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川公主跪在地上,双手保住了嫪毐的大腿,轻轻的用下巴磨蹭起嫪毐的敏感部位。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嫪毐,娇声娇气的说道:“老神仙,不是滢川不听老神仙的话,实在是这次滢川不赶过来求救,怕是滢川以后就无家可归啦!”
强挤出了几颗眼泪,滢川公主娇声道:“敢叫老神仙知道,滢川这次赶来蓟都,可是掏空了吕国国库内所有的极品灵石库存,发动了大燕朝架设在吕国的‘小周天挪移阵’急匆匆赶来蓟都的。”
听了这话,勿乞顿时又吧嗒了一下嘴巴。吕国国库内有极品灵石?
大燕朝还在吕国架设了小周天挪移阵?失策,果然失策了。早知道这样,当初离开吕国的时候,应该去吕国王宫光顾一番的。
嫪毐诧异的看着滢川公主,他皱了皱眉头,随手朝身边一按一张玉床凭空出现。嫪毐躺在了玉床上,叫来了站在精舍屋檐下的几个美女上了床和他嬉戏,同时向滢川公主说道:“将事情详细说来。”
滢川公主不敢怠慢,急忙将卢乘风是燕不羁私生子,如今继承了左国正、燕乐公的位置他的母族荣阳夫人所在的吕国源阳侯铁家,如今正厉兵秣马,准备起兵造反牟取吕国基业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她又将自己来到蓟都后,首先找到了老相好秦清水问策的缘故也都详细说了出来。
躺在玉床上,任凭几个美女在自己身上施为的嫪毐笑了。滢川公主短短半刻钟的讲述,他已经让三个绝色女子翻着白眼软在了身边,而他的身体却依旧宛如山顶青松,没见丝毫软化动摇。邪恶的笑了笑,嫪毐淡淡的说道:“你找秦清水,他给你的主意,就是让你去找燕虞玄?”
滢川公主沉声道:“是,秦清水要滢川去找燕兴公虞玄首告左国正燕乐公燕乘风大逆不孝,自己生父为人刺杀一案尚未查清,不思为父报仇雪恨,反而勾结母族,谋夺大燕诸侯基业。”
沉吟了片刻,嫪毐挥手赶走了几个美女,坐在玉床上朝滢川公主笑道:“幸好你来找我,否则燕乘风有天大的麻烦,滢川你也必死无疑。嘿,秦清水秦清水,秦舞阳的这后人,还有几分心狠手辣的手段。只可惜啊,毕竟还年轻,碰到事情就着急了,这种事情,也做得?”
不容滢川公主开口嫪毐就冷声说道:“你若是去向虞玄首告,你必死无疑。”
嫪毐冷笑道:“虞玄这小子,自从他做了大燕朝的国宗我在他身边一直有耳目。这些年来,对他的了解颇深。这小子贪财好色,浮华虚伪但是他却有一桩好处,他收人的钱就一定帮人把事情办妥当。
燕乘风用一郡之地贿赌他,让他帮忙办了继承燕乐公爵位的事情,虞玄这人拿钱办事从不含糊,他收了一郡之地,燕乘风的公爵之位就是稳妥的。”
怪笑一声,嫪毐摇头道:“你去首告燕乘风,虞玄只会让人用大棍把你赶出国宗府,根本不会听你的呱噪。但是你一出国宗府,秦清水定然会派人杀了你,然后燕乐公燕乘风买凶杀人的消息,不用一顿饭的功夫就会传遍蓟都。大燕朝左国正谋夺诸侯国朝,派人暗杀首告的滢川公主,这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滢川公主身体一阵颤抖,她尖声叫道:“秦清水这狗种,他这么坑害滢川作甚?”
嫪毐懒洋洋的看着滢川公主,他淡淡的说道:“干什么?自保哪!燕丹在宫宴上训斥他,给他三个月时间查清燕不羁遇刺一案。嘿,他怎么查这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他怎么查?他利用你将燕乘风从燕乐公的位置上赶下来,燕乐公的位置,不是就出缺了么?”
