多年,在盘古大陆委屈了好几年的功夫,如今白起他们修为暴涨,手掌雄兵,正是征战四方杀个痛快的时候,刚刚正想将这两支军队都给屠了,但是姬岱居然是勿乞的老熟人,这就不好意思下手了啊!
摸了摸鼻子,白起心里都不由得泛起了一些孩童才有的顽皮心思:“唔,一口血堵死你,这几万残兵就由得某随意折腾,岂不是快活?”歪着脑袋看着被淤血堵住了嗓子眼的姬岱,白起半晌没吭声要身边的传令兵去后面通知勿乞这里的情况。
幸好勿乞的神识时刻覆盖了大半个有熊原,眼看这边异变,白起心里还在翻腾那些血淋淋的心思呢,勿乞已经飞身超越前军队伍,大步到了姬岱身边。一把抓起姬岱的身体,勿乞朝姬岱身边的那几员将领厉声喝道:“你们都死人么?自家王爷伤成这样,还不赶紧施救?”
一边训斥姬岱的几个亲随将领,勿乞一掌拍在了姬岱的后心。一道盘古紫气轰入姬岱体内,姬岱嗓子眼里的几块淤血被震得稀烂。姬岱张开嘴大声呕吐,吐出来的淤血呈紫黑色腥臭扑鼻,血液落在地上,地上的泥土发出‘嗤嗤’声响,被腐蚀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窟窿。显然不仅仅是内伤,姬岱还中了剧毒。
掏出一颗东海秘制的救命灵丹塞进姬岱口中,勿乞手指迅速扫过姬岱的后心。在姬岱背上三处致命要穴上,分别陷进去了一颗寸许深的印痕,看那纹路,应该是佛门金刚杵的莲花头。姬岱体内气息混杂,五脏六腑都有一道粘稠的阴柔力量潜伏”几乎将他内脏的生机彻底灭杀。
手指轻按姬岱的后脑勺,姬岱发出一声痛嚎声。勿乞指尖一晃,三个小小的恶鬼头颅在黑烟中冉冉生成。三个小小的恶鬼对着姬岱的后脑勺一阵狂吸,就听得梵唱声响起,丝丝佛光带着水流一样的瑞气从姬岱的后脑勺中涌出,瑞气中有小小的黄豆粒大小的莲花冉冉旋转,每一朵小小的莲花上都盘坐着一个金身菩萨虚影。
勿乞指尖的鬼头吞噬了所有的佛光瑞气,姬岱的脸色这才恢复了几丝血色。他摇摇摆摆的站直了身体,一把抓住了勿乞的胳膊厉声道:“速去良渚,事急,有人想要对父王不利!”
晃了晃指尖上一团海碗大小的佛光,勿乞皱眉道:“不急,良渚城内难不成有佛门的人?”
姬岱的脸上露出一丝怨毒之色,他回望后面那支结成圆阵的军马冷笑道:“是否佛门的人还未可知,但是他们有人使用佛门法器金刚降魔杵,小王更被人用一惊神铃打在头上,这一路上脑子里有无数秃驴在念经咒我,差点将我魂魄打入轮回。嘿嘿!”
在姬岱的冷笑声中,他带领的残兵败将已经络绎赶了过来,汇聚在他的大旗下。这些残兵败将已经耗尽了体力,刚刚靠近就一屁股软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不过毕竟都是修炼的人族功法,包括那些身上有伤的将士在地上躺了一会,抽取了盘古紫气疗伤后,不多时又精神奕奕的站了起来。
人族战士在盘古大陆,尤其是在有熊原,是有着极大的战略优势的。除非人头被砍下,否则什么重伤都难以真正对他们造成伤害。就算是断胳膊断腿乃至内脏受创的伤势,这些士卒只要静卧一段时间,伤势就能迅速痊愈。
后方那一支追杀姬岱的兵马也是如此,他们耗费了小半刻钟的功夫整顿了兵马,所有士卒身上的伤势都恢复后,三员身穿紫色铠甲的将领骑着一龙、一鹏、一金睛独角虎缓步向前行来。
正中那名骑在一条黄龙背上的将领冷冷举起长枪向勿乞这边一指:“东海王,还请交出青丘王。末将乃飞熊右军大司军燧人荻,奉太子之命追捕青丘王。”
勿乞扶着姬岱,五指扣在姬岱的后心不断将盘古紫气注入姬岱体内,他冷笑道:“太子?从未听说大虞有太子。敢问燧人将军所谓的太子是谁?他又如何有权下令追捕大虞亲王?”
