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冒出来这咋,大乙尊者?”无垢皇苦恼的用佛珠串敲打着自己的脑门:“一个隐世的散修而已,居然能修成这么一身惊天动地的佛门神通,实在是让人头痛。”
眼看灵朝已经覆灭,静朝的情势前所未有的大好,若是无垢皇能够按照七位佛祖的设计成为人皇,则盘古大陆所有人族都尽是佛门信徒。凭借那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七位佛祖就有机会真正的超凡入圣,获取前所未有的大成就。
虽然无垢皇不知道那所谓的超凡入圣获取前所未有的大成就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一定走了不起的存在,比现在的佛祖更加了不得的至高存在。若是事成,无垢皇自然也能得到无量好处,最少最少,七位佛祖也能帮他成就合道境达成不死不灭的混元金仙道果吧?
“太乙尊者……”想到眼前尴尬的局面,再想想未来自己可能的成就,饶是无垢皇佛法修为精深,却也陷入了极大的烦恼中。喜怒哀乐五贼迸发,无垢皇头顶隐隐有红色火焰冲起,他恨不得大乙尊者就在自己面前,恨不得一掌将大乙尊者拍死才好。
“诸位卿家,难道就没办法对付大龙禅院么?”无垢皇厉声喝道:“难道区区一个野狐禅,也要贫僧向大灵鹫山求救兵不成?简直是岂有此理!”
作为无量欢喜佛坐下天赋最强最受宠的门人,嫪毐在无量欢喜佛死后就暂且替代无量欢喜佛成为了欢喜宗在静朝的代表。他静静的站在诸多静朝文武大臣中,眯着眼冷笑不已。
野狐禅?嫪毐在心底嘲笑无垢皇,哪个参野狐禅的和尚敢和佛门对着干?嫪毐可不信天下真有那种悲天悯人慈悲为怀的蠢货,大乙尊者肯定是有所诉求所以才故意这样做作施为。只不过,大乙尊者是想要获取佛门的高位,还是有其他的目的呢,嫪毐暂时没有把握确定这一点。
看到哑口无言的满朝文武,无垢皇皱着眉头,用佛珠轻轻的触动眉心,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愠怒道:“前些日子,着你们去幽冥之中唤普渡六道大菩萨来投,为何还不见他的人影?”
无垢皇是百代以前的佛主大庇尸佛转世,普渡六道大菩萨就是他那时座下第一大弟子,按理说无垢皇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唤普渡六道来投,他应该是欢天喜地的带领佛门幽冥一脉来为无垢皇效力的。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居然不见普渡六道的影子,无垢皇今天又想起了这个事儿,借着大乙尊者给他带来的火气,他把这件事情提了出来,准备好生收拾几个人让满朝文武长点记性。
不容无垢皇发火,澄心城突然一晃‘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澄心城内所有高度超过三丈的建筑会部坍塌,所有高度超过三丈的大树全部断裂。
城内数十座小山丘被无形巨力夷平,留下的残骸也就恰恰三丈左右。
无垢皇大骇,他厉声呵斥了几声,带着满朝文武纷纷纵云飞上高空。
大乙尊者站在一团白莲上,正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澄心城。看到无垢皇带人飞了上来,他轻描淡写的一掌按了下去,无垢皇和静朝数万文武闷哼一声,被一股无形大力压得坠下高空,狼狈的一头栽倒在地。原本澄心城内没有高于三丈的物事,被大乙尊者补上这一掌后,城内所有建筑全部坍塌,所有树木尽成粉碎,所有山丘都被夷为平地,所有的百姓军民都狼狈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慢吞吞的踏着白莲飘落,白莲一闪化为一道清气融入大乙尊者体内。大乙尊者走到了无垢皇身边,蹲下去用力的拍了拍无垢皇光溜溜的脑袋:“既然做了和尚,就要六根清净专门做和尚;要做皇帝,那就干干脆脆蓄发做皇帝。你刮着光头,穿着僧袍做皇帝,这就好比青楼的妓女哭天喊地的说自己还是处女,岂不是多费一道手脚?”