滢川公主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燕乐公的爵位再次出缺,不管是谁刺杀了燕不羁,不管是谁在背后运作这些事情,总会有些许蛛丝马迹。
他预先埋伏下天罗地网,只要那幕后主使者一旦有了动作,他就能将那主使者一网成擒。嘿,他立下功劳,只是滢川被他派人刺杀,燕乘风也倒霉被他赶下左国正燕乐公之位。”
嫪毐摇了摇头,他长叹道:“秦舞阳那人,我一直看不起他。不仅自己不能成事,养出来的子孙后代一个比一个乱七八糟。秦清水这计策固然是狠毒无比,但是毕竟太年轻,那幕后之人,是这样轻易露面的?”
冷笑几声,嫪毐耷拉着眼皮子沉思了一阵,突然朝滢川公主招了招手:“来,我给你说,等会你去找燕乘风,和他做一笔交易。你让你父亲将吕国分给铁家几个郡,让他自成一国,不许打你家的主意。交换条件就是……”
滢川公主侧耳倾听嫪毐的吩咐,勿乞也是目光闪烁,将嫪毐的话一字不漏的记在了心底。
第一百一十九章 对策
身形一缩,四周浓郁的土属性灵气向中间汇聚过来,逐渐裹住了勿乞周身。他身体一寸寸的沉进了地面,就要土遁离开仁王府。就这时,精舍所在的院子门口一声响,一个面色红润,生了一部大胡须,端的是相貌堂堂四面威风的老人缓步走了进来。
这老人身穿青黑色长袍,上面绣了几只展翅飞翔的青色燕子,分明是大燕朝王爵的冕服。见到赤身露体的嫪毒和滢川公主,这老人面色纹丝不动,目不斜视的朝嫪毒行了一礼:“师尊,徒儿这里有些事情,要和师尊商量。”
大半个身子都沉入了地下的勿乞面色一肃,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他迅速用最快的速度遁走。
仁王燕仙尘,居然是嫪毐的徒弟?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怕是燕丹会立刻仗剑杀来这里。但是,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免费的送给燕丹呢?勿乞眯着眼睛在地下急速穿行,一路想着嫪毐对滢川公主吩咐的事情,突然连连冷笑起来。这嫪毐,果然也是唯恐天下不乱。两千多年的时间,他怕是也憋得久了,现在也有意兴风作浪了?
想想看,也差不多是静极思动,应该出来做点风波的时候了。燕仙尘是他的徒弟,也就是说,大燕朝很大一部分臣子,不知道多少诸侯国实则都变成了嫪毐的势力。
像他这样的绝代妖人,藏身大燕朝两千多年,绝对不是为了大燕朝的风调雨顺和幸福安康。
“有趣,实在是有趣!哈,真想看看燕丹知道嫪毐藏身蓟都后,会是什么样的面色。”勿乞怪声怪气的笑着,然后连连摇了摇头:“不行,不行,除非汇聚五行先天之气,结成五行金丹,才有资格在这汪浑水里浑水摸鱼,现在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啊!”
没弄清这巨阳神教的底细,没弄清这个世界的到底由来之前,贸然的插足这里的事情,哪怕初始的时候能捞到一点点便宜,一个不小心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盗得经再玄妙,勿乞怎么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丹初期,而且还只继承了水行金丹,甚至先天庚金灵物,都还没有影子,他凭什么去主动招惹这些事情?