燧人荻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姬岱在一旁冷笑道:“七日前陛下驾崩,他留在秘殿中的魂牌崩解,但是并无人见到陛下尸体,只是有内臣从秘格中取出陛下生前留下的密旨,将人皇之位传给父王。”
深吸一口气,吐了一口依旧带着浓烈腥臭的淤血出来,姬岱冷声道:“陛下如今最年长的皇子是信山王姬屿,他拒不承认陛下密旨,反而在一众趋炎附势之徒拥护下自封大虞太子,预备强行登基继承皇位。父王和其他几位王爷不应允此事,他居然就私自调兵想要生擒小王强逼父王。”
勿乞皱起了眉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信山王是傻子不成?自封太子强行登基?在没有搞定这群宗室王爷的情况下你要强行登基,你不是有意将大虞弄得稀烂么?尤其是强行调兵攻击宗室王爷,你若是能顺利的将青丘王生擒活捉或者干脆干掉也就罢了,偏偏还让姬岱跑到了这里,你这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呢?
“莫名其妙!”勿乞对信山王的所作所为作了一个评价。
沉吟了片刻,勿乞问道:“那天庭特使汉王刘邦,他这些日子有何动作?”
姬岱的脸色变得无比的诡异,他低声说道:“汉王刘邦,他代表天庭一力主张依循陛下密旨行事,由父王继承人皇大位。”
勿乞和姬岱在这里叽叽咕咕的说得热闹但是那边燧人荻已经不耐烦的大吼大叫起来。刚刚看到东海军的军势浩大,燧人荻迅速将军队收缩变成了固守的圆阵,但是如今眼看东海军没有什么动静,勿乞和姬岱只是低声交谈,他又将麾下兵马散开,组成了九个便于冲锋的锥形军阵对准了东海军。
冷笑了一声,勿乞喝道:“燧人荻本王乃陛下钦封的大虞王爵,你敢妄自领兵攻我?”
燧人荻沉吟片刻,他冷笑道:“纵然是帮陛下封的王爵,你私入有熊原就是死罪尤其是你擅自带领大军侵入良渚边境,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速速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也许还能免掉你几分罪过。”
勿乞正要好生和燧人荻分说,毕竟这里己经到了良渚的城边上,说不定现在就有良渚的重臣在关注这边的情况,若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将燧人荻给怎么样了,到了良渚可就不好说话了。
但是还没等勿乞想好措辞燧人荻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就连勿乞都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三根常人手臂长短粗细的青色金刚杵呼啸着轰入了燧人荻的胸口,从他背后冒了出来。这三根金刚杵居然是直接从燧人荻的身前不足一丈远的地方冒出来的,但是勿乞都没感应到那里有丝毫的法力异动。
三根金刚杵贯通燧人荻的身体大片鲜血喷出,燧人荻惨嚎着向后急退,他厉声喝道:“东海王、青丘王勾结佛门,谋害大虞臣子,罪无可赦,通通杀了!”