无垢皇被大乙尊者的话气得快要吐血。但是大乙尊者法力无边,澄心城满城上下无一生灵能动弹,他愤怒的挣扎着身躯,但是他身上好似有数万重大山沉甸甸的压了下来,他哪里动弹得?
恼怒的挣扎了许久,无垢皇嘶声喝道:“大乙尊者?你打上我澄心城,难道不怕佛祖怪罪?”
大乙尊者沉吟片刻,他摇头道:“佛祖?等佛祖先活过这一劫再说罢!嘿,也许再过些年,佛祖都被人杀光了,贫僧就是佛门第一人,到时候你们就得乖乖的跪在地上对贫僧顶礼膜拜,我还怕他怪罪我怎的?”
一道若有若无的压力从高空涌来,一声冷笑在空气中飘荡开:“小和尚好大胆。念你修为不易,若是拜在老僧门下,当能饶恕你诸般罪过!”
大乙尊者微微一愣,他抬头望着天空笑道:“是哪位佛祖当面?”
那声音淡淡的说道:“老僧守意。你这小和尚是如何修炼的?真是一本般若金刚心经让你修炼到如此地步?”
大乙尊者肃然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的确是般若金刚心经让小僧骖炼到这个地步。”
守意佛祖愣了半天,他突然笑道:“好一个出家人不打诳语。嘿,那你说的所谓大劫是?”
大乙尊者冷笑了起来:“难不成佛祖都没能感知到冥冥中那一丝危机么?”
守意佛祖许久没吭声,大乙尊者心里明白,他估计是运用神通感知盘古世界中的各种气息去了。若是有天地劫难发生,而且按照大乙尊者的说法,是能够威胁到佛祖这个级别的合道境强者的,那么他们肯定会有所感应。
当然,守意佛祖真的没把大乙尊者的话当回事,什么劫难能威胁到合道境的存在呢?盘古世界不灭,则合道境大能不死。就算十几个合道境的存在围殴一人,最多被镇压而已,也绝对不会有陨落之危。
所以守意佛祖将大乙尊者的话当做了虚言耸听之举,只走出于谨慎行事的本能,他才默运神通查看周天。一如他所料的那样,他没能从盘古世界中感受到任何的危机。
“大乙,你还是拜入老僧门下吧。”守意佛祖笑道:“何来大劫能威胁到我?”
大乙尊者诧异的反问道:“贫僧于静坐冥思之时感受到天外有极大灾劫接近,故而才破关而出。难道佛祖居然感受不到么?这也是贫僧下杀手将那些奇形怪状之魔神杀死的缘故,他们和那天外的灾劫有些许联系。”
‘天外’二字让守意佛祖半晌没吭声,过了许久,另外一个声音才飘飘荡荡的传来:“大乙,你从静中察觉到了什么?”
大乙尊者深吸一口气,他手掌一翻,一道光幕升腾而起,光幕宛如水波一样波动,隐隐可以看到一些残破散乱的景象。在那景象中,一名身穿黑袍,长长的黑发宛如无数毒蛇一样堆积在身体后面不断蠕动,让人望而心寒的邪异男子正在虚空中狞笑着向前飞驰。
“破界者,千首!”七个声音同时响起,显然七位佛祖同时看到了大乙尊者幻化的影像。
大乙尊者淡然说道:“此人姓甚名谁贫僧并不清楚,但是贫僧清楚的感知到,他有灭杀合道境混元金仙的实力……原来他叫做破界者千首么?”