“低调,低调。不管是盗得经的传人,还是偷天换日门掌门弟子,人行千里,只为求财,大燕朝的国运,和我有一根毛的关系?”勿乞不断的提醒自己的本分所在,一路土遁出了仁王府,找了个荒僻无人的小巷死角窜出了地面。
灵识隐隐覆盖子方圆里许的范围,勿乞小心的看了看天空,巡风司的巡天鹰卫正在远处天空盘旋,这边并没有巡天鹰卫出现,他急忙换了一套左国正府下的监国使公服,迈开四方步,朝位于皇宫西侧的左国正公府大步走去。
左国正府不能插手大燕朝的朝政,但是对西方三十七诸侯国而言,则是骑在他们头上的爷爷级衙门。故而在蓟都,身穿监国使官服的勿乞走在大街上煞是引人注意。顶着一路上众多形形色色的目光,勿乞若无其事的来到了左国正府,向门前值守的士卒出示身份腰牌后,径直进了府里。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勿乞身后都跟上了好几个应该是出身巡风司的密探。身为燕乐公身边第一心腹,勿乞居然没有跟着卢乘风一起来左国正府办公,而是在半途人间蒸发了一段时间。对有心人而言,这已经可以做出大量的文章。尤其是内城几道城门的看守,都没发现勿乞是怎样进城的,这其中玄妙,更加值得有心人裁量。
站在左国正府门口,回头朝那些跟了他一段路的密探眼线秦了几眼,勿乞怪笑了几声。那些密探一个个面色急变,忙不迭的转身就走。勿乞不为己甚,只是吓走了他们,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左国正府门,然后立刻就听到了一个高亢的声音在那里大声咆哮。
“这金矿,是我高令国首先发现。苍狼江,也是我高令国的水系。离山国有何资格从中分润?”这声音宛如金铁交鸣,声音尖锐刺耳,震得偌大的左国正府公堂都嗡嗡作响,屋梁上不断有灰尘落下。
左国正府是大燕朝最传统的衙门格式。正前一个大门,影壁后是一个宽大的广场,左右有两列公房,下属的官员平日里就在这里处理公务。广场尽头是一间平日里主官处理事务的大堂,刻才那高亢的声音就是从大堂内传了出来。
大步走过宽三十丈长有百丈左右的广场,两侧大小公房内,都有左国正府下辖的官员偷偷摸摸的探出头来朝大堂的方向张望。勿乞冷哼了一声,带着刺骨寒意的声音直刺这些大小官员的耳朵,这些属官这才发现勿乞,一个个讪讪的缩头回到了公房继续自己手头的事情。
淡淡一笑,勿乞走进公堂,就看到卢乘风好像木头人一样坐在大堂尽头的条案后,双手结成一个莲花手印放在丹田前,口观鼻鼻观心,双眼耷拉着一点神光不漏,他根本没理睬大堂内几乎打成了一团的一群赳赳壮汉,而是在自顾自的运功修炼。
长宽三十丈许的大堂内,燕不归、罗克敌、张虎等人贴着左右墙壁肃立,除了燕不归正警惕的关注着大殿内吵成一团的两伙人,其他人早就已经神游天外。张虎可能在想他在蓟都青楼里新认识的相好,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罗克敌和马良两个先天境界的武者,则和卢乘风一样,也耷拉着眼皮暗自调息。
大堂内,一个身穿淡黄色战袍,内衬一件锁子连环软甲的高大男子正放声大喝,听声音就是州才那高令国的使者。他身边一个身穿墨绿战袍,里面套着一件麒麟吞心半身甲,袒露右肩,左手护臂居然是一件下品法器,正散发出若有若无法力波动的青年男子,正和这高令国的使者拉拉扯扯,不断的高声和他争辩。
两人的身边,来自高令国和离山国的数十名随员你问候他的母亲,他问候你的祖宗,相互拉扯纠缠,宛如街头拉客的暗娼一样,相互拉、扯、牵、绊、扭、掐、撞、擦,若非顾忌着这里是大燕朝左国正府的公堂,怕是这些起码都有着四五十年境修为的随员,早就大打出手。
悄步进了公堂,贴着右侧墙壁绕过了这样近乎癫狂的两国使节,勿乞悄然到了卢乘风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不就是一座金矿么?他们这么闹腾做什么?高令国、离山国的国力比吕国都强了一些,少一座金矿、多一座金矿,也决定不了两国的国运,何必如此?”