随着燧人荻的大吼声他身后的数十万兵马呼啸着向东海军疯狂涌来。领军的将领们从储物法器中取出了一块块白骨制成的灵符,就要发动灵符给身后的兵马加上各种防护禁制。
勿乞的脸都黑了,这口黑锅扣得结结实实让勿乞跑都没地方跑。勿乞不由得露出一丝狞笑,既然你们要扣黑锅要不讲理,那就不讲理吧。事情乱成了一团糟,那只有用暴力强行撕开一条口子。
嘿嘿,杀你个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看看能从良渚弄走多少好处。
不给燧人荻身后那些将领发动灵符的时间,勿乞双手一合,骤然变成一个诡异的印诀,丝丝黑烟在他掌心急速回旋,迅速结成了一个狰狞的恶鬼头颅。
勿乞大吼一声,掌心鬼头向外一放,一声宛如百万道雷霆同时在耳边炸响的巨响轰然爆发,前方燧人荻带领的数十万军队七窍同时喷出血浆,大半士卒一声不吭的软在了地上,只有一小半修为高深的还能勉强直起身体冲锋,但是他们冲锋的方向也变得乱七八糟完全迷失了方向。
随手向前一挥,勿乞厉声喝道:“斩尽杀绝,一个不留!”一声狂啸传来,白起第一个拔出佩剑冲了出去。
第八百七十二章 故作疯狂
双眼发红的白起一众将领还是略微慢了一些,速度更快的是敖不尊和鲶蛟。
闷在飞舟上闷了一路没有出手的机会,难得勿乞下令斩尽杀绝,两人顿时双眼发亮的冲了出来。他们这一出去,金角、银角、金羽、银羽全蹦了出来。除了老成稳重的显圣灵君和不喜欢厮杀争斗的小雀儿、凤天灵,勿乞手下的这群妖魔全冲了出去。
“别子们,吃你们爷爷的大枪,捅啊!”敖不尊得意的疯狂大笑,裂神枪在他手上变成了一条疯狂肆虐的毒龙,无数条枪影纵横虚空,凡是被他盯上的人,金身上下起码要被捅出上百个窟窿眼。杀性冲头的敖不尊有意压制了裂神枪的威力,完全就把它当做普通长枪使用,否则就以这些普通士卒的实力,一枪也就化为飞灰了。
鲶蛟则是懒得喊叫,她丢弃了大锤子,两条细小的胳膊对着那些士卒就是一通乱抓,好似吃点心一样将燧人荻麾下的士卒丢进嘴里。她嚼都懒得嚼一下,所有士卒都是直接吞进肚皮里。大虞的士卒修炼人族功法有成,精血充沛,肌肉劲道,对鲶蛟而言是最好不过的食物。
金角兄弟和金羽姐妹俩也是凶残的本性发作,他们下半身还维持着少年男女的模样,上半身就变成了飞天冰火龙蟒的半截儿身躯,张开了大嘴对着四周就是乱咬乱吞。
可怜这些士卒都被勿乞一击惊神咒弄得魂魄都几乎散开,他们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金白他们每张口一次,都会吞下数十乃至数百士卒。大量鲜血从金角他们嘴里喷射而出,凄厉的惨嚎声从他们的嘴里一直延伸到他们的肚皮中。
这几条凶兽一出手,战场上就是一阵的腥风血雨,拿活人当点心的凶残一幕让一些东海士卒都不由得腿软了。但是鲶蛟他们的凶残举动,反而刺激得这些东海士卒越发的凶狠——如此凶神是自己这边的大将,还有什么好说的?举起刀剑杀吧!
白起等人眼看敖不尊他们一马当先杀了过去,顿时气得眉心一条血筋直蹦跳,他们怒声咆哮着,宛如发狂的猛虎一样冲了出去。尤其是白起杀意最浓,他直奔凝人簌而去:“兀那厮,可敢与某堂堂正正一战?”长剑挥动,白起荡起一道长达数里的剑气将燧人荻和他身边两员大将全笼罩在内。
虚空中一道黑影急速闪过一根长有十几里百丈粗细的铁杠子呼啸着从高空落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这一杜子一击就让近万名士卒丧命,随后这巨大的家伙贴着地面急骤滚动,笔直的向馒人簌三人碾压过去。白起的剑气劈在了这铁扛子上,在那铁扛子上砍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足以击杀燧人荻三人的一击却被化解为无形。
白起气得直跳脚他怒吼道:“猴精斗胆!”
猿青默不作声的从白起身边窜了过去,抡起铁杜子连续九十九棒将燧人荻三人连同身边数千亲卫砸成了肉饼。一边抡起棍子乱砸,猿青一边嘀咕道:“蠢货,杀人的时候放手杀就是,这么多废话作甚?”
白起气得三尸神暴跳,他拿猿青没辙,一股子怒火全洒在了身边那些倒地不起的士卒身上。浓烈的血光从白起身上涌出,这是他杀伐一生凝聚的血煞凶气,血光覆盖之处,无数士卒暴毙他们的精血纷纷飞起融入了血光中,变成了白起实力的一部分。
短暂的屠杀只持续了一刻钟,燧人荻连同他带来的数十万士卒就变成了一滩血浆。勿乞向后面打了一个手势,鄣乐公主念诵起祭祀的咒语,虚空中一线黑光闪过数十万士卒的身体和魂魄被一股无形巨力吸入了虚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是有熊原,这里是良渚的郊外,被鄣乐公主用咒语唤来的雷霥也不敢在这里大张旗鼓的显化分身接受血祭,他只是偷偷的在虚空中撕开了一线裂痕,宛如做贼一样将所有祭品一扫而空。虚空中传来了几声咀嚼声,隐隐有雷霥满意的赞叹声传下,然后这声音迅速消散。
姬岙犹如见鬼一样望着勿乞,他失声叫道:“你在良渚血祭域外鬼神!这,这……”
勿乞面无表情的看着姬岙,冷酷的说道:“现在,良渚还有人有心情管这个事情么?”