虚空中再无声音传来,那若有若无的压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守拙上人
大乙尊者在澄心城一通胡为吓得七位佛祖没了声息,静嘲攻打大吴的军队却正在崇山峻岭中跋涉。原本静朝和大吴之间有通衢大道相连,但是静朝横扫灵朝后,通衢大道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密密麻麻无数的山岭。也不知道是何方大能用什么手段连夜搬来了这些山峰挡路。
静朝大军的上空,无数魔神正喧哗着随同他们一并飞行。在那些拜入佛门的魔神领柚的控制下,这些外域魔神倒也不至于袭击静朝的军队将他们当做果腹的干粮吃下,但是这些外域魔神粗鄙肮脏,免不得在高空中屎尿吐沫。这些魔神数量极大,密密麻麻的好似一片乌云覆盖在静朝大军的头顶,他们一旦屎尿,真个是漫天屎尿齐飞,静朝大军苦不堪言。
尤其是一些魔神身躯壮硕,身高数千丈的他们排泄出来的固态物事就好似小山一样砸下,液态的物事往往就在山谷中掀起一次小规模的山洪。静朝大军很有一些士兵被那小山砸死,或者被那山洪冲得老远脱离队伍,各种凄惨境况层出不穷。
如此行军,走的还是山岭中的羊肠小道。静朝的士卒心中郁愤之气大盛,错非有大将弹压,他们早就造反了。
原本静朝也有飞舟能够在空中赶路,但是那些蛮横霸道的外域魔神说天空是他们的专属领地,严禁静朝的士卒和他们平起平坐在空中飞行,故而静朝大军只能在地上步行。顶着漫天屎尿和腥臭的口水在山间艰难的跋涉,静朝大军心头的怨气在他们头顶化为一片氤氲黑云,远远看去极其醒目。
远处一座高山之巅,守拙上人披着一件鹤氅,手握拂尘笑呵呵的看着宛如黑色潮水一样漫过山岭的静朝大军。他低声笑道:“先让你们吃吃苦头,然后让你们放点血,死点人。啧,这天下不是你们秃驴一家能独占的,我布局这么久。大吴怎能让你们这样轻松就灭了?,三火尊者等一批偷天换日门的强力仙人一字儿排开站在勿乞身后,听到勿乞的话,他们都笑了起来。数十名仙人通体清气缠绕精神完足。双眸开合之间有不可测的神光闪烁,静朝的亿万大军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除了那些魔神的领袖难得对付,其他人反掌可灭。
只不过,那些魔神中破道境的头目有守拙上人出手,他们要应付的也不过是这些静朝的普通将士,也没什么圈难的。
静朝大军绵延数千里,浩浩荡荡声势极大。他们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距离,前方一座高有万里的雄浑大山赫然在望。那些魔神们施施然的架着阴风邪气从半山腰飞了过去,静朝大军看到这座高万里底座方圆数十万里的大山,则是忍不住呻吟出来。
这么大一座山,就靠两条腿走得走多久啊?
守拙上人远远的望着这边的动静,看到大山拦路。他不由得眯若眼笑了起来。这里原本是一块儿平原,这座山可是他数日前辛辛苦苦从盘古大陆极南初生的洪荒大陆上搬来的。他特意挑选了一座蕴藏了极强地磁之力的大山搬来,这座大山的磁力堪比顶级金仙施展类似于先天元磁神通所能拥有的最强力道。
只是守拙上人有意折腾人,他施展禁法将这座大山的磁力拘束在止,体表面。并没有将它彻底放开。等得魔神大军和静朝大军浩浩荡荡的靠近了山体。他次次嘻嘻一笑,随手一点。
大山通体放出五彩祥光。巨大的地碰之力呼啸着席卷方圆数万里地。
所有静朝士卒哭喊一声‘苦也’他们连人带着兵器铠甲被大山吸了过去,密密麻麻的贴满了山脚。庞大的磁力吸附他们身上的铠甲,甲胄迅速变形碾压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丝毫动弹不得。
高高在上的魔神们也是惊呼了一声,他们好似被暴风雨殴打的蜜蜂一样从高空坠下,除了数百名修为达到明道境、破道境的魔神头目,其他魔神全部气喘吁吁的被大山吸住丝毫动弹不得。
浩浩荡荡的静朝大军顷刻洼散,天地间传来了这些士卒吃痛不过的哭号声,那些魔神更是狼狈的在山上挣扎扭动,从远处望去,那么大一座山半边山体都被厚厚的一层肉体给覆盖,看上去诡异无比。
“何方妖孽作祟?”一尊四头八臂生得狰狞难看的魔神头目怒声咆哮起来。
守拙上人拂尘一挥,一道清风卷起一片薄云遮挡住了众人身躯,那魔神的眸子闪过一抹神光,倒也扫过了这边,但是哪里能发现守拙上人他们的身影?守拙上人低声笑道:“这群妖孽,自身是实实在在的妖魔鬼怪,披上了一层秃驴皮就自诩为正道高人么?