卢乘风睁开双眼,鼻孔里悄无声息的喷出两条长有六尺的白气。
看到勿乞,他展颜一笑,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条案上一份卷轴:“如果仅仅是金矿也就算了。这是巡风司西风卫刚刚送来的情报,那储量大概在八千万金左右的金矿,只是伴生矿脉。金矿下面,是一条绵延三十里的紫金矿,两国都从里面开凿出了品质极佳的紫金髓。紫金矿下面,是一条品质极佳的庚金属性的灵石矿,现在两国和西风卫驻两国的密探,都还没能勘测出那金属性灵石矿的范围和品质。”
袖子一抖,卢乘风从袖口里抖出了一颗黄豆大小莹白刺目的灵石。
他淡然道:“这是西风卫的密探劫杀了高令国探矿的矿师,从他身上找出的灵石样品。品质极佳的上品金属性灵石,而且性质极其纯净单一,在大燕朝国内,这样品层的金属性灵石矿脉,也不过七条而已。”
抓起那颗小小的金属性灵石,感受了一下灵石中精纯无比、犀利宛如一柄利刀的庚金灵气,勿乞点了点头。灵石矿中,最常见价值最低的,就是土属性灵石或者土属性混杂了其他属性的灵石矿。灵石矿蕴藏在大地中,大地为土属性,故而土属性灵石最常见,其中经常也混杂了火属性和水属性的灵石。
火山或者湖泊附近,经常能找到火、水属性的灵石,所以除开土属性灵石,这两种灵石的价值略高一点,也比较常见。最难得的,就是属性纯净的木、金属性的灵石。金属性灵石只伴生在巨大的金属矿脉中,开采困难,而且极难成形。而木属性灵石除非是天生的青木之气凝聚的灵地,否则不可能有自然生成的木属性灵石。
总体而言,金属性灵石的珍贵程度在所有灵石中名列第二。尤其是这种不含丝毫杂质的纯净的金属性灵石,不仅可以辅助修炼,更是铸造各种神兵利器不可少的辅助材料。各种威力强大的杀阵,更是需要纯净的金属性灵石做能量核心,否则根本无法发挥庚金之气锋利无比杀戮力量。
“等会滢川公主要来求见公子。公子只管答应她的条件,让铁家从吕国分出去自成一国就是。但是公子要滢川公主应诺,吕国大军配合铁家军队,对高令国用兵,配合离山国攻打高令国。”勿乞冷笑道:
“高令国是吕国世仇,公子的这个条件他们不会拒绝。”
卢乘风低声问道:“和离山国联手?好,那条矿脉呢?”
勿乞低声说道:“我去和离山国的使者说。吕国大军配合离山国攻打高令国,夺取那条矿脉后,铁家要独占所有出产的七成作为立国之本。他们如果不同意,我们立刻就和高令国联手,总之我们要吞下七成矿脉。而且离山国开采出来的所有灵石份额,都由我们按照市价购买。”
沉吟了片刻,勿乞又说道:“和滢川公主计议时,公子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三山郡小蒙城,是一定要拿到手中的。吕国割让多少土地给铁家我们不管,但是那三山郡小蒙城,是我们的私产。”
卢乘风没有丝毫犹豫,全盘答应了勿乞的建议。
第一百二十章 踢馆
趁着滢川公主还没赶来的空当,勿乞匆匆的和卢乘风商议妥当,随后卢乘风抓起面前一条千年乌铁木制成的镇纸,狠狠的在条案上拍了一记。这一下,卢乘风默运玄功,贯注了大量真气在镇纸内,发出的巨响宛如雷鸣,震得偌大的公堂骤然一抖。
高令国、离山国的使节一呆,齐齐整肃了衣甲,毕恭毕敬的朝卢乘风跪下行礼:“国正大人,是我等失礼了。”
卢乘风冷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低声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大声喧哗吵闹的所在么?来人啊,请两位人去左右侧厅好生冷静冷静,想清这事情的解决办法了再来。两位一定记得,这里是蓟都,是大燕朝的国都,是有规矩有王法的地方,由不得你们肆意折腾有辱大燕朝体。”
罗克敌等护卫一拥而上,分开了两国的使节和随员,半强迫的将他们分别请去了公堂左右两侧的侧厅里,然后关上了房门。大群护卫环绕两个侧厅,守得是水泄不通。卢乘风向勿乞看了一眼,起身就朝离山国使节所在的侧厅行去。
在滢川公主赶来这里,提出勿乞已经知晓的条件之前,卢乘风要先把离山国的使节说服。
勿乞则是叫了赵寒罪、蒙小白等人一声,急匆匆的出了左国正府。
刚出门,勿乞就欣然看到鄣乐公主那辆华贵得离谱的车驾正朝这边快速行来,八个浑身阴气冲天的鬼仙,正目露凶光的跟随在车驾左近,十几个宫禁卫的大汉骑着坐骑,远远的缀在后面,也不敢太靠近了。
看到勿乞从左国正府里出来,鄣乐公主欣然挑起窗帘,露出了半张笑脸:“怎么知道紫嫙来了,特意出门迎接么?不对啊你带着人是要去哪里?”