姬岙怔怔的看着勿乞道:“但是,这,这……”
勿乞摇摇头,满不在乎的说道:“若是老王爷登上皇位,他会为了这事情处罚我?若是老王爷没能登上皇位,反而被人悬赏追捕,那是否血祭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也是抄家灭族的罪名嘛!”
姬岙眨巴着眼睛琢磨了许久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的脸色有点难看的看着勿乞,半晌没有吭声。勿乞懒得理会姬岙瞬息万变的表情,他只是挥挥手,示意所有出战的将士回到飞舟上,略微整顿了一下军阵,一千八百条飞舟也不再分成前后左右中五军,而是列成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大方阵首尾相连的向良渚城飞去。
当东海的飞舟逼近良渚城不到百里时,良渚城内响起了急促的警钟声,更有尖锐难听的号角声遥遥传来。不多时,十几座通体漆黑的通天塔破空出现在东海大军前方,一个面白无须的老人气急败坏的站在一座通天塔上指着这边厉声喝道:“东海王,将你的军伍收起退出有熊原,你,你想要干什么?”
勿乞站在最前面一条飞舟的船头,冷漠的望着拦路的十几个通天大祭司没吭声。
姬岙站在勿乞身边厉声喝道:“尔等何人,焉敢挡住我们去路?你可知道本王的身份?”
按照‘人皇密旨’阳山王乃是人皇的合法继承人,那么姬岙作为阳山王的长子,无疑就是人皇太子的最佳人选。故而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如此呵斥拦路的人。
那老人冷笑了一声,他傲然道:“阳山王伪造人皇谕令,太子已经下令将阳山王打入神狱!”
勿乞眼睛眯了起来,信山王下令将阳山王打入神狱?看来阳山王在良渚城内失利了呀。也难怪,姬岙带着有熊军还没赶来,就凭着阳山王在良渚的那点私军实在是不够看。姬岙在飞熊军中也有军职,同样被人打得大败亏输狼狈奔逃失去了军队的支持,就算阳山王自身修为深厚,在良渚城也只能束手就擒吧?
看到姬岙又要跳起来和那老人争辩,勿乞冷声喝道:“李信将军!”
站在白起身边的李信双眼一眯,他抓起大弓上前一步‘嘎嘎嘎’十几声响处,电火石光间李信连射十几箭,拦路的十几个祭司每人都摊上了一箭。所有箭矢都是直奔他们眉心而去,十几支箭矢取的方位没有丝毫偏差。
李将使用的箭矢,是勿乞用采自混沌之中的绝法幽蓝石锻造,一如其名这种材料隔绝灵气,对一切法术近乎绝缘。以其锻造的箭矢通体漆黑不带丝毫反光,被勿乞名之为‘一抹乌’。
箭矢射出,十几位通天祭司根本来不及反应,和仙人不同通天祭司自身虽然有不弱的法力,但是他的力量更多的来自于他们供奉的鬼神。人族祭司的法术发动时速度比仙人略慢了一丝,尤其是大型的强力的法术,更需要较长时间的准备才能发动。
在这要命的关头,被李信神箭偷袭的紧要时刻这就是生死一线的差距。
一抹乌带起一道不祥的乌光,轻轻的没入了十几位拦路祭司的眉心。这些祭司身上有零碎的玉石配件炸开,这是他们随身携带的能够主动护体的法器,但是和仙人的强力法宝比起来,通天祭司这种能够主动护身的法器却弱了太多太多。一抹乌穿透了他们眉心前突然出现的黑烟玄光磷火阴风等洞穿了他们的头颅,从他们脑后激射而出。
李信手一张,一抹乌纷纷飞回他手中十几具僵硬的躯体重重的坠下高空,鄣乐公主飞身而起五色神光一扫之下,十几座失去主人控制已经变得灵性全无的通天塔顿时被她全部抢了过去。
良渚四周虚空中传来一阵惊呼,大虞各大世家偷偷藏起来观战的通天祭司纷纷发出惊骇之极的叫声。
大虞祭司在对敌之时法术发动的速度较慢,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