群仙讥嘲的笑了起来,纷纷摇头抨击佛门几位老祖下的这一招棋。
那魔神头目怒吼一声,发现没人答应,他冷哼着身躯一晃,原本就高有数千丈的身躯骤然拔高到了万里高下,恰恰和那座巨大的山峰等高士卒他晃动一下八条粗壮无比的大手,原本漆黑密布着赤红色条纹的魔神之躯骤然喷放出夺目的金色光芒,道道佛光从高空垂下,这魔神赫然显出了佛门金身,他的皮肤变成了璀璨的纯金色泽,皮肤上面隐隐有无数的莲花纹路。
八条手臂抱住了大山,这魔神厉声喝道:“起!”
佛光一卷,山体上强烈的地碰之力被佛光镇压,那些狼狈的静朝士卒和魔神纷纷从山体上滑落。这魔神鼓荡无穷巨力,硬生生将这座大山拔了起来。四周风云卷动,大山离开地面时飓风呼啸,可怕的风劲将那些修为低微的静朝士卒吹飞了无数。
守拙上人抬起头来,数百名惨嚎连连的静朝士卒正张牙舞爪的从他们头顶飞过。守拙上人摇了摇头,他笑道:“外域的蠢物,就是有一把子蛮力。嘿,这四头八臂的家伙,他们的始祖当年与吾前世还有点头之交。只是那厮也陨落了许多年吧?侧是留下了这么多孽障今日生事!”
回想当年在混沌中的一些事情,再想想娲皇氏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守拙上人轻叹了一声,拂尘再次轻轻的一刷——被那魔神用无穷巨力搬起来的大山突然。砰,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令人绝望的地磁之力化为无形磁力飞剑横扫四方。
这是守拙上人将若大一座山瞬间湮灭,庞大的山体全部转化为地磁之力轰向四周。那施展神通化为万里高下的魔神惨嚎一声,通体黑金色的鲜血从无数巨大的伤口喷出,密密麻麻的无形磁力飞剑首当其冲切碎了他的身体,他偌大的身躯轰然坍塌,化为一团巨大的血浆填满了方圆数万里的山谷。
无数魔神、无数静朝士卒被那无形的飞剑撕成粉碎。只有修为突破了明道境太乙实力的魔神和静朝将领勉强从那铺天盖地却又无形无迹的剑气中狼狈逃脱,他们带着淋漓的血迹哭嚎着向澄心城的方向逃去,一些人虽然得脱了陨落大劫,但是他们或者缺胳膊少腿,或者有人双眼被剑气刺瞎,近千名依靠寿强横的实力侥幸逃生的幸运儿一路跌跌撞撞的逃跑,逃离这一片宛如地域的山岭。
刚刚逃出了不足千里,一片白云‘咕噜咕噜’的从山谷中涌出,守拙上人笑吟吟的把玩着手上的拂尘站在白云上拦在了众人面前。
一名身穿黑袍的静朝大祭司哆哆嗦嗦的指着守拙上人厉声喝道:
“妖道,你,你意欲何为?”
守拙上人只是笑着颌首,他一一看过了这些幸运儿的面孔,最后才淡淡的来了一句:“你们当中,有外域的魔神,也有静朝的臣子。
总之,或者外域来的这些孽障回去,或者你们静朝的臣子回去,杀一半,留一半,你们自己看若办”。
一道灵光从守拙上人的头顶冲出,大清万象定星塔冉冉飞起。澄净如水的星光照耀四方,一股令人窒息令人绝望的静谧之气从星光中冉冉放出。刚刚那大祭司低声呻吟了起来:“鸿蒙至宝!”
