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的为何不是道门佛宗?再次剑宗也可。偏偏是苍生道,无法令他们心安。
再懒得理会,宗守将那两枚紫极丹,取在手中。
随意看了一眼,宗守便随手一弹。两道紫光,分别打向了原无伤与李无回二人。
后者微微讶异。便心安理得的,把这枚紫丹收起。
原无伤却是意外不已。
“我助她,只是不愿在这时候被你迁怒,可不是什么好心!”
说到这里,那原无伤的眼微微起,笑意隐透:“就不怕我伤好之后,继续与你做对?”
宗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实在懒得答言。
三月前,他就能战而胜之。三月之后,自然更不会在乎。有何惧之?
那原无伤见状是哈哈大笑,猛地一拍那紫极丹,碎成了粉末,吞入到了口内。
而后不过须臾,那碎断的伤口,就已经开始蠕动,竟然是一只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展了出来、
宗守却是眉头微蹙,继续看着怀中的弱水。
弱水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下来,不过却未曾好转。
若论到伤,其实原无伤比之弱水更重一些。只是弱水,却没有那家伙的修为。此时意识昏迷,五脏粉碎,更难吸收药力。故此直到此时,仍旧是效果寥寥。
药力不能化开,服用再多的紫极丹,也是无用、
思忖了片刻,宗守又连续十几根金针插入。直到见弱水的呼吸更为均匀,才眉头稍展、
不过要想醒来,却还需回到乾天山之后,再做打算。也不知轩辕依人,有没有办法,让弱水醒来。
一思及此,宗守的气息,就更是阴沉,戾意难抑。
弱水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这潇湘子武轩两人,无论如何都需为她陪葬!
这时那原无伤的手臂已经恢复了过来,用力捏了捏,除了稍微不适应之外,勉强还算随心所欲。
似乎是满意无比,原无伤却忽然又似笑非笑的,看向那严睿,以异样的语气道:“记得你刚才怎么说来着?我原无伤浪得虚名?六绝剑名不符实?”
严睿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对面,这狂态毕显的少年,杀意已是凝如实质。
而那原无伤,却仿佛是在回思,淡淡的说着:“对了!还有一句,剑宗面前,谁敢论剑可对?”
这句话才一落下。原无伤的人,就已闪身而至,一掌抓向那严睿的咽喉。
风太极的目光微凝,踏步在严睿身前。蓦地出剑,青色的剑影,以最不思议的角度,斜刺了过去。
原无伤却是大笑,同样一剑斩出。立时虚空中,千百灵子立时爆裂。
却非是如之前,与武轩一战时的气象。辉煌无比。也浩大深沉!魂力与内息,瞬间合一——
不是灵武合一么?我原无伤也有!
真是小瞧了人!
铿!
一声剑鸣,那风太极猛地一口血雾吐出。剑光骤然散乱,整个人向旁抛费,目中全是错愕之色。
这窟洞之内的诸人,此时却已经麻木、
这是云界六绝剑之中,第三位做到灵武合一之人——
原来先前这在武轩面前,连一拳都挡不住的原无伤,居然真是如此之强。真是伤重到,无法运剑的地步——
若是先前,他们会惊讶。这时脑里面齐齐掠过的念头,却是这位剑狂人,果然不愧是能与宗守绝欲这样,齐名于世之人!
而风太极的错愕之后,却是满脸的羞臊。
自己瞧不起这原无伤,甚至隐隐认同武轩之言,以名六绝剑中而觉无奈。
却原来自己,连这原无伤的一剑,都拦不住!那么又遑论,剑术武道,还更在此人之上的宗守!
把风太极斩退,原无伤已经是握住了严睿脖颈,眼里略透着嗜血疯狂之色。
不过下一瞬,却只觉宗守气息一厉,目光带着警告意味的看了过来。顿时微微犹豫,他倒是知晓,宗守与剑宗颇有些交情。
那雷动更是其结拜兄长。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对这些人不满,乐的看他教训一番这剑宗之人,也不会愿见他杀了这严睿。
有心不理,却知在宗守面前,他想杀人是极难。可若是从这家伙之意,却又有些不敢。
也恰在此时,一旁又是一剑,刺来过来。
原无伤眉头一挑,微含讶意的看了过,只见这飞来的蓝色剑影,剑势不过一普通的八阶,远远还未放在他眼中。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韵。
若说他的剑,是强行掌控着天地之灵,令其爆裂。这若涛,却是让所有的五行灵能,甘心为他所用!
使千千万万的灵能,汇于剑上。
“若涛!”
冷哼一声,原无伤无奈的放开口。却随手一巴掌,抽在了那严睿的脸上、
使严睿满口白牙,立时粉碎。人也猛地倒飞数十丈,撞在那墓室墙上,不过到底是性命都保。
而那若涛的剑,也是及时止住,停在原无伤的身前三寸。
原无伤却视若不见,神情阴寒的笑着:“今日这一巴掌,是告诉你。要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人也不是你能得罪。真以为你这师弟,可以护得住你?”