快步走下门前台阶,勿乞凑到鄣乐公主车驾边,开颜笑道:“去作件好玩的事情。正愁手上没人好用,紫嫙哪,借你身边这八位前辈使使?”
鄣乐公主眯起了眼睛闪电般从车窗里探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勿乞的耳朵,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借她们做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定要带上本宫。想要瞒着本宫偷偷摸摸的自己去逍遥快活哼,保证你不管想要做什么都没得成。”
勿乞耳朵被擒,却笑得越发的开心。好嘛,等的就是你鄣乐公主这句话,你不主动提出来,勿乞也准备去皇宫找她后,邀请她去坐镇的。有鄣乐公主跟着,不管勿乞做什么离谱的事情,其他人都会以为是顺理成章的吧?打着这个刁蛮公主的幌子去做事实在是有点邪恶的快感也不给鄣乐公主解释到底要去做什么,勿乞招来那些宫禁卫,要他们去找了一架普通富商使用的车驾给鄣乐公主更换了,又让八个鬼仙收敛了身上浓浓的鬼气,将披散的头发扎成了发髻,胡乱戴了点珠宝首饰,勉强做出了一个良家仆妇的模样来。
打量了一下改头换面的鬼仙和车驾,勿乞有点犯愁的看向了鄣乐公主身上那套华贵却又格外大胆开放,和大燕朝保守传统的宫裙风格迥然不同的长裙。这套长裙虽然样式古怪,但是上面各种细小标志无不彰显出了鄣乐公主的高贵身份待会去做的事情却是不好打草惊蛇的。
看出了勿乞的为难,鄣乐公主欣然说道:“不用管本宫,你只管带路就是。白竹儿身上常备了许多衣衫,待会更换一件就是。话说,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呢?干嘛还要她们打扮成这样?”
眉头微皱,鄣乐公主看着那八个改头换面变成了寻常良家仆妇的鬼仙,心中大是诧异。
勿乞也不解释按着鄣乐公主的脑袋,将她塞进了车驾里。
同样换了一身衣衫的勿乞坐在了驾车的车夫位呈上,挥动长鞭大喝了一声赶着马车就朝城门方向行去。鄣乐公主不满的在车厢里哼哼抱怨了几声,然后就听到衣衫摩擦声传来,她开始在车厢里更换衣衫。
与此同时勿乞也感受到车厢里那扰动了四周五行灵气的奇异波动渐渐消泯。勿乞点了点头,鄣乐公主果然机灵提早将自己身后五色神光收了起来。以鄣乐公主和八个鬼仙的修为,全力运功,大概可以压制体表的金丹异兆三个时辰左右,随后就再也无力压制体内法力的波动。
三个时辰,足够了。
驱动车驾,带着大批改头换面的宫禁卫、巡风司密探和燕乐公府的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内城、中城,大概一个时辰后,径直到了外一城东侧,在蓟都城内也是很著名的‘雅武大街’上。
大燕朝武风极盛,像吕国小蒙城那样的偏僻角落,都有十几二十万武者在那里讨饭吃,大燕朝疆域上,不知道有多少游侠儿纵横江湖。
蓟都作为大燕朝的核心,自然也是高端武者极度集中的风水宝地,凡是自认能够在蓟都混出一块天地,能够在蓟都扎根立命甚至是飞黄腾达的高端武者,纷纷从大燕朝的四面八方汇聚来这里。而雄武大街,就是蓟都武者最密集的地方。
这条宽五夹、长二十五里的雄武大街,连同左右二十四条岔道和支巷内,汇聚了各种各样的武者会所、武馆、道场、剑客刀客箭手等武者的行会,形形色色的场馆起码以万计。其中规模最大的武者会所、武馆等,麾下武者过万,其中不乏先天级的巅峰武者。
这些武馆行会的背景复杂,说不准某个武馆的幕后,就是大燕朝某个重臣王公出资兴办。说白了,这些武馆行会就是那些大燕朝的顶级权贵或者超级富豪蓄养的私兵护卫,而起还不用占用合法的私兵名额,平日里有什么见得人见不得人的隐私勾当,也都可以招呼这些武者行事。
甚至就是巡风司这样的大燕朝密探组织,也不时会在雄武大街的武馆会所中招揽身家清白的年轻武者,加以训练后吸收为巡风司的下层部属。干脆有时候,碰到什么高风险的行动,巡风司又或者司寇衙门,都会直接在这里征召武者为己所用。
所以雄风大街是蓟都城内绝对的人员最复杂的所在。数十万武者聚集在一起,打架斗殴、暗夜刺杀、当街杀人之类的事情整天上演,这是蓟都城内仅有的一个王法不怎么起作用,纯粹由丛林法则赤裸裸决定一切的所在。