蠢蠢欲动想要联手击杀守拙上人的外域魔神和静朝众人傻眼了,有鸿蒙至宝护身,他们怎能对付得了守拙上人?猛不丁的,刚刚开口呵斥的那大祭司反手一击打在了身后一尊高百丈的外域魔神身上,一道形如毒蝎子的绿气钻进了那魔神的身体,迅速腐蚀他的身体将他化为一滩腴血。
脑筋简单的外域魔神还没回过神来,静朝随军出征的文臣武将纷纷出手。一通狠杀将这些魔神打得死伤狼藉。除了儿个修为最强的魔神头目凭借着强横的修为硬抗了下来,其他魔神几乎没有还手就被击杀。
看着这狗咬狗的一幕,守拙上人’嗤嗤,冷笑着化为一道星光急速飞走。
“尔等记住,再敢犯我大吴疆域,尔等一个个都死。我大吴乃道门领地,有佛门中人敢走入一步。立刻飞灰了事”,几个修为强横的魔神头目怒吼一声化为狂风飞逼,那些静朝的文臣武将顿时全傻了。
远远的就听到那些魔神头目疯狂的咆哮声传来:“尔等杀我族人,吾等绝不甘休”。
守拙上人的笑声响彻虚空,只有那些静朝的臣子欲哭无泪。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道祖应策
三十三天之上,至高大罗天。
道元宫中,一道金光垂下,内有无数云烟急速闪过。首当其冲就是大乙尊者在大龙山三拳两脚打杀了七位佛陀、灭杀亿万外域魔神的景象,当大乙尊者一拳打死无量欢喜佛吞噬他本命舍利时,道元宫内无数道门高人纷纷惊呼,这大乙尊者好生凶悍。
尤其是他身为佛修,居然对佛门的佛陀下这样的重手,实在是可惊可叹。
再看大乙尊者独闯澄心城,以一人之力压制无垢宴以下满朝文武,甚至对无垢皇做出那等侮辱性的举动,大殿内的道门仙人纷纷面露微笑连连摇头。长眉道人更是笑道:“这佛门倒是出了一个怪胎,嘿,这人是怎么修了来?莫非真是以一本般若金刚心经修炼而成?”
此刻天机混乱,就算合道境大能也无法计算某人的出身来历。尤其是大乙尊者已经到了半步合道的水准,就算是天机沉静之时,仅凭几位道祖也不见得能从茫茫天机中抓出他的气息来。九位道祖只是好奇大乙尊者的来路,如此强横之人若是加入佛门,对道门可不是个好消息。
再看了一阵子,就是大乙尊者和几位佛祖相问相答的镜头。听得大乙尊者说出了‘千首’之名,九位道祖的脸色齐齐一变。他们相互望了一眼,赤眉道人冷声道:“这小贼秃静中参悟的本领倒也不错,他佛门在安身保命这一道上,果然比我道门弟子强了不少。”
长眉道人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且看看,且看看,看他们有什么手段对付千首。最终免不得他们还要求到我们头上。有千首搅局,娲皇氏也好,七佛也罢,他们布下的局算是全盘毁掉,和我们倒也相差仿佛,到时候大不了一切重新开始罢了。”
九位道祖都面露得意之色,以他们在人间布置的诸般手段,就算灵朝覆灭张腾云被杀,他们还有后续的招数呢。这么多年的经营运作,他们埋伏下的怎可能只是张腾云这一颗棋子?