又朝着风太极一声冷笑:“今日是有那家伙在。我暂时饶你一条性命,换在他处。便要试一试,你剑宗风太极,是否能从我剑下逃生。”
风太极浑身微微颤抖,倾力维持着镇静,嘴唇却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紫。
原无伤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以名列六绝剑为耻,我原无伤却凡是瞧不上你。回去之后,最好滚回万剑穹境,苦练三年再出来!”
又看着眼前,那正蹙着眉,用剑指着他的若涛。目光微微复杂,微微一叹:“你却是有些可惜了!我原本,甚是期待。”
到底为何可惜,却是不曾言语。径自走到一旁。盘坐了下来,继续疗伤。
他原本伤势还未彻底痊愈,却因今日憋了一肚子的火,不得宣泄。
故此伤势稍好,就迫不及待的向这严睿与风太极发难。
此时心绪一畅,心情大好,才开始认真解决自己的伤势。
倒是宗守,冷冷把目光,注目向若涛。
“是是若涛?确是可惜了,你的剑已经有了枷锁,有了束缚,也有了心结。若不能斩开破除,那么至多数月。雷动必可将你超越。我等剑修,念起之时,就可拔剑,何需那么多顾忌思量。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若你们剑宗,只是如此,未免名不符实。”
若涛一怔,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手中之剑,岂不正如这宗守所言?
自己的剑,确是有了束缚,有了心结。
宗守说完话,就不在理他。这是看在雷动的面上,才出言点醒一句。
若换成是他,于若涛易位而处。绝不会退让分毫,必定会倾尽全力,将自己命运与剑宗的未来,都握在自己手中,而非是托付于他人之手。
这才是真正剑者!
剑宗所求,是一个真正可传承道统之人。无论是谁,其实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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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逆耳,若是这人不听,那也无法,这若涛必定是要泯然于众人。
这句话听起来,是没有那生死人肉白骨那么夸张,可却是真正的不凡。
仙境之下,只要不是必死无疑,无论什么样的伤、毒、或者病症,都可痊愈如初。这个世间,又有几种丹药能够做到?
这个若涛,是在投桃报李么?有趣!
原本就对这紫极丹,就颇感兴趣。此时他却是必欲得之不可了。
有依人在,弱水应该不至于香消玉殒。不过多一份保险,那也是不错。
这心念才起,宗守就觉这窟洞之内,忽然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山摇地晃般的动静。
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这地下石窟内激斗。可当片刻之后,才觉不对。
那震响之声,连绵不断,持续了足足十数息,都未停止。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都是心照不宣。即便此处,仍有许多陪葬之物,却是全然不曾理会。纷纷滑身而出。在那甬道之中飞遁,往那震动之声传来的方向,飞扑而去。
而几乎所有人,视线都是有意无意,看向那不紧不慢,恰好跟在队伍尾端的宗守。
潇湘子与武轩,都已经被宗守强行拿下。有这人在,加上一个绝欲,一个原无伤、
那阿鼻皇座与紫极丹之类,已经不用去想。那宇书若是出世,更是抢不过。
只希望那位项王陪葬,不只是这几样东西。又或者这人相争,这些人才有机会。
一百四十息之后,那震动之声众人平息,众人也寻到了那震响之声来源处。
只见这个地底迷宫的最下方,本来是极坚实的地层,已经是彻底的坍塌。
露出了一个极广阔的地下空间,却是一个地底暗湖。庞大无比,一眼四望,都见不到边际、
而众人的视线。都集中于那湖的中央处,一座大约有两万丈方圆的石岛上。
那岛的上方,正有一座石台耸立,简陋而又宏伟、
几杆大旗招展,一个人影,就坐在那高台上。
而在那台下。则是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万八千套兵甲。有些还算完整,有些却是残缺不全。
都是往前方匍匐,仿佛是人形在跪拜一般。
李无回见宗守略显疑惑,笑着解释:“昔年项楚霸王自刎之后,其部下安葬之时。将其一身所有部属所有的战甲器具,都全数收集,用于陪葬。这传言果然不错——”
宗守再仔细看,心中是暗暗可惜。这为霸王麾下的项氏铁骑,可是威名不逊于血云骑的道兵。
只是他方才以灵觉查探之时,就只觉这些器具,都要么是彻底腐朽了,要么是已经破碎不全,都不堪用。
即便是拿回去,也是无用。怪不得逼得这位霸王自刎的那位,如此大方。
这是明知这些东西被人搜集去,那项氏铁骑,也无法再建。
摇了摇头,宗守接着又只听一旁,那些修士都在议论纷纷。
“原来这正墓是在此间,怪不得我等,是百寻不得——”
“若是能早些寻到此间,只怕也不会出方才之事。”