大燕朝的当权者有意放纵对雄武大街和周边几个街区的管理,只要这些武者不伤及普通百姓,无论他们在这片区域内杀人放火或者做其他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追究。武者是猛虎,是野狼,想要保持武者的血性和野性,就只有让他们按照丛林法则优胜劣汰,才能挑出最优秀的人才。
所以雄武大街向来是生人勿近,敢于进来雄武大街的人,要么是腰包里鼓鼓的准备花钱找人办事的金主,要么是手掌重权,能够让一些幸运的武者一夜之间飞黄腾达的贵人,或者就是自负武艺高绝,能够在这里创出一片天地的江湖豪客。
勿乞赶着车驾,带着大群护卫行进雄武大街时,就在车驾的前方,两伙游侠儿正持刀殴斗在了一起。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只是在他们的殴斗圈子旁边,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嘶声尖叫,可以认为是这些女子引发了这一场火并。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三个游侠儿浴血倒地,很快就被一伙身穿黑衣的人用铁钩倒拖着拉进了路边的巷子里。那些获胜的游侠儿带着浑身的血迹,志得意满的和四周那些牛高马大的武者打着招呼,哈哈大笑着搂着几个美貌女子走进了路边一所客栈。
勿乞看着这些人,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鄣乐公主则是好奇的探出头来,看着满地的血迹和几块遗失的血迹眉开眼笑的说道:“蓟都还有这么精彩的地方?哎呀,白竹儿、白珠儿,回去重重的打那几个死奴才,这么好的地方,他们以前都不给本宫禀告明白了。哎呀,刚才真有人在这里被杀了?死了几个啊?这血可真红得好看呢!”
鄣乐公主换了一套黑色保守的长裙,却依旧俏美无比。路边几个路过的大汉看到从车窗里探出头的鄣乐公主,不由得吹响了尖锐的口哨:“美人,你来雄武大街做什么的?是要找人杀人,还是找面首哪?我们兄弟几个生得难看,但是筋骨强壮,可是床上的好伴儿!”
鄣乐公主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铁青一片,那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又传了出来。
勿乞面不改色的手腕一动,马鞭子带着刺耳的啸声抽了出去,将几个大汉打得头破血流,嗷嗷惨叫着被马鞭子抽飞了十几丈远。四周的闲汉武者一看勿乞抖动马鞭的威势,纷纷低下头不再做声。
那几午挨打的大汉都是后天巅峰的强者,能这样轻松打发他们的人,绝对是先天境界的真人。
先天武者的真人只是在给人赶车,车内的人是什么身份不问可知,谁还敢对鄣乐公主胡说八道,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马车穿过人流,顺着雄武夫街朝前行了十几里地,在一间规模极大的武馆门前停了下来。
这武馆的门面很敞亮,六开门的大门,高有三丈的青漆大门然是夺目。门上挂着一块高六尺宽三丈的匾额,上面用纯金打了四个顾大的金字一‘以武服人’!那金光闪闪的匾额下,一排十八个昂首挺胸的彪形大汉,正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
‘嗤’勿乞冷笑了一声,随后朝跟在车驾后几个更换了衣衫的宫禁卫勾了勾手指:“踹门,把门前的看门狗双腿双手打折了丢进去。给他们馆主释天魔说,我们小姐看上了他们武馆,我们来踢馆抢场子来了!”
几个宫禁卫当场傻眼了,鄣乐公主却高兴得眉毛都一根根炸开了。
一脚踢碎了车厢,鄣乐公主亲自蹦了下来,一个闪身上了台阶,一脚将武馆的大门踢飞。
“释天魔是谁?给本宫……小姐滚出来,踢馆抢场子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