等他们看到大乙尊者当着静朝无数文武臣子的面毒打了无垢皇一通,将无垢皇和几位静朝国师身上的佛门法宝洗掠一空时,道元宫内诸多道门高人终于有人忍不住笑意,嗤嗤,笑了起来。这一笑立刻演变成哄堂大笑,就连几位道祖都笑得龇牙冽嘴的好不开心,佛门的佛修洗劫无垢皇,这景象怎么看怎么有趣啊。
“这大乙尊者可是个穷和尚,浑身上下一件佛器都没有的。”赤眉道人眯着眼笑了起来。
刚刚还是穷光蛋的大乙尊者如今是遍体珠光宝气,无数樱骆宝珠能刺瞎人眼。他脖子上挂着七八串威力极大的长念珠,手腕上套着十几串宝光隐隐的佛珠,通体上下挂着近百件威力强大的佛宝,踏着白莲得意洋洋的飞回了大龙山脉。留下几件强大的佛宝自己使用,其他的佛宝全部赏赐给了大龙禅院中的八戒大师和其他几个僧人。
大龙禅院上空梵唱声声,大乙尊者带着人开始做功课。澄心城内哀嚎声声,被打得骨断筋裂浑身被扒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条底裤的无垢皇仰天怒啸,怒火冲天的他恨不得就冲去大龙山脉和大乙尊者分一个生死。但是面对佛祖都毫无惧色的大乙尊者岂是静朝的文武臣子能对付的?怕是除开几位佛祖的首传弟子,佛门没一个人能对付得了他。
几位道祖幸灾乐祸的笑了几声,金光中云烟急速闪烁,显出了一座巨大的山岭。
一尊高有万里的魔神正咬牙切齿的将那山岭拔出来,随后山岭突然湮灭,偌大的山体化为纯粹的地磁之力凝聚成无数无形地磁飞剑四射,瞬间将出征大吴的无数静朝士卒这外域魔神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除了近千名修为最强的文臣将领和外域魔神得活,其他人全部被杀。
笑呵呵的守拙上人凭空出现,威逼静朝的文武臣子对那些憨头憨脑的外域魔神下了杀手。除开几个最强的魔神头目,其他魔神被杀得干干净净,听那些魔神头目逃窜时的誓言,静朝和外域魔神之间怕是会有大嫌隙,静朝想要再像如臂使指一样招呼那些魔神怕是不容易了。
守拙上人毫不客气的高声大呼大吴是他的地盘,是道门正宗的地盘,静朝有人敢踏入一步就要被全部杀死。几位道祖目光闪烁,他们飞快的以神识相互交流,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看守拙上人显示出的威能,破道境的修为也就罢了,虽然散修极少有突破明道境界的,但是隔上数个天地重劫,总会有这样的妖孽一样的人物出生。九位道祖历经无量量劫,在这漫长的岁月长河中,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无数这样的妖孽级的天才。守拙上人想来也只是应运而生的妖孽之一,算不上太惊人的存在。
尤其是他显露异了太清万象定星塔这件鸿蒙至宝,九位道祖对他的来路更加笃定。有大气运的人无意中得到一件鸿蒙至宝,那就是天大的机缘。鸿蒙至宝中自有自高法则之力以供参悟,若是能悟通了其中的妙理,在破道境中尽可以称雄。
看守拙上人的实力,他已经彻底掌握了那件鸿蒙至宝,也就是说,合道境以下无人能治。这样的人物在当前可是实打实的顶尖战力,不管他站在哪个阵营,对头的阵营都会极大的头痛。
紫眉道人若有所思的颌首道:“此子当入我道门。”
长眉道人顿时笑了起来:“师兄所言极是,他本身修的就是我道门功法,自然该入我道门来。只是这等野道人,心性上怕是还没领悟我道门随意逍遥的心境,杀性还是太重了一些。”
刚刚守拙上人一番施为,静朝大军灰飞烟灭,那等残酷的景象实在是惊人。不要说道门、佛门的弟子,就算是妖魔鬼怪之中也极少有人一次击杀这么多生灵的。看守拙上人浑然不在意的模样,显然他对杀人并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只要是招惹到他的人,都会受到他最无情的打击。
赤眉道人缓缓领首道:“如此甚好,如今正是重劫之时,我道门需要的就是这等有杀性的人。”
紫眉道人梢掌道:“许他足够的好处,让他做我道门在盘古大陆的总道监,给他说,日后盘古大陆上所有仙门所有仙人所有修士,他都有监察大权。让他去盘古大陆,将那些被人俘虏的仙人给抢出来,如今被外域那些孽障拳秦,实在是不像话。”
长眉道人皱眉道:“仅仅是一个总道监的虚名,怕是说服不了这守拙上人。总归还要给他点实在的好处。贫道这里还有一件当年收集到的‘四方释’没有祭炼过,不如就给了他当做随身御魔之宝。他那宝塔看起来无比神妙,但是攻击力上总归不如这专门的杀伤性混沌灵宝。”
其他几位道祖也都纷纷将自家私房的家底子献了出来,合计六件混沌灵宝和无数的仙丹和诸般宝物。道元宫内其他的那些道门大能看着大殿正中飘荡的无数流光溢彩的宝物,不由得呼吸都重了一丝。
饶是他们都是道德高深之士,但是眼前的宝物太重太多,由不得他们不近乎本能的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